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揚唇邊挑著一抹笑,眼神的在阮經顏和薑梨身上打轉,最後停在了薑梨臉上,輕飄飄的說道:“我覺得你朋友這提議挺好的,梨妹,你覺得呢?”


    薑梨:“………”


    謝鶴揚!他到底!是怎麽說出來這種不要臉的話來的!?


    阮經顏聽到話茬不對,眼睛滴溜溜的轉,一副隨時準備吃瓜的樣子,全然忘記了那句炸裂的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薑梨硬著頭皮接下他的話,小小聲道:“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可能不太雅觀。”


    謝鶴揚挑眉,“你昨天當著陸七的麵對我又親又抱的時候怎麽不說這種話?”


    !!她哪裏有!她又沒有真的親上去!


    阮經顏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原來是真的?真在談戀愛?!


    “什麽又親又抱?”謝鶴梟和紀繁星一起走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看到薑梨兩個人都愣了一下,謝鶴梟隨即輕笑一聲:“好巧啊薑二小姐。”


    薑梨跟紀繁星對視了一眼,“嗬嗬”幹笑了兩下,沒有吭聲。


    “跟梨妹妹討論江總啊。”謝鶴揚連頭都沒迴,眼睛緊緊盯著薑梨,一字一句道:“和他那個叫什麽時願的白月光,剛剛在這裏又親又抱的。”


    薑梨的表情僵了一下,江淮之剛剛來過?還是和時願一起?


    從她拉黑江淮之到現在,他也沒有聯係她,而今天一大早,就陪著時願來買糕點。


    江淮之不是沒有辦法聯係到薑梨,隻是不願意罷了。不過也是,江淮之是誰啊?他用得著主動低頭向她解釋什麽嗎?


    原本就不高的情緒現在變得更加沉悶壓抑,也不禁忍不住在心裏罵自己吃相難看。主動拉黑的人是她,打算要離婚的是她,現在期盼他來找她的還是她。


    真是賤到沒邊了。


    紀繁星當然知道薑梨此時的心情,瞪了謝鶴揚一眼,“人哋就係一起買個糕點,全程規規矩矩嘅,邊又惜又抱啦?亂講說話。”(人家就是一起來買個糕點,全程規規矩矩的,哪裏又親又抱了?亂講話。)


    謝鶴揚被戳穿也不覺得有什麽,他現在就是看江淮之哪哪哪都不順眼。帶在身邊的那個女的跟薑梨長得那麽像,害的他認錯人。


    一開口就是一股綠茶味,死裝死裝的。


    喜歡的初戀跟自己養妹這麽像,謝鶴揚都要懷疑江淮之最開始進薑家是不是就奔著這一點去的。尤其是薑梨還喜歡他,保不齊就是江淮之故意勾引她的,表麵高冷不在意,他心裏估計都要爽死了。


    謝鶴揚越想就越不爽。


    “你哥哥玩這麽花,你那個被深藏起來的嫂子就沒有意見嗎?”


    薑梨張口就開始胡編亂造:“好像已經在準備離婚了,這個是真的假的我還不知道。反正她跟我吐槽的時候,意見和怨氣是挺大的。”


    “哼,比你有出息。”


    阮經顏和薑梨:“………”


    “我說,你們櫻洲和北城的男人也就這樣了,你不如嫁到我們港城來。”


    謝鶴揚的話說的太直白,薑梨皺眉。


    怎麽就莫名其妙扯到“嫁”這個問題上了?謝鶴揚是受什麽刺激了嗎?


    “不是,哥。”薑梨有些無措的看了看謝鶴梟和紀繁星,然後又將視線移到謝鶴揚臉上,“就算是我願意嫁,謝老爺和謝夫人也不會同意。”


    謝家的門楣,哪裏是隨隨便便就能踏進去的?


    港城第一豪門,要娶也是娶門當戶對的人家。他們講究的是強強聯合,相得益彰,錦上添花。


    紀繁星當初還是紀家千金的時候,謝家上下喜歡的不得了。可後來紀家遭人陷害倒台,他們想也不想的就讓謝鶴梟重新挑個未婚妻,要認紀繁星當幹女兒。


    所以,謝家絕對不會娶一個對家族沒有任何助力的人。


    薑梨的情況比紀繁星還要糟糕,因為楚雲和沈月汐這兩個人作妖,她在港城的風評……其實很糟糕。


    幾乎是把“小小年紀心思歹毒”的標簽牢牢的安在了她身上,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記性好的人依然會扯出來大做文章。


    別說是娶了,怕是連門都不會讓她進。


    謝鶴揚勾唇,眼角眉梢蕩開笑意:“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他們同意了,你就可以嫁給我?”


    那倒也不是這樣。


    見她一直不說話,謝鶴梟也覺得謝鶴揚這樣有點冒犯了,喊了他一聲:“你嚇到人家了。”


    她哪裏是被嚇到?分明就是在糾結到底要怎麽拒絕他才顯得委婉,然後他們在談戀愛這場戲又能繼續演下去。


    利用人的時候嘴巴比誰都甜,達到目的之後毫不猶豫的抽身而退。表麵上看著性格溫吞,像是一湖沒有波瀾的清水,實則是一枝浴火的帶刺玫瑰,脾性剛烈。


    玫瑰美麗,叫人看一眼就能上癮,但是稍不注意就會被根莖上的尖刺割傷皮膚。


    謝鶴揚斂眸,表情認真,語氣鄭重,“你如果想清楚了,不想再待在江淮之身邊看他鶯燕成群,我可以隨時上門提親。”


    意識到他是認真的,薑梨沒有迴答,避開他的視線,抓著阮經顏就逃。


    連招唿都沒有打。


    謝鶴揚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前幾次都是半開玩笑的樣子,但是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你跟薑梨昨晚發生什麽了嗎?”謝鶴梟看出來貓膩,漫不經心的問他。


    “表白她答應了。”


    謝鶴梟驚詫的挑了挑眉,隨後道:“她是殺手你不知道麽?誰知道她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薑梨剛剛說的是對的,阿爸阿媽不會同意你娶她,除非是當妾。”


    紀繁星被謝鶴梟的話刺了一下,在謝鶴揚開口之前就嗆了迴去:“如果不是楚雲,她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薑家二小姐,嫁給誰不是門當戶對?要是薑祈安現在還活著,你還敢說這種話嗎?”


    如果紀家還在,她也還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紀家小姐。


    被人陷害的是她們,被唾棄的還是她們。


    糕點的香甜味不斷飄出來縈繞在鼻尖,紀繁星卻覺得苦,這幾天的溫情也因為謝鶴梟這番話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紀繁星低著眼,不想再搭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


    謝鶴梟看著她的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微光。


    薑梨拽著阮經顏走遠,吐出來一口濁氣。


    對上阮經顏八卦的眼神,剛想解釋,手機就響了。


    看了一下來電人,微微一頓,然後劃開接聽。


    那邊直接開門見山道:“江淮之不可能是司韓野,這個人早在十二年前就墜樓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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