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鈴木車隊的一路護送下,眾人很快都被送迴到位於東京的家裏。


    臨別時,鈴木園子統計了一下乘坐神秘列車的人數,等過幾天就派人將登上列車的通行證送過來。


    除了秦智博和成實之外,其餘人都報名了下一次的列車之行。


    在成實醫院門口,秦智博、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加上成實,四個人一起下了車。


    灰原哀還是有些不放心成實的身體狀況,在阿笠博士的幫助下,用診所現有的醫療器械重新做了一遍檢查。


    檢查結果和船上時一樣,還是貧血,需要吃些補血的藥物,加上休息。


    「這幾天醫院就不要開門了,你現在的任務就躺在床上休息。」


    「我會告訴鹽田護士這段時間不用來上班了……」


    穿著小型白大褂的灰原哀站在病床邊,戴著青色口罩,操著冷靜的口吻,像極了一名小小醫生。


    躺在病榻上的成實臉上沒有多少血色,「小哀,其實不用這麽麻煩的……」


    「貧血隻是小時候的老毛病犯了,隻要吃點兒藥就行。」


    「達咩。」


    成實的話剛說出口,就被灰原哀更加嚴厲地拒絕了。


    「既然是老毛病,更要引起警惕,否則就會越來越嚴重。」


    「當然,我也會每天過來看你的,不要企圖蒙混過關!」


    灰原哀對待成實的口吻,反倒像是一位操勞的姐姐在訓斥總是闖禍的妹妹。


    這把杵在後麵的阿笠博士弄得哭笑不得。


    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了吧?


    ……


    待阿笠博士和灰原哀離開後,秦智博到附近超市購買了一些補血的食材。


    什麽荔枝、豬肝、紅棗、紅糖、黑豆之類的。


    利用這些蔬菜和水果,秦智博做了一個病號餐,端到了成實的床前。


    現在的成實雖然可以下地行動了,但隻要動作幅度過大,或者時間稍長,就容易引起眩暈。


    秦智博坐在床邊,看著拿起餐勺和筷子的成實,片刻後才開口問道。


    「你這真是小時候就有的病嗎?」


    「嗯。」成實點了一下頭,「我從小就身體虛弱,直到10歲之後狀況才有所改善。」


    「所以像這樣躺在床上、隻能等著別人伺候的生活,我早已經習慣了……」


    成實的嘴角掛著微笑,是不想讓人擔心。


    但對於秦智博來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雖然現在的她看起來很正常,但那畢竟不是通過一般手段來變更性別。


    母神的力量固然強大,但祂可隻管生產、不管售後。


    若是在身體上留下了永久性缺陷,那就麻煩了……


    正在秦智博思考著如何委婉地將自己的擔憂說出口時,成實突然放下手裏的餐勺。


    「我也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變化……」


    「可能是上天在最後一刻迴應了我的祈求,才讓我完成了這個蛻變。」


    「所以無論今後要麵對什麽困難,我也不會埋怨任何人……」


    「而且相比那些失蹤的人,我不已經是幸運兒了嗎?」


    成實還不知道那些「失蹤」的船員,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秦智博看著比從前更加漂亮、連聲線也變了幾分的成實,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複雜。


    隨即,複雜的神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


    「我祝賀你……」


    「祝賀你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人生。」


    ……


    翌日。


    秦智博將早飯做好,再將成實攙扶到餐桌前。


    二人正吃著飯,秦智博的電話就響了。


    電話的另一邊是一個活力十足的少年聲線,但仔細聽的話,其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少女味。


