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叫莫沙,然後就離開了他。夜風讓我清醒許多。但這一晚所發生的一切,——煙花,宿酒,陌生男子…都像一場夢,那麽的不真實。我也可以搪而惶之的稱之為“夢”吧?因為我沒有任何東西證明它發生過。人是應該要一些證據的,皺紋可以證明歲月,沉穩可以證明經曆,那麽拿什麽來證明迴憶?是信件,照片?還是別的什麽?可能什麽都不是,也許迴憶根本不需要被證明,迴憶就僅僅是迴憶而已。

    第二天酒醒之後,被莫言嘲笑。暑假其間,莫言還是在我身邊的。

    莫言說,妹,你昨晚被一個男人送迴來,有豔遇否?

    我答,否。

    一個字,冷冰冰的,好象在刻意抗拒著什麽,迴避著什麽。

    我問,他長什麽樣?

    姐姐說,不是把?你連人家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不過天太黑了,我也沒看清楚。

    oh,my god,我也忘了他長什麽樣了。或許根本不是忘了,是與曾經設想了許多次的牧慕對不上號,導致一時記憶出現空白。

    所以也就沒失望與不失望的了。仿佛本來就如此,也應該如此。

    牧慕9月份離開這座城市,走之前他打了個電話給我,說他要離開了,我說好,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電話掛斷,我們也像風箏斷了線般的失去了聯係。

    我開始了昏天暗地的高三生活。

    這個時候我認識了梅,在於牧慕互不相關的日子裏,梅是我尋找他唯一的線索。她是個樸實可愛的女孩。我們做同桌,她是複讀生,曾經是牧慕的同桌。

    這個城市很小,又或者是一份愛情的產生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努力,我們要好多好多人給的線索才可以找到對方?

    梅給我看她的畢業照,我和她說牧慕是我素未謀麵的網友。

    我看到了牧慕眯著眼睛尋找陽光的樣子,那時他還是很單純的男孩。

    我也知道了他有女朋友,知道了他們很好,還知道了他很有錢,知道了他講義氣有很多朋友,但我唯一不知道的是他最好的兄弟叫徐飛。我真的不知道,於是也就有了幾年後發生的那麽多事。

    我們總是遺失最重要的信息,我想我要是知道了,也許結束一次就是永遠了,我還會遇見更多不同的人,過另一種生活。可是,生活是否可以重修主題?不能,它是一張永遠也成不了型的草圖,它永遠也無法被修正。,米蘭。昆德拉說的。

    或者當時說不上失望或者失落,他隻是偶爾出現的一個人。他的生活由於我無關,他隻是我的聽眾,在煙火下喝過一次酒的陌生人,與我而言,他的出現也許意味不了什麽,那是當時的想法。

    於是,高三的歲月繼續著,沒有了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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