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些人,如果真的要找過錯,那定然能夠輕輕鬆鬆找出大堆過錯來。你說該不該怕。”


    “你這麽說,我忽然覺得脖子疼。”


    “當年九王爺提著劍,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一劍下去,十幾個頭顱到處飛 ,媽耶 ,當時血都濺到我眼睛裏去了。”


    “九王爺在乎的人很少,也甚少這樣發瘋,你們說,他今兒瘋成這樣,是因為誰?難道又是因為愛情。”


    “你們的耳朵是聾了嗎?他剛剛說找到淼淼,淼淼……”


    “他,他該不會又愛上朝妃了吧 。”


    “就沒有可能是溫淼女神死而複生?”


    “死而複生這樣的事情都能發生,那我能夠長生不死?”


    “淼淼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麽魔力?能夠讓女子貌美多才,美成禍水的魅力。”


    “我以後要生個女兒,定然讓她的名字裏有淼字 然後好光宗耀祖。”


    “溫淼若是死而複生,咱們九州大陸可又要熱鬧了。當年溫淼在的時候,大能們雖然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但是經常約架,打起來的時候可好看呢。”


    “那些隱世的大能現在沒有任何動靜,那麽絕對不是溫淼死而複生。”


    “朝妃也是個讓兄弟鬩牆的紅顏禍水。她出現在眾人視線裏不到半年,就鬧出這麽多奇事兒,我覺得時間一長,她的名聲肯定會勝過溫淼。”


    眾人的議論聲傳進九王爺的耳朵裏。


    九王爺聽了之後,不敢再嘶吼出聲。


    他不想更多人知道溫淼還活著。因為一旦知道她活著 ,很多因為溫淼過世而隱世的人都將重新出世。


    那些人比容帝更難纏。畢竟容帝隻是對溫淼有好感,惦記她的救命之恩。其他那些男人,卻是愛溫淼愛到已經發瘋入癡。


    九王爺還沒重新找到溫淼,心裏就已經升滿危機緊迫感。


    鮮血染紅了琉璃瓶碎片,也染紅晶瑩剔透的靈蠱。


    碎片嵌入掌心,他也不覺得疼。


    他環顧四周,沒有找到任何內力波動,就好像他的靈蠱真的隻是因為大限已到方才死亡。


    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對方強大,至少那人的武功勝過自己。


    他把掌心碎片一點點挑出,又將血淋淋的靈蠱收好,轉身返迴王府。


    皇城之上,獵獵秋風吹動紅與黑交織的廣袖長袍。


    戴著麵具的男子手裏提著壺剛剛從地裏挖出來不久的秋意醉。


    “九王爺這狗比玩意,根本不配找到淼淼。他甚至不配知道淼淼還活著。垃圾東西。”


    木鄴四周環繞著無數金燦燦的蝴蝶蠱。還有幾隻調皮的蝶蠱落在他的麵具上,他看起來比江淼還要像個狐狸精。


    世人都說九王爺男生女相 ,邪魅無雙,可九王爺跟木鄴比,那就是螢火之與明月,不可爭輝。


    “木鄴,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在淼淼心裏,也不配知道她活著。”


    木鄴身旁,站著個身穿雪白衣袍的男子,那男子戴著漆黑的麵具,有著血紅的眼睛。像仙,也像是墮落入地獄的惡鬼。


    “木生,別拿本尊跟九王爺那狗東西比。你這是降低本尊的人格。”


    木生手裏拿著把骨扇,在深秋的季節還在搖晃:“人格?兄長,你有這玩意嗎?”


    木鄴揪了把樹葉,往距離他不遠的皇城下揮舞而去,不到兩刻鍾,便有幾十具屍體。


    “本尊怎麽就沒人格?本尊的人格是淼淼親自塑造。”


    木鄴出生的地方,隻有無盡的殺戮和鬥爭,那個地方的人兇殘嗜血,被外麵的人稱為魔。


    他在遇到江淼之前沒有任何作為人的情感,遇到江淼之後,才懂喜怒哀樂,懂得共情他人。


    如果不是因為江淼,他現在可能早就因為覺得人生無趣,選擇轟轟烈烈的去死。


    木生手裏的折扇飛出無數骨針,皇城西麵的樹林又是幾十個人齊刷刷死去。


    “淼淼如果知道你說是她塑造的你,她能氣得又去死。”


    “啪。”


    原本還悠哉悠哉的木鄴朝著木生的臉扇過去:“你特麽再說一句她死試試?”


    木生臉上的麵具都凹陷先去,血從嘴角流下。


    “兄長,我可不想被你打死,自然不敢再提她死。”


    木鄴又重新慵懶起來,還慢悠悠的喝了口酒。


    “小弟,你說咱們今晚去王府,殺了九王爺行不行?本尊可不想他到處去嚷嚷淼淼還活著。”


    木生:“可別。兄長,淼淼一直都覺得你殺心太重,不是良人。依我看,你不僅不能殺了九王爺,還要表現得跟九王爺好。


    這樣不僅能夠惡心到九王爺,還能夠給恢複記憶的淼淼留下好印象。”


    根據時間推算,距離江淼恢複記憶不到一年。


    木鄴和木生都想在這個時間抓緊在江淼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木鄴撫摸著大拇指上的一顆血紅菩提子:“九王爺不殺也可。反正他不能構成威脅。”


    “容帝那小子還算上道,已經打算明天在早朝上為九王爺和周玉賜婚。無論九王爺是不是答應,他跟淼淼都無可能。


    倒是那些最近蠢蠢欲動的其他混賬,我們得好好想個辦法,讓他們失去核心競爭力。”


    木鄴最近愁得焦頭爛額,就是害怕會有人捷足先登。


    木生:“兄長,我們更應該防備的人難道不是容帝嗎?他現在可是得到了淼淼的人。讓他們長久相處,他也可能得到淼淼的心。”


    “必死之人,何須放在心上。”


    木鄴可是從國師那兒得過一卦,卦象顯示,容帝英年早逝。


    木生不如木鄴樂觀:“淼淼在他的身邊,容帝說不定能躲過早死的結局。”


    木鄴:“容帝就算是再能活,也不可能活得過你我。別管他。”


    木生:“兄長既然不拿容帝當對手,那我也不用擔心他。”


    耳畔有風吹來,木鄴跳下城牆:“本尊先去找她,你去護心寺盯著那老不死的。他一出山,立刻通知本尊。”


    “是,兄長。”


    木生被他當成下人使喚,他也不介意。


    因為,他也從國師那兒得過一卦。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木鄴跟其他想謀奪淼淼的是鷸蚌,他會是那個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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