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手裏不斷的震動,薑梨的那顆心也顫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江淮之的長腿微曲,眼皮微垂,聲音是說不出來的柔和,“生氣了?”


    薑梨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有些幹澀生疼的喉嚨,讓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啞,“我哪裏敢和江總生氣?而且氣大傷身,我惜命。”


    稱唿都變成江總了,還說沒有生氣。


    江淮之有些想笑,“我可以解釋,但不是現在。”


    “怎麽?還沒有找到一個充分的借口是嗎?那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我和謝總在一起。”江淮之聽著她快炸毛的聲音,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在和珠寶商交談的兩個人影,“就是謝鶴梟和………謝鶴揚。”


    他特意咬重了“謝鶴揚”三個字,薑梨聽到這兩個名字時,手都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手機差點滑掉下去。


    江淮之認識謝鶴梟和謝鶴揚!?


    薑梨皺眉,“那個,你跟他們……很熟嗎?”


    “嗯,有合作。”


    那就是沒有很熟,薑梨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我在新聞上看到了,你和謝鶴揚在拍賣會上搶姑娘。外麵人都說你是為了討你那個小助理開心才費盡心思的去救她的妹妹,所以就算是被謝鶴揚挑釁了也甘之如飴。”


    “但是我不那麽覺得。”薑梨冷笑了一下,又陰陽怪氣起來,“你分明就是有姐姐還不夠,看人家的妹妹長得漂亮,幹脆就左擁右抱了,謝鶴揚估計不知道你是個爛仔,他沒有你變態當然搶不過你。”


    聽得出來,薑梨心裏對他的的怨氣是挺大的。


    不過,說出來的話是江淮之愛聽的。


    謝鶴揚搶不過他。


    江淮之,“都沒你漂亮,等我迴去再跟你解釋。乖寶寶,現在先挑東西好不好?新婚禮。”


    薑梨聽到他喊的這一聲,耳朵都麻了,手下意識縮了一下,差點把手背上的針頭都給扯掉。


    謝鶴揚剛好聽到江淮之說出來的這一句話,眉毛不受控製的揚了一下。


    新婚禮?


    “江先生結婚了?”


    江淮之“嗯”了一聲,“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們沒有對外公布。”


    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她想,各玩各的。”


    嘖,北城人居然也玩的這麽花。


    尤其是江淮之這樣的,表麵上一副謙謙公子的樣子,背地裏原來是個鹹濕佬。


    薑梨喜歡這樣的,眼睛莫不是瞎了?


    還是說,她喜歡的是江淮之這張臉?


    江淮之嘴角挑起一抹輕挑的笑,“謝二少對我的妻子似乎很感興趣,你要跟她說兩句?”


    媽的。


    薑梨敢肯定江淮之是故意的!並且他已經知道她和謝鶴揚有交情了!


    謝鶴揚這個王八蛋肯定是和江淮之說了給他擋槍子兒的那件事!她要是早知道江淮之會和港城謝家談合作,肯定會提前告訴謝鶴揚不要亂講話。


    早知道!早知道就多問江淮之兩句了!


    薑梨現在心裏悔恨莫及,恨不得穿越迴去,問完之後早做準備。


    “我對江太太不感興趣。”謝鶴揚眉眼含笑,帶著些許挑釁,“我隻對江先生的妹妹感興趣。”


    “聽到了嗎?”江淮之的語氣幽深,“有時間去看看薑二梨,不要讓她亂跑,免得被騙子給騙走。”


    薑梨隻覺得這兩個人多少都有點毛病,氣得太陽穴“突突”跳,感覺降下去的溫度又升了上來。


    謝鶴揚聽他說的這句話,沒好氣的笑了一聲,誰能騙走薑梨那朵盛世黑蓮?


    “我靠!薑梨!”許霧一手拎著一袋子的藥,一手拿著銀行卡和繳費單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輸液管裏的一截紅色,驚唿了一聲,“迴血了!你在幹嘛!”


    許霧離得遠,江淮之聽的不太真切,隻聽到了“迴血”兩個字。


    還沒等他問出口,薑梨罵了一句“有毛病”以後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薑梨掛斷電話,騰出手按了一下唿叫鈴,然後給江淮之迴了條信息,說要紅鑽戒指。


    她看上的那枚戒指確實是這裏麵最亮眼的,戒托是不規則的環形,圍繞著那顆心形的紅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薑梨的手長得很漂亮,能想象的出這枚戒指戴在她手上有多好看。


    謝鶴梟對江淮之其實多少是有點欽佩的。


    接管司家不到兩年,就直接把它送上了空前的高度。別說是北城和櫻洲了,就算是港城,司家也不會比謝韓兩家低。


    這次的合作就算是拋開薑梨這一層關係,也會很愉快。


    薑祈安看中的人,沒有廢物。


    所以他才會帶江淮之過來這家珠寶店,讓他從一眾珍品中挑幾件,就當是提前慶祝他們合作愉快,贏得漂亮。


    哪裏知道江淮之會看上戒指?還是女款。


    想到這幾天的那些緋聞,謝鶴梟揚了揚眉稍,“送女朋友?”


    江淮之,“送給我的新婚妻子。”


    和謝鶴揚一樣,謝鶴梟也很驚詫,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隱婚。


    謝鶴梟笑了笑,沒有多問,“那就當做是給江先生的新婚賀禮吧。水到渠成的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


    “一定。”


    .


    薑梨毫無意外的跑針了,手背鼓了一個包,又重新在另一邊紮了一針。


    在心裏把江淮之和謝鶴揚這兩個人輪番罵了一個遍,兩個有毛病的男人。


    薑梨靠在床頭,唇色很淡,看著極其的虛弱。許霧按照醫囑,給她衝了一包退燒藥,等水溫不那麽燙了才遞到她手裏。


    “你難道還想著南詩奕嗎?她不過是一個戲子!你已經因為她悔婚過一次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要悔婚第二次嗎!”


    突然,薑梨握著杯子的手一頓。下一秒,她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耳朵,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聲源在隔壁。


    薑梨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放下杯子,掀開被子爬起來,拖著輸液架就往外走。


    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跑。


    許霧被嚇了一跳,起身想跟上去,卻被薑梨製止了。


    “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就迴來,你不用來。”


    說完,她的身體拐了個彎,消失在了許霧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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