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一聽自己被形容成「小孩」就氣得不打一處來,直接走上前吼道。


    「喂!大嬸!」


    「你再胡說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這一聲嚇得家政婦身體一個激靈,連忙為自己辯解,「我沒有騙你啊!」


    「今天早上我來這裏的時候,工藤先生根本就已經過世了啊!」


    此時此刻,家政婦終於頂不住壓力,承認了一切。


    原來今天她按照平時的時間過來收拾衛生,一進門就聽到了家裏的電話響個不停。


    由於工藤伸壹最近不出房間門,所以平時家裏電話都是她接的。


    可是當接起電話後,一個像是變聲器發出的聲音說工藤已經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家政婦來到臥室,發現臥室的門已經全部被膠帶給封上了。


    等她撕掉外麵的膠帶,打開臥室門,裏麵的工藤伸壹已經死了,屍體旁還放著自己兒子的照片。


    電話裏的聲音威脅說要是不照他說的做,就讓其兒子也遭到同樣的下場。


    說到這裏,家政婦的眼角潸然淚下,豆大的淚珠嘩嘩往下流淌。


    秦智博看她這副表情不像演的,於是繼續詢問:「那個人都讓你幫他做什麽?」


    家政婦邊抽泣邊道:「他讓我把工藤先生偽裝成還活著的樣子,等待一名自稱偵探的‘小孩"過來。」


    「然後讓我對‘小孩"說工藤先生睡著了,讓他在客廳等待一段時間。」


    「這個期間我再借口去外麵買菜,實則將燒煤爐拿到房間裏,再用膠帶封住房門,我自己也藏在門後。」


    「等半個小時後,我先啟動房間裏的鬧鈴,讓‘小孩"從客廳過來撞門,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從後麵站出來……」


    經過家政婦的描述,頭腦伶俐的三人立刻領會了真兇的整個計劃。


    真兇這是想將房間內塑造成一個工藤伸壹燒炭自殺的命案現場。


    那也就是說,工藤伸壹其實是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你說的那個燒煤爐在哪裏?」


    「一開始是放在房間裏的,被我拿到儲物間了……」


    說著,家政婦轉身打開臥室門對麵的儲物間,從裏麵拿出一個燒煤爐、膠帶以及她兒子的照片。


    秦智博示意她放在地上,然後繼續問道:「這些東西是你今早進到房間後,就擺在工藤先生臥室裏的嗎?」


    「是……」家政婦顫抖著點了一下頭。


    柯南和服部平次走到房門口,掃了一眼地上的這些證物。


    膠帶是開封的,已經使用了一些。


    而比籃球大一圈的燒煤爐裏麵還殘留著燒過的蜂窩煤,如今已經幾乎冷卻了,用手直接拿出來都沒問題。


    看著蜂窩煤,柯南和服部平次互相對視一眼。


    這個偽裝成自殺的計劃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實際上有很多漏洞。


    首先,才半個小時的燃燒時間不足以讓這個大小的燒煤爐,散發出充滿整個房間的一氧化碳。


    其次,所謂「兇手」提供的計劃裏沒有提到戴手套,估計是想等發現屍體後,讓家政婦一起進來幫忙撕膠帶和搬運煤爐。


    但是以服部平次的性格,一旦確認死者沒救了,會立刻封鎖現場,不允許任何閑雜人等進入。


    最後,算這個兇手運氣不好,碰到了擁有恐怖觀察力的秦智博,是死是活被一眼看穿,詭計連用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秦智博也將手指從門框上收迴來。


    正如家政婦所說,門框上有膠黏的感覺,側著光還


    能看得殘留的膠漬。


    雖然還不能排除家政婦使用的是苦肉計,但從種種跡象表明,秦智博感覺真兇應該另有其人。


    秦智博又轉頭看向家政婦,「那個給你電話的人還說了什麽嗎?」


    家政婦怔了一下,迴憶幾秒後,顫顫巍巍地迴答道。


    「他自稱是……」


    「魔犬的怨靈……」


    ……


    接到報警的警察迅速出警。


    又是在命案現場,又是熟悉的三人,目暮警官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他已經懶得吐槽了,直接進入正題。


