第207章


    唐霆一聽“婉婉”兩個字,臉色嘩然巨變,“婉婉是什麽人呀?”


    霍啟琛身形挺直地站在那裏,相信外公早就看到了那些新聞,隻是……頓了頓,他嗓音低醇地出聲,“外公,婉婉是我的妻子。躪”


    唐霆臉上浮上一絲不悅,“哦,妻子?怎麽外公來了,她不和你一起來接我?崾”


    霍啟琛淡淡一笑,徐徐地出聲,“外公,婉婉有孕在身,她很想來,是我不讓。”


    唐霆輕哼了一聲,神色淩厲地看著霍啟琛,冷不淡地出聲,“哦,啟琛倒是挺會疼老婆的。”


    霍啟琛一笑,淡然地出聲,“自己的老婆當然要自己疼。”


    唐霆沒有再說什麽,臉色很沉,一邊走一邊看向唐陸,“自己的行李自己提著。”


    唐陸看了一眼父親,迴頭看向霍啟琛,什麽也沒有說,從他手裏提過行李箱。


    看著情形,霍承山連忙推了推唐欣。


    唐欣迴過神來笑著走上去,“爸,其實……”


    唐霆看向唐欣,“什麽都別說,我都清楚。”


    話音一落,氣氛僵了許多,唐霆走在最前麵,唐陸跟在後麵。


    唐欣和霍承山相互望了一眼跟了上去。


    霍啟琛走在最後麵,眸色清冷,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比得上十年前心頭悄悄的情動,不抱任何希望,沒有欲


    火炙烈,在情感方麵毫無閱曆、毫無準備,就那麽樣遇見了她,一頭栽進命運裏,就像跌進一個深淵,從那一秒鍾起,我的心裏就駐了一個人——秦婉。


    走了幾步,唐欣停住腳步,迴頭看向霍啟琛,“啟琛,你外公他……”


    霍啟琛喉嚨滑動了一下,低沉地出聲,“我能理解,隻是希望他不要插手我的婚姻。”


    唐欣見霍啟琛終於肯和她說話了,心中歡欣,想到之前一時的鬼迷心竅,引起這一連串的災難,特別是承翰的去世,又懊悔不已,“我會幫你說話,努力說服你外公。”


    “……”霍啟琛看向唐欣,眸色波動。


    唐欣看向霍啟琛,“你剛才頂撞了你外公,他的脾氣你了解,你迴去照顧婉婉吧,等他氣消了就沒事了。”


    “嗯。”霍啟琛嗯了一聲,跟著他們出了機場。


    唐霆走在前麵,再也沒有看霍啟琛一眼,上一次執意轉業的時候就傷透了他的心,到如今才發現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


    上了車,他迴頭看了一眼霍啟琛的方向,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座,難掩心中的失望。


    唐欣看了一眼,也不敢和父親說話,霍承山更不敢搭話,親自開車送他們去霍宅。


    ———————樂文————————


    秦婉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窗外已經是秋天了,院子裏,那楓葉的邊緣已經染透了水煙色的胭脂紅,不露神色地在無數個清晨和黃昏一點點蠶食著楓樹初夏的蔥蘢。


    看著看著,莫名地一陣傷感彌漫過心頭。


    這麽長時間以來,她從沒有感覺到他那樣焦慮過,這是第一次!


    他晚上一直抱著她,哪怕翻身,也都不曾鬆手,抱得比往常緊。他看的眼神,比以往濃稠了很多,裏麵隱約流動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一朵花,最後能不能成為一枚果?或者隻是在風雨的手一點點搓碾碎?


    她和霍啟琛,就像那朵花,至於未來,就是那個未知數。


    其實,她的要求並不高,和他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需要情節高


    潮,不需要跌宕起伏,隻需要他在身邊。


    隻是突然,又覺得像是一場奢求。


    這個時候,她是多希望,他和她的故事,和萬千的愛情故事一樣,驚人的相似,沒有一天誰突然離開了誰……


    隻是人生從來不是劇本,不是一堆的導演、演員和觀眾一開始就設計了如此的結局,情節在意料之外,而結局從來都是意料之中。


    木棉花很想告訴秋天,以後的每個秋天,木棉花都不想再哭泣。


    可是秋天,豈能處處遂了木棉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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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婉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走到了客廳裏,打開電視,突然很想看韓劇,想這樣沉迷在唯美的裏——


    打開電視,隨便找了一個老韓劇,慢慢地翻開起來。


    ……


    霍啟琛打開門的時候,聽到客廳裏的動靜,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秦婉。


    秦婉出神地盯著電視屏幕,一會兒流淚,一會兒歡笑,看得霍啟琛心口一陣悶痛,輕輕地帶上門,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


    秦婉沒有出聲,閉著眼睛靠在他懷裏,縮了縮脖子,臉頰輕蹭著他絨料的西服,暖暖觸及皮膚的感覺,像暗處相藏的陽光,糾纏著你的每一寸肌膚,聞到她一直熟悉的體香,低頭嗅著,憐愛到不能自拔。


    沒一陣,淚水便打濕了他的襯衣。


    霍啟琛低頭,吻秦婉的眼睛,“看什麽,怎麽突然看得呆呆傻傻?”


    秦婉爬在他懷裏,哭了好一陣才拽著他的袖子擦了擦眼淚,嬌嗔地出聲,“孕婦都這樣,你不知道嗎?”


