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話的時候,搭在他側腰上的手不自覺抓緊了,蕭湛眉頭一皺。


    江令宛心頭一個咯噔:「怎麽,你不願意我以後出去做事嗎?」


    他是主子,前世沒有拘著她,反而由著她在外麵跑,所以她以為這一世他不會反對。


    但這一世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一樣的,前世是主子與下屬,這一世是夫妻。


    若主子不想讓她再做這樣的事,她當然不會反駁,她會乖乖聽話,按他的意思去做,但是心裏會不高興。


    她眼中閃過一抹掙紮。


    蕭湛見小姑娘突然臉都白了,就無奈地捏她鼻子:「你胡思亂想什麽呢?我若不同意,那天皇上讓我舉薦募捐負責人選,我就不會報你的名字。」


    「你做得很好,為夫與有榮焉。」


    「我對你這麽好,你還懷疑我,改罰。」蕭湛一邊說,一邊伸手要彈她額頭,嚇得江令宛趕緊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榧子沒有敲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柔的吻。


    江令宛忍不住笑了,睜開眼,盈盈的眸中都是得意。


    她就知道蕭湛舍不得罰她。


    但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蕭湛剛才會皺眉,就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蕭湛笑道:「你且看看你的手在幹什麽。」


    江令宛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正抓著蕭湛的側腰,好像抓了好一會了。


    她明白了,鬆開手,臉一紅,勾住蕭湛脖子,親他下巴,軟軟地撒嬌:「我錯了,抓疼了你,五舅舅原諒我吧。」


    若是以前,蕭湛早把她揉進懷裏疼了,這次卻故意板著臉不說話。


    江令宛就撅著嘴,親他下巴,親他唇,一下又一下。


    小姑娘甜,這樣主動親他,乃是破天荒地頭一迴,蕭湛無論如何也要多享受一會,堅決不服軟。


    下一刻,他下唇被她含住咬了一口,奇異的酥麻從唇齒一直到心頭再到四肢百骸,蕭湛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反守為攻。


    江令宛節節敗退,丟盔棄甲,不一會就隻剩下一件肚兜……


    小姑娘身材好,從前在帳幔裏昏暗曖昧,今天暴露在日光中,更讓人無法自持,蕭湛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去扯她肚兜帶子。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柳絮的聲音:「五爺,奶奶,趙老大夫來了。」


    蕭湛的身體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


    靜默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氣,在她白皙柔軟的後腰出摩挲一下之後,戀戀不舍地收迴了手。


    江令宛也羞臊得臉頰通紅,起床穿衣。


    ……


    瘟疫發現當天,趙老大夫就奔赴山西,在山西忙了幾天,疫情剛剛穩定,他就馬不停蹄趕迴京城。


    江令宛跟蕭湛來到待客的花廳時,趙老大夫正負著手打轉,很著急的樣子。


    兩人還未踏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問:「臭丫頭,這瘟疫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怎麽迴事。」江令宛對蕭湛對視一眼,正色道,「瘟疫發生後,大家都在為治療瘟疫想辦法,那天忽然有一個小乞丐給我送了一封信,信裏說這場瘟疫其實是有人故意下毒,還把藥方附在信裏。寫信的人說他隻知道有這些藥材,具體劑量不知。」


    「我當時也不知是真是假,趙爺爺您又到山西去了,救災要緊,我想著萬一是真的,災民就有救了。所以,我叫了淩大夫來,問他這藥方行不行,又讓他把藥材的劑量弄出來。」


    「就這樣,把瘟疫給控製住了,給我寫信的這個人居功至偉,可我們並不知他是誰。若是能找到他,說不定就能問清楚這場瘟疫究竟是不是投毒,如果是,那投毒的人又是誰。」


    這個藥方子太高明了,根本不是江令宛能配出來的,她又不能說自己是重生的,所以便假托有人送信。


    趙老大夫就問她信在什麽地方。


    江令宛早有準備,把變換過字體的書信遞給趙老大夫,等他看過了,問他:「趙爺爺,這場瘟疫是投毒嗎?」


    「當然是投毒,哪個王八羔子竟然幹出這種滅絕人寰的事。」


    最可惡的是,連他也被騙過了。


    枉他自詡醫術高超,這迴卻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擺了一道,真是丟人丟大了。


    趙老大夫黑著臉道:「這個王八羔子這次沒成功,恐怕還有下迴。得把這個人抓起來。」


    江令宛忙道:「我們本來想報告給聖上,但又怕不是投毒,既然趙爺爺您這麽說了,那就確定是投毒了。」


    她轉頭看向蕭湛:「事不宜遲,你這就進宮,稟報皇上。」


    蕭湛點頭:「好。」


    「我也去。」趙老大夫板著臉,沒好氣道,「這個王八羔子的手法我倒是見過,隻是不確定,走,我們邊走邊說。」


    趙老大夫懷疑的人就是趙耀,這個趙耀是他侄孫輩裏的佼佼者,七八歲上就在醫術方麵展露了過人的天分,本是趙家重點培養對象。


    可是他愛研製毒藥,屢教不改,屢勸不聽,十一二歲就利用製毒牟利,闖下大禍。趙家管不了他,怕他惹禍,便將他從族譜上革名,將他逐出趙家。


    「這個趙耀後來投靠了永平侯府。」趙老大夫道,「幕後指使八、九不離十就是寧軒了。」


    蕭湛心知肚明,他點了點頭:「等會麵聖,先不說趙耀,以免打草驚蛇。」


    趙老大夫深以為然,兩人對好口徑,在洪文帝麵前說辭統一。


    洪文帝震怒。


    發生瘟疫,百姓說他私德有虧,所以被上天懲罰,這一點他並不在意。


    當年奪嫡他弑殺皇兄乾元太子是不爭的事實,他不後悔,也無懼人言。


    但若是居心叵測,故意投毒,造成瘟疫假象,荼害黎民百姓,再朝他身上潑髒水,想讓民心不穩,朝堂紊亂,那便是大逆不道的謀逆之罪。


    洪文帝腦中迅速閃過幾個可疑人選,有乾元太子的兒子,也有其他王爺。


    洪文帝臉孔很冷,不管是誰,覬覦皇位者,他一律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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