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秋宛塵一聲令下,帶著自己的屬下離開左相家的別院。


    他有些想不通,如果不是南宮飛影,那麽到底是什麽人,還能擁有那麽精湛絕倫的易容術。


    翊宸宮中響起一片歡聲。


    “這個臭小子,又尿了朕一身,他是不是覺得朕很好欺負!”傲仲軒將剛剛尿了自己一身童子尿的兒子交給奶娘,苦著臉問他的愛妃。


    柳惠娘笑著吩咐伊人:“快去給皇上拿身衣裳!”


    伊人抿著嘴唇走去衣櫃那邊取衣裳。


    柳惠娘陪著傲仲軒走到更衣用的屏風後邊,幫他將身上的龍袍脫了下來。


    接著是曲陌輕柔的嗓音:“是啊!我來了,娘娘呢?”


    柳惠娘聽到師妹的聲音,笑道:“陌兒來了,我出去瞧瞧,你自己把衣裳換了!”


    她也沒有多想,快步走了過去:“陌兒,你不是在家中研製解掉冰蠶蠱的解藥了嗎?怎麽想起來進宮了,是不是又想智淵了!”


    曲陌笑吟吟地說:“這倒不是,我今天進宮,其實是有一件私密的事情,想跟師姊單獨談談!”


    “好,那你跟我到書房來!”柳惠娘聞言,領著她走出寢殿,來到寢殿對麵的書房中。


    宮女送上茶後退了出去。


    柳惠娘這才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莫非……是你有了身孕!”


    說著,她的眼神在曲陌的肚皮上轉了一圈。


    卻見曲陌笑得十分詭譎地開口,聲音卻不似剛剛的嗓音那麽輕柔,而是多了幾分陰冷:“多年不見,姊姊竟然成了皇上的寵妃,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柳惠娘仿佛見鬼一般站了起來,她想向後退,卻撞翻了身後的圓凳,圓凳“咣”的一聲倒在地上。


    馬上有宮女走進來:“娘娘,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事!”柳惠娘平穩了一下自己受驚的情緒,擺擺手:“我不小心踢翻了凳子而已,我跟……”


    她瞥了一眼“曲陌”,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道:“我跟王妃有些事情要談,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再進來!”


    “是!”宮女答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柳惠娘彎腰,將倒在地上的圓凳扶了起來,嚴肅地看著麵前的“曲陌”眼神中透出無盡的驚恐:“你……你是玲瓏!”


    原來此人壓根就不是曲陌,而是柳惠娘的孿生妹妹,名叫南詔玲瓏。


    南詔玲瓏嘲諷地勾起嘴角,臉上的五官在瞬間移動了位置,竟然換了一張臉孔,而且這張臉孔和柳惠娘一模一樣,一樣的風華絕代,一樣的豔麗無雙,就連眼角的一顆朱砂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難為姊姊還記得我這麽個人!”


    “你……你沒死!”柳惠娘情緒激動地伸手想要碰觸她的臉龐。


    卻被她不客氣地把手打開,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柳惠娘:“怎麽,姊姊很想讓我死嗎?”


    “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玲瓏,你是怎麽逃過那一劫的,衛兒呢?衛兒還活著嗎?”


    “衛兒當然還活著,不過他病了,病得很嚴重!”南詔玲瓏突然露出哀戚的神情:“姊姊,若是你還念姊弟之情,就去看看他吧!”


    “好,我馬上就去跟皇上說,我跟你去……”柳惠娘正想去同傲仲軒說一聲,打算出宮,但是突然又想起什麽?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南詔玲瓏:“你為什麽易容成陌兒的樣子進宮!”


    “姊姊……”南詔玲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用這張臉進宮,我怎麽能見得到姊姊呢?”


    “玲瓏!”柳惠娘正色喚著她的名字:“你老實告訴我,左相中的冰蠶蠱,是不是你下的!”


    “這世上除了我,還有旁人會用冰蠶蠱嗎?”南詔玲瓏緩緩地站起身,走到柳惠娘的身邊,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將頭枕到柳惠娘的肩頭上,幽幽地開口。


    “姊姊,衛兒很想你,若非是他快死了,我也不會冒死進宮來見你,跟我去看看衛兒吧!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一個人,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衛兒是不是還能活著!”


    “你……”柳惠娘一臉驚懼表情地把她推開:“玲瓏,你到底想幹什麽?”


    南詔玲瓏嬌俏地嘟起嘴巴:“我還能幹什麽?當然是複仇了,暗夜王朝滅掉我南詔的仇,難道姊姊不記得了嗎?”


    “我……”柳惠娘露出複雜的神情:“玲瓏,如今國泰民安,不好嗎?你何苦還搞這些事情!”


