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蓓蓓看不下去了,“秦小姐,你到底服用了多少劑量的安眠藥,兩天就能康複?看來那家醫院的醫生挺厲害!我從前看不慣那些女人,因為被男人甩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要自殺。可是今天,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為了讓趙北瀾迴心轉意愛上你,你當真是用盡了心思。”


    這話褒貶不一,細聽是誇,再聽是損,把秦笙調侃得麵色又白了幾分。


    幾人再不做停留,準備就此離開。


    “蘇以馨!”


    被扶起來的秦笙,卻搖搖晃晃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神色中帶著淒苦,“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麽話非要當著那麽多人麵說,秦小姐,我們家蘇以馨比較注重個人隱私。”肖蓓蓓嚴聲厲詞,“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妨私底下說,這對大家都有好處。”


    秦笙看了她一眼,並不理會,視線平靜地越過她,停留在蘇以馨身上,淡淡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我們秦家,我的父母,這一輩子都是為了趙家而活,我也不例外。所以,請你在接近他時,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注意一下對他所有可能造成的*影響,以及是否會給他抹黑。”


    肖蓓蓓冷哼一聲,拉起蘇以馨就往車裏走。


    幾人上了車,在保鏢的維護下迅速離場,擺明了一副不屑於和秦笙辯爭的姿態。而秦笙目光遠遠地落在後視鏡裏,方才裝出來的一絲落寞,消失殆盡。


    她這場戲,終是被他們毀了。


    不過她的目的也已達到,現在的媒體,有一半以上都會為她投一張同情票。


    “你到底怎麽想的?”肖蓓蓓屁股一坐下,就連連歎氣,“明知道有人跟蹤你,明知道她們早就擺下了鴻門宴要在媒體麵前醜化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門去!”


    蘇以馨垂著頭,看著始終緊緊揣在手裏的包。包裏那張銀行卡,多了一筆錢。那就是她想要的,其他的,她不想管了。


    賀瑞衍一心護著她,轉向肖蓓蓓,將蘇以馨往自己身邊拉,“蓓蓓姐你就別嘮叨了!以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對吧?你瞧她不是給傅若雪和齊氏也下了一個套嗎?派記者來的可是他們,想想明天媒體會怎麽寫?”


    “會怎麽寫?無論怎麽寫,咱們都撈不到任何便宜!我隻知道,你的事業肯定會受很大影響!明天報道一出來,所有業內的人都知道,紅爵被齊氏放棄了,再找到新靠山前,我們無權無勢,孤立無援,沒有人肯在這個時候找我們合作!”


    “沒有就沒有嘛!剛好讓我休息一下……”


    賀瑞衍這句話換來肖蓓蓓一記拳頭敲在腦門,“想得美!沒有合作的結果,就是我們得低聲下氣去求人家給合作!”


    她迅速查看手機通訊錄,一邊念叨,“希望看在你人氣依然高漲的份上,奇逸那邊不會臨時更換電影主角吧。”


    “事情是我惹出來的。”


    這時候,一直低頭不吭聲的蘇以馨,突然悶悶地說出這麽一句。


    賀瑞衍一下子抓緊她,“那又怎樣?我們不怪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聲音又沉悶了幾分,“齊氏真正針對的人,是我。隻要我離開紅爵,你們還是可以繼續留在齊氏旗下,繼續往更好的層次發展,畢竟齊氏是廣海市目前最大的娛樂集團……”


    “拉倒吧!”


    肖蓓蓓三個字,止住了蘇以馨接下來的話,也止住了賀瑞衍氣到恨不得跳起來搖醒她的動作。


    “你以為你走了,齊氏就不會搞我們?想想就好了!他們是不會停手的!”


    肖蓓蓓哼笑一聲,暼一眼將蘇以馨的手拽得緊緊的賀瑞衍,插了一句,“賀瑞衍你把她的手放開,一個大男人,像什麽樣!”


    賀瑞衍麵色訕然,猶自嘴硬地“切”了一聲,還是鬆開了手。


    肖蓓蓓這才續道:“紅爵幾乎是你媽媽一手扶持起來的,她病了之後,才轉到我手裏。齊氏如果真的是針對你,那麽肯定第一個對紅爵下手!隻有徹底整垮紅爵,你和你媽媽才會心疼,才會難受!而很明顯,傅若雪和齊銘輝,就是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那我們隻剩下一條路。”蘇以馨道。


    肖蓓蓓讚同地點頭,“是,隻有一條。找一個新的靠山,實力要和齊氏不相伯仲。”


    不等她說完,蘇以馨已經頹然地歎氣,道出了那個唯一的答案。


    “瀾世。”


    這個境況下,她是絕對不想主動去找趙北瀾的。肖蓓蓓思索一番後決定,先通過業內的關係,從正式的門路走一遭,看看他們的合作意向如何。


    賀瑞衍為此氣憤不已,一直到下車迴到紅爵,依舊冷著一張臉,對肖蓓蓓愛理不理。


    “我說了我不會接瀾世任何的通告!”


