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抱著斯科皮站在窗邊,黑發被夜風撩起,蘋果味道的香波在空氣中擴散。


    “月亮真大啊!”哈利感歎。


    “噠!”


    “你也這樣認為啊,斯科。”哈利低下頭親了親兒子香香的臉蛋,後者吐了一個泡泡高興的指著夜空,那是明亮的星星。


    “六月份的時候就看得到天龍座和天蠍座了,那是屬於你們兩的星座。”哈利眨了眨眼睛對斯科皮柔聲說。


    斯科皮咬著手指低垂了眼眸,他想他的漂亮父親了,哈利將兒子抱的更緊,他也想念德拉科。


    寬敞明亮的書房,銀綠相間,考究的桃花木做的書桌,上麵整齊有序的擺放著一係列齊全的辦公用品,燙金的羽毛筆在自己該待的地方,墨綠色的窗簾被隱蔽的拉起。


    穿著星星月亮袍子的白發巫師眯了眯眼睛。


    “鄧布利多,轉換陣營的事情我已經考慮好了。”盧修斯一手拄著蛇頭拐杖低聲說。


    “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我想你不介意告訴我這個老頭兒吧,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兩手自然交握垂於胸前,半月型的鏡片後閃過一絲明亮的光芒。


    盧修斯暗哼了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他微微仰起頭,嘴角帶著桀驁卻堅定的笑意。


    “馬爾福重視家人,隨時隨地。”


    “說說吧,盧修斯。”鄧布利多開口道。


    盧修斯沉吟了一會兒說,說:“三天後,他要見德拉科,三個小時前,貝拉已經來過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收起了笑容,嘴角變得嚴肅,背著手低頭想了想,這時,房門被輕輕叩響。


    “進來吧,德拉科。”盧修斯應道。


    房門被推開,鉑金少年緩步來到兩人麵前。


    “你好,鄧布利多校長。”德拉科見到來人愣了一下,又馬上恢複原由的表情,矜持地行了個禮,雖然他並不喜歡這位滑稽的校長,但馬爾福的教養可沒允許他對自己的校長無禮。


    “你好,小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半月型的眼睛後麵,天藍色的瞳孔細細的打量著這個孩子。他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美貌,有父親鉑金色的頭發和灰色的眼眸,母親纖細精致的輪廓和身形,哦,還有馬爾福固有的狡猾,這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盡管一年級的時候他還那麽任性,但是現在,他已經成長為如此吸引人的少年。


    盧修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底裏是隱藏的擔憂,他的小龍,絕對不能成為那個人的傀儡,是非黑白關他什麽事,他是一個馬爾福,永遠追逐最大的利益,馬爾福從不屈居人下,他們隻會審時度勢,爭取最大的利益,保護他們的家族。


    “德拉科,我已經和鄧布利多說了,我們將要轉換陣營。”盧修斯沉聲說,聲音宛若絲綢般順滑。


    德拉科微睜了眸子訝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雖然之前他的父親透露了這一點訊息,但他沒想到這麽快,這可不是做一樁幾千加隆生意一樣的小事,但從盧修斯同樣灰色的眸子中,他什麽都看不出來,良久,他點了點頭,低聲應道,“是的,父親。”


    鄧布利多走到德拉科麵前,後者小小的瑟縮了一□子,他樂嗬嗬的說:“放鬆點,孩子,我可以叫你德拉科嗎?”


    德拉科望了一下自己的父親,後者微微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心的說:“當然,您可以叫我德拉科。”


    “德拉科,你愛哈利嗎?”


    鄧布利多這出其不意的大膽問話讓德拉科羞紅了臉,他惱羞成怒的說道,“即使您是校長,也沒權利打探我的私事。”


    鄧布利多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一個和藹的長者,“不,德拉科,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


    “可我不想說這個問題。”德拉科幹巴巴的說。


    鄧布利多一直細心的觀察著鉑金少年,半響,他聳了聳肩膀說道,“那麽我想問另一個問題,你會為了哈利做一些危險性很大的事情嗎?”


    這話還沒說完,盧修斯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望著自己的兒子,那漂亮的小臉上是他永遠不願見到的堅定,因為那很有可能會受傷,馬爾福的愛非常自私,隻留給家人,但反過來說,這種愛又極其的珍貴,為了他們在乎的人,他們可以放棄一切。


    德拉科抬起頭,直視著這位當代偉大的白巫師,這一刻,不帶任何厭惡與敷衍,絕對的誠心誠意,即使開口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有點兒驚訝,但他卻不想遮掩。


    “如果他需要的話。”


    鄧布利多收斂了玩笑,天藍色的眼珠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帶著他特有的審視,半響,他沉聲對著麵色截然不同的父子兩說:“我需要你們兩當間諜,特別是你,德拉科,伏地魔剛剛注意你,隻要運用得當,你會做得很好,但同時,那也意味著生命危險······”


    “我絕不答應!”盧修斯十分強硬的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他憤憤的攥緊了手中的蛇頭手杖,“我的兒子可不是你們取得勝利的工具,鄧布利多,絕不,我可以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並且做相應的幫助,但德拉科絕對不行!”