    霍啟琛抱緊了秦婉,“原諒我,沒有經驗,第一次照顧孕婦。”


    秦婉眼睛裏盈著淚水看向霍啟琛,“不需要什麽經驗,你什麽都依著我就是。”


    霍啟琛“嗯”了一聲,揉著她的頭發抱緊了她。


    秦婉將霍啟琛撲倒在地毯上,爬在他胸口上,揪緊了他的襯衣。


    霍啟琛無奈地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現在才像孕婦。”


    秦婉看著霍啟琛,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想看你十年前的照片。”


    霍啟琛怕自己墊到了秦婉肚子,將她抱起來,“我不喜歡照相。”


    “總有的吧。”秦婉凝眉看著霍啟琛。


    霍啟琛抬手,將她抱入懷裏,打開了茶幾的筆記本上,一條條地搜新聞,打開了幾條新聞,“我從小不喜歡照相,差不多就這些了。”


    秦婉看了一眼,一些是救災的新聞圖片,裏麵他不是側麵就是背影,隻有一張正麵的,臉上還沾滿了泥水,不過倒也擋不住他身上的英氣,比起周圍的兵哥哥門,顏值、氣質硬是拉開了好幾個檔次。


    一些是他在國外參加軍事競技比賽,一身軍裝筆挺地站在那裏,就像一道強光源,朝著四處漫射。


    秦婉定定地看著,看著看著突然少女心爆棚,迴頭看霍啟琛,眸色清婉,“那時候的你是鮮肉。”


    “現在還鮮。”霍啟琛低頭,看著秦婉。


    秦婉眯著眼睛沒有出聲,在他注視裏怔忪,感受著那溫暖的眸光水一樣,一寸一寸漫過她的全身。


    霍啟琛圈緊了她,嗓音迷過一層沙啞,“想要你怎麽辦?”


    秦婉速度很快地從他懷裏鑽出來,坐到了一邊,紅著臉看他,“自己解決。”


    霍啟琛一把捏住了秦婉的手腕。


    秦婉掙不脫,嬌嗔地瞪他。


    霍啟琛將她重新拉到懷裏,岔開了話題,“那位阿姨姓蔣,已經找到了。”


    秦婉迴頭看霍啟琛。


    霍啟琛捏住秦婉的手,揉搓的她手上細嫩的肌膚,“已經叫人保護起來了。”


    抱了一陣,霍啟琛低頭看時間,“我去做午飯。”


    秦婉“嗯”了一聲,在他懷裏蹭了蹭。


    霍啟琛將她抱起,抱到了臥室。


    秦婉懶洋洋地爬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陽光不知不覺的地照進屋子裏,落在他身後,這種感覺,剛剛好。


    ——樂文——


    過了一陣,霍啟琛來叫她。


    秦婉踩著拖鞋出來,餐桌上豐盛午餐,看得她眉開眼笑。


    霍啟琛扶著她坐下,想到外公親自來了青城,有些心緒不寧。


    頓了片刻,他給秦婉夾菜。


    …………


    吃過午餐,餐桌上杯碗狼藉,殘羹升水還泛著油膩的冷光。


    霍啟琛在一邊看著,婉婉比以前能吃了,胃口似乎很好,


    心裏一陣快慰。


    他點了一支煙,噙在嘴裏起身收拾杯碗,一張冷感矜貴的臉氤氳在一片淡青的煙霧中走向廚房。


    秦婉看著,看著他嘴裏噙著一支煙在客廳和廚房之間穿梭。


    過了一陣,廚房裏想起清晰杯碗的聲音,她卻有些困了,爬在茶幾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霍啟琛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滿客廳都婉婉的唿吸聲,他坐到旁邊,抱起她抱到了臥室。


    ……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秦婉動了動,渾身有些疲軟,一側身看到了旁邊準備的衣服,不見霍啟琛。


    她踩了拖鞋下床,看到了霍啟琛坐在沙發上正在工作,電筆本就放在腿上。


    秦婉走過去,站到他身邊,“散熱口的熱風會吹到腿。”


    霍啟琛放下筆記本,站起來,淡淡一笑,“我帶你去見見舅舅和外公。”


    秦婉嗯了一聲,迴到房間換衣服。


    霍啟琛走過去,斜靠著門身,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看她穿衣服的動作就知道已經活動自如了,隻是還留了一道疤。


    想到刺身,又速度很快地搖頭,就算婉婉沒有懷孕,他也舍不得她去受那份疼痛。


    片刻後,秦婉換好衣服,出來換鞋。


    霍啟琛站在旁邊看著,看秦婉換好鞋子,走了過去。


    出了樓,陽光明顯白亮了許多。


    秦婉一天沒有出門,不適地眯了一下眼睛,跟著霍啟琛上車,做到了副駕上。


    上了駕駛位,霍啟琛一邊開車一邊斂眉深思。


    秦婉靠在車上,看著車窗外,沒一陣天色陰了,才下午三點便早早不見了陽光,秋的況味變得濃重。


    到了霍宅,停住車子,霍啟琛幫秦婉開車門。


    唐欣站在門口,看到秦婉和她隆起的腹部,一陣開心,剛想說話,又突然噤聲了。


    秦婉看著唐欣,想到自己和霍啟琛如今還是夫妻,客氣又疏離地叫了一聲“媽”。


    唐欣連忙提過了秦婉手裏的包,和言悅色地出聲,“進來吧。”


    秦婉跟著霍啟琛進門,一時間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麵孔。


    霍啟琛將秦婉領到沙發那邊,幫她搬了一個有靠背的軟椅,按著秦婉坐下才和她介紹,“這位是外公,這個是小舅。”


    秦婉看向唐霆的方向,叫了一聲外公,看向唐陸的方向,叫了一聲舅舅。


    結果,話音一落,沒有人應聲。


    秦婉臉上一陣尷尬,朝著他們笑了笑,迴應她的是審視的目光。


    霍啟琛站在那裏,渾身僵了一下,看向唐霆,“外公,這是婉婉,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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