    「哈嘍啊大叔」


    「你是……」


    「怎麽這麽快就把我的聲音忘了?我是世良啊!」


    「世……良?」


    秦智博特意將聲音拉長,裝作不記得的樣子。


    這讓對麵的世良真純尷尬了一下,對著電話大吼道:「大叔!你不會真把我忘了吧?」


    「我是世良真純啊!」


    秦智博哈哈一笑,「我當然記得,瑪麗的孩子嘛……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


    「哼是這樣的……」


    在世良真純的介紹下,秦智博才知道她前天也從倫敦迴來了。


    本來她留在英國倫敦,沒有和瑪麗一起迴日本,是因為對為她擋子彈的白馬探感到有些愧疚。


    之前在電話裏,二人還曾爆發過口角,於是世良真純想在白馬探身邊照看,以此來報恩。


    結果白馬探剛剛恢複一些,就馬上嚷嚷著要迴日本。


    因為之前在日本生活的婆婆傳來消息,一個電視節目導演找過來,說是要製作一檔由高中生偵探進行推理對決的電視節目,叫做「偵探甲子園」。


    節目中邀請「東南西北」四位高中生偵探代表,其中東部偵探的代表人選定的是白馬探。


    本來白馬探對這種網絡上連搜都搜不到的不入流節目是不感興趣的。


    加上他那時在英國調查黃昏別館的事情,也抽不開身,所以就想要拒絕。


    可是他的婆婆從導演口中聽說白馬探是代替某位無法參加節目的東部高中生偵探,便不服氣了,流著淚也要讓自己的大孫子參加。


    所以賭上婆婆的名義,白馬探的身體剛剛恢複,就從倫敦趕迴來了。


    不過白馬探的身體現在還無法長時間在外麵活動,即使出行也要坐輪椅,所以就派世良真純為他的代表。


    而今天,世良真純就打算找到那位「偵探甲子園」的節目導演,好好商量一下讓她作為東部高中生偵探的替代的替代。


    「我是想啊,大叔你在日本生活這麽多年,肯定認識不少電視台的人……」


    「我離開這裏已經三年了,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秦智博了然地點點頭,自己在電視台裏確實有些人脈,水無憐奈或者衝野洋子應該都可以幫忙牽線。


    不過……


    「人家製作電視節目都是講究個噱頭,請的高中生偵探至少都是在當地小有名氣的才能保持節目的地區收視率。」


    「你在日本東部很有名嗎?」


    「嘿嘿……」世良咧嘴笑了一下,「所以才叫大叔你幫忙引薦嘛」


    「有大叔你的麵子在,還怕有辦不成的事情?」


    「行行行,你打住吧……」


    秦智博連忙阻止世良拍自己的馬屁,自己可不是毛利小五郎,讓人一拍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不過「侄女」既然已經開口了,也沒有不辦的道理。


    「好吧,我可以幫你找人問一下……」


    「但最終能不能成,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ok!那就先謝謝了!」


    掛斷電話,一旁的成實抬頭問道:「是有事情嗎?」


    「嗯,等會兒出門辦點兒事情,你……」


    秦智博的話還沒說完,成實就接道:「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你忙去吧。」


    看著懂事的成實,秦智博欣慰地點了一下頭。


    「嗯,我盡量早些迴來。」


    ……


    離開成實醫院,秦智博給水無憐奈打了一通電話。


    水無憐奈被秦智博突如其來的電話弄得有些驚訝,還以為出現了什麽緊急狀況。


    但得知隻是幫忙找一下節目組的導演,走後門往裏麵塞個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偵探甲子園》啊……」


