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似乎也將目光落在了女子手中的柳葉上,如沐春風地笑道:“是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春天。”


    傾顏公主輕輕笑了起來,悅耳的聲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悅耳,柔柔的嗓音輕輕拂過耳邊:“雖說春雨潤物細無聲,我倒還真喜歡這種明媚的天氣多一些。”


    徐公子似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傾兒,你心情很好。”


    “嗯。”連我,都能感受到她眉目上染上的滿滿的笑意,不同於在朝廷上、宴會中的盈盈笑意,而是由內而外的,發自於心的快樂,“阿玄,我可以迴宮了。”


    “傾兒……”那端的徐公子,卻不如傾顏公主表現出來的喜悅,他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想迴去想了很久,但是……你們已經不是年少時的兩個人了。”


    傾顏公主的手略微一顫,一片柳葉輕飄飄地從她的掌心滑落。


    那裏的兩個人沉默站立了許久,我才聽到了傾顏公主的輕笑聲:“阿玄,你說得沒錯。”


    她的聲音不同於之前的悅耳輕快,柔柔的嗓音中,帶著幾乎察覺不到的惆悵:“終究,一切敵不過時間。”


    “阿玄,不要愛上任何人。”她緩緩抬起頭,優美的頸脖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華,她微微一笑,道,“我們注定,會輸得一無所有。”


    “傾兒你!”徐公子像是被她的話語驚到,“你竟然……”


    “嗬,我竟然……”她的低語呢喃,我沒有聽清楚,隻是覺得素來從容不迫的徐公子,身形在微顫,似乎對於她的話語,感到很是震驚,我一邊驚異地想要知道到底傾顏公主說了什麽話,一邊又隱約覺得,她所愛的那個人,左右了她一生的命運。


    我想上前,忽然聽到誰在耳邊低語呢喃:“不要。”


    我的腳步微微一頓。


    那個聲音在繼續說著:“不要上前。”


    “不要上前,不要記起。”


    我猛然轉身,想要看看是誰在說話,又是誰,在告訴這零星的記憶。


    可是那聲音越來越輕,像是無力再訴說些什麽,化作了輕輕柔柔的低低的歎息。


    徐公子低垂著頭,將手緩緩收攏,他的手指因為用力幾乎泛白:“傾兒,你太傻了。”


    “傾兒,你太傻了。”是誰也在說這同一句。


    我隻覺得耳畔轟鳴,像是有無數人在不斷地說著,他們有不同的聲音,卻無一例外用著濃濃的悲傷,歎息著,說著。


    我覺得胸口越來越難受,忍不住捂住心口,緩緩蹲下身。


    一雙熟悉的鞋子落在我的身側,我循著那雙鞋子看上去,對上了墨痕的沉凝星眸,璀璨的光芒落在了他的眼底,美得恍若仙人,他說道:“瞧你,平日裏都是大家閨秀的模樣,現在倒是耍賴。”


    “就是耍賴怎麽了,你倒好,平日裏對所有女子都彬彬有禮,就不願多背我一會兒。”


    他的眸子似笑非笑,三分的輕淺笑意,俊雅得仿若貴族公子:“你要我背?”


    那女子輕笑一聲:“就是讓你背了,怎麽了?”


    墨痕當真俯下身,在女子的微訝中,將她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子,銀牙輕搖下唇,一雙瀲灩水眸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他迴頭看她,說道:“還真沒見過到最後,居然還要親力親為的公子哥。”


    她嘴角輕輕揚起,笑道:“能勞駕公子,傾兒定當感謝萬分。”


    我心下咯噔一聲,看著越走越遠的墨痕,以及他懷中那個姿容平平卻爛漫如春的女子,我愣了許久。


    傾兒……?她喬裝打扮來到墨痕身側……?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你果然來到了這裏。”那神秘女子輕歎了一口氣,從我的身後走來。


    我不知道這一迴,究竟是真人還是幻夢,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許久不發一言。


    “你認識這裏嗎?”她的目光跳過了我,落在了前麵。


    前麵不過是一片迷霧,怎麽會有景物?我心下雖然狐疑,但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


    眼前,竟然出現了幽藍色的湖水,周邊柳樹依依,隨風搖曳,帶起了點點水波。柳葉翠綠,晶瑩剔透,折射著陽光。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就瞧見那幽藍的湖泊,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藍光。


    我緩緩地蹲下,將手伸入了湖中。那幽藍色的湖水,像絲綢般晶瑩剔透順滑,從我的指縫間流過。微涼的湖水卻給我帶來溫暖的觸感。


    我恍然間驚醒。我身在夢中,所以為的觸感,不過是幻覺。可是這種觸感那麽真實,真實到,我就置身在這片幽藍湖畔。


    她吐氣幽蘭,輕飄飄地來到我的身後,我在這湖水中看不到自己的麵容、身影,可是隨著她離我越來越近,我竟然在幽幽的藍色光波中看到了她豔麗妖嬈的麵容,帶著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神情,凝視著我。


