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剛剛上完,外頭還是晴空萬裏鳥雀鶯鶯,偏偏裏屋那頭沉寂陰鬱的氣氛硬生生將這好天氣給壓製得讓人開心不起來。


    金鑾殿裏陸陸續續過來的朝臣們已然站在偏殿外頭多時,許多朝臣都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麽。右丞相身旁圍著幾個人低聲朝他說著什麽,議論聲不絕於耳,吵得他煩不勝煩。


    一揮手,“諸位不用說了,徐某知道該怎麽做。”眉頭皺得緊緊像是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一些人麵麵相覷一會兒,又看了看右丞相的臉色這才閉上嘴不敢多言。


    柳嬪那邊被搜出毒粉一時讓他這個為人父母感到心亂如麻,雖然他對這個女兒並沒有多少關心,但是這麽些年的相處他也是或多或少產生過感情的。


    第一時間發現這件事情時他是不信的,他女兒什麽樣子他這個當爹的豈會不知?


    一大早的就匆匆趕過來想一探究竟,結果一問那路過的周公公才叫他得知是柳嬪身旁的一位宮女給抓住把柄了。柳嬪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已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宮女是柳嬪的人,皇帝肯定會猜忌柳嬪是否授意於他這個父親因而來謀害於他。


    想到這一點,右丞相整個後背冷汗就唰的下來了。


    右丞相越想越驚慌,都快被自己無法抑製的腦洞給嚇到了。等人一走他這才趕忙去上早朝,結果等人到了,看著人陰沉的表情他就心裏發慌。


    皇帝陰沉沉的麵色在告訴底下一眾大臣,今天誰也別想走!


    右丞相惴惴不安的等著對方發難,結果從頭到尾都不見對方有何刁難的征兆,連叫他一聲都沒有。


    右丞相雖然直到人走了才鬆了一口氣,但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擔憂。


    直到現在站在偏殿門口,都一盞茶的功夫了也不見有人來傳話,他才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按理來說,出了這種事情皇帝應該第一時間質問他,並且抓著這個把柄將他扣押,以最為重的說辭使以刑法或是打壓他的勢力。


    如今那人在裏內隻有寂靜無聲,一點要出來見他的意思都沒有,那又是為何叫他們過來?


    正尋思間,就見門被人從裏內打開一道縫隙,接著門被人打開。


    平公公看了看這些官員,頷首退到一旁,垂眼對右丞相道:“丞相大人久等了,皇上在裏頭等著丞相大人呢,丞相大人快進去吧。”


    右丞相蹙眉看了一眼裏頭,見一排屏風擋著視線便抬腳走了進去。身後一群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右丞相耳尖聽見有一個人說了一句:“嗬,右丞相出了這事怕是不好善了,此次兇多吉少呀……”


    右丞相蹙起的眉頭下眼裏有一瞬間的厭惡,那些見不到他好的人都是左丞相的黨羽,右丞相及其厭惡於他,順帶著對那些人也恨屋及屋起來。


    繞過屏風往前走了兩步,他一撩下擺跪了下來,“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一夕點頭看著麵前跪著的人,“起來吧,朕叫右丞相過來是想讓右丞相見見此人是否認得?”


    右丞相起身,眼睛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坐在榻上的人,順著對方的眼神看向一旁被兩個侍衛壓製著肩膀跪坐下來的宮女。


    右丞相也知道這人應該就是那個在下等房藏毒粉的宮女,他走近些抬起女子的下頜左右看了看,驚訝的叫道:“是你?!”


    一夕挑眉,“丞相認得?”


    右丞相一拱手,“微臣認得,此人是微臣當初在宮外收留的一位乞兒。微臣見她可憐便將她帶迴府做一個丫鬟,後來被小女看中提拔成了一等丫鬟貼身侍候,沒想到如今……”


    右丞相說著說著就看向蘭芝,“蘭芝,本官自認小姐對你不薄,你何以如此對待於小姐?”


    在右丞相目光尖銳的逼視下,蘭芝縮了縮脖頸,“都說了,這件事情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是被冤枉的!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奴才對主子一片衷心,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說著,她掙紮著想往一夕腳下爬去,試圖扒住一夕的大腿哭訴自己的冤情。


    一夕嫌棄的挪了挪屁股,離遠了些這才問道:“你一個小小奴才,憑什麽讓朕相信你?況且現在證據確鑿,你若執意保護幕後黑手朕便再也保不住你了。”


    這句話在變相的告訴對方,戲夠多了,再下去就沒機會給你辯解了。


    果然,一聽這話,蘭芝哭訴的表情便有些掛不住了。她囁嚅半晌,才道:“奴才…奴才並不是故意要給皇上下藥的,是……是蘭馨交給奴才的,讓奴才往碗裏下藥,這樣她才不會殺了奴才的弟弟。”


    蘭芝說的弟弟右丞相是有印象的,當即就問:“莫不是後來本官送進宮投了蘇將軍的那個下屬?”


    蘭芝抽抽噎噎的點了點頭,“正是,那蘭馨是別宮送來的奴才,被奴才撞見與某個宮的小公公交頭接耳便誤以為奴才知道了什麽。那會兒奴才並沒有多想,但那蘭馨卻不依不饒威脅著奴才說她宮裏有人也是蘇將軍的將士,隻要奴才不聽話她便讓那將士暗地裏殺了奴才的弟弟。”


    一夕靜靜看著默不作聲,一旁的右丞相倒是火了,“原來是如此,那你又為何不與小姐說,讓小姐稟明聖上?”


    “奴才怎敢?那蘭馨狡猾多端,手段高明,暗地裏派人跟著奴才,奴才一有異動便要出聲警告。”蘭芝抬起頭,一臉的驚恐,“有一次奴才想偷偷告訴柳嬪娘娘,結果還沒有進屋見柳嬪娘娘就被一黑衣人拖到角落裏用刀抵著脖子。如此好叫奴才得知這人是個殺手,隻要奴才一動作他便要奴才人頭落地,要不是奴才跪地求饒怕是要折在哪裏。”


    如此聽下來也知此事有了眉目,一夕叫喊了一聲小平子。小平子躬身走了進來,“皇上可有吩咐?”


    “去吧那柳嬪身邊的蘭馨叫過來,要是人跑了你也就別迴來了。”語氣淡淡的,似乎在說著一句‘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稀鬆平常。


    偏偏右丞相卻是忍不住眼神看向小平子,小平子應了一聲就出去了。出去後,小平子招了幾個侍衛一同去了一趟柳嬪院裏,將還在等著蘭芝迴來的蘭馨一下子就抓了起來。


    未等懵逼的蘭馨問些什麽,小平子一揮手,“走,別把人給弄跑了,丟了砍你們腦袋!”


    左右兩個侍衛頓時一個激靈,將拽著蘭馨的雙手都捏的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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