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就問問,今天,寧王是準備怎麽做吧。”丞相也不想跟他繞彎子。


    若說以前還要低頭哈腰,自從寧王府勢力慢慢減弱後,他這個丞相,


    也就不必再受氣。


    今天,給自己的女兒要個公道隻是次要,要不是瑛王爺說,他其實也不想和寧王府再打什麽交道。


    但是今天,有瑛王府撐腰,他可以肆無忌憚的來質問寧王,更重要的是,以後,他可以靠著瑛王府了。


    別看瑛王爺退了,但是他們家還有兩個兒子呢。


    還有那個郡主,背後,可是有著皇帝和司禮監撐腰,怎麽看,這都是一個好靠山。


    看看現在,這寧王爺,不就低頭哈的嗎。


    油膩男如今意識到不對了,不是說寧王府很厲害嗎,怎麽今天,居然怕一個丞相?


    他感覺到了不對,想跑,就被寧王爺一聲喝住,“給我綁了他,送到丞相府,丞相,瑛王,你們要怎麽收拾都可以,隻要留條命就行。”


    “父王,父王你不能這樣對我,父王,我是你的兒子啊,父王。”油膩男現在涕泗橫流,悔不當初。


    他萬萬沒想到,才來這裏不到半個月,他就要遭受如此這般。


    寧王爺狠心,不看他的樣子,“如此這般,兩位可滿意。”


    瑛王爺和丞相對視一眼,丞相說道,“寧王爺做事,我向來喜歡,你放心,會給你把這個兒子送迴來的。”


    “二位慢走不送。”寧王現在已經徹底和瑛王還有丞相撕破了臉麵,態度也不想擺了。


    瑛王和丞相走後,寧王氣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下去。


    “你們都給我等著,本王,一定血洗今日之辱。”


    後來,那個油膩男遭受了什麽誰也不知道,反正迴去後,他再也無法行人事,也和太監沒什麽兩樣了。


    江潼後來也聽說了這件事,隻是有些唏噓,這寧王府怎麽老是教出這種兒子,隻能說家教欠缺,如果不是寧玉和那個油膩男自己作死,又怎麽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


    再說那個油膩男跑了以後,江祁這才問白漣,“你還好吧?”


    白漣兜帽被油膩男扯掉了,她看著江祁,臉色紅紅的搖頭,“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不客氣不客氣,你是我妹妹的朋友,我自然要幫你了,我送你迴去吧,免得路上又碰見這種奇葩。”


    “嗯。”白漣小聲的答應了。


    兩人走在一起,頗有郎才女貌的感覺,江祁感到有些尷尬,因為他不知道該說啥,平時跟妹妹兩個人,都是吵吵吵,現在跟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總不能跟妹妹一樣吧。


    江祁偷偷看了眼白漣,這姑娘長的是真的好看,唉,隻可惜,他這個人,一事無成,注定是娶不了這種妙人。


    想到這裏,江祁有些悲催,怎麽當初就不能跟著大哥一起去邊疆立功,要是當初不怕吃苦,現在,自己也算是有所成,對於這樣的好姑娘,總不可能會產生自卑的感覺了吧。


    江祁一路把自己腦補的很悲催,可惜白漣不知道,不然,她肯定會說,我不嫌棄,隻要是你,我就可以。


    然後,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白漣的心一直在撲通撲通的亂跳,能跟心上人一起,哪怕是一段路,也是幸福的。


    隻有今天,白漣不禁埋怨,怎麽這麽快就到家了。


    “這樣,我送你進去,順便把今天的事情也說一下,不然,那個登徒子指不定下次會不會欺負你,要是下次沒有人幫你多危險。”


    白漣點點頭。


    然後,江祁便進入,將此事告知了丞相,希望丞相能幫白漣出頭。


    丞相眯著他的眼睛,看了看江祁,他看得出江祁肯定是對自己的女兒有意思,這可是瑛王府的公子,若是能跟瑛王府接親………


    他答應了江祁說要給白漣出頭的話,如果他現在表現的對女兒好一點,日後,自然是有好處。


    就這樣,他和瑛王爺兩人去寧王府討要公道。


    事情解決了,白漣迴到家裏,想起江祁護著自己的樣子,對這個人是更喜歡了。


    雖然他不如他的哥哥那麽厲害,但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閃光點,江祁善良卻不愚善,知世故而不世故,要是讓她來說,可以寫滿整整一本書。


    江祁也難得的失眠了,雖然之前兩人相處過,但是這次,麵對著白漣嬌羞的模樣,他忽然就有些自戀的想,會不會,她喜歡他啊,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還是不要太過自戀的好。


    第二天,江祁就告訴瑛王妃,他要去軍營。


    “母妃,我讀書不行,我要去打仗。”


    “什麽?”瑛王妃大驚,“不行。”她直接拒絕道。


    “為什麽?”江祁不解,“大哥可以,為什麽我不可以。”


    “祁兒,母親已經有一個孩子長年見不了一麵,還要時刻提心吊膽他是否安好,如今,你妹妹又嫁了人,這家裏,就隻有你一個孩子了,你要是走了,讓母親和你父王怎麽辦啊。”