    “傾顏公主與徐公子,是朋友?”我頭也不迴地問道。


    “生死之交。”


    她所說的"生死之交"四字,斬釘截鐵,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喃喃念道:“生死之交。”


    他們引以為知己,此刻,卻是陰陽相隔。


    阿九說,傾顏公主紅顏早逝,我卻從未從任何人嘴中聽聞她死去原因的隻言片語。


    我緩緩站起身,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那神秘女子,靜靜地問道:“傾顏公主如何死的?”


    她神色微變,豔麗如畫的麵容上浮現出悵惘,眺望著近處的湖水,半餉不語。


    有風吹拂而來,我薄薄的衣衫隨風飄蕩,翠綠色的裙擺拂過了水麵,幽藍色的水沾濕了我的裙擺,她的神色微動,目光方才有了聚焦,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


    我半斂水眸,麵上淡淡,不語,心下微顫,卻有一絲一毫的不安在蔓延,忽而嘴角緩緩輕揚,我望向了她眼底深處,說道:“是,我並不想。”


    傾顏公主,與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有著或深或淺的羈絆,她如同一個夢魘,纏繞在我的心頭。


    從一開始,我便如同陷入了一個怪圈,神秘出現的小公子,對我莫名友好的墨痕,與我似乎很是熟識的徐公子,到底,為的,是什麽?


    起初,我以為,我同莊凝卿容貌相似,所以小公子有心利用我,挖出皇室的秘密,但對於徐公子,我讓他想起更多的,是傾顏公主。


    我來到這裏,不過是為了找到殺害小黑的兇手,我的願望如此簡單。可是眼前層層迷霧,讓我幾近崩潰。


    “我與傾顏公主,究竟有何相似處?”我不覺間冷然問出口,冷冷看著她。


    她微微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迴答時,她的嘴角勾勒出一絲自嘲的弧度,她眸光清明透亮,似笑非笑,透出咄咄逼人的英氣:“論容貌,你不及她四分,論氣質,你不如她大氣傲然,論智慧,她縱使為情所困,依舊談笑間指點江山!”


    我一時被她的氣勢她的話語震住,隻覺得自己所見過的傾顏公主,尚且停留在表麵上的絕麗,而真正讓墨痕、徐公子,乃至眼前女子念念不忘的那個絕色佳人,是氣質脫俗,盈盈一笑間,讓整個江山黯然失色的傾國傾城的公主。


    徒然升起的莫名堵塞的情緒,讓我輕笑出聲:“是詡兒,高估了自己。”


    我緩緩低垂下眼眸,將所有紛亂的情緒,都掩藏了起來。


    她依舊定定地望著我,那種咄咄逼人的光芒漸漸消散,平複下來,她又一次透過我,看向了遠方,語意飄渺:“可是你,比她幸運。”


    我不解其意,隻是緩緩勾起嘴角,無聲地笑著。


    “你,無情。”


    我的手微顫,看向了她,嘴角邊的笑意越發淺淡。


    這便是她對於我先前問題的迴答?傾顏公主愛上了一個人,所以她的一生,以紅顏早逝為結局?


    “莊凝卿與徐洛玄,不過是重蹈她的覆轍。”她輕輕嗤笑一聲,眸光冰冷,似乎對他們的執迷不悔感到可笑。但我卻看到,她超脫於眾人之上的看透,不過是掩埋著相似而痛苦的過去。


    她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可還有執念?”


    我淺淺一笑,我心知她依舊瞞著我什麽,可是這一切,終究是傾顏公主的事情,而不是我的,我盈盈下拜,說道:“沒有。”


    她長久地看著我,我讀不懂她的意思,也不願再懂,因而低頭避開她的目光,看了看我的裙擺。原本的水漬早已消散,仿佛剛才被湖水沾濕裙擺,不過是我一個人的錯覺。


    那神秘女子聲音淡淡,說道:“如此,我們走吧。”


    我抬起頭,她已經離開我數尺遠,身形如鬼如魅。


    我隻覺得身邊的景物在變化,柳樹,湖水,悄然消逝。


    ---


    此時,我仿佛在誰的懷抱中,他的氣息清冷優雅,總叫人覺得溫和,而又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遠。


