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洲下起了大暴雨,氣溫再次驟降。


    薑梨挑了一件高領的絨衫,堪堪遮擋住脖子上的紅痕,外麵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如海藻般的長發披下來,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


    天空烏雲密布,整個城市籠罩在一層黑紗之下,陰沉沉的。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醫院門口。


    薑梨剛想要拉開車門下車,就被江淮之給拽了迴去,然後給她圍上了一條淺藍色的圍巾。


    “最近氣溫降的厲害,流感肆虐,體質差就要注意防護。”


    薑梨停下動作,任由他整理,乖的不像話。


    本來江淮之以為薑梨不會告訴他今天要來找誰,要做什麽。不曾想她會一大早就跑過來跟他明牌,讓他陪她一起來。


    這種意料之外的信任感,讓江淮之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發熱,手指擦過她淡色的唇瓣,眼神微動。


    她今天確實好乖,好想親。


    許是察覺到江淮之的眼神不對勁,薑梨的心跳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拉車門,然後逃走。


    江淮之突然湊的更近,手掌按住了她要開門的手,眼神微動,“接個吻?”


    薑梨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謝銘就在前麵,她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麵不改色直接說出要接吻這種話的!


    江淮之現在就像是撕掉了外麵高冷禁欲的那一層包裝,斯文敗類的本性暴露無遺。


    濃厚氣息驟然撲麵而來,薑梨趕緊伸手推他,眼裏都是驚慌,“外麵都是人,會被看到……唔!”


    江淮之不予理會,把她按著抵在車門上吻。


    這個混蛋!真的會被看到!


    薑梨的身體緊繃,氧氣瞬間被擄走,推搡他的力道都變得軟綿綿,倒是有一種欲拒還迎的味道。


    江淮之的吻技其實很好,薑梨一早就知道,他很會親,能讓她全身都止不住的發軟。


    身後就是透明的車窗,雖然在下雨,但是這裏是醫院,還是有不少人經過,可以將車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光是這樣一想,薑梨就覺得崩潰。


    前麵的謝銘麵不改色,眼瞎心盲,默默的升起隔板。


    感覺到她的害怕和心不在焉,江淮之輕輕咬了她一下,說話時氣息有些不穩,“外麵看不到裏麵,我明天迴北城,你今晚也不迴秋水灣,今天過後我們會有一兩個月見不到。”


    “你專心一點,讓我親夠了就放你下去。”


    薑梨愣了一下,對哦,他們兩個接下來都會很忙。江淮之要趕在年前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她也要去幫紀繁星處理一個大麻煩。


    有可能,春節都會見不到。


    這樣想著,胳膊就攀上了他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貼上他的薄唇。


    江淮之順勢張嘴,迴吻,奪迴主動權,肆虐著攻城奪地,津液交換。


    最後還是薑梨喘不上氣了,江淮之才舍得鬆開她。


    淡色的唇色被親的水光瀲灩,白皙的臉頰染了一層薄紅,從裏到外都無端透著一股子的媚。


    薑梨喘氣,整理被扯亂的衣物。


    江淮之看著她的動作,無聲的笑了一下。從原本放著圍巾的紙袋裏又摸出來一隻白色的口罩,細心的幫她戴好。


    然後拿著一把黑傘下車,然後繞到薑梨這邊,抬手打開車門,一隻手掌伸到她麵前。


    薑梨眼睫閃了一下,然後將手搭了上去。


    有些涼,江淮之微微用力握住,牽著她下車,雨傘微微傾斜,將她遮的嚴實。


    薑梨堪堪一米六的個子,站在一米八八的江淮之身邊,顯得她更加嬌小。


    謝銘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雨幕中兩個人的身影,身高差並沒有多違和,反倒算得上是般配。


    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嬌妻不過肩,說的就是現在他看到的這幅場景。


    ——


    薑梨和江淮之剛走進大樓,就正好和下來接人的葉止撞了個正著。


    薑梨快速的將手從江淮之的手掌裏抽了出來,自然的插進了衣服口袋。


    江淮之低眸看了她一眼,麵色不改,抬頭對上葉止的視線,一臉的雲淡風輕。


    葉止何其敏銳?眼底劃過一絲暗色,沒有說話,轉身帶著兩個人去往陸詩予所在的樓層。


    陸詩予情況特殊,特意把她單獨安排在了一個樓層裏,病房外還駐守著四個身穿警服的警員,


    葉止停在了門口,下巴微微揚了揚,對薑梨道:“你速戰速決,不能待太久。”


    薑梨點頭,看了一眼江淮之,然後推門而入。


    病房裏,窗簾緊緊的拉著,亮著一盞白燈。


    陸詩予躺在病床上,手腕和腳腕都被銀色的手銬銬在了床上,她的臉色慘白,眼底一片青黑,雙眼失神渙散,身體還在不斷扭動。


    哪裏還有半分光鮮亮麗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副毒癮發作的神情和動作。


    薑梨想要關門,卻被警察和葉止同時製止了,葉止看著她,搖頭,“就這樣說。”


    陸詩予畢竟是吸毒者,兩個人還有一層深仇大恨,薑梨睚眥必報的脾性葉止還算清楚,這樣是為了保護陸詩予的安全。


    薑梨明白葉止的意思,收迴要關門的手,緩緩走過去,用腳勾過放著的凳子,坐在了床邊。


    從衣服口袋裏摸出那根發簪,挑起她的下巴,“陸小姐,認得出我是誰嗎?”


    冰涼尖銳的東西從下巴滑到脖頸,大有越來越用力的趨勢。


    陸詩予突然譏諷的笑了出來,渙散的眼睛看向薑梨那張臉,“你果然認識南詩奕那個賤人!”


    “她還真是有本事,當初跟她有關的人都被處理的幹幹淨淨,沒想到還是留下了你這麽一個禍害!”


    薑梨戴著口罩,看不到她臉上是什麽表情,一雙眼睛平靜如水的看著陸詩予,然後淡淡開口:“有本事的不隻是南詩奕,還有陸璟,還有司南赫。”


    “尤其是司南赫,你這個未婚夫,明明認識我,見過我,心裏也清楚我知道他和南詩奕的關係,還是沒有曝光我。”


    陸詩予的瞳孔猛縮了一下,開始大叫:“你胡說什麽!”


    “那不如你來猜一猜。”薑梨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眼裏的嘲弄意味更加濃烈,簪子的尖端在她的唇上滑動,“宴會廳裏那些證據,會是誰匿名給我的呢?”


    看到陸詩予慘白下來的臉,薑梨的眼睛彎了起來,“司南赫能讓你染上毒品,那些東西當然也隻有他有。”


    “你說你都已經這麽可憐這麽下賤了,毒也戒不了,名聲也一敗塗地了,那不如趕緊去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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