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山陸抬求見火龍和皎月兩位真君。”


    蔚藍的海域上一片茫茫,浪花不時騰空拍起,試圖搏擊長空。


    再一次高喊無果,陸抬祭出一張元陽引路符,符籙又一次飄飄然落墜入海。


    這一次,陸抬沒有收迴符籙。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符籙不精或者製作元陽引路符時所用符紙台差的緣故,才導致這張符籙定位不準,屢屢墜向深海處。


    但一次兩次可能是這些原因,十數張符籙品相都差也有可能,但這十幾張符籙差的都一模一樣的企圖落墜入海,那就有點意思了。


    正如期末考試,班裏坐在最後排的幾位同學成績不理想。但成績不理想的同時,他們考的分數都大同小異,就連標點符號都錯得一模一樣。那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此時的元陽引路符正是這種情況。


    符籙搖搖晃晃的,如同書呆子寧采君醉酒一般。時而佇立不前,時而後退兩步,時而九十度直角突兀轉彎轉向另一個方向。


    陸抬跟著符籙來到一塊巨大的海石邊上,符籙一穿而過。陸抬皺著眉頭,試探性地伸出手觸碰。等發現手能直接穿石而過時,陸抬暗道一聲得罪了,然後毫不猶豫地直接大步向前。


    陸抬身形穿過石頭,複行數十步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明明應該是在海裏,不應該是在這裏的他眼前是一片靚麗湖景。


    碧波千裏的湖裏,不時有飛魚竄出水麵,徑直往天空飛去。飛魚速度極快。它輕輕擺尾,轉瞬間便已經消失在天空中。


    湖麵上朵朵嬌嫩的荷花緊緊依偎著滾圓荷葉,宛若一對蜜月期的恩愛夫妻。不時有三兩隻的蜜蜂在荷花上進進出出,晶瑩露水在荷葉上輕輕晃動。陽光明媚之下,荷葉仿佛又綠了幾分。


    占地極廣的湖泊正上方有一道七彩虹橋,再遠處的地方是一些亭台水榭,其中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宮殿,仿佛天山般屹立。


    天上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陸抬暗自訝異不已。


    明明外麵晴空萬裏,這兒怎麽會綿綿細雨不斷?這裏分明也不是遠古司職行雲布雨的魚龍洞天,和光怪陸離,號稱萬千世界演化無窮的白紙福地呐。


    陸抬正踟躕時,突然有人朝著陸抬這邊走來。來人嘴中高唿道:“什麽人?竟敢擅闖日月灣。”


    陸抬抬頭,隻見是一位小道童。小道童衣袍左右手臂處均繪有一輪皎月,頭上道冠呈現覆鬥狀,上刻五嶽真形圖。


    道童手持一柄拂塵,緩緩向陸抬走來。


    相由心生,即便是一個外表長得像小道童都有可能是個長生境的老不死。


    陸抬不敢怠慢,主動向道童主動打了個稽首,“小子陸抬,求見皎月真君。不得已之下誤入此地,還請仙師代為通報一聲。”


    道童迴了個道門禮,開口道:“原來是青雲山的陸仙師,我家師尊遠遊外出,暫不在府上,還請仙師見諒。”


    說完,道童還朝著陸抬過來的方向,做了個迴請的動作,暗示寓意再明顯不過。


    “原來是皎月真君的弟子,失敬失敬。”


    陸抬對道童的暗示動作視若不見,笑問道:“貴府是發生了什麽事嗎?為何封島?”


    道童搖搖頭,笑著開口道:“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是我家師尊和南蟾宮的火龍老賊又打起來了。前些年打得兩座島的護島大陣都崩壞了一角,不得不短暫現世,還被些許凡人瞧了去。前些日子又打了一次,這次護島大陣都打爛了,短時間內無法修複。師尊便施法把整座日月灣隱匿於海下,免得驚擾凡人。”


    似乎怕陸抬多想,道童接著道:“師父和火龍老賊,每一百年總會打上那麽個幾迴,仙師不用擔心。”


    陸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道:“貴府此地怎麽下雨了?”


    道童哈哈一笑,“是師尊所為,說要好好氣氣那火龍老賊。”


    陸抬點點頭,不再試探什麽。


    若是一味稱唿火龍仙君或者火龍真君,陸抬反而會懷疑他的身份。可如今情節合理,稱唿火龍真君為老賊也符合他犀脊宮弟子的身份,那麽眼前的道童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犀脊宮皎月真君一脈的弟子。


    可既然不是假扮的,為何......