    「這個節目企劃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可能是電視台新設的節目單元吧。」


    「這樣吧,我現在就在日賣電視台大樓,你帶著那位新人直接來這裏找我,我們一起去找那檔節目的製作人談一下。」


    水無憐奈立刻將事情安排妥當,倒是讓秦智博省著以後跑腿了。


    掛斷電話,秦智博又給世良真純打去了電話,讓她現在***賣電視台大樓集合。


    不過秦智博也告訴她,這隻是與節目組的製作人麵談一下,能不能選上還不確定。


    畢竟「東南西北」四大高中生偵探,其中東部最開始的代表人選是工藤新一,因為工藤新一聯係不上,才讓白馬探代替的。


    那麽西部的代表,就肯定是與之相對的服部平次。


    如此一來,南北的高中生偵探咖位也不會太低。


    世良真純在日本推理界是個純素人,女性身份和「甲子園」又不太契合,真沒什麽太大的競爭力。


    當然,如果工藤新一和白馬探都來不了的話,好像東部就沒什麽拿得出手的高中生偵探了,節目就得泡湯。


    所以隻要談判的話,秦智博覺得還是有一定概率能談成的。


    大不了讓世良真純冠上「名偵探秦智博之關門弟子」的名號。


    ……


    到了位於杯戶町的日賣電視台大樓,世良真純已經在一樓大廳的休息長椅等候了。


    「大叔!」


    世良真純從椅子上站起來,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大叔,你的辦事效率很高啊」


    秦智博上下打量了一下世良真純,雖然等會兒就要見節目製作人,但還是一身中性打扮,夾克衣和牛仔褲顯得完全不像是個女孩子。


    「你……就穿這些?」


    「當然」世良真純擺弄了一下夾克的領口,「這身衣服可是我最帥的了!」


    行吧……


    秦智博也沒再多說什麽,轉而掏出電話給水無憐奈打去,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在電視台大樓裏了。


    可是電話剛打通,電話另一頭的水無憐奈聲音就有些為難。


    秦智博問怎麽迴事,是不是對方不願意見麵,水無憐奈給出了否定的迴答。


    「倒也不是……」


    「那個,還是等一下我們見麵聊吧……」


    ……


    沒過一會兒,一身職場裝的水無憐奈從電梯裏走出來,與秦智博和世良真純會合。


    在水無憐奈的講述下,秦智博才知道事情不好辦的真正原因。


    「什麽?」


    「日賣電視台沒有這項節目企劃?」


    「是的。」水無憐奈穩重地點了一下頭,「我詢問了節目製作中心的同事,都沒有聽說過《偵探甲子園》這個節目。」


    「甚至連這項節目的企劃都沒有進行過備案,也沒有人提交過與此相關的提案……」


    「這怎麽可能!」世良滿臉的震驚。


    水無憐奈轉頭看向世良真純,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你被人騙了?」


    「被騙了……」


    水無憐


    奈的話提醒了秦智博。


    不過那位自稱節目導演的人要找的人是白馬探,要騙的話,應該也是針對白馬探。


    如果是某人要騙白馬探的話,難道是……


    突然,秦智博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之上有幾隻烏鴉驚叫著飛過。


    難道是黑色組織設下的陷阱?


    之前白馬探一直在調查黃昏別館的下落,如果組織為了阻止他調查,有可能利用虛假的節目邀約來設下陷阱。


    雖然這麽做看似不符合組織的風格,但白馬探畢竟身份特殊,是警視總監之子,製造意外來滅口最為穩妥。


    而現在白馬探身負重傷,從組織的角度已經生死不明,這個計劃就沒有進行的必要了。


    可是這件事做得連水無憐奈都毫不知情,難道說組織在電視台裏還有其他內應?


    「水無小姐,這次麻煩你了。」


    「之後如果還有其他事情,我會再聯絡你的。」


    說完,秦智博便帶著世良真純匆匆離開了電視台。


    走到電視台大樓外的僻靜地方,秦智博才將自己心中的猜想告訴世良。


    聽到這些猜測,世良也是大驚失色。


    「如果是組織設下的陷阱,白馬豈不是危險了?」


    「不……」


    秦智博搖搖頭,「節目的事情既然取消了,說明組織那邊可能已經認定白馬探失去殺害價值了。」


    「不過這說不定是個揪出某個組織成員的機會……」


    秦智博略微思考,決定親自會一會對方。


    他又向世良真純詢問了一下白馬探婆婆收到節目邀約的完整經過,才得知那名自稱節目導演的男人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隻不過昨晚上世良試著打了幾次電話,那個號碼一直顯示無人接聽,這才想到找秦智博托關係,直接走電視台的後門。


    秦智博從世良手裏拿過號碼,看了一下,發現是個平平無奇的私人號碼,並不是組織boss禦用的那串號碼。


    不過既然要揪出幕後之人,就這麽打過去肯定不行。


    於是秦智博和世良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打開筆記本電腦,將電話和澤田弘樹的u盤接上。


    做完這些準備,秦智博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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