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水無憐奈所在的犯罪組織,其實就是黑色組織,秦智博腦袋裏的一連串疑惑也解開了不少。


    首先,水無憐奈的父親是17年前被安排進組織當臥底的,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是巧合。


    17年前,正是羽田浩司與阿曼達·休斯遇害的時間,當年的這個桉件很可能也引起了cia方麵的關注。


    其次,四年前「自己」幫助了水無憐奈的父親,可能也不是偶然。


    成為fbi的「自己」說不定也在私下調查羽田桉,隻是剛好碰到了水無憐奈的父親,幫助了他。


    之後來到日本,水無憐奈的父親死亡,加上聯係不上「本堂瑛海」這個人,於是就在日本開了家偵探事務所,慢慢尋找真相。


    ……


    「我大概明白了……那這所公寓裏安裝的竊聽器,都是組織為了監視你而安裝的嗎?」


    「原來你都發現了嗎?」


    略微有些吃驚的水無憐奈輕輕點了下頭,「是的,他們始終對我不放心,尤其是一個叫「琴酒」的組織成員,戒備心非常強。」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離開組織呢?」秦智博問道。


    水無憐奈頓了兩秒鍾,迴答道:「想要正常脫離組織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都會將所有知情人解決掉,隻有依靠意外假死才行……」


    「而且我不想白白浪費父親的犧牲,隻要堅持下去,就能等到同伴的出現,將組織徹底摧毀,才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還好,現在你終於來了……」


    水無憐奈仰頭看著秦智博,眼神中充滿希冀,宛如在看著一位大救星。


    四年了,在孤獨的夜裏,她無數次想過是否繼續堅持下去。


    貫徹父親的意誌,為父報仇固然重要,她對此也有所覺悟,但她在這個世上還不是一個人。


    她還有一個放心不下的弟弟,如果自己再犧牲的話,弟弟就真的變成一個人了。


    為了這個弟弟,她曾有過猶豫。


    但她還是選擇努力堅持下來,也終於等到了「同伴」的到來。


    有縱橫殺場的名偵探作為自己的同伴,還是前fbi,實力上有所保障。


    「可是……」


    就在這時,秦智博畫風一轉,表情陰森,語氣冰冷地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我是假冒的「同伴」呢?」


    這句話讓水無憐奈麵色一怔,徹骨的寒意在皮膚上遊走。


    「你、什麽意思?」


    「如果我就是你口中的組織成員之一呢?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他們都隻是我的同事罷了。」


    水無憐奈:「!」


    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這些組織內熟悉的代號,讓水無憐奈瞪大眼睛,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遠離麵前的男人。


    冰藍色的貓眼中滿是驚恐,不可思議地瞪著秦智博,雙手微微抬起。


    上一秒,她的心情還猶如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就如墜冰窟,整個人陷入了萬丈深淵之中。


    糟了!


    大意了!


    沒想到自己聽到四年前的信件,加上父親的臨終遺言,不由自主就將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代入成「同伴」了。


    這是組織派來試探自己的,而自己上當了!


    身份暴露了,隻能拚了!


    水無憐奈突然眼神一厲,右手攥拳,朝著秦智博的麵門攻去。


    秦智博麵對這揮來的拳頭,迅速出手接住,手掌剛好握住,這力道在女性裏雖然不算小,但對比經常練武的秦智博還是不夠看的


    。


    見拳頭被接住,水無憐奈迅速出腳,想要將人踹開,拉扯一些距離。


    可秦智博彎起一條胳膊,在她出腳的瞬間,直接用手臂勾住了水無憐奈的右腿。


    被控住一條腿和一隻手的水無憐奈變成單腿站立,光著腳在瓷磚上蹦蹦躂躂維持平衡。


    雖然這姿態有些滑稽,但忿忿咬著牙的表情,像隻兇悍的小野貓。


    見水無憐奈還要掙紮,秦智博趕緊解釋,「我話還沒說完呢,雖然我現在也在你說的組織裏,但也確實是你父親介紹來的人。」


    「證據!」


    顯然,經曆過「欺騙」的水無憐奈現在也不輕易相信了。


    「那封信現在就放在我事務所的抽屜裏,隨時可以查看。另外我也確實是前fbi,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因為我的前fbi同事昨天下午提醒過我……」


