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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這裏的三個人,是典型的獵人小隊,一個弓箭手遠程牽製,一個近戰武者硬抗,還有一個製造陷阱的,在狩獵單獨獵物的時候更做到攻守兼備。


    三個人來到這裏,看了一眼黃奕,就自顧自的忙自己的,那弓箭手在外圍境界,另外一個身穿皮甲的人去收拾網住猛虎的大網,完了那身穿鐵甲的人將自己的長槍拔出來,奮力扛起猛虎就要離開這裏。


    對於這一切,黃奕好似根本就沒有發現一樣,依舊自顧自的坐在河邊看著河水流淌。


    三個人扛著猛虎走了十多米後,那手持弓箭的人轉身看了黃奕一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背著大網的人,小聲問道:“那個人……”。


    “你管他幹什麽,世界上每天自己找死的人那麽多,你管得過來嗎”?身背大網的人沒好氣的說道,老藤編製的大網可不輕呢,收迴來還一大坨。


    “別多管閑事了,老子扛著這家夥很累的,快走”,那扛著猛虎屍體的人沒好氣的催促道。


    三個人,最厲害的也不過戰將級而已,末世生存的他們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才不管你是誰,別招惹我就是了。


    他們警惕的行走在野外,慢慢的遠去,可一直坐在河邊的黃奕,好似若有所覺一樣,一臉茫然的站起來,緩緩的向著他們的方向跟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完全陷入認知障的黃奕,整個人的思緒都封閉了起來,外在隻剩下了本能,這是一個很危險的過程,稍不注意就會因為外界的關係而死去。


    一般陷入認知障的人,都會提前將自己置身於一個安全的地方,哪像黃奕,離開海龍城後,走著走著自己就轉牛角尖陷入認知障了。這種現象很普遍,某些人因為某些事,一不小心就魔症了,陷入自己的思緒無法醒來。可一旦從這種認知障裏麵醒來的話,要麽有了重大的突破,要麽依舊平庸不說,還會給自己留下一個無法跨越的屏障。


    本能的跟著那三個人走,黃奕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一切都隻是下意識的本能在驅使。


    三個獵人走著走著,也感覺到了身後的黃奕,那手持弓箭的人警惕,開弓搭箭對著黃奕,隨時都會射出手中的箭矢,可見黃奕沒有任何防備,一副傻傻的樣子,他又看向自己的同伴,用眼神示意兩人要不要幹掉黃奕。


    “算了吧。你看那家夥,穿得破破爛爛的,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不知道因為什麽變傻了迷迷糊糊的跑這裏來了,別管他”,那扛著大網的人沒好氣的說道,老藤編製的大網抗在肩上擱得慌。


    和黑甲王一戰,黃奕身軀都被打殘了,衣衫破碎,得到海龍給的王血和肉。身軀倒是生長好了,可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身上就一些布條,看上去要多淒慘就又多淒慘。三個人看黃奕跟看傻子一樣,可他們怎麽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傻子卻擁有一巴掌就能拍死他們所有嗯的武力呢。


    三人扛著獵物,沿著特定的路線行走,穿過一片枯樹林後,來到了一挑幾米寬的路上。明顯的鬆了口氣,到了路上,比在荒野中要稍微安全了一點。


    而陷入認知障的黃奕,卻下意識的跟上了他們的腳步,出了枯樹林來到了路上,這三個人是他陷入認知障後最先遇到的人,本能的跟著他們走,好在這三個人並沒有因為黃奕傻乎乎的樣子而要殺了他取樂,要不然樂子就大了。


    黃奕雖然陷入了認知障,但自身本能的戰鬥意識卻還在,之所以遇到那頭猛虎和他們依舊沒有任何異樣,隻是因為他並沒有在猛虎和這三個人身上感受到威脅而已,就拿那條被他們殺死的猛虎來說,雖然撲向了黃奕,可一旦真正的要傷到他的時候,黃奕本能反應下,恐怕一巴掌就要把猛虎拍飛,這三個人的出現吸引了猛虎,危機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黃奕也就沒有任何表示了。


