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想來想去,還是想要罵她幾句。


    “怎麽每次你給我打電話都是因為這檔子破事?夏櫟跟你同在港城,怎麽她就沒有被懷疑過?謝鶴梟有這麽難搞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紀繁星就火大,“謝鶴梟根本就不是個人,我懷疑他連家裏的花和草都不信,更何況是我這個大活人?等有一天,老娘非得一槍崩了他。”


    不然薑梨怎麽那麽討厭謝鶴梟?口口聲聲說薑梨奪妻,救妻心切才想要取她的性命。


    一個隱藏的毒販哪裏來的心?他裝他媽呢?


    要不是那一份合同對江淮之來說很重要,薑梨也看過了,是很正常的合作合同,不然薑梨絕對會撕碎。


    薑梨沒吭聲,等著紀繁星的下文。


    “這次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在一位港城女星身上拿到一條項鏈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會找機會把她的行程和項鏈樣式發給你。”


    薑梨有些驚詫的揚了揚眉毛,就這?給她二十萬?紀繁星現在怎麽這麽大方了?


    就當她還在這麽想的時候,紀繁星那邊又補了一句:“來演一出刺殺謝鶴梟的戲,然後趁機把項鏈交給我。”


    想罵人,但是為了那二十萬,薑梨忍了。


    人活一世,不能跟錢過不去。


    薑梨沒有迴答她,直接利落的掛斷了電話,表示自己知道了。


    翻身爬下床,腿軟的差點摔下去。


    忍著強烈的不適感,薑梨捏著手機跑迴了自己的房間,重新挑了一套睡衣,把身上的睡袍換了下來。


    洗漱的時候看到了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紅鑽的顏色很純正,比在照片上還要好看,亮閃閃的。


    這種成色的紅鑽,估計都找不出來幾顆。


    價錢估計跟薑祈安拍下來的那條寶石項鏈差不多,很貴。


    但是沒有一個億。


    抿了抿唇,擦掉手上的水珠,離開浴室迴到房間,拿過床頭櫃上的合同,站到了江淮之的書房門口。


    馬上十一月就要結束了,十二月到一月應該是江淮之最忙的時候。


    這個時候臨近年底,司氏旗下的所有企業,年終業績都是需要江淮之親自過問查看的,包括但不限於北城和櫻洲這兩個地方,甚至還需要飛到國外,還要簽發員工的新年福利,也就是新年紅包。


    接下來的這兩個多月江淮之會很忙,薑梨沒準兒都見不到他的人。


    還有沈敘的事情,紀繁星提醒她了,要早做打算。


    捏緊了手裏的合同,她抬手輕輕敲了幾下門板。


    “進來。”


    薑梨打開門以後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趴在門框上,探出一顆腦袋看著江淮之。


    他身上套了睡袍,正坐在椅子上,書桌上放著電腦,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張妖孽的俊臉被映的更加清晰。


    江淮之的那雙鳳眸其實很淩厲,沒有表情的時候尤其冷,像千年老寒冰,散發的冷氣將人拒之千裏之外。


    但是一旦帶著笑意看人,就會顯得無比深情,比如現在。


    或許是因為跟他負距離接觸了,又或者是因為她是個花癡,薑梨現在被他這麽一看,平複下來的心髒又開始劇烈跳動了起來,耳根都在隱隱發燙。


    薑梨突然就很想逃,硬著頭皮問了他一句:“那個,你現在很忙嗎?”


    聲音沙啞,卻又嬌又軟,滿是情事後的甜膩感。江淮之的喉嚨緊了一下,沒有說話,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薑梨關上門,慢吞吞挪動步子,站在了桌前,然後把合同放在了桌上。


    江淮之抬起眼皮輕掃了一眼那份合同,又去看薑梨,語氣淡淡:“過來。”


    “我就是來問一下,你什麽時候迴北城。”薑梨沒有動,手指搓著衣角,眼神飄忽不定。


    有些緊張?


    江淮之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又溫聲重複了一遍:“乖,過來。”


    薑梨走到他身邊,然後就被拽著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她還是不太習慣跟江淮之有這種親密的舉動,掙紮著要起來,白皙的臉染上了一層薄紅。


    一隻胳膊牢牢的箍著她的腰,手掌微微用力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抬起來,修長的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臉頰,“怕我?”


    怕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不習慣。


    “我沒有。”薑梨往後縮了一下,“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江淮之,“後天迴去。”


    這麽快嗎?


    薑梨眸光閃爍,眼簾垂了下來,長長的哦了一聲,眼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合同,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你和謝家的這次合作結束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紀繁星早就已經知道,謝鶴梟和沈敘是一丘之貉,也早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薑梨,他是毒販,是人渣。


    “理由。”


    薑梨直視江淮之略帶審視的目光,冷哼了一聲,一字一句道:“他濫情,是個渣男。”


    江淮之眉梢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他想看看,薑梨到底能編出什麽樣的話來繼續騙他。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跟他來往太多次,會被他帶壞同化的。聽他左一句未婚妻,右一句未婚妻,背地裏又極其不善待紀繁星。”


    薑梨一想起謝鶴梟拿著槍威脅她時那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樣子,恨不得穿越迴去把槍奪過來,然後一槍打穿他的腦門,現場表演一個腦袋開花。


    “他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他就是一個滿口謊話的偽君子。”


    搞不好,還是一個癮君子。


    “這次過後,你別再跟他來往。”薑梨伸出一根食指,一下一下戳著江淮之的胸膛,眼神兇狠的看著他,“聽到了嗎?”


    這個樣子落在江淮之眼裏非但沒有任何殺傷力,反而讓他覺得可愛死了,也不舍得再拆穿她這一通真假摻半的話。


    握住她的手腕,貼到了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蹭了蹭她的手掌,聲音富有磁性,語氣帶著百依百順的寵溺,“嗯,聽到了。”


    江淮之這個樣子,平日裏的淩厲和疏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隻有貪戀,對她的貪戀。


    薑梨的手掌頓時像著了火,一瞬間變得滾燙,連心口都覺得熱,臉上的薄紅也變成了緋紅,堪比掃了一層腮紅。


    江淮之現在,真的好乖啊。


    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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