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止是微生,就是鍾離還有魈的兄姐們也很喜歡逗著魈玩,也不知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共同愛好。


    小派蒙指指點點!


    有旅行者在,微生大方的放棄了繼續看魈窘迫的樣子,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旅行者身上,兩隻眼睛裏都寫滿了八卦二字,好奇道:“旅行者和派蒙?你們之前不是還在被稻妻通緝嗎?聽說你們稻妻反抗雷神,弄了好一場驚天動地。”


    “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不過在稻妻的事情等以後再講給你聽吧,我們現在可是有要事呢!”


    少年仙人拋卻被逗弄的窘迫,凝肅道:“微生,浮舍大哥消失了。”


    小金團皺起眉,他看了看四周,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幾人來到一處偏寂無人的岩石後,微生這才認真問道:“浮舍失蹤了?”


    魈有些擔憂,但仍舊維持著冷靜之色,浮舍長時間駐守在層岩巨淵,若有私事要離開,也必然會向同族夜叉打聲招唿,斷然不會擅自離去,更不會輕易失聯,除非他遇到了棘手的情況,無法與他們聯係。


    千岩軍也並不知此事,夜叉的守護早已漸漸隱居在幕後,輕易不露麵於人前。


    許多人雖然知曉璃月許多地方都有著夜叉的守護,但夜叉並不輕易出現,神出鬼沒。


    隻是浮舍為了能夠更方便守衛在層岩巨淵,有時會以千岩軍的裝扮出現,久而久之,駐守於層岩巨淵的千岩軍名單中也有了浮舍的偽裝之名。


    若非如此,此事早已驚動七星。


    一名普通千岩軍的失蹤與騰蛇大元帥的失蹤比起來,前者的確不那麽引人注目。


    “我問過和浮舍一起的同族,他們說那日浮舍在千岩軍中遇見了一位請求千岩軍幫忙尋人的女子,說家中當家出門行商,迴歸的途中卻莫名失蹤,根據那女子所言,失蹤之人在層岩巨淵附近不遠處掉了了一個荷包,再遠就失去了車隊的痕跡,應該就是在層岩巨淵附近失蹤的。”


    少年仙人眉頭微皺:“浮舍大哥心裏記上了這事,有空便在四周巡邏,想看看能否尋到失蹤之人的行跡。起先浮舍大哥還說似乎是找到了一點線索,然後便囑托同族好好守衛,自己去尋那女子的下落,但這一走,便是許久。”


    “同族起先並不在意,隻當浮舍大哥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後來卻漸漸意識到不對,無論如何,浮舍也不可能消失如此之久,因此便來尋了我們。”


    隻是彌怒與應達伐難都有要事在身,不好同時擅離,便由駐留在荻花洲、距離璃月港最近的魈來向帝君稟告此事。


    路上魈遇到了旅行者,旅行者二話不說便跟著魈一起來了,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微生思索片刻,問道:“浮舍說是去尋找失蹤之人的下落,他可是親口對夜叉們說的?”


    魈一愣,臉色沉了下來:“羌無說是浮舍大哥托了一名千岩軍轉告,並未親眼見到浮舍。”


    浮舍假扮一名千岩軍,自然也有其他的夜叉效仿,羌無便是其中一位,因此在有一位千岩軍捎口信而來時並未起疑,因為在千岩軍中,羌無與浮舍也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遠親。


    若是那名千岩軍見到的根本就不是浮舍,或者浮舍根本就沒有托人捎過這樣的口信,那浮舍的失蹤時間恐怕比他們知曉的還要久遠!


    “看來情況與我們所知的有所出入,我還是先和你們去層岩巨淵那邊查探查探。”微生點頭道。


    “此事不先告知帝君嗎?”少年仙人疑惑問道。


    “殫精竭慮數千年,讓他休息休息吧。”微生輕聲道,“如果我們能解決,那也不必讓他出手了,旅行者,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旅行者信心十足地叉著腰:“放心!”


    派蒙也自信地拍了拍小胸脯:“旅行者可是很厲害的!”


    


    高山之巔,金發的王子殿下凝望著天際滑翔而過的白鶴,想起了他可愛又活潑的妹妹,目光平靜又溫柔。當那深淵之門開啟之時,溫柔的王子殿下眸中染上一層冷意,溫柔轉變為身居高位的鋒銳:“讓你們辦的事,辦好了嗎?”


    深淵之物嘶聲道:“王子殿下,我等已經在深淵的地底建立起了通信網絡,您隨時可以發號命令。”


    空停頓了一瞬,在深淵之物期待地目光中輕聲道:“暫且不必。”


    他張開掌心,幽紫色的繁複花紋覆蓋了他掌心原本的紋路,神秘瑰麗。


    “接下來,應該去見一見我們合作者的真麵目了。”王子殿下緊緊合攏掌心,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鳴。


    第46章


    空氣中輕音渺渺,圍攏在小吉祥草神身邊的蘭納羅們快樂地墊著腳尖,為隻能在夢中與蘭那羅們相見嬉戲的草之王獻上無憂的歌唱。


    白發幼童眸中異彩閃爍,獨坐於四葉草編織的秋千之上,乘著無憂的歌聲將自己高高蕩起,口中也哼唱著蘭那羅合唱的歌謠。


    黑袍的青年遙遙站在一旁,低垂的眼睫打下一片暗色的陰影,安靜地聽著籠中的鳥兒與蘭那羅的歌聲,半分動靜也無。


    納西妲輕聲笑了出來,暗藏智慧的目光看向站在藤蔓下的黑衣青年:“你又入夢了,要一起來唱歌嗎?”