    江祁聽到這話有些自責,他還在想著,就聽見瑛王妃又說道,“而且,你沒有去邊疆,你不知道行軍作戰多苦,有時候,兩三天都吃不了一頓熱飯,難得時候,甚至隻能靠喝水充饑,在哪裏,黃沙遍地,你大哥那麽俊朗的一個人,都被邊疆的氣候作弄的不成樣子,你這身板去了,根本不行那裏太苦了,而且,在哪裏,你還會見到許許多多的死人,不光見到,你還要自己上手,去殺他們,在邊疆,你為了保家衛國,奮勇犧牲,但是在朝堂上,還有小人詆毀你們,這都是你父王走過來的路,你大哥又在走,為了這條路,他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愛人的權利,永遠的就在那裏。”


    “什麽?”江祁驚訝的問道,“永遠的就在那裏?”


    “是的。”瑛王妃點頭,“邊疆作戰,不是你想停就可以停的,那裏連年的戰亂不斷,你看看你大哥,甚至連潼潼嫁人都來不了,難道,以後,你也想讓我們在你的書信中,得知你最近的情況嗎?潼潼的孩子出身,都不知道自己的舅舅長什麽樣子。”瑛王妃說著說著有些泣不成聲。


    江祁這下子滅了去邊疆的心思,他本來就是為了有出色的地方,去娶那個姑娘,他沒有他大哥那麽偉大的理想,要他放棄這裏,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這裏還有這麽多人等著他照顧。


    “母親,是我考慮不周,我不去了。”他低頭說道。


    見勸說有效,瑛王妃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那就好,你要想出人頭地,也不是非要作戰,去參加科舉吧,念書這種東西,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以後,這整個瑛王府都是你的,你不需要太多的豐功偉業,替父王母親守好這瑛王府,讓你大哥和妹妹有個迴來的地方就好。”


    “這個,不是大哥的嗎?”他疑惑的問道,在他心裏,他大哥才是這瑛王世子,才能撐起這個瑛王府。


    瑛王妃搖搖頭,“不,早就在他提出要去邊疆的時候,這個世子之位就和他沒關係了,他以後,會是一位將軍,一位出色的侯爺,但不會是下一任瑛王。”


    “為什麽?”江祁不解。


    “做這個王爺,你要扛起的是責任,你大哥,把這個責任給了你,他衛國,你保家。”


    江祁忽然就紅了眼眶,“我知道了,母親。”


    從這以後,那個愛玩的江祁默默的藏起來了,他開始認真看書,還專門請了老師。


    剛開始那個老師對他根本沒報什麽希望,以為他隻是做做樣子,後來發現,他是認真的,竟管有時候學的是真不想學了,但他還是咬牙堅持下去,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以後,先生終於開始給他傳授更好的東西。


    沒什麽是堅持不下去的,隻看努不努力。


    江祁的拚命,大家都看在眼裏,瑛王妃也沒想到,當初。她隻是提點了幾句,江祁居然能下這麽重的功夫。


    她有些欣慰之餘又有些心疼。


    墨矩開始加快自己的節奏,他已經不滿足,每天和江潼兩人偷偷摸摸的日子,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卻要頂著別人的名號。


    顯然皇帝也感覺到了,這幾次上朝,墨矩的話就是聖旨,他反駁,居然沒有人聽。


    他去了貴妃宮中,剛進去,看見貴妃在踏上睡覺,一把將她拉起來,重重的甩了她一耳光,“賤人,誰讓你在朕麵前睡覺的。”


    這一巴掌,直接將貴妃打清醒,她看著暴怒的皇帝,壓下眼裏的嘲諷,輕輕的發抖,“皇上,都是臣妾的錯,你打死我吧,隻要你能開心。”一副柔弱的模樣。


    皇帝看見她這個樣子,忽然有些心疼,他怎麽就在她身上出氣了呢,她明明也什麽都不知道。


    他心疼的將白樺抱在了懷裏,感受到了她輕微的顫抖,“剛剛是朕不好,白樺,你會原諒朕的對嗎。”


    白樺柔情的看著他,“皇上又不是不知道,白樺是什麽心思,在這宮裏,誰不愛皇上呢,我們都是皇上的人啊。”


    “唉,現在,朕可以相信的,也就隻有你了。”其他的妃子,要麽是為了製約大臣,要麽是墨矩安排進來的,而皇後,早已經和自己離心,她現在和她的家族投靠了墨矩,就等著享受榮華富貴。


    隻有白樺,他是真的喜歡,當初一見傾心,他驚訝,世上怎麽會有如此的女子,然後,他便將她接進宮。


    她很溫順,永遠依賴著自己,像個小白兔,讓人心疼,就算他有時候發火傷了她,她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她從來不會訴苦,說自己怎麽怎麽了,但是就是這樣,才讓他心疼。


    多好的一個女子啊。


    卻不知道,在他心中,那個百依百順的女子,早就背著他和別人好了起來,白樺在他懷裏露出一個冷笑。


    皇帝情動,想要她,她裝作害羞的模樣,帶著他到了床上,然後,迷香慢慢升起,皇帝昏了過去,在夢中,和他心愛的女人共赴雲雨。


    白樺將他推到一邊,然後整理了衣服,坐在梳妝台前,臉上的紅印還沒有下去,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拿了個雞蛋,用布巾包裹著,輕輕的在她臉上揉著。


