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就來到一處宮殿前，其造型正如古代的宮殿一般，韓江離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又見有數名鬼差帶著幾個亡魂，走到殿前一處寬闊的石台上，其上有一麵巨大的鏡子，凡是被帶來的亡魂，都要站到鏡子前。
夜叉見他一臉好奇，便同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地府並非人們所熟知的由閻王爺掌管，而是分為十殿，由十殿閻羅掌管。他們現在所在的之處便是十殿中的便是第一殿。
第一殿，由秦廣王主掌。那石台上的巨大銅鏡，名為孽台鏡，可照出人生前無論善惡所作所為。
陰司鬼差們會將死者的亡靈帶到此處進行查照，若是查明此人生前乃大德大善之人，便無需審問，直接由鬼差帶其入六道輪迴中的道。
而若是善惡摻半亦或者是為惡之人，則繼續前往後麵的幾殿中繼續審問。
韓江離一邊聽著夜叉的講解，一邊向孽台鏡看去。見每次有一個死者亡魂站在鏡前時，便有各種畫麵在鏡中顯現，就如同人世間的電影一般。而正如夜叉所說，照過孽台鏡的亡靈魂魄，下場各不相同，有被帶著繼續前行的，有被帶著另去他處的。
韓江離看了一會，便讓夜叉帶他繼續走去。
第二殿，乃楚江王所掌管，其下有活大地獄。而在第一殿孽鏡台中，凡是犯有侵占土地傷人肢體等罪惡的死者亡魂，則會在此殿中受審，貶入活大地獄。
第三殿，宋帝王專司，凡是欺上瞞下，作亂犯上欺師滅祖者，會在這裏受審，進入黑繩大地獄。
韓江離隨著夜叉一路看來，直到第五殿時，隻見此處不僅有著同第一殿一般的宮殿建築，還有一個高高的石台，不遠處的對麵，是一個光如鏡的陡峭山壁。
夜叉嘿嘿一笑道：“韓大人，你可知道此殿中是何人所管？”
韓江離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這第五殿中，便是由你們人間界所常提到的閻羅王掌管。”
“哦？”韓江離這才明白，原來小說和影視中所說的閻王爺，隻是十殿中第五殿的閻羅王，而非地府之主。
“而且，閻羅王大人姓包。”那夜叉滿懷深意的笑了一下，道：“關於包大人，還有一個故事。原本包大人乃第一殿的掌管者，但他素來為人心軟，見不得枉死之人，每有冤情者死後來到地府，便被還陽複活迴到人間伸冤，此舉雖合人情，但擾亂了地府之條律，是以他被調配到了第五殿中。”
韓江離自然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如此奇聞，對於第五殿中的閻羅王，不禁多了幾分好感，人總是重情的，沒想到地府之中的鬼神，也有有情有義之人，並非想象中的那麽冷血無情。
其實中國神話中的地府鬼神，許多都是有情有義的，比如韓江離之前所見的陸判官，便有許多滿是人情味的故事，畢竟鬼也是人所化。
“那個是什麽？”韓江離指著遠處的一個高高石台問道。
“那個啊，是望鄉台。閻羅王雖然不在第一殿中，但其對於亡靈的憐憫之心並沒有就此消散，以此特意建此高台，凡是在第五殿中的亡魂，皆可在此迴望過往一生，看到故人與舊事，看到兒孫，以解相思之情。”
原來這就是望鄉台啊，韓江離看著這高高的望鄉台，隻見上麵有些許多亡魂在抬頭觀望，神色中滿是懷念。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都說人死成空，逝去的繁華與風光，窮困與落魄，此時都成了過眼雲煙。
看完前五殿，便是第六殿。
夜叉道：“韓大人，這第六殿是泰山王所掌管，也正是您此次所要待的地方。”
韓江離放眼看去，從外麵看去，此殿和之前所見到的其他五殿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城鎮一般。
韓江離剛想問，轉念一想，自己剛入地府，並不熟悉，便是說了，怕過一會也忘記一部分。這裏是自己日後要待的地方，和其他幾處不同，不如先把地府各處看完，等迴來這裏時，再讓夜叉吧這第六殿的情況詳細說給自己聽。
想到這，韓江離說道：“夜叉大哥，咱們繼續往下看吧，等到迴來時，你在跟我仔細說說第六殿的事。”
夜叉自然是點頭答應。
一直介紹完十殿，出來後，韓江離就看到一條由無數亡魂擺成的長長的隊伍自第十殿通向遠處，摩肩接踵，一眼忘不到盡頭。
“這是幹什麽的?”