    肖蓓蓓轉身就進辦公室,“現在由不得你!紅爵要繼續生產下去,這是唯一的辦法!”


    “那我寧願迴去找我爸拿錢!我們自己開公司!”


    賀瑞衍對著肖蓓蓓的背影低吼,後者對此淡然一笑,“那你去啊!你要是願意迴那個家,三年前你剛來紅爵發展時,就早已問他們拿錢了。”


    一句話塞得他啞口無言。


    賀家小兒子離家出走,成為紅爵簽約的第一名藝人,這在三年前也是一條很勁爆的新聞。若沒有這一出戲,賀瑞衍也不會走紅得這麽快。


    不過賀家很快發話,將這消息全麵封殺。是以後來的許多粉絲,都對此事一知半解,包括蘇以馨在內,也從未過問他的真實身份。


    如今見肖蓓蓓把話說開,她也誠然道:“接下來紅爵可能要過一段苦日子,你要是不願意,就會賀家吧。賀家會為你安排一份體麵的工作的,也不必總是在舞台上拋頭露麵地賣笑,被媒體追問各種隱私的問題。”


    “蘇以馨!”這迴賀瑞衍是真生氣了,“我跟你一年多!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過不了苦日子?一遇到困難就拋下同伴逃走?!”


    “我隻是心疼你們。”蘇以馨低聲道:“紅爵和你,本不必為此受到牽連。”


    “我看你是被秦笙氣糊塗了!”賀瑞衍啞著嗓子,一把拉起她的手,“走!跟我去一個地方!把這些不痛快的事統統拋開,我要看到從前的那個蘇以馨,重新自信又快樂地活在我麵前!”


    她被拽著往前走了幾步,肖蓓蓓辦公室的門突然“啪”的一下打開。


    肖蓓蓓換掉了方才的職業套裙,穿上了休閑的紫色連體長褲,也探出半個頭來,道:“去哪裏?喝酒的話,算上我一個。”


    夜琉璃。


    事隔幾日,再次站在這個大堂裏,蘇以馨隻覺得恍若隔世。


    她有多少天沒見過趙北瀾了?她都不敢去數日子。總覺得,這時間走著走著吧,感情也許自己就淡了。


    可是沒想到,當看到二樓這燈紅酒綠流動的浮光時,她依舊會去想,那晚上,趙北瀾究竟坐在哪個位置上,和秦笙談笑風生?


    肖蓓蓓點了一杯蘇格蘭蘇打,賀瑞衍因為要保護嗓子,一向很少喝烈性酒,隻點了一杯朗姆可樂。而蘇以馨則幾乎從不沾酒,在肖蓓蓓的慫恿下,半推半就點了一杯樂可可。


    “說吧。你為什麽也要過來喝酒?”賀瑞衍臉上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肖蓓蓓一向是個克製的人,在所有人麵前都維持著女強人的一麵,鮮少有失態買醉的狀況。


    她唇邊勾著苦笑,“分享痛苦以娛樂大眾,也是一種美德,是吧?”


    這話讓蘇以馨也是悶笑,“那我豈不是有很多可以娛樂大眾的‘趣事’?”


    三人酒過三巡,都有些酣意。話題不自覺就扯開了。


    “我被甩了。在離婚禮還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肖蓓蓓不慌不忙地晃著手裏酒杯,眼底沉著幾分醉意,但看不清有幾分痛苦:“他的初戀剛迴了國,他就找我說分手。真是可笑。你們說說,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兩人麵麵相覷,心裏感歎,嘴上還真答不上來。


    肖蓓蓓也料到這樣的問題得不到任何答案,歎氣續道“你以為你套牢了男人的心,實際上,你隻是套牢了他的胃。”


    蘇以馨張了張嘴:“這兩者有什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心才是控製樞紐,你說哪個更重要?”


    肖蓓蓓繼續抿著酒,“這樣說吧!當你在廚房熬成黃臉婆,當你以為男人是真心在誇你廚藝好時,他的心其實早就給了別人。你成了他在外沾花惹草的最堅實後備,因為有了你在家裏的幫襯,所以他才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去外麵玩女人!”


    聞言,蘇以馨沒有說話了。


    “其實,成功的妻子,往往會把男人訓練成自己的奴隸,讓他chong你chong成了習慣,一不對你好,就渾身不自在。”


    誠然肖蓓蓓這一席話,說得有些過頭了,但愛一個人成了習慣,確實是維係婚姻最好的辦法。


    見蘇以馨陷入呆怔,肖蓓蓓索性放下酒杯,拍了拍她腦袋,“怎麽?我難得看得如此透徹,你竟然不發表下意見?”


    “沒……”蘇以馨低聲歎氣,“你說得很對。”


    “那你對趙北瀾呢?看開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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