    三個人扛著猛虎屍體走在路上,不時的迴頭看一眼迷迷糊糊的黃奕,搖搖頭歎息一聲,也不知道這個人受到了多麽大的打擊這才傻掉了。


    其實這三個人也不想想,黃奕雖然看上去那麽淒慘,可怎麽會出現到那個危險的荒野?尤其是在塵埃雲覆蓋了全球的時候,黃奕身上隻有那麽點布條,零下一二十度的情況下居然沒有被凍死還行動自如就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但他們先入為主的觀念覺得黃奕隻是運氣好而已也並沒有往深處想,畢竟那裏距離道路不遠,就覺得黃奕傻乎乎的跑那裏去了也不是什麽不能解釋的問題。


    沿著道路往前,走了十多裏後,出現了一麵低矮的城牆,城牆用巨石堆砌而成,也就十多米高而已,攔截了一個山穀,裏麵有幾萬人生活在這裏,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城池了。


    這個依靠山穀而建立的小城名叫長穀,名字取得很隨意,也山穀很長,有十多公裏,但隻有幾百米寬,所以就叫長穀了。


    靠近長穀後,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都是這三人這種在野外求生的獵人,他們或是從長穀內出去狩獵,或者是帶著獵物迴去。


    不過長穀裏麵的氣氛可不太好,幾天前一百多公裏外的永福城遭到獸潮襲擊,那驚天動地的戰鬥這裏很多人都知道的,甚至還組織了萬把人去支援,可迴來的不到一半,死了很多人,是以這裏氣氛並不好,很壓抑。


    “老陸,你們收獲不錯啊,居然打到一頭猛虎,這下可以好好享受一把了”,靠近長穀的時候,有認識那三個人的人羨慕的看著他們說道。


    老陸,名叫陸興桂,就是那三個人中用弓箭的那個,接近四十歲了,但末世的艱苦掙紮讓他看上去跟五十歲差不多,聽到對方羨慕的話,頓時笑道:“運氣好運氣好,有機會一起喝一杯啊”。


    酒在末世中是珍貴的,哪怕最劣質的酒也很貴。陸興桂說一起喝一杯也不過隻是客套話而已,心中更多的是琢磨把猛虎屍體賣了給家裏添置點東西,要知道他們幾人都是拖家帶口的。


    “哈哈,那行……”。別人也知道是客套,打了個哈哈羨慕的看了一眼猛虎就走了。


    一頭猛虎啊,至少能賣十金,省著點的話,夠這三個人的三個家庭生活半個月都綽綽有餘了。而且還是生活得不錯的那種。


    三人一路走向長穀,不斷的和熟人打招唿,漸漸的,有人注意到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黃奕,於是出言問道:“唉我說,那傻小子怎麽迴事?你們一起的”?


    “那個二傻子啊,差點被這頭猛虎幹掉了呢,還是我們即使趕到他才幸免於難,可能是受到了什麽打擊吧,傻了。被我們救了,然後就傻乎乎的跟著我們迴來了”,扛著藤條大網的人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小張看你說的,白撿了一個人還不高興啊,看體格有點力氣,弄迴去做點體力活還是不錯的”,有人也不知道是取笑還是打趣的說道。


    小張就是那個扛著藤條大網的人,二十多歲,勉強才戰兵層次而已。不過善於布置陷阱,倒是和陸興桂他們組合在了一起,因為年紀小,被人稱為小張。全名叫張木生,聽說小時候他出生時他母親在一棵大樹邊上生下了他,所以取名叫張木生,不過他父母已經在末世開始之處就死了,也沒有機會讓他去證實一下是不是真的。


    三人不斷和其他人打招唿,進入長穀中。來到一個混亂的市場,找到相熟的商販將猛虎賣了,獲得了十二個金幣,作為領頭人的陸興桂給其他兩人每人分了四個,平分的。


    “陸叔,我出力最小,你給的太多了”,張木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陸興桂有一大家子呢,還這麽照顧他他有點不好意思。