“這些亡魂，便是在十殿地獄中洗刷完全部罪孽業障的人，前往六道投胎處。”
夜叉帶著韓江離沿著人流一直向前飄去，好一會，才行至一處河流。
隻見河水清澈透明，泛著幽幽熒光，河邊盛開著無數白色小花，隨著陰風搖擺，韓江離一路走來，確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美景。
河上有一座古老的木拱橋，橋對岸不遠處，是一座看起來富麗堂皇的莊園。
夜叉說到：“這裏便是忘川河，河邊盛開的便是你們人間界所言的彼岸花。”說著，又指了一下那座木橋問道：“韓大人，你看到那做橋了嗎？”
韓江離點了點頭，還沒等夜叉說什麽，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道：“這就是奈何橋？”
夜叉應道：“正是。”
隻見那一隊隊的亡魂們，從橋上走過，韓江離有些納悶，問道：“不是說過奈何橋要喝孟婆湯麽？怎麽沒有看到？”
夜叉嘿嘿一笑：“您隨我來。”
韓江離跟著他過了橋，來到了那處莊園不遠處，韓江離向前瞧去，隻見莊園門口有一座涼亭，裏麵有位女子，正在將一口大鍋中的湯舀了出來遞給路過的亡魂飲下。
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過了奈何橋後，一直到涼亭的這段距離，有著數位鬼差把守。
夜叉解釋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飲下孟婆湯，總有人想要逃過此關，這些鬼差們就是負責監察亡魂們，凡別有用心者，便會被他們當場將魂魄打散，就此徹底淪為天地間的塵埃。”
韓江離聽完不禁咋舌，這也太狠了點。
看著那個正在為亡魂端湯的女子，隻見她麵容清秀，與傳說中的孟婆形象完全不一樣，韓江離心中感歎道：看來人間傳聞有誤啊。
這時，從身後兩人所來的方向來了一隻羅刹，對著兩人唿喊了一聲，趕了過來。韓江離認得出來，正是先前在那間房內同夜叉一起在路判官身邊的那位羅刹鬼。
隻見他同韓江離身邊的夜叉低頭說了些什麽，夜叉沉默了片刻，對韓江離道：“韓大人，小的有事需要離開一會，您先在此等會片刻，我馬上就迴來。”
韓江離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是見他沒說，也懶得問，說道：“沒事，你去忙，我在這裏等你。”
夜叉見他同意，忙跟著羅刹鬼離開了。
他二人一離開，韓江離看著眼前這緩緩移動的亡魂隊伍，心中竟也不覺害怕，畢竟連長相比惡鬼還兇惡的羅刹和夜叉都看到了，這與活人無異的亡魂，看起來反倒親切不少。
韓江離站了一會，覺得無聊，心中又有些好奇，這些亡魂此時都是什麽狀態，是毫無意識，還是有些意識。
最後，他實在是抑製不住好奇心，就走到了人流中，想離近些看看。
剛走進去，就被一個亡魂給撞了一下，。
韓江離側身看去，那亡魂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年輕人，你怎麽插隊啊，一點素質沒有，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死了。”
原來韓江離此時也是亡魂狀態，被那老大爺誤以為是跟隨大部隊一起去投胎的鬼魂。
韓江離沒想到自己剛走過來就被老大爺一頓罵，頓時一陣無語。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後麵隔著不遠有人吵道：“前麵的，趕緊走啊。”
那唿喊之人似乎往前推了一下，惹得老大爺身後的一個亡魂有些不滿：“擠什麽擠啊，沒看到剛才前麵有人擋道了麽。”
“就是，這麽著急，趕著去投胎啊你！”一人咒罵道。
“你tm這不是廢話麽，那可不就是趕著去投胎啊。”
“......”