    “你果然已經忘了國仇,也忘了家恨!”南詔玲瓏鄙夷地望著她:“也難怪,你連名字都改掉了,你認賊作父,為了榮華富貴,甘願嫁給你的滅國仇人,南詔晚竹,你可真是出息了!”


    “玲瓏……”柳惠娘被她罵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有些難堪,但是又無法反駁她,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


    “南詔晚竹,如果你還願意承認這個名字的話,現在就跟我去見衛兒,不然的話,我就把衛兒殺了,然後再自殺,讓這世上從此再無南詔這個姓氏!”


    “玲瓏,你別做傻事!”


    “我隻做應該做的事!”南詔玲瓏抬起頭,將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輕聲道:“你不想給爹娘報仇,我報,不殺盡南宮一族,我誓不為人!”


    柳惠娘情緒激動,但是卻不敢大聲說話,隻好壓低了嗓音說:“如果你想殺南宮一族的人,隨便你,隻要你別動衛兒,別動皇上,別動我的兒子……”


    “好,我答應你!”南詔玲瓏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你現在必須跟我走!”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當然是去見衛兒,難道你不想他嗎?”


    “我當然想他……”


    “那就跟我走!”


    “惠娘……”二人正在針鋒相對,傲仲軒忽然從外邊走了進來:“你們兩個怎麽跑到書房來了!”


    就在南詔玲瓏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五官已經變成了曲陌的模樣。


    她巧笑盼兮地望著傲仲軒,聲音嬌膩地說:“皇上,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借師姊一用,你借不借!”


    傲仲軒笑道:“那朕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皇上……”南詔玲瓏嬌嗔地望著他,眼神中似有無限的委屈。


    “好好好!”傲仲軒無奈地搖搖頭:“朕可以把人借給你,不過有個條件,時間不得超過今天的晚飯,晚飯前,你必須把人送迴來,不然的話,以後朕天天宣宛塵進宮,不讓他陪著你!”


    “皇上,你真好!”南詔玲瓏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然後挽著柳惠娘的手道:“師姊,咱們走吧!”


    柳惠娘不忍心戳穿妹妹的身份,隻得一步一迴頭地被妹妹帶出了皇宮。


    坐在馬車中,她看著妹妹再次變得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認命地歎了一口氣:“玲瓏,你當年和衛兒是怎麽逃出南詔的!”


    “坐船,走海路!”南詔玲瓏神情平靜地說。


    “都城破了之後,母親派侍衛長帶著我和衛兒逃命,我們乘船出海,在海上漂流了一個多月,找到另一片陸地,定居下來,我聽說你死了,時時刻刻都想著迴來複國,為你報仇,可是我怎麽也沒想到,你竟然進了宮,嫁給了你的仇人,你還認賊作父,你知不知道當年就是左相帶人殺進的南詔!”


    “玲瓏,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也沒法子,我愛上了皇上,我的仇人,是皇上的親人,我不想讓皇上為難!”


    “沒關係,以後有我!”南詔玲瓏神情詭譎地勾著唇角:“我會把我們的仇人,一個不留,全都殺掉!”


    馬車徑直出了城,一路來到城東三十裏的一處宅院,宅院藏在一片杏林中,隱隱的,可以看到灰牆黃瓦。


    姐妹二人下了車,柳惠娘好奇地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裏是我在京城附近置辦的宅院!”南詔玲瓏沉沉地說著,率先走到門口。


    宅院的圍牆上用木頭壘了一個了望台,台子上有人,隨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見到南詔玲瓏,馬上吩咐門裏的守衛開門。


    柳惠娘跟在南詔玲瓏身後,走進去,看到這裏的守衛全都穿著統一的青色勁裝,一個個神情彪悍,不過沒有再問問題。


    南詔玲瓏帶她走向後院,走進一個光線陰暗的房間。


    房間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南詔玲瓏輕聲道:“姊姊,卻看看衛兒吧!他得了怪病,見不得光!”


    “衛兒!”柳惠娘激動地走到床邊,伸手去拽床上那人的被子。


    就在此時,南詔玲瓏突然對她出手,一指點上她的定身穴。


    她察覺自己被點了穴道,不禁大怒:“玲瓏,你這是幹什麽?還不快點把穴道給姊姊解開!”


    “嗬嗬嗬嗬……”南詔玲瓏嗬嗬冷笑了幾聲,嘲諷道:“你真的以為他是衛兒!”


    床上的男子掀開被子,穿上鞋子站到地板上,衝南詔玲瓏躬身抱拳:“國師,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南詔玲瓏冰冷的眼神從柳惠娘身上掃過:“把她身上的衣裳脫了,然後鎖到地牢去!”


    她頓了一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把她的手筋腳筋都挑了吧!別讓她跑了!”