    “讓你拿著就拿著,多存點錢,到時候找人弄個房子再買個女人組成個家庭,長大了,別那樣瞎胡鬧整天”,陸興桂拍了一下張木生的腦袋沒好氣道。


    “他啊,算了吧,管不著自己的褲襠,說不定拿著錢等一下就不知道轉哪個巷子去了”,那一直扛著猛虎迴來的鐵甲大漢沒好氣到,這會兒正在活動手腳,鐵甲鐵盾鐵槍加上一頭猛虎,幾千斤的東西,要不是他力量實在是大還真受不了。


    “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張木生沒好氣的等著鐵甲大漢說道。


    “哈哈,好了,羅飛,木生,你們忙自己的去吧,這次休息幾天,到時候行動我去通知你們”,陸興桂收起錢幣看著兩人說道。


    張木生和鐵甲壯漢羅飛對視一眼,和陸興桂打了個招唿就離去了。


    陸興桂搖搖頭,暗自歎息一聲,很是疲憊,懷揣著這次的收獲往家的方向而去,可走著走著覺得不對了,迴頭一看,黃奕還跟著他,就在他身後幾米的地方,他走黃奕就走,他停黃奕就停,一臉茫然,雙目沒有焦距,傻不拉唧的樣子。


    “唉~又是一個可憐的人”,陸興桂看著黃奕歎息一聲。


    走到黃奕跟前,陸興桂問:“小兄弟,你為什麽跟著我”?


    黃奕的雙目沒有任何焦距,也沒有什麽表情,看上去很茫然很傻,可腦袋裏麵紛紛擾擾的念頭依舊在閃爍,對於外界隻留下了本能的危機感而已,其他的都被認知障封閉在了腦海,麵對陸興桂的詢問,他沒有迴答,好似沒有聽到一樣。


    “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你要去什麽地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陸興桂一連串的問題,可黃奕還是一臉木訥默不作聲,雙目無神的看著陸興桂,那種眼神很詭異,明明看著他,卻沒有焦距。


    詢問一番,陸興桂無奈的發現和黃奕根本沒法溝通,問什麽都不迴答,隻得放棄,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可他走,黃奕跟著走,貌似認定了他一樣,這讓陸興桂無語,這傻子還賴上自己了不成?


    陸興桂沒有發現,跟在他身後的黃奕,雖然傻子一樣跟著他,但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每一個快要和他相撞的人都差之毫厘的錯開了,很自然,不注意根本就無法發現。


    陸興桂的家在長穀中部,穿過一個巷子後,是一座貼著山體石壁建立的一個木屋,木屋不大,真正的房間是木屋後麵在山體中挖掘出來的石室。


    木屋外是一個不大的院子,打理得很幹淨,院子的一個角落,一個身穿皮袍的女孩正雙手握著一把斧頭揮汗如雨的劈材,另一邊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用一塊獸皮縫製皮衣。


    這就是陸興桂的家人了,劈材的是他女兒,十八歲了,中年婦女是他老婆,萬幸,雖然末世了,但一家三口卻還活著,而他也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家人。


    陸興桂看著劈材的女兒,很開心,女兒長大了,懂得為家裏分擔了,她身上的皮袍還是自己幾個月前獵殺的一匹狼的皮子,穿在身上很暖和,女兒很喜歡。


    女兒懂事,老婆溫柔,陸興桂很幸福,雖然末世了,但他覺得上天對自己不薄。


    推開院子的門,陸興桂笑道:“我迴來啦”!


    聽到陸興桂的聲音,他老婆遠門布滿愁緒的表情一下子就展現出了一個笑臉,隻是點點頭說了一句迴來啦,那種相濡以沫的默契,並不需要多麽誇張的問候,平平淡淡就好。


    反倒是他女兒,聽到聲音後放下斧頭,開開心心的跑過來撒嬌道:“老爹迴來啦,你看,我今天劈了這麽多柴”!


    “哈哈,我閨女最厲害了,以後一定是個女強人,看老爹給你帶了什麽”,陸興桂拍了拍自己閨女的腦袋,神秘兮兮的從懷裏拿出了一顆虎牙。


    然而他女兒此時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虎牙上,反而是歪著腦袋看著門外問道:“老爹,他是誰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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