    在秦智博等人的介紹下,目暮大致了解了案件的大致經過。


    「也就是說,電話裏的人就留下了‘魔犬的怨靈"這個名字,就掛斷了電話嗎?」目暮問道。


    「嗯……」家政婦點了下頭。


    站在目暮旁邊的高木涉端著筆記本,提問道:「那死者工藤先生平時跟什麽人有仇嗎?」


    「是這樣的……」


    家政婦剛要迴答,站在側邊的服部平次就搶先一步打斷。


    「其實被害人原本是五年前過世的犬伏集團會長,犬伏恆弟的養子女。」


    「不過最近他怕得要命,因為似乎是有壞人混進了犬伏家族裏,正在利用‘魔犬的詛咒"讓犬伏家族絕子絕孫。」


    「我想犯人自稱‘魔犬的怨靈",應該就是出於這個原因……」


    服部平次說的「犯人」二字,表明了他內心裏已經認同了家政婦之前的說法。


    「魔、魔犬?」


    聽了服部平次的概述,目暮和高木涉同時抬了一下脖子。


    目暮吐槽起來,「聽起來有一點像推理的感覺……」


    一旁的高木涉立刻提醒,「在福爾摩斯裏好像有類似的故事吧……」


    福爾摩斯?


    這個陌生的外國名字讓目暮的眼神更加迷茫,隻能隨便猜一個和「犬」靠近的。


    「是犬神家族嗎?」


    高木:「……」


    不遠處,一名戴眼鏡的資深福迷也表示十分無語。


    目暮一看自己沒猜對,隻能輕咳兩聲,尷尬的轉移話題。


    「咳咳……」


    「不過話說迴來,這個房間為什麽這麽奇怪啊?為什麽連一個家具都沒有呢?」


    這次又輪到家政婦解釋了,將工藤伸壹生前的種種要求重新說了一遍。


    聽完這些要求,目暮露出困惑的表情,「就算死者已經預料到有人要殺害他,也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吧?」


    高木也點點頭附和道:「禁止訪客帶東西進入房間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這個特製的房間就……」


    在天花板上一顆電燈泡的照射下,目暮環視著房間。


    房間不僅沒有任何家具,最奇怪的還是所有牆角、縫隙、牆體邊沿都被石膏糊成圓弧狀。


    就連窗戶也是完全封死,密不透風。


    整個房間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感覺。


    與其說是庇護所,還不如說是牢籠才對。


    隻不過工藤伸壹是打造了一個牢籠,將自己關在了裏麵。


    就在這時,目暮看到了獨自站在牆角的秦智博,仿佛看到了解題答案似的,立刻走上前去問道。


    「秦老弟,你怎麽看這起案件?」


    正注視著牆角的秦智博轉過頭,分析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兇手是犬伏家相關人員的可能性非常高。」


    「想要知道真兇的身份,就必須去一趟犬伏家


    才行……」


    「犬伏家?」目暮一愣,疑問道:「犬伏家在東京的哪裏?」


    另一側的服部平次介紹道:「犬伏家不在東京,而是在群馬縣,據說是在一個叫做‘犬伏城"的地方。」


    「群馬縣啊……」


    目暮長歎一口氣,想要跨轄區辦案,就要申請與群馬縣警察合作。


    可是他聽說群馬縣那邊有個警部,在處理命案時比較神經刀,與其合作過的外地警察都表示很頭疼。


    希望不是那個人吧…


    而服部平次也看出了目暮的為難,便主動提出由他們偵探先去調查,以免警察去了會打草驚蛇。


    目暮一聽,覺得這個提議也好。


    而另一邊的秦智博在給了目暮一個最簡單的建議後,就又將目光轉向了房間的牆角處。


    目前為止,他隻看到了一個調查點,就是這個房間的牆角。


    【調查√】


    【房間內所有的夾角都被石膏糊成圓弧狀,這麽做到底是為了防備什麽呢?】


    調查點調查出來的內容,往往意味著與任務相關。


    可是這樣能防備什麽呢?


