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森川前輩。眼睛都在閃著光。


    原來、前輩是爸爸的書迷啊。


    如果、沒有變成這樣子的話——就是說,爸爸和媽媽都在健在、我和前輩也是好好的,然後我接近前輩。告訴他我的爸爸是前輩憧憬的作家——司馬哲郎的話。那、前輩一定會喜歡上我的。


    至少、會脫離那個不倫地獄,和那個叫做真紀的性惡女分別,然後選擇我。嗯、肯定會是這樣的。


    不過、現在的狀況也不壞。因為、我現在和前輩是一心同體啊。


    雖是一心同體,而這事情也的確是我做的。但是接受刑事處分之類的,如果可以的話,想免掉。


    剛才的調查、到底是什麽結果啊?那兩個刑警怎麽看待我(前輩)啊?


    是無罪、還是有罪?


    如果我是無罪的話,那便再好不過了。可以的話,今天之內就想知道。


    x1


    前輩的事件也發展了全國性的新聞了。


    本是愛的告白,卻變成了死亡陷阱。這之間的逆差被媒體們看中,以[死之情人節]或是[現實中的推理事件、犯人是在模仿推理小說嗎?摻毒巧克力事件]之類的(後者意義不明)標題在電視上播放或者在報紙(全國性)上獨占一版麵。


    被這些報道害得、前輩在當晚把得到的十二個巧克力都吃掉的事情變成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了。前輩還拜托媽媽把各種新聞或者專題節目給錄了下來,所以我和前輩對於事件的報道都十分清楚。(順便一題、雖然在這叫叫做媽媽,但其實是爸爸來著。但是[爸爸]這個詞我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因為她的外表是媽媽)。


    不過、事件的概要基本上都被報道出去了(當然的、裏麵也有推測類的報告和有明顯錯誤的報告)。不過、關於十二個巧克力的贈送者則是沒有被報道(被報道的話才是問題!),並且也沒有來我們家取材的媒體。看來、媒體們還沒有掌握到這一方麵的事實。


    更值得高興的是、警察來我家調查的事情並沒有成為鄰居飯後閑談。在學校裏、我(禦子柴裏美)喜歡森川前輩的事情都沒有人知道。這都多虧了我和信訂下的約定(還有、攝影部的那個父親是刑警的二年級生,他那頭也沒有漏出任何消息。看來是他父親知道自己兒子把情報外流,而特地采取了措施、搜查情況一概不透露給家人。雖然這事前輩說給媽媽聽的見解,姑且讓我用一下)。


    現在這狀態(該稱之為無風狀態)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要說為什麽的話、比如說二班的石田可苗(足球部的經理!),送巧克力給前輩的事情老早就被曝光了、後來電視上報道了前輩的事情,說是被摻了毒的巧克力毒死的時候,班上的人都像對待犯人一樣的對待她。


    我則因為沒有被曝光,所以沒有受到石田可苗那樣的遭遇。


    此時,前輩家人舉行了前輩的葬禮。前輩和媽媽商量說想去出現葬禮,但是被駁迴了。的確,如果換成我的話,我也會想出席我自己的葬禮的。不是不明白前輩的心情,不過媽媽做的倒是很對。


    [毫無關係的外人——就是說裏美、要是毫無介意地去參加葬禮的話,肯定會被別人亂說的。現在,裏美也是巧克力贈送者之一的事情還沒有曝光。你就不要去做一些會招人懷疑的事情了。]


    因此,這周星期天,前輩將在家裏通過電視轉播來觀看自己的葬禮。


    [噢~、山形也來了啊]


    看著映在畫麵上的外校女學生,前輩嘟囔到。誰啊、那家夥。


    看著映在畫麵上的黑白幕布,迴想起朋實的葬禮了。那個葬禮的記憶,對於我來說可能是最舊的記憶了。


    朋實在死在我家的樓梯上的、從二樓的走廊摔了下來。


    所以,我一直對那個樓梯很害怕。


    在自家舉行的葬禮。在起居室擺了祭壇、四周的牆壁掛著黑白的布幕——這明顯不是平常的家。家中有很多小孩子、都是我和朋實的幼兒園朋友。大家都來到我家,我就一直想著和他們玩耍。


    大人們都傷心地流著淚。媽媽穿著從沒有見過的黑色衣服,低聲哭泣著。孩子們也應該感覺到那異樣的氣氛了。


    但是,也有喧鬧的小孩,都被他們的母親狠狠的罵了一頓……。


    [啊、是那些家夥]


    被前輩的嘟囔打斷了迴想,我把視線重合一看。站在角落裏的、使用前使用後的那兩個刑警。


    [辛苦您了]


    此刻,誰能想象到、事件的犯人(並且是被害者)正悠閑地在家裏看著電視呢?