而這小騷亂的引起者韓江離聽著眾人的話，一臉黑線，默默地轉身跟著這群亡魂一起向前移動。
沒多久，就來到了那處涼亭之前。
隻見涼亭後麵，是一座巨大的莊園，如同現實中的園林一般，黛瓦白牆，很是富麗堂皇。隻是大門緊閉，看不見內裏的模樣。
而涼亭中，一白衣女子，正在向路過的亡魂逐一端上一碗迷魂五味湯，也就是傳說中的孟婆湯。
隻是走到近前，韓江離才發現，與想象中的眾亡靈飲用孟婆湯場景似乎有些不同。
韓江離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大家一個接一個從孟婆那裏拿起孟婆湯飲完便去輪迴即可，但是，事情卻沒有他意料中的那麽順利。
並不是所有人有願意喝孟婆湯，忘掉過往，也有人對過去無比留戀，比如眼前這位大兄弟。
隻見一位年近和韓江離差不多的英年早逝者的亡魂，手中端著一碗湯，卻遲遲不肯飲下，他對著涼亭中那身姿窈窕的女子說道：“我不要喝什麽孟婆湯，求求你了美女，能不能讓我迴去，我要去見佳麗，我要去見我女神！”
眼中滿是哀求。
那女子有些無奈，說道：“這位先生，你已經死了，人死是不能複活的，趕緊喝了吧。”
“我不喝，我要去見我女神，我女神特別漂亮，她說等她玩累了就會嫁給我，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啥時候玩累呢。”
“哥們，放下吧，你這女神不怎麽幹淨啊...”後麵有人提醒道，
“誰？誰說我女神不幹淨，站出來！佳麗特別愛幹淨的，每天晚上我給她發消息，她都告訴我說去洗澡，簡直太愛幹淨了。”
哈？韓江離眉頭一鎖，發現事情不對勁，這是個舔狗啊。
“你到底喝不喝啊？別磨磨唧唧的。”有人催促道。
“我不喝！”
青衣女子無奈，低頭默念一聲，隻見沒一會，兩位鬼差走了過來，一臉兇相的衝著那男子走去。
“你們要幹什麽？”男子有些驚恐，不停喊道：“我不喝，說不喝就不喝。”
那兩個鬼差完全不理會他的胡鬧，兩人各架住男子一邊，用手將他的嘴掰開，一口氣將孟婆湯灌下。
噸噸噸~~嗝~~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隻聽那男子呆了一會後，說道：“真香！再來一碗！”
“你不要找你的佳麗去了？”有人問道。
“佳麗？那是個什麽玩意？走了，投胎去了。”說完一臉喜色的向著輪迴處跑去。
“下一位。”女子輕聲道。
“給俺來一碗，多放辣子少放醋，再來點香菜。”
女子看了他，以手扶額，很是無語。
兩位鬼差毫不猶豫，動作熟練的架起後麵那人又是一頓猛灌。
噸噸噸~~~
“嗝~~~真好喝。”男子也是一臉滿足的走了。
韓江離隻顧看著這些奇葩，沒想到沒一會就輪到了自己。看著女子遞給自己的孟婆湯，剛要飲下，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是來喝湯的。
“怎麽了？”女子看著他愣了一下。
“美女，差點忘了，我是跟隨夜叉來這邊看看的，不是來喝孟婆湯的。”韓江離解釋道。
女子顯然不信他的話，麵色不愉道：“看你長得也是有模有樣，沒想到也是個搗亂的貨色。”說著，又看向了鬼差。
“你們要幹什麽？”韓江離眼看著兩位鬼差向自己逼近，跑又跑不了，正急中生智想著改怎麽辦，就這這時，一道甜美悅耳的聲音響起。
“玉兒，他確實不是前往六道輪迴的。”
隻聽一聲輕響，那巨大莊園的大門應聲而開，從裏麵走出來一位年輕女子。這女子一頭銀發如雪，麵容清麗絕倫，膚如凝脂，唇若櫻桃。
在這鬼氣陰森的地府中，孟婆神的出現就如同無邊黑暗中的一點星光，見到她，似乎讓人連這周圍的可怖陰暗都忘卻了。
夜叉見他一臉好奇，便同他解釋了一番，
原來，地府並非人們所熟知的由閻王爺掌管，而是分為十殿，由十殿閻羅掌管。他們現在所在的之處便是十殿中的便是第一殿。