    水無憐奈一邊蹦躂,一邊眉頭微皺,這個情況倒是之前從來不知道。


    秦智博見狀,也不想把問題鬧大,驚醒隔壁睡覺的毛利一家,主動和解道。


    「如果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放開你,但是你要保證放開之後別再攻擊我,我可以把一切都說清楚。」


    「而且我知道你今天就要參加一個針對重要zz人物的暗殺行動,這件事我們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聽到秦智博又提到組織今天的暗殺計劃,水無憐奈的臉上又是一驚。


    這件事現在應該隻有組織的人知道,他怎麽會知道?


    對了,他是組織的人,知道很正常。


    可如果是組織的人,我還應該相信嗎?


    可是萬一他真的是琴酒的人……


    現在的水無憐奈陷入了糾結之中,四年身處組織這個黑暗魔窟之中,讓她缺少了許多安全感。


    盡管知道沒什麽作用,她還是會在公寓門上加裝好幾道鎖,好讓自己能稍微有一絲家的感覺。


    見水無憐奈還在猶豫,秦智博主動鬆開了她的一條腿,以表示自己的誠意。


    「現在我們全都冷靜一下,你好好想一下,如果我是來試探你的,為什麽是你主動邀請的我和毛利偵探?」


    水無憐奈:「……」


    秦智博的話直擊心坎,她邀請兩位名偵探還真是有一些其他目的,不僅僅是調查門鈴事件,


    秦智博繼續道:「還有今天就是暗殺任務,組織應該沒辦法臨時更換人選,為了任務的成功,又怎麽會派人在這個關鍵時候試探你呢?」


    「就算要試探你,也應該選擇在這個任務結束之後吧?」


    秦智博的這句話讓水無憐奈恍然一下,明白也確實如此。


    如果自己被組織在這個時候解決掉,那麽誰來采訪土門康輝呢?這樣暗殺計劃也就不複存在了。


    「我知道了,那我就聽聽你的解釋……」


    ……


    秦智博將水無憐奈的手也鬆開,二人重新開始交流,但這次換成了秦智博介紹自己這邊的故事線。


    「四年前,我聯係不上信件上你的電話,就隻能在這裏開了個偵探事務所,等待時機到來。」


    「今天你偶然邀請我來你家,被在這附近的fbi給看到了。」


    「其實fbi最近一直在附近監視你,因為你前一陣子和新出醫院的新出醫生來往頻繁,實際上那個人是貝爾摩德吧?」


    水無憐奈輕咬嘴唇,沒有迴應,但是表情已經是默認了。


    秦智博繼續道:「fbi說你的身份可疑,很可能是組織的人,還告訴了我你的真實姓名,叫做本堂瑛海。」


    「我這才知道你就是四年前


    我應該聯絡的那個人。」


    這段是秦智博現編的,畢竟不能說自己是靠觸摸來搜集情報的。


    水無憐奈皺皺眉,腦中思考著這套邏輯的可行性。


    前段時間,自己確實是有幾次去找貝爾摩德,充當組織的聯絡員,可是沒想到那時候會被fbi給盯上。


    雖然中間有幾次感覺身後有人跟蹤,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沒有在組織內擺脫嫌疑,就下意識以為是組織的人在跟蹤自己了。


    沒想到居然是fbi。


    「這些我姑且相信你,但你為什麽也在組織裏?」水無憐奈轉而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兩年前組織裏有個fbi的人,那應該是你們在組織裏的唯一臥底吧?」


    「你說的那個人是赤井秀一,他是我在fbi時期的後輩,現在他也在日本調查組織。」


    秦智博話鋒一轉,「不過我加入組織,不是出於fbi的任務,而是另外一個調查組織。」


    「關於這個組織的事情,你不需要知曉太多,隻要明白他們很可靠、值得信任就可以了。」


    水無憐奈聽著秦智博的話,眉宇間有些困惑。


    「那這麽說,你現在屬於三麵間諜了?」


    黑色組織、調查組織、fbi,正好三個麵。


    「嗬,糾正一下,如果算上你父親的關係,就是四個麵了。」


    水無憐奈麵色一驚,好像也確實如此。


    如果這樣的人是敵人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秦智博繼續說道:「可是我現在不得不放棄其中一個麵了,就是組織這個麵。」


