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散了之後,蕭泊便快步朝新房走去。


    畢竟是新婚之夜,新郎官都是迫不及待的。


    「六爺迴來了。」


    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紅著臉請安,替蕭泊撩了帳子。


    蕭泊大步朝房裏走,發現室內空無一人。


    他快步繞過屏風,屏風後依然不見穆昕妍的身影,他立刻走到門口,質問兩個丫鬟:「你們六奶奶人呢?」


    「六奶奶不在房裏嗎?」


    丫鬟懵了,趕緊走到房裏找人,房間就這麽大,哪裏有她們主子的身影。


    兩個丫鬟手足無措,急得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我們一直在門口守著,沒有人進去,小姐也沒有出來。剛才小姐還讓我進去給她倒水來著,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她們小姐雖然十九了,但心智一直比同齡人晚熟,如今比十一二歲的姑娘還不如,隻比六七歲的小孩子稍微強一點點,她們打小就跟在小姐身邊,從未離開過。如今人不見了,她們也活不成了。


    「六爺!」丫鬟瑟瑟發抖,六神無主,隻知道哭,「你快讓大家找,說不定來賀喜的賓客中有拐子,把我們小姐拐走了。報官吧,讓官府幫著找。」


    「對,對,還有蕭五爺,他是金吾衛的指揮使,有他在,我們小姐一定能找迴來的。」


    丫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拔腿就朝外跑,被蕭泊一把拽住,狠狠推倒在地。


    「都給我住口!」蕭泊臉色僵硬,又急又怒,「你們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若是有人問,就說六奶奶已經歇下了。記住了嗎?」


    被他這樣厲喝,丫鬟們也反應了過來,這件事隻能瞞著,若是傳了出去,她們小姐閨名有損,這門親事怕也保不住了。


    丫鬟驚恐地點頭,蕭泊冷著臉,去找蕭嗣寅。


    這樣花好月圓的日子,蕭嗣寅自然陪著穆婉柔,聽說蕭泊來了,兩人俱是一驚。


    新婚之夜,蕭泊不在新房陪著新娘子,現在跑過來,必然出了大事。


    「爹,娘。」蕭泊白著臉,冷汗淋漓,「馨妍不見了。」


    穆婉柔豁然起身,眼神驚恐,卻死死掐著手心,沒讓自己發出聲。


    蕭嗣寅亦是悚然而驚:「怎麽會不見了?家裏都找了嗎?」


    「都找遍了,沒發現蹤跡。後窗的木栓是開著的,應該是有人從窗戶那裏帶走了馨妍。我跟兩個心腹找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獲。」


    穆馨妍是他嫡親表妹,雖然心智不成熟,卻花容月貌冰雪可愛,他對這個表妹是有幾分真心喜愛的。


    而且表妹身份特殊,以後哥哥成事了,表妹的身份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所以他才要娶表妹為妻。


    長得美,身份高,聽話,但腦子很笨,簡直是完美的妻子人選。


    今日他與表妹新婚大喜,尚未入洞房表妹就被人擄走,蕭泊又是急又是氣,嘴都青了。


    究竟是誰,敢從定國公府擄人?


    他若是找了那人,必不會讓他好過。


    蕭嗣寅冷著臉,想了一會,決斷道:「立刻迴府,把這件事告訴你祖父。」


    出了這麽大的事,想瞞住定國公,那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告訴老國公,有他相助,才更有希望。


    兩人急匆匆走了,蕭嗣寅臨走前還不忘安慰穆婉柔,讓她不要擔心,他一定會把侄女兼兒媳婦找迴來。


    可穆婉柔怎麽能不擔心,她又怕又急又悔,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夜色漸濃,蕭家還彌漫在喜氣之中,到處掛著大紅的燈籠,連江令宛跟蕭湛所住的圖南院門前都掛了兩盞。


    臥房內,燭光瑩瑩,江令宛雙目彎彎,嘴角噙著一絲溫婉的笑:「這會子穆馨妍已經被送到別院了,再過一會柳絮該迴來複命了。」


    身為內宅掌家奶奶,蕭泊的婚事是江令宛一手操持,之前別人還覺得她年紀小,會出差錯,後來卻發現她有條有理,處處都妥當。比楊姨娘、吳氏管了好幾年的人還老練,得到大家的交口稱讚。


    她在聘禮這件事上沒有使絆子,楊姨娘就覺得其他地方就更不會使絆子了,便放開了手讓她操辦。


    所以江令宛不費吹灰之力把柳絮安進了蕭泊的新房。


    新娘子還未進家門之前,柳絮就在新房內守著了。等蕭泊去敬酒,新房內隻有穆馨妍一個人了,柳絮在房裏吹了藥,之後趁著夜色輕輕鬆鬆把昏迷不醒的穆馨妍帶走了。


    「嗯,做得好,重重有賞。」蕭湛在她臉頰親了親,以示誇讚。


    江令宛把手伸向他,跟他討賞:「既然如此,那就把賞賜拿出來吧。」


    她不信他藏的還有私房錢。


    燭光下,她白皙的肌膚,紅潤的櫻唇有一種別樣的嬌。


    蕭湛抓住她的手,輕笑:「我剛才說了,重重有賞,本想今夜重重給你。不過你若是想要,現在也可以。」


    他猛然靠近,將她壓倒,含著她的耳朵:「說了重重有賞,一定會很重,有多重,就給多重。」


    江令宛羞紅了臉。


    蕭湛縱情時有多重,她是知道的,有很多次她都喊他輕一點。


    男人在這方麵的天賦極高,她要輕,他就輕,輕幾下,然後再重重地欺負她。時輕時重,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江令宛閉上眼,摟住了他的腰。


    這兩個月來,他們越來越融洽了,她也漸漸摸清楚了蕭湛的需求。


    一晚兩次是正常的,她能承受,他也歡愉。


    若是隔一夜沒給他,他就會難受,第二天要時候就會格外的多。


    所以,除了小日子之外,他們夜夜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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