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比安露出一絲了然的微笑:“原來你們認識啊。”


    “閉嘴!”


    維卡和奧托異口同聲。


    維卡小心地從奧托的手裏接過奎尼:“沒嚇到吧?”


    奎尼乖巧地搖搖頭。


    費比安說:“我很抱歉,我願意做出補償。”


    “那麽,請讓我來把你扔出去。”維卡磨著牙,她轉頭問俾斯麥太太,“可以嗎?”


    “當然,可以,俾斯麥家的男人都是皮糙肉厚,就算把他們扔出星球也沒關係。”俾斯麥太太毫不擔心地搖搖手。


    “有您這句,我就放心了。”維卡一把抓住費比安的皮帶,將他舉起,然後向公路前方的開闊地一拋。


    費比安瞬間如同按上了隱形的翅膀,化作一道光消失在遠方。


    “前麵有一條河。”維卡看著驚訝的俾斯麥先生,“我特別看了地圖。”


    奧托點頭:“無妨,死不了。”


    俾斯麥先生也晃過神來,豎起了大拇指:“托雷斯小姐,幹得好。”


    俾斯麥太太更是一臉熱情地說:“托雷斯小姐,請務必在我家吃晚飯。”


    什麽情況?


    這費比安莫非真的非常欠揍,已經到達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幾人迴到南瓜車上,繼續朝前。


    在俾斯麥太太的懇求下,維卡隻得坐在奎尼對麵。


    俾斯麥太太與奎尼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讓旁人絲毫無法插進去。


    這時,來自身邊的視線就特別明顯。


    看什麽看,再看,咬你哦。


    維卡朝著奧托迴了個自以為兇惡無比的眼神。


    奧托一愣,隨即眼裏似乎興味更盛。


    好吧,你贏了。維卡掏出一袋肉包子遞給奧托:“夥計,我就這麽多了。拜托別用看紅燒肉的眼神盯著我好嗎?”


    奧托卻愣住了,一時間沒有伸手接過紙袋。


    俾斯麥太太卻把手伸過來:“哦。這是什麽?糕點嗎?托雷斯小姐,我可以吃嗎?”


    “當然。”維卡將紙包遞過去。


    俾斯麥太太給每個人都分了一個,連駕駛馬車的俾斯麥先生也得到了一個。


    “哦,味美多汁,是新式的漢堡嗎?”俾斯麥太太嚐了一口,讚歎道。


    “是肉包子。”維卡迴答。


    奧托不說話,但是包子已經從手上消失了。


    老兄,你果然是餓了嗎?


    離開了橄欖樹公路,恆星的光芒一下子將車內照亮。


    維卡不由地看向車外,景色豁然開朗。


    不遠處有一個光著上半身的人正在烤火,正是費比安。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鮮魚,細看那些魚的嘴一張一合,兇猛地朝著空中咬著。


    俾斯麥太太一臉笑眯眯地說:“今天晚上,不如就吃魚吧。托雷斯小姐,請問你有忌口嗎?喜歡什麽口味?”


    “我沒有忌口的。不過,明天我還有課。”


    所以,過夜就免了吧。


    “哦?托雷斯小姐是老師嗎?”


    “沒有,我還是學生。”維卡說,“以前隻是到奎尼的學校裏代過課。”


    “不用備課,那就更沒關係了,明天我讓奧托送你迴去。”俾斯麥太太說,“而且,我想,第一天夜晚,奎尼或許也需要你。”


    一聽到奎尼,維卡想了想也對:“如此,便叨擾了。”


    “不不,有女孩子能在此留宿,謝天謝地,城堡裏終於可以變得香噴噴了。”俾斯麥太太說,“我這裏,還有許多有意思的東西哦。”


    “奎尼,要不要來玩拍魚的遊戲?”費比安跑過來,一身古銅色,肌理分明。


    頭發上殘留的水珠子從額頭開始,描繪這黃金比例的五官、直達喉結,再順著其下這些充滿力量的線條溝渠蜿蜒而下。


    恆星的光芒將深色皮膚變成金色的綢緞,費比安此刻就像文藝複興時期最完美的太陽神阿波羅雕像,令人心生神往。


    維卡差點沒忍住,想要掏出終端拍照。


    還好她默念了幾句清心咒,這裏可不是ibia,她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奎尼。


    哼,身材再好也不能掩蓋這人不靠譜的事實。


    俾斯麥先生居然塞給奎尼一個小號的木船槳。


    然後俾斯麥太太,俾斯麥先生,以及奎尼都一起加入了這場拍魚大戰中。


    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魚拍暈,然後裝進口袋裏。


    看上去似乎很好玩的樣子。


    維卡都有點躍躍欲試,


    這時,一條魚忽然跳起,


    朝著奎尼咬去。


    噌地一下,


    一根舊船槳直接橫在奎尼的眼前。


    將那魚拍飛,不過,代價是,船槳上多了一個近半圓形的口子。


    好家夥,這魚的牙口可真不錯。


    “這太危險了。”維卡想要去把奎尼拉迴來。


    “費比安其實也沒錯。”奧托伸手抓住維卡的手臂,“你對奎尼太過關懷,反而是在不斷地暗示他,自己是特殊的。”


    維卡抬頭,奧托那雙鷹眼裏露出一絲溫和:“保持平常心就好。天狼星的男孩兒隻有經曆了磨煉,才能健康長大。”


    是這樣嗎?


    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的確玩得很高興。


    那些有危險的魚其實都被幾個大人給拍暈了,順便滑到奎尼的身邊,讓他進行二次“加工”。


    “我明白了。”維卡歎了口氣,或許是她總覺得奎尼失去了父母,給他打上了一枚不平等的“可憐”標簽:“麻煩放開我的手臂,謝謝。”


    “哦,抱歉。”奧托鬆開手,但他隨即又念出了句話,


    “我希望寫出一本書:你從中抗不到任何思想、任何個人激情、隻以為看到你本人熱情的噴射。”


    “我希望接近你,希望你愛我。”


    維卡脫口而出下一句,


    隨即她捂住了口:“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隻是讀了一句書上的話。”奧托轉身,用手肘撐住南瓜車,“又或者,你希望我對你做點什麽?”


    奧托.範.俾斯麥像一把高大的華蓋,直接將維卡整個籠罩在陰影下。


    “你可能會錯意了。我對您一點想法也沒有。”維卡有力而堅定地推開奧托,說,“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不知道嗎?我們天狼星人本來就是一妻多夫製。”奧托抬眉,他的氣息不似陶朱那般清冷,也不似海潮生那般溫暖,而是充滿了一種雄性費洛蒙的強烈侵略感。


    維卡死死地捂住嘴巴,她的唇舌仿佛不受控製地想要說出那句令人害羞的話語:我希望接近你,希望你愛我。


    “說出來吧。那不是你想說的嗎?”


    這是什麽力量,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行動也遭到了阻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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