    水無憐奈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的組織身份是有使用期限的,隻要時間一到,我就不得不放棄自己的身份……或者說是注定會暴露。」


    聽了這個解釋,水無憐奈更加不解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智博:「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你隻要明白我需要在離開組織之前,讓組織損失一員大將,加快組織的覆滅。」


    「原本我的設想是抓住你,但如果你是cia,那就沒什麽意義了。」


    「所以,我想要在今天的暗殺計劃裏活捉琴酒。」


    此話一出,水無憐奈頓時麵露驚訝。


    活捉琴酒!


    這可是組織內最難纏的重要人物,四年前父親就間接死於他手上!


    「你說的是真的嗎!?」


    水無憐奈的情緒有些激動,秦智博見狀趕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讓她聲音別太大,吵到隔壁的毛利一家。


    水無憐奈立刻會意,但語氣仍是很震驚,「你打算怎麽做?琴酒的身邊總是跟著伏特加,況且今天的暗殺還會有組織其他成員出現……」


    秦智博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因為我就是今天暗殺計劃的成員之一。」


    「你也是?」水無憐奈皺了皺眉,「你在組織裏的代號叫什麽?」


    「邁克爾。」


    「這……好像不是一款酒的名字?」


    「是的,所以說我的身份是有時限的,也比較特殊。」


    水無憐奈作沉思狀,幾秒後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就算是你也在計劃當中,計劃裏應該也還有組織的其他人吧?」


    「況且琴酒的性格謹慎、多疑,估計不會親自出麵執行計劃,而是將自己放置在一個可以安全撤離的位置。」


    雖然這是水無憐奈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直接參與暗殺的任務,之前都隻是情報搜集,但以她對琴酒的了解,大概會是這樣。


    秦智博思忖了一下,「我知道,但也請你相信我,會有辦法的…


    …」


    「對了,你是準備用什麽方式接近dj?之前我也讓人從土門康輝的身邊調查過,但是沒有收獲。」


    見秦智博連目標的代號和真實姓名都說出來了,水無憐奈更加相信秦智博是計劃中的一員了。


    「是采訪,他會在杯戶公園接收我的采訪。」


    「采訪?」秦智博眼神一閃,「可是我調查到是他今天準備去高爾夫球場打球的。」


    「是的,他肯定不會對外界說他會接受我的采訪。因為我是用威脅的方式,讓他被迫接受采訪的。」


    水無憐奈解釋道:「我手上有組織提供的他的把柄,土門那個當***的父親有婚外戀,土門為了掩蓋這個醜聞,隻能答應我的專訪。」


    「原來如此,怪不得……」


    秦智博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連安室透都調查不到土門的準確行蹤。


    組織明明隻利用這個把柄,就可以將土門康輝從這屆的候選議員中抹去,但卻選擇了最牢靠的辦法,暗殺。


    這個組織boss也太謹慎了。


    秦智博思考一下,現在可以知曉的情報大概都清楚了,暗殺時間、地點、人物……


    接下來就是製定一個能夠活捉琴酒的計劃。


    這個計劃既要滿足公安方麵的要求,保證政要土門康輝的安全。


    還要讓琴酒足夠放鬆警惕,並且不會發生組織成員與警察在市區內大火拚這種影響巨大的惡性事件。


    需要滿足的條件太多,但秦智博卻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也許可行的辦法。


    隻是這個辦法需要非常多的人手,來共同出演一場戲。


    他無視水無憐奈疑惑的目光,推開廁所門,看了一眼客廳的時鍾。


    現在已經是淩晨1點了,不知不覺和水無憐奈在廁所裏暢聊了40分鍾的人生。


    距離琴酒安排的集合時間還有9個小時,布置這個計劃的時間還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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