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五點半,司南赫再次來到了江淮之的私人別墅,手裏拿了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盒。


    “這個是葉辭拜托我給你的,他說……是薑梨讓他轉交給你的。”司南赫將禮物盒放到了桌子上。


    江淮之看著那個盒子,心裏咯噔了一下,隱約有了某種猜測。


    當著司南赫的麵,將盒子拆開。


    裏麵放著的就是薑梨花重金買下來的那款男士手表,以及一張明信片。


    上麵寫了一段英文字母,一個女孩問男孩:你欺騙我了嗎?男孩說:不,我沒有。


    真相並不重要,情人節快樂。


    江淮之記起來這張明信片他在哪裏看到過了。這是出自nuttsh,名字叫做《valentine‘s day》的一幅畫。


    明信片的背麵有薑梨的手寫字。


    “你討厭我嗎?你欺騙我了嗎?”


    “沒有關係,真相並不重要,二十八歲的江先生,生日快樂。”


    江淮之眉毛緊皺,薑梨怎麽會寫下這麽一句話?


    他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還沒等他撥通薑梨的號碼,她的電話就先打了進來,江淮之接起來,問她:“手寫卡片是什麽意思?”


    “先看天上。”薑梨那邊有些嘈雜,她說話的聲音帶著微弱的電流,透過聽筒傳進他的耳朵。


    江淮之不明所以。


    他打開陽台的窗戶,三秒之後,接連不斷的“砰砰”聲響起,整片夜空一瞬之間亮如白晝,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不僅僅是這一片區域,整個北城,都被絢爛奪目的煙花點亮。


    江淮之的瞳孔猛縮,心髒也跟天上的煙花一樣,不斷的炸開。


    她也為謝鶴揚放過一場煙花,江淮之那個時候嫉妒的要發瘋,但是那一場煙花卻連今天的萬中之一都比不上。


    他以為的那款薑梨要送給別人的手表,也是她提前給他準備好的生日禮物。


    薑梨遲遲聽不到他的聲音,問了他一句:“煙花不好看嗎?”


    江淮之聽見薑梨的聲音才緩緩迴過神來,聲音都帶著些顫意,“好看,我很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不討厭。”


    “你丟下我去找時願那次我們吵架了,卡片就是那個時候寫的,後來你雖然解釋了,可我還是生氣。”薑梨停頓了一下,微微歎了一口氣,“但是我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吧,我才不要跟老男人計較,就在後麵加了一句生日快樂。”


    雖然她現在沒在他跟前,但江淮之依然可以想象的出來她此刻的表情,故作大度的委屈包。


    “是哥哥不好。”江淮之喉嚨滾動了一下,輕聲道:“等你從港城迴來,我就會把她送走。”


    沒有聽到薑梨的迴答,紀繁星和工作人員在催她什麽。


    薑梨:“我要去講座現場了。”


    江淮之迴答她:“明天見。”


    電話掛斷後,江淮之繼續抬頭目不轉睛的望著天空。


    這一幕,這一天,在很多年之後迴想起來心髒依舊會控製不住的加快。


    禮堂大門口,提早到達的賓客們仰頭觀望這場無比大型的煙花秀,紛紛“哇”了一聲。


    一開始都以為這場煙花是是沈家的手筆,因為今天是沈敘和傅綰的婚禮,然而看到後麵才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炸開的煙花,排列出來的形狀是江淮之的名字!


    不管是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還是路過的路人,都停了下來,拿出手機對著天空拍照、錄屏。


    不僅僅是北城,就連櫻洲也被煙花淪陷。


    獨自一個人待在公寓裏的時願也被這場煙花震撼到了,也知道為何會有一場這樣的煙花。


    今天是江淮之的二十八歲生日。


    時願隻送了江淮之一款最為普通的手表,根本沒辦法跟這場煙花相提並論。


    她咬緊了後槽牙,好一個薑梨,都已經離開內地了,還是不消停!


    葉辭站在北城市中心的頂樓,近距離的觀賞這場令人歎為觀止的煙花秀。


    跟其他人一樣,他拿出手機拍了一段視頻,發給了遠在港城的薑梨,附上了一句:“這是你托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薑梨出財力,葉辭出人力,他甚至搬出來了葉家,來幫她達成了這樣的心願,為江淮之點亮了北城和櫻洲。


    消息發出後沒有幾秒鍾,就收到了薑梨的迴複,“謝謝辭哥。”


    葉辭沒再迴複,他捏緊了衣服口袋裏的那張卡,眼睛慢慢變得猩紅。


    知道薑梨和紀繁星要參加禁毒宣傳講座的第一時間,葉辭大概就猜到了她要幹什麽。


    往年這樣的活動葉止都會去參加,所以葉辭知道是在晚上九點開始,薑梨會在今晚揭發沈月汐的罪行。


    北城、港城、櫻洲,都會被攪的翻天覆地。


    謝鶴揚和紀繁星,真的保護得了薑梨嗎?


    葉辭咬了咬牙,轉身快步離開了天台。


    ……


    禁毒宣傳講座除了形象大使,邀請到的名人也有不少,謝家、韓家、楚家都會在場。


    薑梨和紀繁星是演出嘉賓,不用正兒八經的坐在嘉賓席走完全部流程,她們演出完了就結束了。


    主要還是因為紀繁星的身份比較敏感,主辦方還是有所顧慮。


    在楚棲月這個形象大使致完辭後,薑梨和紀繁星也上了台。


    紀繁星穿了一件白色禮服,頭發挽成了丸子頭,化了一個淡妝,簡潔又大方,坐到了提前擺放的鋼琴前。


    場內的燈全部暗了下來。


    伴隨著紀繁星彈出來第一個音節,薑梨握著刀柄,刀身出鞘的一瞬間,熊熊火焰立刻包裹住了刀刃,還閃著漂亮的火花。


    借著這樣的火光,台下的人才看清台上的人。


    薑梨穿著黑白配色的宋製服裝,黑色的長發束成了高高的馬尾,像極了威風凜凜的女將軍,英姿颯爽。


    伴隨著激昂的鋼琴曲,薑梨揮刀、跳躍、後空翻,完成了一個又一個高難度的動作,形成的火弧就像一條火龍,台下的人驚歎不已。


    鋼琴曲的間奏突然變得更加高昂起來,聽到這段樂曲,再去看台上揮舞的刀刃的女孩,和已經逝去的薑祈安的身影慢慢的重疊。


    命途這首鋼琴曲在當年的鋼琴大賽上拿到了金獎,既楚雲之後,二十歲的薑祈安也被冠上了天才鋼琴家的桂冠。


    這首曲子也經久不衰,哪怕是薑祈安已經去世,聽到這首鋼琴曲時,人們也依舊能準確無誤的叫出他的名字。


    台下的楚珩熠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薑梨揮動著刀,將刀尖準確無誤的對準他,火光下她眼裏的冷戾幾乎要將他戳穿。


    楚珩熠的心髒重重的跳了一下,還沒等他想清楚薑梨這是什麽意思,就聽到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話筒線和音箱線火光四射,空氣裏彌漫著燒焦的糊味,下一秒,舞台上的話筒線瞬間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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