    那男子答應了一聲,上前動手脫掉了柳惠娘身上的衣裳,隻給她留了裏衣。


    南詔玲瓏慢條斯理地將柳惠娘的頭飾和耳環一一摘了下來,包括她手腕上的手鐲,手指上的戒指,一樣不留。


    柳惠娘見到她的舉動,驚怒交加,知道自己上當了,也猜到她要做什麽?忍不住道:“玲瓏,你聽姊姊的,別做傻事,你騙不過皇上的!”


    “我沒打算騙過皇上,不管有多像,一上床,就什麽都露餡了!”南詔玲瓏咯咯笑著,坐到梳妝台前,散開自己的頭發,拿起黃楊木梳,慢吞吞地梳理著自己的三千煩惱絲。


    “隻要能騙別人就行!”


    她從鏡子裏看著好像木頭人一樣站在身後,任憑那男子擺弄的柳惠娘,意味深長地笑道:“有你在我手上,迴頭我再在我那小外甥的身上下個子母追命蠱,我就不信皇上敢翻天!”


    柳惠娘說:“你傷不了我兒子的,我已經把蠱王種到智淵的身體裏,世上所有的蠱,包括冰蠶蠱,都傷不了他!”


    南詔玲瓏神情詭譎地一笑:“你知道,我知道,但是皇上未必知道,隻要能唬得了皇上不就好了!”


    那個冒充南詔衛的男子在她冰冷的嗓音中,把柳惠娘扛上肩頭,就在他走到門口的那一刻,南詔玲瓏突然開口。


    “等一下!”


    那男子停下腳步,轉身請示道:“國師,還有什麽吩咐!”


    “算了!”她心軟地歎了一口氣:“還是不要挑斷她的手筋腳筋了,找根寒鐵鏈子把她捆起來,然後按時喂她吃化功散吧!”


    柳惠娘被扛進了一間陰冷的地下室,並且被人用寒鐵鏈子呈大字型禁錮在牆壁上。


    半晌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個女子,有一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孔。


    她看著她:“你告訴我,衛兒……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南詔玲瓏高傲地揚著下巴,無暇的妝容上沒有半點表情:“他活著……不過生不如死!”


    南宮一族陷入了恐慌。


    先是左相中了冰蠶蠱,接著是左相的長子,再然後是左相的次子,三子,四子,五子……


    左相府中,一個又一個,凡是同左相有血緣關係的人,紛紛中了冰蠶蠱,變成一具冰人。


    雖然在秋宛塵的告誡下,左相府中的人再也不敢外出,但是,仍然有一個又一個姓南宮的人中蠱。


    左相家的仆役被發生的事情嚇到,紛紛請辭,就算主人不肯放人,也全都收拾了行李各自逃命,生怕下一個變成冰人的會變成自己。


    沒幾天,左相家就變得一片荒蕪,除了一群跟屍體沒兩樣的“冰人”之外,左相家的宅子空無一人。


    蘭陵王妃隻得出麵讓京都府尹派人去守著左相家的那些“冰人”。


    “宛塵,宛塵,解藥配出來了!”曲陌一手抓著個紫檀木盒子,另一隻手拎著裙擺跑進臥房,獻寶似的把紫檀木盒子放到秋宛塵的麵前。


    “你瞧,解藥終於配出來了!”


    她在溫泉房裏忙碌了將近一個月,終於被她培育出了幾朵蓮花,再加上其牠的香料,經過極其複雜的工藝,做了一盒解藥出來。


    秋宛塵本來正在桌邊看奏折,聞言站起身,愛憐地用指腹輕撫著她愈見消瘦的臉龐:“辛苦你了!”


    “不辛苦!”曲陌用力地搖了搖頭:“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左相家吧!”


    “現在!”秋宛塵忍不住笑起來:“小傻瓜,現在都半夜了,還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現在去吧!”曲陌央求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一直都不踏實,總覺得要有事情要發生!”


    “真拿你沒辦法!”秋宛塵無奈地準備妥協。


    卻見閃風快步走了進來:“王爺,不好了,巡城兵馬司的人來報,左相府中著火了!”


    “什麽?”秋宛塵本能地和曲陌對視了一眼,手牽著手向外跑去。


    這個時候著火,怎麽可能會這麽巧。


    二人也沒有費事地去馬廄取馬,這個時間,馬匹身上的鞍韂早就取了下去,再裝上需要花不少時間,還不如他們施展輕功來得快。


    距離左相家還有很遠,便可以看到一股濃煙直衝天際。


    濃煙下,是橘紅色的火焰,不停地吞噬著建造房屋的木料。


    二人連門都沒走,直接飛身上了路邊的一座圍牆,沿著圍牆來到左相家的院子,就見著火的地方隻有前廳。


    不少衙役手上拎著可以裝水的器皿,正在奮力救火。


    他和曲陌跳下圍牆,隨手抓住一個衙役,用力吼道:“怎麽會著火的!”