    “疼不疼。”寧晉問道。


    “早就不疼了,這點傷,沒什麽。”她說的雲淡風輕,他聽的,卻是異常難受。


    從他進來陪她,這已經是她數不清的第多少次挨打。


    可是他都無能為力,隻能在朝堂上,讓他顏麵盡失,隻要他動一次手,他就讓他出一次醜。


    可是,沒用,他愛的人還在遭受折磨。


    現在好了,墨矩的大業快了,等到事成之後,他就可以帶著她遠走高飛。


    “再等等,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白樺笑笑,卻是沒有說話。


    她看著鏡子裏的女人,五年了,她也二十幾了,很快,她的青春將不在,將垂垂老去,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愛她。


    這個男人,她到底是,對不起他。


    她的思緒,慢慢的飄遠了。


    這天,江潼照舊去宮裏給皇後請安,每個月,她作為瀟世子的世子妃,都要給皇後去請安。


    到了皇宮,她看見了皇上剛從皇後宮中出來,臉上籠著一股黑氣,看見江潼給他行禮,也是看都沒看直接走了。


    “世子妃還請贖罪,皇上今日心情不好。”


    皇帝心情不好沒什麽,為何讓她恕罪?這豈不是大逆不道。


    她看著這個小太監,忽然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司禮監的人。


    “嗯,辛苦你了。”


    小太監受寵如驚,“能為世子妃效勞,不敢談辛苦二字,世子妃請進去吧,皇後娘娘正在等您呢。”


    江潼過去,進了景仁宮,皇後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聽你母妃說你的棋藝不錯,來陪本宮下幾盤。”


    “不敢當,馥芮獻醜了。”


    江潼坐在皇後對麵,跟隨者皇後落下一子。


    “這朝堂啊,快要大變天了。”皇後忽然說了句。


    江潼笑笑,“不管怎麽變,該留下的人還是會留下。”


    皇後看了她一眼,“你倒是不用怕。”


    “皇後娘娘也不用怕。”


    皇後笑了,“當初,我那個侄女得罪了你,我還以為你會連本宮一起恨上呢。”


    “一些小摩擦而已,談什麽恨不恨,再說,我連她叫什麽都忘了,一碼歸一碼,皇後娘娘,可是位好皇後。”


    “哈哈哈,你這小嘴還是這麽甜,難怪,有的人會喜歡了。”


    江潼沒有接她這句話。


    “他當初進宮時,還是小小一個孩子,沒想到,那個當初人人可以欺負的小太監,到了今天,居然會讓所有人聞風喪膽,但偏偏,栽倒了你身上。”


    江潼下棋的手一頓,她看了眼皇後。


    “你不用奇怪我為什麽會知道,當年我才剛進宮,還是一個單純的什麽都不知道的天真女子,看見那種欺負小孩子的場景,自然是看不過去,所以我出手救過他幾迴,後來,我又陸陸續續幫了他幾個忙,這孩子也是個良善的,記住了我的好,我也不笨,他那麽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又怎麽會為一個郡主出頭,後來我問了他,他也告訴了我。”


    江潼倒是沒想到,墨矩的那個貴人居然會是皇後。


    “當年啊,楚國公主進宮時,可謂是聲勢浩大,那時候,我還不是皇後,隻是一個普通的妃子,她一來,便是貴妃的身份,她有心機,知道怎麽在後宮生存,那時候我的處境不妙,也是她,幫了我良多,命運總是兜兜轉轉,我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孩子,居然會是楚國公主的弟弟。”


    居然還有這麽一段,還真是命運使然,誰能想到,當初,楚國公主的善良,讓皇後即使在吃人的後宮也也保存了一份良善,然後,又把它給了墨矩。


    “怪不得。”江潼失笑,“看來以後,我還要多做好事了。”


    皇後也是笑了,“是啊,都說因果報應,當初的因,如今的果。”


    皇後又和江潼聊了半天,等吃了午飯,這才放江潼迴去。


    瀟王妃見皇後如此器重自己的兒媳,不禁有些得意,看來這個媳婦沒娶錯。


    夜晚,江潼窩在墨矩懷裏,拉著他的頭發,“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了。”墨矩揉著她的腰,給她舒緩酸痛。


    “哼,今天皇後娘娘都告訴我了。”


    “嗯,她當初對我很好,後來,後來雖然她變了許多,但是那份恩情我永遠記得。”


    “我很好奇。”江潼說道。


    “好奇什麽?”


    “皇後,怎麽會和你合作,她現在已經站在了最高的位置,還要什麽?”


    “有些東西,有些人費盡心思去搶,有些人卻是不屑一顧,在別人看來高高在上的皇後之位,但是在皇後娘娘心裏,還不如她的孩子。”


    “孩子?皇後娘娘有過孩子?”


    墨矩點頭,“在她還是妃子的時候,有過一個,那是個小男孩兒,很可愛,隻可惜,三歲那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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