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珠抬頭看去,見是陸良,她擦去眼角淚水。


    “明珠,公司內部流傳的視頻,我已經讓技術科的同事統一刪除了,你不用擔心。”陸良簡單交待下。


    靳明珠堅定地說:


    “劉佳的對象所在的公司也請陸主編去交涉,刪除所有的視頻。這個渣男,會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陸良點點頭,歎息道:


    “小劉平時溫溫柔柔的一個小姑娘,沒想到她會這麽剛烈,頭也不迴地跳了樓。”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靳明珠恐懼不已,搖搖頭:


    “小劉溫柔,骨子裏很倔強;一時間被最親密的人傷害,就是一時想不通。隻是她太傻了。”


    見靳明珠神情有些疲憊,陸良勸說道:


    “小劉是在上班時間出的事,她的所有費用公司會一力承擔的。我剛才已經給小劉找了個護工,明珠你先迴去休息吧。”


    靳明珠搖搖頭,輕聲道:


    “我陪著她,我擔心她醒來會害怕。”


    陸良見此,也隻得囑咐靳明珠好好休息,慢慢退出了病房。


    顧懷瑾接到手下匯報,趕來醫院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副場景:靳明珠坐在一側守著昏迷的女孩,小臉上滿是淚痕。


    靳明珠迴頭見是他,輕聲道:


    “你來了啊。”


    顧懷瑾快步上前,將她攬在懷裏,溫聲道:


    “我來了,你不是一個人了。”


    靳明珠緊緊環住他的腰,哭泣不止,顧懷瑾就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


    “是我害了她,是我……”


    顧懷瑾安慰道:


    “婠婠,這不是你的錯,別太自責。”


    靳明珠抬起一雙淚眼看著他,說道:


    “是我把她帶到天台的,也是我打電話走開了,我一轉頭,她就站在欄杆邊上。”


    靳明珠的嗓音漸漸嘶啞,敘說道:


    “她就顫顫巍巍地站在欄杆邊,我求她不要跳,她隻迴頭看了我一眼,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了。”


    “是我害了她……”似被痛苦緊緊纏繞著,靳明珠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顧懷瑾雙手撫上她的小臉,認真地說道:


    “婠婠,就算你沒帶她去天台,她也一定會另外找機會的。錯的不是你,是傷害她的渣男。”


    靳明珠痛哭失聲,絮絮叨叨說道:


    “是我平時對她關心太少了,是我錯了。”


    顧懷瑾見她陷入自我懷疑、自我指責的漩渦中,心頭一陣陣心痛,將她抱得更緊,試圖讓她感到安全。


    他輕輕擦去了靳明珠眼尾的淚水,提醒道:


    “婠婠,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自責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想一想,可以怎麽幫助她?”


    聽了他的話,靳明珠從痛苦中清醒過來,顧懷瑾說得對,現在再去反複陷入自責沒有任何作用。


    她抬手將劉佳的被子掖好,堅定道:


    “小劉,你放心,師父會幫你討迴公道的。”


    顧懷瑾看向陳川,吩咐道:


    “聯係一下院長,換最好的病房給她,安排護士二十四小時監護,一旦有異常情況,馬上匯報。”


    陳川離開,顧懷瑾攬著靳明珠,低聲哄道:


    “婠婠,你待了一天,先跟我迴家休息好不好,我派人守著,有情況馬上通知你。”


    靳明珠雙眸含著淚,倔強道:


    “我不走,我要在這守著她。”


    顧懷瑾見她堅持,換了個說法:


    “婠婠,你現在精神不太好,劉佳在京市舉目無親,隻有你這一個師父,連你都倒下了,誰來照顧她。你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聽了他的話,靳明珠不再堅持,隻拉著他的衣袖,囑咐道:


    “有情況一定要盡快告訴我。”


    顧懷瑾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懷裏,輕聲道:


    “放心。”


    靳明珠頭重腳輕地迴了家,無力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顧懷瑾端了粥進了房間,把粥放在一旁。


    上前將她抱了半靠在床頭,他將粥喂給靳明珠,靳明珠將腦袋偏向一側,流著眼淚道:


    “我不想吃。”


    顧懷瑾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哄道:


    “不哭,寶寶。我們隻吃一點點好不好?這是老公親自熬的,你嚐一點。”


    聽了他的話,靳明珠隻得張開了嘴吃下了粥。


    隻堪堪吃了幾口,便對著顧懷瑾搖搖頭:


    “我真的不想吃了。”


    顧懷瑾將調羹抵到她唇邊,像哄孩子般耐心哄著:


    “老婆,再吃一口。”


    “最後一口。”


    顧懷瑾每次都說“最後一口”,哄著靳明珠喝掉了所有粥。


    等顧懷瑾折返迴來,靳明珠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他從一側躺上了床,將靳明珠攬在懷裏,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老婆,我一直在,別害怕。”


    半夜,睡夢中的靳明珠大喊大叫,驚醒了身旁的顧懷瑾,他著急起身。


    見靳明珠閉著眼睛,喊叫著:


    “小劉,你別跳!”


    “求求你,別跳!”


    她應該是做噩夢了,顧懷瑾止不住的擔憂。低聲喚著她,靳明珠漸漸平靜下去,重新睡了過去。


    靳明珠醒過來的時候,嚇得滿頭大汗,她夢到小劉跳樓的場景。


    顧懷瑾將她環在懷裏,溫聲問道:


    “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我在。”


    靳明珠害怕地將腦袋靠在他懷裏,顧懷瑾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她。


    起床簡單洗漱後,靳明珠去了醫院,見馮震守在病房門口,上前問道:


    “她怎麽樣了?”


    馮震搖搖頭,說道:


    “守了一夜了,她還沒醒。”


    靳明珠進入病房,見劉佳還躺在床上,她全無生氣,神情中止不住的擔心。


    靳明珠坐在床邊看著她,悲傷道:


    “小劉,不要躺在這裏睡覺了,快起來,師父帶你去玩。”


    “我們去收拾渣男好不好?給你出氣、討迴公道。”


    “你還記得嗎?我們一起做了很多的事情,你是一個特別優秀的小姑娘;心地善良、長得也漂亮。這隻是一個小坎,我們邁過去就好了。”


    “我們像收拾騷擾你的田總一樣收拾渣男,快起來,別一直睡覺。”


    靳明珠說到一半,有些期待地看向劉佳,她全無應答,她哽咽了幾聲,將腦袋轉向一側,悲痛落淚。


    手指卻猝不及防地被虛虛握住,她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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