    青年眨了眨眼睛,將凝幽晦澀之意盡數斂下,朗聲而笑:“好啊,剛剛聽了一遍,大致熟悉了一下調子,不過我可不會蘭那羅那種唱歌的方式,頂多也隻能混在蘭那羅的歌聲中哼一哼。”


    納西妲抱住一隻蘭那羅,眉眼中都是窺看浮生的笑意:“這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用心去唱,簡單的音調也會是美妙的曲譜。”


    雖然蘭那羅們與青年已經在夢中見過許多次了,但他們始終不太敢接近對方,隻有在草之王在場的時候才能平靜以對,而不是唿啦啦的躲進草叢裏。


    見草之王吩咐了,蘭納羅們又噠噠噠的站成一團,再一次唱響夢中無憂的歌謠。


    青年撩開衣角隨意找了一處樹枝坐下,隨著可愛小家夥們的歌聲再一次飄揚,他也低低地哼了一段。


    在一小節歌謠過後,他平靜地望著納西妲與蘭那羅們活潑的身影,夢中的世界仍舊是那般美麗,叢林鬱鬱,任是一片飛葉、一粒光點、一處水窪皆可入畫,讓世界上頂尖的藝術家門得到無數的靈感,留下膾炙人口的詩篇與畫作。


    這裏也是孩子們最為純真的夢境家園,他們在夢中與世界上所有驚奇瑰麗的風景相逢。


    從前能完美融入的青年麵色好似悵然,又仿佛隱藏了某一些令人不安的東西。


    等這一首歌再次結束之後,納西妲讓蘭那羅們自己去玩,她卻漫步走上了青年的麵前,關心道:“你這次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青年的手指從地麵上揪起一根草葉,無意識的編織著什麽,他輕聲問道:“你被囚於淨善宮五百年,隻能在夢境中得到虛假的自由,會覺得不甘怨恨嗎?”


    納西妲思考片刻,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與她外麵年齡並不相符的智慧與沉穩:“我自己也時常思考,為什麽教令院信任大慈樹王,推崇大慈樹王留下來的一切遺澤,卻對新生的我視而不見,甚至將我關在淨善宮中,如一隻籠中囚鳥。”


    “或許是因為我的智慧並不及大慈樹王,也或許是因為我幼小的身軀並不能得到民眾的信任,令大賢者他們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想成為如大慈樹王一般能保護須彌民眾、為民眾帶來啟迪的神明,但我卻終究不是大慈樹王,我沒有她那樣的智慧,也無法令人信服,我想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神明,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甘、怨恨......”幼童的神色複雜難辨,將更為透徹的目光看向青年,“你這般說,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嗎?”


    青年編織草葉的動作一頓,勾唇笑了起來,刻意模仿的神情自他的麵龐上褪去,流露出屬於他本身的冷戾。


    “真可惜呐,被發現了,是我偽裝他偽裝得不夠像,還是那些不敢接近我的蘭那羅讓我暴露了呢?”


    他壓低了語氣,眼睛也危險地眯起來,好似隻要對麵的小草神說上一句話,他便要大開殺戒一般。


    他臉上那扭曲的黑色紋路掙脫了表麵的白皙平滑,不詳的深淵氣息傾瀉而出,霎時間門便讓沾染深淵之力的植物枯萎,迷霧一般的他好似地底而來的魔物,抬手間門便掀起哀嚎血色。


    納西妲的眉頭皺起,有些凝重:“不,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璃月的那位淩微顯穹真君,世界之外的禁忌之力已經將你侵蝕,而你的靈魂......”


    “嗬,我對你如何發現的不感興趣,偽裝成微生我也已經膩味。”他驀地大笑,“這就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在夢中見麵,我不是受人景仰的璃月仙人,我是浮梁,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浮梁!”


    “五百年了,我被封印在地底整整五百年!納西妲,我可不是你,會讓教令院安安穩穩的存在了五百年!任那些賢者踩到你的頭上!”


    他張開手心,浮躍而上的赫然是與深淵的王子殿下手中一模一樣的幽紫紋路。


    浮梁漆黑的眼睛縮成針芒,瘋狂而興奮的笑容揚至耳垂:“我很快就會抓住封印我的罪魁禍首,得到自由!我會讓所有令我痛苦不開心之人全部都付出代價!”


    智慧之神眉頭緊鎖,但她目前的力量不可能製止對方。


    浮梁冷眼瞥了一眼小吉祥草王,道:“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


    他不再有所掩飾,化作濃霧離開草神構築的夢境。


    年紀尚幼的草神目色含有:“希望璃月的仙人能有辦法製止他吧,隻是,若非心中真正有所渴望,又怎會......”


