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二人都在為了各自的事情而忙碌。荔枝想,下次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問個清楚。


    於是這個話題,便在下個星期二的晚上,再一次的在七零七號房的床上談論了起來。藍川說:「我從幼時起便開始夢見蛇了。」


    「夢?」


    「對,每個月幾乎都能夢見同樣的夢。夢中總是出現一個漆黑的屋子還有兩條蛇。」藍川開始從頭說明。


    「每個月都能夢見同樣的夢,真的是很奇怪啊。」


    「嗯。其實從上星期開始,每當快要起來的時候,便會夢到。話說,那條鞭子你放到什麽地方了??」


    「哎呦欸~聽起來我像做了壞事一樣啊。」


    「沒錯。就是像做了壞事一樣呦。總之,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夢見那個夢。不過,最初我就能夢到奇怪的夢,所以我曾想過,自己應該是患有恐蛇症了吧。」


    「那是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林間學校所發生的事。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蛇。當然,我曾在圖鑒還有漫畫中看見過蛇。可遇上真蛇卻是頭一次。據同行的朋友說,當時老子直接暈倒了。」


    「暈倒了?!」


    「對,暈倒了。是不是很差勁。那可不是普通的暈倒呦。喂,荔枝。上次你還不是在床上被老子給肏暈了嘛。」


    「那是演技!是演技!」


    「哦,當著客人的麵說這種話真的好嗎?」


    「既然如此,那您還是繼續講吧。」藍川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那件事之後,我就開始意識到自己患有恐蛇症了。現在再看見蛇當然不可能會暈過去了。盡管如此,上周看見蛇的時候,還是出現了恐懼感。」


    「每個月都能在夢中看見蛇,真是不尋常的恐蛇症??你會不會在小的時候被蛇襲擊過呢?」


    「很正常的想法。這種想法老子在小五的時候就想到了。所以我問了老娘,果然不出所料。我以前真被蛇襲擊過。」


    「啊,果然。」


    「嗯??這該從何說起呢。首先,還是先從老子的家庭成員開始講起吧。老子在當警察之前,家裏總共就老子和父母三人。父親是婦產科的醫生,不過現在已經退休了。母親則是家庭主婦。


    這事是聽我老娘說的。事情發生在老子一歲的時候。那天中午,父親在大學醫院上班,母親在買東西。家裏就我一個人。母親迴家後邊前往兒童房查看我的狀況。那時我正在嬰兒床上躺著,有條蛇正在襲擊我。」


    「聽你這麽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山裏發生的事呢。為什麽藍川先生的老家會出現蛇,難不成你家在鄉下?」


    「怎麽可能是鄉下。是臨縣附近一個地方都市的住宅街啦。那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建築。在老子出生前,父母就住在那棟房子裏了。出問題的兒童房在一樓。靠近嬰兒床的窗戶麵朝後院。我老娘曾指著窗戶對我說,蛇就是從這裏爬進來的。」


    「後院,沒想到是那樣的房子。」


    「一說有後院,是不是覺得很氣派。然而並不是很大。就是所謂的巴掌大的院子。當時後院的綠草初生,蛇能夠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幸的是,老子並沒有見過蛇。倒是見過一些壁虎。」


    「也就是說,蛇爬進來的時候,窗戶是打開的啦。窗戶——看著兒童房的窗戶被打開而不


    去管,反倒出門去買東西,你不覺得這樣做是不是過於粗心了?」


    藍川眉頭深鎖。荔枝比自己還要小許多,卻在此追究起母親的責任,雖說確實如此,但藍川還是感到有些不悅。荔枝對此應該反省一下。


    「事情發生的時候正值盛夏。如果覺得冷氣對小孩的身體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事先就把窗戶打開不就好了嗎。」


    「啊??那種事我怎麽會知道。」


    荔枝之前說的也不無道理。先不說別的,倘若換作是自己孩子的話,也不會在孩子熟睡的時候沒有將窗戶關上就出門。先不說是否會有蛇爬進來,如果有誘拐犯趁著屋裏沒人潛入進來的話,想想都覺得害怕。


    藍川繼續說。


    「老娘來到兒童房的時候,兩條蛇已經進來了。一條蛇正咬著老子的腹部,另一條蛇正在床上爬行,準備接近我。平日裏就算看見蟑螂都會尖叫的老娘,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她空手將兩條蛇抓住,並順著窗戶扔了出去。然後立刻關上了窗戶。隨後將我轉移到了有電話的屋子,唿叫完救護車後,我就一直發出令人擔心的哭泣聲。我哭的很是異常,當時救護車已經停在了我家門口,可是救護車的警報聲還有內線電話的響聲根本就聽不到。那些急救人員來到玄關隻好不斷地當當敲門,而此時的我早已失去了意識。」


    「??真不幸啊。」


    「是不是覺得很痛?這就是當時的我。」


    「真是令人同情。有沒有中毒啊?」


    「醫院的診斷結果是,那不是毒蛇。」


    「這個消息還算不錯。對了,為何在夢中你是被毒蛇給咬了呢?還有,一條蛇正在咬你的腹部,另外一條蛇正準備接近你,這和你所夢見的為何如此相似?說起來,為什麽咬你腹部的是一條『好蛇』呢?為何這條『好蛇』在咬你腹部的時候注入毒液呢?」


    「這??」


    「那個夢的場景是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實際上這件事是發生在白天窗戶被打開的時候,那個時候天還不可能黑到那種程度呦。」


    「正像荔枝你說的那樣。有些邏輯問題就連老子也沒弄明白。」


    「夢確實是沒有邏輯可循的,可多次夢見同樣的夢,這又是因為什麽哪?」


    「這是因為??」


    藍川開始從諸多矛盾中思考問題。荔枝則在一旁等待。最終,藍川把自己所想的答案說了出來。


    「真相是我老娘欺騙了我。」


    「欺騙?」


    「誒呀,母親為了隱藏事實而騙我是不合理的啊。有關蛇的這件事,是我在小五的某個夜晚聽到父母秘密談起的。碰巧那時我起來上廁所,便聽到了一部分內容。老娘說:‘那孩子好像對那件事還有些記憶。’對麵的老爹說:‘還是全告訴他比較好。俺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荔枝在想。對於聽到父母密談的藍川而言,這件事其實對他已經造成了打擊。


    「老娘迴答說:‘不行,這事還是先別告訴他。’」


    「這事……。比被蛇咬還恐怖。」


    「大概,這和[注入毒液的好蛇]以及[漆黑的房間],現實和夢之間的區別有著一定關聯吧。」


    「嗯-」


    「隨後,話題很快就結束了。父母朝俺這邊走來,俺慌忙的迴到了兒童房。那晚,我一夜沒睡。」


    「是啊。」


    「從那以後,父母之間出現了隔閡。我高中柔道部的顧問是個警察官,他建議我不要去當縣警,去參加警視廳的考試。於是高中畢業後我就進入到了上京的警察署。從此以後再也沒迴


    過家。」(注:上京:京都市的區之一。位於京都北部。)說這話時,藍川的側臉露出了一絲孤單之情。


    不過,荔枝對話中的其中一點比較關心。為了調查數值,她拿出了手機。


    「嗯,怎麽了?」藍川向荔枝詢問。


    「稍微調查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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