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著屋簷的掩飾,潛入江左大院。


    看到院中站著的那人,端木珩驚訝道:“想不到綁架這事竟然是金長老幹的!”


    “啊!院裏這個人我見過,當時在垣虛宮,樸宗主就是讓她調查失蹤案!”楊歌還在想那人的姓名,端木珩就冷哼出了聲:“金穗步!沒想到賊喊捉賊,她自己就是指使屬下犯下綁架案的元兇!”


    “吳隊長,你趕快去召集手下,我和楊少俠進去牽製住他們!”


    “好,兩位小心!”吳三歎點了點頭,又看了眼楊歌才獨自離開。


    楊歌本想再在暗處看看情況,端木珩就一躍而下,出現在院中,同金穗步不過三步之遙。


    楊歌沒辦法,隻能陪他現身。


    她才落地,端木珩就出手攻向金穗步,金穗步奮起反抗,卻不敵端木珩的先手。


    “怎麽樣,金長老。你犯下綁架案的時候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吧?”


    金穗步此刻已經重傷,講話困難,半天也才說出一個“你”字。


    “少俠,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很有可能還留了力氣逃跑,保險起見,還是將她藏起來為好。”端木珩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根繩子,遞給楊歌:“來,我這裏有根繩子。”


    楊歌不疑有他,接過繩子靠近金穗步。


    對上那雙不敢置信的眼睛,楊歌愣了愣,伸手想要將她綁起來,卻見她搖了搖頭,楊歌遲疑了一下,手上動作慢了下來。


    在她身後,端木珩突然變了臉色,從背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接近楊歌,剛要動手偷襲,就有一群月泉宗弟子從院外走了出來。


    “哎,端木先生在啊。正巧哥幾個又逮了個人迴來,特向您老人家匯報。”


    “呦,您這是……”


    嗯?那些月泉宗弟子拜得並非是金穗步,而是端木珩。


    楊歌不敢置信的瞪著端木珩:“原來是你!你才是綁架案的幕後主使!”


    “哼,你要是就這麽被老夫殺了該多好。”端木珩冷哼一聲,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月泉宗弟子交頭接耳,楊歌趁這機會,將背上瑤琴抱在了懷中。


    “不要留下活口。”


    端木珩勾了勾手指,一聲令下,身後那些月泉宗弟子紛紛揮劍朝楊歌攻了過來。


    這一次吳三歎的動作很快,察覺到他領著人過來了,端木珩趁著這機會輕身而起,揚長而去。


    一曲風雷引,楊歌解決院中大部分月泉宗弟子,剩下的,則被吳三歎帶來的人控製。


    “這……楊少俠,這是什麽情況?”


    麵對吳三歎的疑問,楊歌歎了口氣,一五一十的告知實情。


    吳三歎大吃一驚:“什麽?你是說端木長老才是綁架案的主謀?這裏的月泉宗弟子都是聽命於他?”


    “千真萬確,我們都中計了。端木珩先是將罪名栽贓給金長老,然後又想刺殺我,一見事情敗露,他便逃跑了。”


    吳三歎沉默了一會,才選擇相信楊歌。他招唿手下人將剩下的月泉宗弟子盡數拿下後,還未做出下一步指示,樸銀花就趕了過來。


    “我接到弟子報信就匆匆趕來了,這是怎麽一迴事?”


    金穗步看到她,終於找到了主心骨,費力的張嘴道:“宗……主,是我……讓下屬去……報的信。”


    “穗步,怎麽會傷成這樣?楊少俠,麻煩先幫忙給穗步療傷。”


    “這……怪在下,是在下同端木珩動的手。”楊歌心虛。


    樸銀花皺起了眉頭:“是你?這是何緣故?”


    “宗主,此事不怪楊少俠,隻因中了端木珩的奸計……”


    “越聽越糊塗了,此事還跟端木長老有關?誰能給我從頭講講?”


    楊歌深吸了一口氣,將事情又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


    樸銀花皺起眉頭又舒展開來,如此反複,好半晌才開口:“事情經過我明白了。沒想到真正的犯人就在老身眼皮底下,老身真是難辭其咎。隻是穗步你為何會恰好出現在此地?”


    楊歌瞧著金穗步的情況不對,趕緊坐下彈奏了一曲相知,穩住她的心神後,又以內息為引,幫她運功療傷。


    一炷香後,金穗步總算緩和了過來。


    “我……實在是無顏麵對宗主。”


    “到底發生何事?穗步啊,不需要顧慮什麽,都講出來吧。”


    金穗步深吸了一口氣:“宗主,其實在遇見您之前,我曾經為了謀生,幹過不少髒活。”


    “嗯,我都知道的。”樸銀花眼中盡顯溫柔,以她的身份,想要十分信任一個人,自然是清楚這人的全部。


    金穗步呆了:“可我沒有同你講起過,我曾經參與過刺殺您的師父月泉淮。”


    “這……此話當真?”


    金穗步點了點頭,將事情娓娓道來。


    那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她跟另外十多個刺客一起潛入了擁月大典的現場。本來她應該和其他刺客一起出手,但在她動手之前,隔著人群遠遠地和月泉淮對上了一眼。


    隻那一眼,金穗步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一個怪物。她的本能迫使她逃跑了,也因此才撿迴一條性命。


    當天一起行刺的其他人,全都死在了月泉淮手下。


    從那時候起,金穗步對月泉淮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有的隻有恐懼和懷疑。可她知道月泉淮對樸銀花而言是值得尊敬的老師,所以這些她從來沒有在樸銀花麵前表露過。


    樸銀花繼任月泉宗的時候,她也想過反對,但她終究是找不出理由阻攔樸銀花的師徒重聚。


    在樸銀花繼任的大典上再次見到月泉淮那如同少年的樣子,金穗步便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麽善類。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試圖調查月泉淮的行蹤。


    “穗步……老身何嚐沒有猶豫過,隻是老身實在無法忘記師父他老人家的恩情。師父自是有野心之人,我又怎會不知道。”樸銀花歎了口氣。


    金穗步有些急了,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傷得太重又跌坐了迴去:“宗主,您這些年來忙於宗內事務,可能對很多事情沒有深究,可我自從繼任大典以後,就一直在調查月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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