    道童眼見陸抬不再追問,重複著再一次笑嘻嘻地作出先前那個送客的手勢。


    陸抬想了想,笑道:“道兄有所不知,小子有個師妹,雖然修煉不久,但以皎月真君為崇拜對象。小子此次前來,本想冒昧為師妹討要個皎月真君的簽名,如今真君既然不在......


    陸抬頓了頓,繼續道:“小子鬥膽向道兄討要一壺犀脊宮的月桂釀。不然,等迴了宗門,我那師妹又該怪我肯定是忘了給她討要禮物了。說不定,還會接連幾個月都不與我說話。更甚者,可能會把這件事記錄在她那秘不見人的小本本上,到時我麻煩可就大了。”


    陸抬此話,自然不假。


    皎月真君是東勝神洲明麵上的唯一一位女真君,不僅是靈素,百分之八十的山上女修士都以她為崇拜對象。不怪自家師妹膚淺,實在是那位皎月真君過於偉岸。


    而討要禮物的事,她雖然沒說,但陸抬自然不能不這麽做。反正師妹又不喝酒,自己偷梁換柱換了內裏的酒水,拿著空酒壺借花獻佛即可。這月桂釀可是精進修為的好東西啊。


    而且,說不定到時候師妹一感動,還會把她那份丹藥給他大半呢,這妮子可最是不缺丹藥了。


    至於其餘的什麽幾個月不跟他說話,記小本本等的事,當然是子虛烏有。


    講道理,陸抬巴不得她這麽做呢。


    道童理解地點點頭,掌心向上一翻,手中便淩空突兀出現一個白玉瓷壺,壺身印刻有一輪新月圖案。


    陸抬接過他手中的月桂釀,頓時麵露大喜,“太好了,這下子迴去不用挨罵了。對了,敢問道兄,火龍真君的南蟾宮往何處走。哦,且容我先把月桂釀藏好,否則火龍真君看到了可不會給我好臉色看,道兄不會介意吧?”


    道童擺弄手中拂塵的動作一怔,眼中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殺機很快一閃而過。


    他眯著眼,搖頭打趣道:“道兄就該大大方方帶著我們犀脊宮的月桂釀過去,那火龍老賊攀比心重,肯定會多送你十壇八壇的龍潭泉釀。我們犀脊宮的人雖然向來與火龍老賊不合,但不得不說,這老賊的龍潭泉釀雖然比不得我們的月桂釀,但也頗為不俗,道兄確實不該錯過。


    陸抬搓著手,嘿嘿笑道:“兩邊吃,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話雖如此,他還真就大大方方地把月桂釀拿出來了。


    道童轉身背對著陸抬,眼角閃過一絲陰狠,“道兄這邊請。我們日島與月島間有座鐵索橋,過了鐵索橋一直往裏走,你就能看到火龍老賊的南蟾宮了。


    我就送道兄到那座鐵索橋吧,再往前走的話,師尊會打罵我的。我們跟南蟾宮的人老死不相往來,師尊本想斷了那座鐵索,自行把月島挪移到別處去。但無奈任我們刀砍劍刺還是火燒雷劈,都奈何不動這鐵索絲毫。故而到如今,也隻得捏著鼻子不得不與火龍老賊搭個鄰居了。”


    陸抬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使不得使不得,道兄指個方向,我自去尋那座鐵索橋就好。”


    道童來到陸抬身邊,口中高唿“遠來是客”,左手拉扯著陸抬臂膀,右手反握著拂塵頭部,拂塵柄直直朝著他腹部捅去。


    拂塵還沒到底就被一隻手扯住,道童冷哼一聲,拂塵柄末尾處突兀劇烈震蕩,在地麵上炸出一個半人高的窟窿。


    頓時塵土飛揚,道童揮了揮拂袖,頓時塵土大定。


    陸抬被砸得退出數丈遠,心疼地望著炸裂的袖口,跺了跺腳,故作惱怒道:“道兄你這是作甚?翻臉比翻書還快。”


    道童發出一聲冷哼,“心裏跟個明鏡似兒的,你就別在這跟我逗悶子了。”


    陸抬哈哈大笑,從袖中抖出一張符籙,頓時天地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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