第一殿，由秦廣王主掌。那石台上的巨大銅鏡，名為孽台鏡，可照出人生前無論善惡所作所為。
陰司鬼差們會將死者的亡靈帶到此處進行查照，若是查明此人生前乃大德大善之人，便無需審問，直接由鬼差帶其入六道輪迴中的道。
而若是善惡摻半亦或者是為惡之人，則繼續前往後麵的幾殿中繼續審問。
韓江離一邊聽著夜叉的講解，一邊向孽台鏡看去。見每次有一個死者亡魂站在鏡前時，便有各種畫麵在鏡中顯現，就如同人世間的電影一般。而正如夜叉所說，照過孽台鏡的亡靈魂魄，下場各不相同，有被帶著繼續前行的，有被帶著另去他處的。
韓江離看了一會，便讓夜叉帶他繼續走去。
第二殿，乃楚江王所掌管，其下有活大地獄。而在第一殿孽鏡台中，凡是犯有侵占土地傷人肢體等罪惡的死者亡魂，則會在此殿中受審，貶入活大地獄。
第三殿，宋帝王專司，凡是欺上瞞下，作亂犯上欺師滅祖者，會在這裏受審，進入黑繩大地獄。
韓江離隨著夜叉一路看來，直到第五殿時，隻見此處不僅有著同第一殿一般的宮殿建築，還有一個高高的石台，不遠處的對麵，是一個光如鏡的陡峭山壁。
夜叉嘿嘿一笑道：“韓大人，你可知道此殿中是何人所管？”
韓江離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這第五殿中，便是由你們人間界所常提到的閻羅王掌管。”
“哦？”韓江離這才明白，原來小說和影視中所說的閻王爺，隻是十殿中第五殿的閻羅王，而非地府之主。
“而且，閻羅王大人姓包。”那夜叉滿懷深意的笑了一下，道：“關於包大人，還有一個故事。原本包大人乃第一殿的掌管者，但他素來為人心軟，見不得枉死之人，每有冤情者死後來到地府，便被還陽複活迴到人間伸冤，此舉雖合人情，但擾亂了地府之條律，是以他被調配到了第五殿中。”
韓江離自然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如此奇聞，對於第五殿中的閻羅王，不禁多了幾分好感，人總是重情的，沒想到地府之中的鬼神，也有有情有義之人，並非想象中的那麽冷血無情。
其實中國神話中的地府鬼神，許多都是有情有義的，比如韓江離之前所見的陸判官，便有許多滿是人情味的故事，畢竟鬼也是人所化。
“那個是什麽？”韓江離指著遠處的一個高高石台問道。
“那個啊，是望鄉台。閻羅王雖然不在第一殿中，但其對於亡靈的憐憫之心並沒有就此消散，以此特意建此高台，凡是在第五殿中的亡魂，皆可在此迴望過往一生，看到故人與舊事，看到兒孫，以解相思之情。”
原來這就是望鄉台啊，韓江離看著這高高的望鄉台，隻見上麵有些許多亡魂在抬頭觀望，神色中滿是懷念。他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都說人死成空，逝去的繁華與風光，窮困與落魄，此時都成了過眼雲煙。
看完前五殿，便是第六殿。
夜叉道：“韓大人，這第六殿是泰山王所掌管，也正是您此次所要待的地方。”
韓江離放眼看去，從外麵看去，此殿和之前所見到的其他五殿沒什麽太大的區別，隻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城鎮一般。
韓江離剛想問，轉念一想，自己剛入地府，並不熟悉，便是說了，怕過一會也忘記一部分。這裏是自己日後要待的地方，和其他幾處不同，不如先把地府各處看完，等迴來這裏時，再讓夜叉吧這第六殿的情況詳細說給自己聽。
想到這，韓江離說道：“夜叉大哥，咱們繼續往下看吧，等到迴來時，你在跟我仔細說說第六殿的事。”
夜叉自然是點頭答應。
一直介紹完十殿，出來後，韓江離就看到一條由無數亡魂擺成的長長的隊伍自第十殿通向遠處，摩肩接踵，一眼忘不到盡頭。
“這是幹什麽的?”