    她自己尚且是一隻籠中鳥,又談何出手協助?而浮梁,五百年的怨氣,或許發泄出來才能讓他看透吧。


    殘缺的夢境之國中,浮梁倚靠於搖籃的巨木下,神情甚至有些安詳,好似經曆了一場美好的夢境。


    倏然,安詳的神情變渡為扭曲的怨恨,如同無底的深淵。


    深淵教團的王子殿下平靜地打量著樹下情緒變換的人,腦中不知作何想法。


    因此,當浮梁從草神的幻夢中清醒之時,空的語氣淡淡:“你剛才做夢了。”


    清醒過來的浮梁臉色沉沉,五指並攏,狠狠揪住身旁一簇野草。不多時,深綠的汁液便從他的掌心中流淌而下。


    “做了一個還算不錯的美夢,不過醒的太快了,倒是令人悵然若失。”手上用著力,浮梁卻猶帶戲謔之意。


    空並不關心浮梁所做的截然而止的美夢:“那如今的你和我,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一處異空間門裏?”


    這是他更為關心的問題。


    屈腿倚靠巨木而坐的浮梁緩緩站起來,攜帶著奇異紋路的掌心覆上凹凸不平的樹幹,揚唇道:“既是在夢中,也在一處異空間中。”


    王子殿下擰眉:“怎麽說?”


    “這裏曾經是被岩王帝君所斬殺的夢之魔神利用其權能而創下的夢境之國,她利用夢境的特性將夢境之國與現實連接在一起,形成了獨一無二的夢境國度。身出夢境之國的人清醒卻又在夢中,與外界的現實一般無二,但一旦在夢境之國中入眠,便會沉淪多重夢境。”


    “我手心的是代表夢之魔神權能的獨有印紋,夢之魔神已被斬殺,擁有這個紋印的人便能控製這個殘缺無主的夢境之國。”


    “隻可惜殘缺無助的夢境之國一直隨處飄零,我被封印在地底,好不容易才利用她的紋印抓住了夢境之國遊離的一角。雖然我的身體仍舊困在地底,但意識卻可以轉入夢境之國中。”


    空沉默不語,璃月的曆史隻有真正經曆之人才能知曉,不過記載中夢之魔神之死雖為岩神投下致命一擊,但岩神的眷屬卻是那真正謀劃之人。


    而浮梁所要報複之人,岩神的眷屬赫然在列,因是他封印了層岩的深淵之口,將浮梁困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整整五百年。


    五百年的寂寞癲狂,沒有任何存在的陪伴,自言自語卻連自己的迴音也聽不到,隻能日複一日承受深淵無止境的侵蝕汙染,即使浮梁曾經是一個正常樂觀開朗之人,如今也被扭曲得不成型。


    於浮梁而言,微生就是讓他困在地底五百年的罪魁禍首。


    不過,空也注意到了浮梁口中歸屬的詞匯,不由得問道:“你的身體?我想,這五百年來你使用的,應該正是你口中仇人的身體。”


    “嗬嗬......”浮梁低笑一聲,嗓音嘶啞,略帶幾分嘲意:“可笑,他的身體......”


    夢境之國驟然陷入沉寂中。


    另一處,微生與旅行者和魈來到了層岩巨淵,千岩軍的將士們駐守在這裏,不允許沒有經過允許的人進出。


    幾人沒有貿然驚動千岩軍,而是直接小心越過千壑空洞,來到丹砂崖上尋找戍衛於此的夜叉羌無。


    夜叉一族有著獨有的互相聯係的方式,早在魈來此之前,羌無便知他會前來詳細詢問浮舍大元帥失蹤的細節,早早等候在此處。


    “羌無。”少年仙人喚了一聲,迎來羌無放鬆的神情,“您終於來了,這位是......旅行者嗎?”


    魈點了點頭:“是,旅行者幫我一起調查浮舍失蹤一事。”


    身形同樣魁壯的羌無點了點頭:“那好,那我便先一五一十地將當時的情況說一遍。”


    “十幾天前,我和浮舍元帥在采樵穀一帶巡邏的時候遇到了遇到了一位女子,她當時帶著一些人在采樵穀附近找人,問了情況之後,我們得知那失蹤之人正是璃月港城東李家的當家人,她在外出行商迴來的路上離奇地連帶貨物車隊一起失蹤,連車隊的行跡也沒有,就好像是憑空失蹤一般。”


    “我與浮舍元帥答應有空替他們留意一下附近的情形,若是發現了什麽線索就會告訴他們。因此後來幾天我們隨著千岩軍巡邏之時偶爾會注意一下。”


    “浮舍元帥並不長時間待在千岩軍中,很多時候都會自己行動。七日前他說要去采樵穀一趟,等到晚上時便有一為名為朝西的千岩軍過來找我,說是替浮舍元帥帶個口信,他找到了一些與失蹤之人有關的線索,要去查探查探。”:,m.w.,.


    47 第47章


    派蒙確認道:“也就是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了嗎?”


    羌無得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在這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浮舍元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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