    他帶著三分清淡的笑意,飄渺似仙,淡漠清遠,立於俗世之外,卻為一人停留。


    我貪戀著他懷抱的暖意,這暖意似乎能透過薄薄的布料,滲透到肌膚中,遊走於脈搏,讓我心安。


    可是當我越是貪戀,越是清晰地意識到,這不過是他對於傾顏公主的眷戀。


    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細密悠長的睫毛透過了一絲絲的光亮,那不是晨曦,卻比清晨的陽光更為溫和明媚,這不是繁星,卻比星夜更璀璨耀眼,這隻是他的眼眸,沉凝著世間萬般的光華,帶著悲憐眾生的溫和,清清冷冷地超脫於眾人之上。


    我就這麽落進了他的眸底,為他眼底的光芒所灼傷。


    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嘴角緩緩勾勒出清冷的笑意,語意清淡:“詡兒讓公子擔心了。”


    此刻,我們置身於屋頂上,我躺在他的懷抱中,夜風吹拂起我秀美的長發,被他的體溫帶熱的身體,逐漸逐漸,冷卻下去。


    墨痕的眸光清冷,墨淵般的眼眸這麽深地凝視著我,他素來的雲淡風輕,從容不迫,全因為我有著與那個絕代佳人相似的容顏,而土崩瓦解。


    我說不出心底是悲是喜,隻覺得,自己太過可笑,曾經期許過,他這樣如仙的男子,會為我而駐足。


    “我以為你不會迴來了。”他似笑非笑道,眸底的幽深,像是一潭深淵,我不願意與他對視,唯恐一不當心,墜入其中。


    “怎麽會。”我雲淡風輕地笑著,繼續道,“詡兒心無留戀……”


    話未說完,他將我緊緊地抱入了懷中,我的眼前是他墨黑色的發絲在迎風飄蕩。


    我忍不住扭過頭,看他在夜色中,美得恍若仙人的側麵。


    他的淩亂為誰,他的倉皇為誰。


    我無聲地輕笑:不過是為了傾顏公主。


    “公子,詡兒與傾顏公主很是相像嗎?”我輕輕地笑著,問出了口。輕描淡寫的語氣,不過,是將無形的疏遠,悄無聲息地放在我們中間。


    墨痕抱著我的手,緩緩鬆開,他輕輕握攏的手指越發瑩白透明,美好的側顏在月光下完美得似仙人。


    他的眸子幽深複雜,嘴角緩緩勾勒出的笑容,泛著莫名的疏冷。


    這該是我第一次,這麽明確地感受到他溫柔背後的冷意。


    我隻是靜靜地迴望著他,柔柔地笑著,雙眸澄清透明地倒映出他的麵容。


    “傾顏公主……”他的嘴角緩緩輕揚,似笑非笑,“墨痕從未見過。”


    我的心中湧上莫名的悲涼,像是誰在歎息。


    我就那麽近地依偎在的懷中,卻覺得,彼此的距離,遠得,再也觸及不到。


    我們沉默了許久,然後從屋頂上下來,我這才發現我們依舊身在王府,隻不過是在屋頂上。


    夜色依舊很深,但隱約可見白光從東方而來。


    路上什麽人也沒有。


    我一味靜靜地走著,走出王府,走向湖畔。身後可以聽聞輕輕的腳步聲,我便頭也不迴地繼續走著。


    走到了湖畔,明明才過了一個夜晚,我卻仿若隔世。


    這樣發呆了許久,洛霞來到了我的麵前,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方才有所迴應。


    “小小詡兒!”她頗有些不滿道,“你怎麽和我家公子在這裏站了一個晚上?”


    我剛想解釋,想起後來的確是在這裏站了許久無疑,就沉默地任憑她絮絮叨叨。


    她滿麵嬌紅,猶帶慍色,我直覺與我無關,笑著問道:“師父你今晚做什麽了?”


    她口中的話語一頓,神色極其不自然,然後立刻對墨痕說道:“公子公子,我們去歇息吧。”


    我見她匆匆忙忙要走,笑而不語,視線瞥見墨痕,看他神色清淡,一身白衣不沾纖塵,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點頭示意:“公子,師父走好。”


    我卻覺得,墨痕與我,再不會無緣無故地相見。


    我悄然迴到了客棧,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遲疑了一下。


    “吱呀”,門被我推開了一些,隱約可以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靜坐在桌前。


    “你迴來了。”漆黑的房間中,他冰冷的聲音帶著暗夜魅影的魅惑感。


    我的手卻有些冰冷,在黑暗中依稀辨認出了小公子似笑非笑,森冷的麵容。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他突然說出的話語帶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殘酷嗜血。


    我有那麽一瞬間,在他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就在這一刹那,冰冷的涼意迫近了我的脖子,我的唿吸一頓,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冰冷的雙眸。他手中精致的薄薄的匕首,貼著我的肌膚。我幾乎有種錯覺,那匕首可以輕易地劃開我的肌膚。


    明明,隻是一個孩子的年齡,他墨淵般的深眸,醞釀著驚濤駭浪的毫不掩飾的濃濃恨意。


    恍惚中,我輕輕地笑出來聲,水清眸子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如同怒獸的孩子,柔柔地說道:“你下得了手?”