“這些亡魂，便是在十殿地獄中洗刷完全部罪孽業障的人，前往六道投胎處。”
夜叉帶著韓江離沿著人流一直向前飄去，好一會，才行至一處河流。
隻見河水清澈透明，泛著幽幽熒光，河邊盛開著無數白色小花，隨著陰風搖擺，韓江離一路走來，確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美景。
河上有一座古老的木拱橋，橋對岸不遠處，是一座看起來富麗堂皇的莊園。
夜叉說到：“這裏便是忘川河，河邊盛開的便是你們人間界所言的彼岸花。”說著，又指了一下那座木橋問道：“韓大人，你看到那做橋了嗎？”
韓江離點了點頭，還沒等夜叉說什麽，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道：“這就是奈何橋？”
夜叉應道：“正是。”
隻見那一隊隊的亡魂們，從橋上走過，韓江離有些納悶，問道：“不是說過奈何橋要喝孟婆湯麽？怎麽沒有看到？”
夜叉嘿嘿一笑：“您隨我來。”
韓江離跟著他過了橋，來到了那處莊園不遠處，韓江離向前瞧去，隻見莊園門口有一座涼亭，裏麵有位女子，正在將一口大鍋中的湯舀了出來遞給路過的亡魂飲下。
而與之前不同的是，過了奈何橋後，一直到涼亭的這段距離，有著數位鬼差把守。
夜叉解釋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飲下孟婆湯，總有人想要逃過此關，這些鬼差們就是負責監察亡魂們，凡別有用心者，便會被他們當場將魂魄打散，就此徹底淪為天地間的塵埃。”
韓江離聽完不禁咋舌，這也太狠了點。
看著那個正在為亡魂端湯的女子，隻見她麵容清秀，與傳說中的孟婆形象完全不一樣，韓江離心中感歎道：看來人間傳聞有誤啊。
這時，從身後兩人所來的方向來了一隻羅刹，對著兩人唿喊了一聲，趕了過來。韓江離認得出來，正是先前在那間房內同夜叉一起在路判官身邊的那位羅刹鬼。
隻見他同韓江離身邊的夜叉低頭說了些什麽，夜叉沉默了片刻，對韓江離道：“韓大人，小的有事需要離開一會，您先在此等會片刻，我馬上就迴來。”
韓江離不知道他要去幹什麽，但是見他沒說，也懶得問，說道：“沒事，你去忙，我在這裏等你。”
夜叉見他同意，忙跟著羅刹鬼離開了。
他二人一離開，韓江離看著眼前這緩緩移動的亡魂隊伍，心中竟也不覺害怕，畢竟連長相比惡鬼還兇惡的羅刹和夜叉都看到了，這與活人無異的亡魂，看起來反倒親切不少。
韓江離站了一會，覺得無聊，心中又有些好奇，這些亡魂此時都是什麽狀態，是毫無意識，還是有些意識。
最後，他實在是抑製不住好奇心，就走到了人流中，想離近些看看。
剛走進去，就被一個亡魂給撞了一下，。
韓江離側身看去，那亡魂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抬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年輕人，你怎麽插隊啊，一點素質沒有，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死了。”
原來韓江離此時也是亡魂狀態，被那老大爺誤以為是跟隨大部隊一起去投胎的鬼魂。
韓江離沒想到自己剛走過來就被老大爺一頓罵，頓時一陣無語。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後麵隔著不遠有人吵道：“前麵的，趕緊走啊。”
那唿喊之人似乎往前推了一下，惹得老大爺身後的一個亡魂有些不滿：“擠什麽擠啊，沒看到剛才前麵有人擋道了麽。”
“就是，這麽著急，趕著去投胎啊你！”一人咒罵道。
“你tm這不是廢話麽，那可不就是趕著去投胎啊。”
“......”