    德拉科詫異的看著暴怒的父親,他囁嚅了下嘴唇,灰色的眸子充滿著依戀,他忍耐不住衝上去,緊緊的抱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我可以的。”


    盧修斯被德拉科這充滿親昵的舉動驚了一下,自他六歲後,這些小動作都被他一一克製住了,在他小時候,他甚至更加依戀的是自己而不是納西莎,為此,西西還經常吃醋。


    德拉科抬起頭,望著盧修斯同樣灰色的眸子,微笑在他精致的臉上綻開,跟花兒一樣明媚絢麗。


    “父親,我真的可以的,我是您的兒子,是一位馬爾福,就算不是為了哈利,我也會這樣做的。”


    盧修斯忍不住抬手輕撫著兒子光滑的臉頰,他不再掩飾心裏的疼惜,輕聲問,“為什麽呢?德拉科。”


    “因為我愛你們。”


    輕聲的呢喃聲,盧修斯望著德拉科的眼睛,那是一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那是他的兒子,有著小小的狡黠和任性,什麽時候,那個總是說著‘我爸爸’的孩子長大了,瞧,他的兒子俊美而沉靜,他堅定的告訴他們,他是那麽的愛著自己和西西。


    “如果你堅持,我的兒子,我總是會答應你的,就像你小時候,任何要求,我依然是那個愛你的父親。”


    鄧布利多走後,納西莎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她的兒子枕在她的大腿上已經睡著了。


    盧修斯扔了一個靜音咒,確信不會吵醒德拉科後,低聲對他的妻子說:“我已經和鄧布利多說了,轉換陣營。”


    納西莎緩緩的點了下頭,她對於身處哪個陣營並不關心,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守著她的丈夫和兒子就足夠了。


    “我會做一名間諜,給他們傳遞情報。”


    “那小龍呢?”納西莎急切的問。


    “不用。”


    納西莎鬆了一口氣,手指溫柔的撫摸著德拉科的發絲,正因為如此,在她低頭的瞬間,錯過了那雙灰色眼眸裏深深地歉意。


    對不起,西西,盧修斯在心裏說,但我無法拒絕自己的兒子想要長大的請求。


    鄧布利多是要求暫時不要告訴納西莎。


    “馬爾福夫人太過愛惜自己的兒子了,如果之後伏地魔想要試探什麽,隻怕會出什麽紕漏,而這種愛在關鍵的時刻將會成為我們最有利的武器。”


    那個白發的光明巫師是這樣說的,冷漠而殘忍,卻無法反駁,盧修斯從迴憶中醒來,將蛇頭手杖靠著沙發上,伸出雙臂將德拉科輕輕抱起,縱使他不再瘦小,曾經幼嫩的臉也開始有了少年青澀的輪廓,但那些從骨子裏習慣了的小動作卻依然存在,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會微微嘟著嘴唇,像個可愛的天使。


    “他還是那麽依賴你。”納西莎柔聲對自己的丈夫說。


    “他是我們的兒子,永遠。”


    這一路對著盧修斯來說是那麽漫長,身旁是被他隱瞞的妻子,懷裏是將要放手讓他獨自麵對危險的兒子,盧修斯覺得心痛極了,他的兒子,那一點一點精心喂養長大的兒子,他長大了,請求自己讓他來保護他們,保護他們的家族,明明還那麽小,怎麽就好像突然之間一下子長大了呢?


    眼前還浮現著德拉科流著口水含糊不清的叫自己爸爸,抖著小腿拒絕沒有他的懷抱就不喝牛奶的任性,眨著眼睛壞心眼的裝哭,隻為了拖住他要出門的腳步······


    納西莎將德拉科的臥室門輕輕打開,盧修斯進去,俯身將德拉科放在床上,他做了一件自德拉科懂事後就不再做的事情,為兒子脫下他的披在睡衣外麵的長袍,吻了他的額頭,低聲呢喃。


    “晚安,我的兒子。”我永遠為你驕傲,這是他今天還一直未曾說出口的話,盧修斯在心裏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盧爹是個好父親啊(哭),小龍寶貝,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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