    他被我突如其來的笑所驚到,臉上更是浮現出壓抑不住的惱怒:“你!”


    我卻是向他靠近了一點,那薄薄的鋒利的刃劃開了我的肌膚,一絲溫潤的觸感,淌過我的脖子。


    我知道自己此刻,妖冶如魅,眸子卻是似笑非笑地鎖定他忽然震驚的麵容。他愣愣地望著我,手中的匕首在微微顫抖。


    我將手覆上了那匕首的薄刃,將它緩緩地從那固執的孩子手中抽了出來,食指順著刀鋒,輕輕擦拭去自己分外妖嬈的鮮血,輕輕笑道:“你從未經曆過,所以,殺不了任何人。”


    “你……!”他憤怒不已,不過是隻被觸怒的小獸。但他的眸子略微縮了一下,閃過一絲對自己的懊惱。


    我的嘴角忍不住輕揚,盈盈地笑了起來,芊芊細指輕掩嘴角,不著痕跡地擦拭去一絲鮮血,緩緩走到他麵前,與他對視,似笑非笑:“記住,你可以殺人,但永遠,不要髒了自己的手。”


    我恍然之間被驚醒,小公子依舊端坐在桌子前,手輕扣桌麵,他冷冷地看著我,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剛才他用匕首襲擊我,難道,又是幻覺?


    “你,不會。”


    我輕吐出的話語,讓他的眸子閃過那麽一絲莫名的神采,他定定望了我許久,冷冷笑道:“我早該知道,你很聰明。”


    聰明二字,我更該還給他。


    他與幻境中不同,深不可測,喜怒不形於色。


    他定然是對我今晚的行蹤一清二楚,對於墨痕的出現也是心知肚明。


    我緩緩低垂下眼眸,不發一言,隻等待,他的點破。


    “她一向不願告訴我什麽,倒是對你格外關注。”他慢悠悠地踱步走向我,俊冷的麵容平添著幾分雍容華貴的從容自然,隻有這刻,我方才看到他貴為皇族中人天生應有的氣度風采。


    我心下感慨,短短一兩年間,他竟從易怒的小獸變得越發從容不迫,遊刃有餘,那個調教他的人,定然不同尋常。


    他們……無論是小公子,亦或者是墨痕,還是徐公子,他們帶著天生的王公貴族的高貴,也不得不看透宮中的爾虞我詐,論起謀略,我鬥不過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


    我心下有些蒼涼,有些無能為力的感傷,更多的,是麵對他在夜色中冷冷的、居高臨下的目光,所徒然升起的,應有的冷靜。


    我微微一笑,說道:“小公子果然什麽都知道。”


    他沉默不語,冷眼看著我,等待著我說下去。


    我在心中微微一歎,笑道:“小公子可是徐公子的侄子?”


    他眸光微深微冷,似諷非諷地微揚起嘴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隻是隨口的一問,沒料到他是這種反應,微微一愣之後,繼續道:“那小公子可知,你的叔叔,曾經是這個王朝的逆臣賊子——定遠侯?”


    這迴,他奇異地嘴角輕揚,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我。


    我不再試圖讀懂他們的意思,緩緩繼續地說:“定遠侯曾經,與朝廷中的世家莊家,一個在朝內,一個在朝外,都掌握著半個葉淩國的權勢。”


    “當時,”出乎我的意外,小公子冷冷地接口說了下去,他黑色的眸底跳躍著點點光芒,似乎是頗為賞識當時的定遠侯,“新皇登基,曾有意攻打當時正值內亂不斷的鳳棲國,招兵買馬之際,定遠侯憑借一身布衣,組織了十萬士兵被封為定遠侯,卻割據一方,漸漸做大,成為幾乎能撼動整個朝廷的新勢力。同時,莊家在朝廷的勢力盤根錯節,新皇有意去鏟除定遠侯、攻打鳳棲國,卻屢屢受到莊家的牽製,於是,新皇表麵上與定遠侯鬥得幾乎兩敗俱傷,實際上暗暗試圖瓦解莊家的勢力。終於,莊家甘願退出朝廷,與此同時,定遠侯也不知為何突然收手。很多人都說莊家與定遠侯暗中聯手,眼看奪位無果,才會一齊退出這場鬥爭。”


    “你竟……知道皇帝對莊家暗下黑手?”我暗暗驚訝,他對徐公子就是定遠侯絲毫不驚訝,對於皇帝暗下黑手也全無疑惑,那他,究竟試圖還要追逐什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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