而這小騷亂的引起者韓江離聽著眾人的話，一臉黑線，默默地轉身跟著這群亡魂一起向前移動。
沒多久，就來到了那處涼亭之前。
隻見涼亭後麵，是一座巨大的莊園，如同現實中的園林一般，黛瓦白牆，很是富麗堂皇。隻是大門緊閉，看不見內裏的模樣。
而涼亭中，一白衣女子，正在向路過的亡魂逐一端上一碗迷魂五味湯，也就是傳說中的孟婆湯。
隻是走到近前，韓江離才發現，與想象中的眾亡靈飲用孟婆湯場景似乎有些不同。
韓江離原本以為事情很簡單，大家一個接一個從孟婆那裏拿起孟婆湯飲完便去輪迴即可，但是，事情卻沒有他意料中的那麽順利。
並不是所有人有願意喝孟婆湯，忘掉過往，也有人對過去無比留戀，比如眼前這位大兄弟。
隻見一位年近和韓江離差不多的英年早逝者的亡魂，手中端著一碗湯，卻遲遲不肯飲下，他對著涼亭中那身姿窈窕的女子說道：“我不要喝什麽孟婆湯，求求你了美女，能不能讓我迴去，我要去見佳麗，我要去見我女神！”
眼中滿是哀求。
那女子有些無奈，說道：“這位先生，你已經死了，人死是不能複活的，趕緊喝了吧。”
“我不喝，我要去見我女神，我女神特別漂亮，她說等她玩累了就會嫁給我，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啥時候玩累呢。”
“哥們，放下吧，你這女神不怎麽幹淨啊...”後麵有人提醒道，
“誰？誰說我女神不幹淨，站出來！佳麗特別愛幹淨的，每天晚上我給她發消息，她都告訴我說去洗澡，簡直太愛幹淨了。”
哈？韓江離眉頭一鎖，發現事情不對勁，這是個舔狗啊。
“你到底喝不喝啊？別磨磨唧唧的。”有人催促道。
“我不喝！”
青衣女子無奈，低頭默念一聲，隻見沒一會，兩位鬼差走了過來，一臉兇相的衝著那男子走去。
“你們要幹什麽？”男子有些驚恐，不停喊道：“我不喝，說不喝就不喝。”
那兩個鬼差完全不理會他的胡鬧，兩人各架住男子一邊，用手將他的嘴掰開，一口氣將孟婆湯灌下。
噸噸噸~~嗝~~
場麵一時安靜下來，隻聽那男子呆了一會後，說道：“真香！再來一碗！”
“你不要找你的佳麗去了？”有人問道。
“佳麗？那是個什麽玩意？走了，投胎去了。”說完一臉喜色的向著輪迴處跑去。
“下一位。”女子輕聲道。
“給俺來一碗，多放辣子少放醋，再來點香菜。”
女子看了他，以手扶額，很是無語。
兩位鬼差毫不猶豫，動作熟練的架起後麵那人又是一頓猛灌。
噸噸噸~~~
“嗝~~~真好喝。”男子也是一臉滿足的走了。
韓江離隻顧看著這些奇葩，沒想到沒一會就輪到了自己。看著女子遞給自己的孟婆湯，剛要飲下，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不是來喝湯的。
“怎麽了？”女子看著他愣了一下。
“美女，差點忘了，我是跟隨夜叉來這邊看看的，不是來喝孟婆湯的。”韓江離解釋道。
女子顯然不信他的話，麵色不愉道：“看你長得也是有模有樣，沒想到也是個搗亂的貨色。”說著，又看向了鬼差。
“你們要幹什麽？”韓江離眼看著兩位鬼差向自己逼近，跑又跑不了，正急中生智想著改怎麽辦，就這這時，一道甜美悅耳的聲音響起。
“玉兒，他確實不是前往六道輪迴的。”
隻聽一聲輕響，那巨大莊園的大門應聲而開，從裏麵走出來一位年輕女子。這女子一頭銀發如雪，麵容清麗絕倫，膚如凝脂，唇若櫻桃。
在這鬼氣陰森的地府中，孟婆神的出現就如同無邊黑暗中的一點星光，見到她，似乎讓人連這周圍的可怖陰暗都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