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煉氣期,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修道之途。禦劍飛行便是修士要修習的最為基礎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門道術。中州之大,其不知盡頭,想要遠行,若是沒有禦劍飛行,便是神仙,也怕是要走死在路上。


    禦劍而行,便是數千裏,也不過是一柱香的時間。隨風三千尺,禦劍九萬裏,天下之大,盡可去得。


    齊文欣慰地點了點頭:“如此便好,還有,之前給你的那本道法《湮滅掌》你也要加緊修習。”


    “放心吧,師兄,我會的。”


    聽到二人對話,封川在一旁拍了拍韓江離的肩膀,朝他笑了笑。


    三人離開祠堂後,韓江離獨自迴了住處,然後便打坐起來。


    自從那日莫名其妙地昏迷脫困後,韓江離吸取了教訓,再也不敢試著將真氣與黑氣接觸。隻是這半月以來,無論他怎麽修煉,怎麽折騰,那黑氣始終在氣海內獨自盤旋,毫無動靜,韓江離也隻好放任不管,畢竟自己如今一切都還正常。


    他並沒有把黑氣之事告訴給別人,也沒有將自己的遭遇說與別人聽。此事實在詭異,若不是氣海內確確實實有一小團黑氣,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一切更像是一場夢。


    那日迴去後,雖然身上破敗不堪,但眾人都沉浸在師父去世的悲痛中,所以對他也並沒有追問太多,韓江離也就隨便找了個說辭。


    看著那安靜的呆在氣海內的黑氣團,韓江離歎了口氣,便不再想它,拿起身邊的一塊玉簡看了起來,玉簡的右側,寫著三個古樸的大字《湮滅掌》。


    這也是吳遊子留下的一本道法,修習之後,可以將真氣以掌勁擊出,威力不小。吳遊子的物品都在自己平日帶著的儲物法器乾坤戒中。


    法器法寶同刀劍兵刃一般也分為九階,隻是像乾坤戒這種納須彌於芥子似的儲物法器,是不包含在內的,僅作為儲物之用,除此以外再沒別的功能。這類物品很多,儲物戒指,儲物手鐲等,區別隻在於其內空間大小。


    雖然是儲物法器,但也是需要滴血認主,認主的寶物外人無法窺探其內。除非解除契約或者主人身死。吳遊子去世後,乾坤戒便成了無主之物,齊文同眾人商議後,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作為淩霄宗掌門之物傳承,否則在戒指中放著,也是浪費了。恐怕也是吳遊子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韓江離將道法仔細研讀了數遍,便開始修習起來。


    一轉眼,便是兩日過去。


    “轟”


    淩霄宗後山,一道真氣如風般猛烈襲過,遠處的幾顆參天古樹應聲倒下,碎屑四散。韓江離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些欣喜。經過兩日的修習,他的《湮滅掌》已經練得初見成果。


    “陸師弟!”韓江離聽到有人喊自己,聲音聽起來像是封川。


    一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正是封川。


    “陸師弟,你怎麽跑這來了。”封川問道。然後看著眼前的情景,也就明白了些,讚歎了一聲:“你小子原來是跑這來練習功法了,看樣子,練得還不錯啊。”


    “二師兄,我在練習大師兄給我的道法,這後山幽靜無人,地方空曠,最為合適。”韓江離笑了笑道。“對了,二師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去你房間沒找到你,前山也沒有你的身影,問了好幾個師弟,才有人知道說你來後山了。一說後山,我還以為你去了祠堂,結果跑去祠堂也沒見你蹤影。所以我猜你可能在這裏,就過來了。”


    韓江離嗬嗬一笑:“倒是讓師兄這一番好找。對了,師兄,你找我所為何事?”