    那衙役認出他,戰戰兢兢地說:“不……不知道啊……”


    “左相他們的‘屍體’呢?”


    那衙役哭喪著臉,伸手指著著火的前廳:“白天的時候,府尹大人說,把所有的‘屍體’都集中到前廳來,結果傍晚剛把屍體搬來,現在就著火了,真是邪了門了,前廳裏根本就沒有點燭火,怎麽會著火呢?”


    “所有的!”秋宛塵心思轉動:“那別院的屍體呢?”


    “也搬來了!”


    “該死!”他用力地將那衙役摜倒一邊,狠聲咒罵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罵誰。


    “怎麽辦!”曲陌茫然地看著眼前正在劇烈燃燒的房屋,暗惱自己的一番心血都白費了。


    她花了二十幾天,好不容易才配製出來的解藥,卻沒有用武之地。


    卻見秋宛塵從一個衙役手中搶過一桶水,兜頭澆到自己的身上。


    “宛塵……”她見到他的舉動,知道他想做什麽?她急急地喚著他的名字,有心阻止,但是嘴唇翕動了一下,最後出口的卻是一句:“小心!”


    秋宛塵扭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闖進火場,忍著烈焰燒灼在身體上的疼痛感,在一片濃煙中找到距離門口最近的兩具“屍體”,一手一個拎了出來。


    他這樣闖進去五次,一共救出了十個人,便再也沒有辦法闖進去了。


    因為火太大了,屋頂塌了下來,其他的人全被砸到了火場中。


    “宛塵,你沒事吧!”曲陌關心地衝到夫君的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他的模樣淒慘得讓她直想掉淚,那一頭如瀑的黑發,不知道被烈焰吞噬掉多少,正在散發著一股焦糊的味道,手上和臉上都有被灼傷的痕跡。


    秋宛塵見她的眼圈紅了,趕忙柔聲道:“我沒事,還是快些想法子把這些人救活吧!”


    曲陌點點頭,正想讓衙役們幫忙去找個香爐過來,就聽見哭天搶地的聲音從宅子的大門口那邊傳過來。


    “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會著火!”


    蘭陵王妃聽到消息也急匆匆地趕來,看到眼前正在燃燒的房屋,險些暈了過去。


    曲陌雖然心中對這個老太婆厭惡至極,但是她天性善良,還是走過去,輕聲安慰道:“王妃,還請節哀!”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蘭陵王妃雙手的手腕被柳惠娘折斷,此時包裹著白布,不過仍然強忍著疼痛,伸手指著曲陌和秋宛塵,好像瘋子似的指控道:“我弟弟一家,肯定是你們放火燒的!”


    秋宛塵聽到她的指控,不氣反笑:“王妃可真是會混淆是非,你憑什麽說火是我們放的!”


    “肯定是你們,你們沒辦法配出解掉冰蠶蠱的解藥,所以才會放火燒掉我弟弟一家人的屍體……”


    “啪,!”的一聲脆響,打斷了蘭陵王妃的咆哮聲。


    曲陌氣憤地站在她麵前,雙目赤紅地瞪著她,剛剛那一記耳光,分明就是她打的。


    “蘭陵王妃,你怎麽可以不辨是非地血口噴人,我家王爺不顧生死地衝進火場救出左相家那麽多人,你不感謝也就罷了,憑什麽還要誣蔑我們!”


    “你……你敢打我!”蘭陵王妃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小女人竟然敢打她的耳光,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來人啊!來人啊!”她瘋了似的大叫。


    被她從蘭陵王府帶來的侍衛紛紛從外邊跑了進來,站到她的身後。


    她渾身哆嗦著,伸手指著曲陌,聲音尖銳得不像是從人的口中發出來的,好像野獸的咆哮:“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誰敢動手!”秋宛塵似尊天神一般地站到曲陌的身後,嗜殺的眼神一一掠過那些跳梁小醜一般的侍衛。


    這種水平的家夥,根本都不值得他的出手,光是用氣勢都能壓死他們。


    果然,這些人見到他的神情,紛紛吞著口水不敢上前了。


    上一次,他們去蘭陵王府退婚的時候,秋宛塵隻是甩了甩袖子,他們就全被一股無形的氣機給震飛。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忠心不堪一擊。


    “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動手!”蘭陵王妃很顯然已經被氣壞了頭腦,壓根都沒有動腦筋去思考,別說是她手下的這些人,就算是她,也沒有辦法在秋宛塵手下走上十招。


    能撐上三招都算她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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