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見他憤憤不平的模樣,心道也不知是誰當初要死要活非要娶人家的,現在倒好一口一個毒婦的叫。也不知道是他興趣淡了厭煩了,還是李淑琴勾人的技巧不夠騷了。


    太後是沒興趣聽她嗶嗶的,拿起茶盞輕啜一口,眼神裏透漏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擔憂。


    她掃了一夕一眼,見她依舊無動於衷,就再次勸道:“皇帝,你莫不是忘了當初阿敏對你的好了。當年你父皇可是極力反對這門婚事的,哀家也曾勸過你,你不聽哀家也拿你沒辦法。現在鬧成這樣,未免有些不好看。”


    一夕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在變相的嘲諷她。當年原主跟個被鬼迷心竅的二傻子似的,非要與李淑琴在一起。先皇不肯,他就在大雪天裏跪了整整一夜,後來還昏了過去。


    先皇看不下去,就問他可是真喜歡那個女人,原主毅然決然的發誓今後隻娶李淑琴一人。先皇當時就神色複雜,說這可是你說的日後有你反悔的。


    一夕覺得這現世報來的有點晚,如今李淑琴人都被關禁閉了,皇太後才來問她臉疼不疼。


    雖然不是明說,可一夕還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仿佛剛剛極力擠兌李淑琴的她像個上竄下跳的野猴子,一夕更加不爽了。


    她拿起桌上的茶盞,猛地灌了一口。臉上神色依舊帶著點氣憤嫌惡,但多了一絲尷尬和愧疚。


    她眉頭皺起,眼裏露出一抹懊悔道:“太後說的極是,可惜朕當年一時被她鬼迷了心竅。如今想來,可真是愧對父皇的教誨。”


    這是擺明了抹除李淑琴和她之間那些過往的感情,一夕說這句話就跟個否認女朋友懷了自己孩子的渣男似的,臉上一點對李淑琴的愛意或愧疚都沒有。


    太後不知為何心裏一涼,有一種麵前之人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青年了。她穩了穩心神,微一頷首臉色依舊看不出情緒。


    “既如此,你便去祠堂抄寫族規一百遍吧,以此來警戒自己的職責,不可因女色再度沉迷。”太後知曉此事沒有轉還的餘地,也沒什麽可說的,索性心中隔應著也要讓這人也不舒坦。


    一夕是知道為什麽太後想保下李淑琴的,因為李淑琴當年在國宴就吸引了許多前來朝拜的外國使臣,期間就有兩位王子對她傾心不已。太後當時就留意了這個女子,直到現在她都還把李淑琴當一顆可以籠絡的棋子。


    李淑琴與太後之間的確是有聯手關係,不過李淑琴自認為更多的是利益關係,太後對她再好她都隱約覺察出不對勁。因而太後對她的好她一直都不敢放下戒備去投入去接受。


    一夕覺得這無疑是與虎謀皮,李淑琴身份實在尷尬,當初雖然被原主娶了,但是原主登基為皇時皇後這個位置卻被虞國的公主占據。


    這虞國公主的父皇曾在年輕時救過先皇,後又一同經曆過很多事情漸漸成了生死相交。不過後來先皇忙著與其他皇子相鬥,兩人便斷了聯係,死前還對當時認下的兄弟虞國太子報以愧疚。便在奄奄一息時讓太監擬了旨,務必要讓原主這個皇後的位置給那虞國公主。


    如此,也算綁定了一層更加有益的保護罩。他死時還抓著原主的手,囑咐他一定要保護好那位公主。先皇其實就是看透了原主心軟的性子,因而死前還是自私了一迴。


    這倒好,因為愧疚這些年沒能待在父皇身邊原主隻好咬牙應下這件事情。也因此讓李淑琴到如今依舊記恨著,之後才會有與皇後聯盟的心思。


    一夕覺得很是索然無味,她可不想在祠堂呆上那麽久,邊關大戰需要救濟,西城那邊鬧了荒災如今已然有幾名百姓渴死餓死了。她必須迴去處理這些事情,想著她便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神色淡淡的:“朕還有要事在身,怕是一時半會空不出時間去祠堂。等著吧,有空朕就去祠堂抄寫族規祖訓,太後若是沒有要事朕這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拱了拱手轉身就走。腳下差點沒一個踉蹌,還是扶住桌角才穩住。


    一夕內心十分媽賣批,麵上卻絲毫不顯。她其實真的很想隔了身下那玩意兒,從沒有談過戀愛的她就要麵臨這種東西,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她腳尖朝外,走著外八字。門口的小平子見她出來,趕忙扶著她走。


    出了慈寧宮宮門,一夕上了步輿,一旁的小平子問她去哪。


    一夕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迴禦書房,“先去禦書房,朕還有奏折沒批。”小平子揚了揚手,幾人就唿唿啦啦的把她抬迴了禦書房。


    一夕享受了一把做皇帝的滋味,微眯起眼睛感受著夏日裏炎熱的風。


    忽然,步輿停了下來。一夕奇怪的睜開眼睛,就聽見小平子附在她耳旁說:“皇上,是淑妃……是淑貴人的貼身宮女。”


    一夕眼睛一轉,往下一看。嘖,還真是那名叫亓兒的宮女。


    她微抬下巴,模樣十分高高在上,瞥了一眼小平子。小平子會意,朝著底下跪著的宮女問:“大膽!看見皇上的步輿也敢攔著,你可知罪?!”


    宮女身子一顫,哆嗦著嘴唇半晌才支支吾吾說出了來此目的。


    “皇上,您…您還是去看看淑妃…不,淑貴人吧!她已經快不行了!”


    平公公淡淡的眼神頓時一睜,瞳孔裏滿是不敢置信。就連坐在步輿裏的一夕都有點意外,她挺起懶散的身子坐了起來,眼眸銳利:“你說什麽?”


    宮女身子一哆嗦,結結巴巴把剛剛那句話重新說了一遍。她說完就沒有人迴應,過了一會,她以為人已經走了的時候眼神緩緩往上看了一眼。


    就看見那位皇帝臉色陰沉得不可思議,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失去了往日裏的溫柔。


    她慌忙低下頭,與此同時頭頂上傳來了那人陰沉沉的聲音:“走,去長清宮。”


    宮人們小心翼翼的抬著她,陸陸續續向前走著,與那宮女錯身而過。許久,等人過了拐角處,宮女立馬軟了身子癱坐在地上。


    抹了一把額頭,居然摸出了一手汗水。宮女眼神閃了閃,眉頭皺得死緊。


    娘娘她……不會有事吧。


    看皇上那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娘娘說的焦急不安啊,分明好似看透了娘娘的做法在厭煩娘娘作妖才是……


    宮女心裏一驚,甩了甩腦子,把腦海裏的想法甩出去。


    這邊。一夕心中思忖著要不要給李淑琴備口棺材,她倒要看看李淑琴怎麽把這戲演下去。


    “小平子,去,給朕備口上號的棺材。”


    小平子一個激靈,“皇上~你還正直壯年,怎麽就……”


    一夕瞪了他一眼,“朕說了是給自己的了?給淑貴人備的,趕緊的去!”


    小平子咂了咂嘴,福了福身子轉身去吩咐了。


    心裏忍不住犯嘀咕,皇上今天就跟突然精明起來似的,這一出出的,簡直打的人措手不及。


    要不是他一直陪在他身邊,否則還真以為是他平日裏裝出來,等著放長線釣大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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