    “還不是為了明日前去太月軒之事。大師兄怕你修煉太過專注,忘了明天的事,所以讓我來給你提一下。”


    “放心吧,師兄,我一直記著呢,不會忘。”


    “那就好,明日一早,我們三人就在正殿前匯合,然後出發去太月軒。”封川把時間地點告訴了韓江離,便準備迴去:“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你在這慢慢練吧,天色也不早,差不多便迴去早點歇息,修行之事,不能急於一時。”


    韓江離點了點頭:“恩,知道了,師兄。”


    看著封川離去的身影,韓江離在原地站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麽。


    翌日一早,韓江離便按照封川所說,到了正殿,此時齊文與封川早已在殿內。見韓江離到來,齊文道:“師弟,你來了。”


    韓江離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道:“讓二位師兄在此等候,看來是我來的有些晚了。”


    封川笑道:“哪裏,我與大師兄也不過是剛到一會。”


    “正是。”齊文也笑道,“今日六大門派太月軒一聚,也算是少有的大事,咱們這些做晚輩的還是抓緊時間動身吧,不要落後了別人,以免讓那些掌門指責。”


    韓江離點了點頭。


    封川則對他笑道:“輕塵,讓我和大師兄見識一下你的禦劍飛行,修習的怎麽樣了。”


    韓江離也是一笑,應道:“好!那師弟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將手中的飛劍一拋,手捏法訣,飛劍穩穩地浮在麵前,韓江離一個躍身跳了上去,身手嫻熟。然後轉頭向齊文二人挑了挑眉毛,便飛馳而去。


    齊文與封川互看了一眼,也各自招出飛劍,追了上去。


    他們三人中,齊文與封川所用的都是一把二階低級飛劍,而韓江離則是一把一階飛劍。一階飛劍最為常見,稱得上是普通的兵刃,就連築基期的修士,也都幾乎人手一把。


    這倒不是吳遊子不給韓江離二階飛劍,而是根本就沒有。吳遊子也就隻有兩把二階飛劍,送與的大弟子齊文和二弟子封川。等韓江離來了之後,已經沒有二階飛劍,便隻好給了把一階飛劍先用著。


    齊文本想把劍贈與韓江離,但被韓江離謝絕了。


    很快,韓江離就被齊文與封川追了上來,畢竟,二階飛劍的屬性無論是速度與威力,比之一階的基礎飛劍來講,都是高了數倍不止。


    看著追趕上來的兩位師兄,韓江離笑了笑,沒有說話。


    三人並肩而行,化為藍色碧空中的三道流光,向著太月軒飛去。


    韓江離三人來到太月軒山門前時,不過才寅時。


    由於此次前來的都是各門派掌門,而淩霄宗掌門吳遊子已經逝去,不能來參加,隻得由齊文代師前來。


    作為低一輩的弟子,為了避免讓別人心生不滿,齊文三人特意早早就到了。


    韓江離以為三人來的夠早了,沒想到一到山門前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上次遇到的周才。隻不過這次站在他後麵的不是韓舒若,而是三位韓江離沒有見過的紫衣弟子。


    周才見到三人,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三位師弟竟然來的如此早。”


    齊文也笑道:“要說早,周師兄才是真的早。”然後同後麵的兩位太月軒弟子招唿了一下。


    “哈哈,那是自然,今日是六大門派齊聚我太月軒的日子,我可不敢怠慢。”周才迴道,然後目光略過韓江離,突然咦了一下:“陸師弟何時入了煉氣期的?”


    見周才向自己看來,韓江離忙迴道:“周師兄,我是半月前莫名其妙就入了煉氣初期。”


    聽到韓江離的話,周才一愣,隨後大笑道:“哈哈,陸師弟還真會說笑。”


    顯然,他以為韓江離是不願多說,所以以說笑推脫,這倒是冤枉了韓江離。


    其實這也難怪,世間修士千千萬萬,多少築基者連第一步煉氣都苦苦不得入,又怎麽會有人莫名其妙就晉級成功呢。


    韓江離無奈地嗬嗬一笑,不再多說。


    一旁的齊文與封川也是輕輕一笑,就連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師弟是怎麽入的煉氣期。