    但在夜裏,森川真紀往我家掛了一通電話之後,我家的悠閑氣氛就被打破了。


    媽媽用懷疑的聲音傳達了話。


    [裏美、有你電話。是個叫森川的年輕女人。……是誰啊?你母親?]


    [是我嫂子]


    [那……她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


    前輩還沒有根媽媽說過真紀的事情。


    [……總之,我先接電話,有話等下在說]


    前輩邊說著,邊從媽媽手裏接過電話。


    [嗯。是我]


    [是禦子柴裏美嗎?]


    有點困惑的口氣。可能是電話迴線的原因吧、聲調多少有點變了,不過說話方式的確是那個叫真紀的女人。


    [是的。……是真紀吧?]


    [嗯]


    在這裏,真紀卡住了。好像在尋找突破口似的。


    [那個、最近的那個事情——]


    [嗯、明白的。我也正好有話要說。不過現在有點——]


    [你真的是小達?]


    [是的]


    [現在不方便?]


    我迴頭望了望站在身後的媽媽。


    [嗯、有點……]


    我感到蹊蹺。如果,前輩的秘密還沒有曝光的話,那媽媽站在背後就通電話的話,的確是不方便。不過,現在媽媽已經知道前輩的秘密了、所以就算媽媽站在背後,森川前輩變迴自己的語氣來通電話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那、明天下午三點,在上次的老地方]


    [……五點行嗎?]


    [那就五點吧。明天傍晚五點,在上次的老地方]


    [明白了]


    電話被掛斷了、我把話題放了會去。


    [……怎麽迴事呢?]


    被媽媽正麵開始問、前輩顯得無奈,隻能說了出來。把自己還是森川達郎的時候,和嫂子所發生的那些偏離軌道的關係都說了出來。


    [在轉生到這個身體的那天傍晚,我把真紀叫了出來、和她坦白了一切。最初她也是不相信我說的、但是當我把隻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說了出來後,她才相信我就是達郎……]


    [那你——你有沒有把裏美是犯人的事情給?]


    [那個時候還沒有從你那裏把話聽來、所以沒有什麽證據。不過、兩個人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媽媽抱著胳膊問到。


    [那個人信得過?當你——就是裏美變成犯人的時候、但是身體卻不是你的?她就算知道了這個,還會在繼續包庇你嗎?又或是、跑去告發你?]


    [這個我覺得應該沒問題的]


    (沒問題才怪!)


    我對前輩的這種想法、徹底沒轍了。那種女人居然信得過?


    媽媽也是相同意見來著。


    [那個叫真紀的也是巧克力贈送者之一吧?還和生前的你有不倫關係。對於警察來說,不就是最有力的嫌疑犯嗎?邊別懷疑著、邊要包庇真犯人。這種事情要怎麽做?]


    前輩擺出一副苦臉、沉默著。


    [萬一、你要是被逮捕的話。我可就困擾了。並不是作為作家,也不是因為從自身跑出了個犯人而困擾。我家的內情就會被詢問、禦子柴徹誌在哪裏?之類的。——又或者搜查犯人的家的話、那在和室下麵的——徹誌的屍體要是……]


    對啊。要是變成那樣的話、就不單單我被逮捕、媽媽(和爸爸)也——一家老小全部鋃鐺入獄。


    [既然都已經對那個叫真紀的人說過了,要不把她拉上船的話,裏美就會被逮捕。並且、那個叫真紀的人要是被追問下去、一不小心說漏什麽的話……。所以、我們要不采取點行動的話……]


    這可是難題啊。事實上我才是犯人、但在表麵上真紀最有嫌疑(警察已經發覺真紀和森川前輩的不倫關係了嗎?)。在這種情況下、要同時洗刷掉二人的嫌疑,這究竟辦得到嗎?


    [總之、明天隻能先試著接觸一下了]


    [就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要不然、我也化妝一下一起去]


    火星一下一起去?啊啊、化妝一下一起去啊。在我愣著的時候、前輩已經排著胸脯說到沒問題的。


    但是、返迴房間後的前輩,卻思索了很長的時間。


    然後到了第二天。學校的課程都無事地結束了(該說是有事的?!體育課上的長跑是時候、前輩把我身體的能力給估計錯誤了,在剛開始的時候飛奔了出去、後半段則是一步三搖的)。三點放學後、在商店街那頭瞎逛了一會後,就到了五點。前輩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朝著那棟大廈走去。


    這次是真紀先到了。穿著茶色大衣坐在長椅上。一看到我來了、便站了起來。


    [真紀……]


    前輩走到她麵前說到。真紀迴看了我一下、她的眼神裏包含著複雜的感情。


    [你……真的、真的是小達……嗎?我到現在都還無法相信]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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