    秦智博伸出右手,兩根手指在光滑的石膏線上滑動。


    然而除了手感平滑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反饋。


    就在秦智博獨自思考的時候,身後麵一名警察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欸?」


    「這是什麽東西?」


    秦智博迴頭看去,原來是拍照取證環節已經結束,三名警察正在往外麵搬運屍體。


    其中一名警察用戴著白手套捏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圓珠。


    這時其他人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目暮趕緊走過來詢問是怎麽迴事。


    鑒識警察迴道:「是剛才我們搬運死者屍體的時候,這個東西從死者的手裏掉出來的。」


    目暮從鑒識警察的手裏接過珠子,表麵有些硬,白裏還泛著淡淡的黃。


    「這是什麽東西?」


    目暮和手下發出同樣的疑問。


    但秦智博一眼就從上麵看到了調查點。


    他走到目暮身邊,不用把珠子拿到自己手上,也一樣能夠調查。


    【調查√】


    【一顆質地較硬的珠子,表麵似乎還散發著一股香味】


    誒?


    秦智博趕緊提議道:「目暮警官,聞一下有沒有什麽香味……」


    「哦?」


    目暮也挺信任秦智博,直接就把珠子湊到鼻子跟前。


    這一嗅,果然聞到了味道。


    「yue……」


    「這哪是香的啊?這是臭的!」


    目暮做出要嘔的姿勢,強忍著惡心迅速將珠子遠離自己的鼻子。


    旁邊的服部平次見狀,用手帕一把從目暮手裏搶過珠子,也聞了起來。


    「有股塑料燒焦的臭味……很難聞。」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柯南就站在服部平次的腿邊,還不等知會,後者就將珠子又傳遞給了他。


    聞一聞。


    誒?


    「這個不是香味嗎?」柯南詫異地抬頭說道。


    「啊?」x2


    目暮和服部平次疑惑地看向柯南,後者更是發出質問。


    「工……柯南,你不是聞錯了吧?這怎麽可能是香的?這個分明是臭的……」


    柯南捏著珠子又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可依舊是剛才的氣味。


    「這是香的,聞著有一股藥


    材的清香味,有些提神……」


    「誒?」


    服部平次從柯南手裏又奪迴藥材,但他無論如何聞,都是一股燒焦塑料的味道。


    「不對啊……還是臭味。」


    「不,這是香的。」


    「是你鼻子壞了吧?」


    「不可能!」


    柯南非常篤定自己的嗅覺不可能出問題,最近才返廠的身體怎麽可能壞呢?


    但服部平次這邊也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時間,二人的爭辯吸引了房間內其他人的注意。


    見此情景,秦智博的眼神中也有些震驚。


    為什麽不同的人會聞到不同的氣味?


    雖然他還沒有親自聞過,但從調查到的內容來看,自己聞的結果應該是和柯南一樣的。


    很快,基友二人組找到了解決方法,那就是讓更多的人來聞一聞。


    目暮又聞了一下,依然是臭的。


    高木涉聞過了,也是臭的。


    三名鑒識警察也都是臭的。


    站在門口的家政婦同樣也聞了,也是臭的,並且家裏麵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


    輪到秦智博這裏,他捏著珠子一聞,鼻腔裏立刻湧進一股藥材的清香味。


    確實和柯南說的一樣,是香的……


    可是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一秒,他就強行做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其實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兩天我老鼻炎犯了,聞不出來香臭……」


    「唉……」


    眾人歎息一聲,這就相當於是投棄權票了。


    但即便如此也是7對1,柯南完敗。


    麵對這樣的結果,柯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要是推理錯誤也就罷了,自己的鼻子能連香臭都不分了?


    這……


    難道我的鼻子真有這方麵的毛病?


    雖然柯南確定自己以前的嗅覺是完全正常的,但自從服用aptx-4869之後,有沒有副作用就連灰原哀也不能完全確定。


    難道這就是a藥的副作用嗎?


    看著柯南的小表情,秦智博也知道他應該是陷入懷疑的狀態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他現在不能說出自己聞到的也是香味。


    因為這種怪異的情況應該還是和主線任務有關。


    一旦自己說出自己聞到的珠子是香的,柯南肯定會想辦法和自己聯手調查。


    但這次的任務裏麵還有「生存」二字,自己肯定不能讓柯南涉入未知的危險當中。


    不過為什麽隻有自己和柯南能夠聞到香味,其他人就是臭味?


    這顆珠子到底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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