    “三位師弟還是隨我去大堂吧,師父已經在等著了。”周才引著眾人想上山行去。


    路上,齊文問了些此次匯合所要商議的事情,但是周才也並不清楚,隻說等人都到齊了就知道了。


    到了山上,泰豐真人早已在殿內,見齊文等人這麽早便來到,也有些意外。


    說了些吳遊子的事,又客套了一番,韓江離與封川二人見時間還早,便向泰豐真人請示了一下,想在太月軒四處看看。


    畢竟有齊文在這應付就可以了,他二人隻是陪同而來,而韓江離著實有些不太喜歡這種約束的場合。


    泰豐真人自然也看得出來,便笑著同意了,還問二人是否需要門內弟子陪同,也被二人推脫掉了。


    出了大殿,韓江離才鬆了口氣,和二師兄封川對視一眼,想起臨走前齊文師兄那張哭臉,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看著眼前雲霧繚繞的景象,韓江離問道:“二師兄,你來過太月軒幾次?”


    “這應該是第四次吧。”封川想了想道。


    “那這裏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這個嘛,我還真不知道,畢竟前三次都是師父帶著來參加各種儀式,結束後就迴去了,哪裏有功夫到處亂跑。”


    “也對。”韓江離點了點頭,隨後笑道:“現在不就有時間了麽。”


    封川嘿嘿一笑:“說的沒錯。”


    兩人也不認得路,下到了半山處的論道台時,見分有好幾條山路,綿延著向四麵八方延伸而去,俱都是林蔭茂密的青石小路,望不見盡頭。


    不過,好在兩人也沒有目標,便隨意選了條左轉的山路走去。


    道路兩旁是枝繁葉茂的古樹,遮蔽了碧空,使得山路看起來陰涼許多。縹緲的霧氣在林間繚繞,一眼望不到頭。


    封川邊走邊道:“估計那些個掌門和弟子們也快來了,說不定正在上山,咱們還是這種小道走走的好。”


    韓江離聞言笑道:“怪不得二師兄你放著好路不走,要帶我拐這裏來。不過,你剛才說掌門和弟子?難道今日來的不止是各門派掌門麽?”


    封川瞄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呢。”


    “難道以前在山上的時候,那些師兄們沒告訴過你?天雲門的掌門方清道人在雲青山脈可是個出了名架子大又愛顯擺的人。”封川道。


    “這個好像是有師兄告訴過我,但是...”


    “那他的大弟子是誰你應該知道吧?”


    韓江離一愣,突然想起來個名字,然後迴道:“燕...俊艾?”


    “沒錯,就是他。”


    燕俊艾的大名,整個雲青山脈六門派中,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作為雲青山脈的修道天才,燕俊艾十五歲築基,二十歲便成功晉級煉氣初期!二十歲的練氣初期修士!據說如今似乎已經快達到煉氣中期的境界,可謂是雲青山脈年輕弟子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別說雲青山脈,便是其他地方的門派全都算上,能有這種資質的人,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而像太月軒的周才,韓舒若,紫陽閣的李慶何等人,論道緣根骨,也都略遜一籌。就算是一向被吳遊子誇讚的韓江離,若不是機緣巧合遇到了那日奇事,似乎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所以,對於這種天才般的人來說,他的名字早就傳遍了雲青山脈。


    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要歸功於他的那個高調的師父。


    看著韓江離一臉不解的神情,封川繼續道:“你想想,六門派共聚太月軒這種事情,數十年也才有一次,這麽重要的場合,以方清老道那張揚的性格,還不得把他的寶貝弟子帶上。”


    聽了封川這麽一說,韓江離明白了一些,說是掌門議事,但是各門派不可避免的要互相比較一番。


    也許有的人心裏並不是刻意要比較什麽,但是沒有人願意甘居人後,不管方清道人的弟子燕俊艾到底有多厲害,若是燕俊艾來了,而其他門派的弟子都沒來,那不免有人會以為是因為膽小,自認比不過。


    封川又道:“其實,師兄我跟你說這些,主要也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過會去山上的時候,還會遇到其他門派的弟子,到時候盡量不與人接觸便好。不論那人是什麽身份什麽性格,隻要不惹到我們,就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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