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手印,不按不行。她渾身發抖,顫抖著胳膊把手印按了。


    「宛姐兒。」老夫人咬著腮幫子道,「既然你拿了錢,該放過吳嬤嬤了吧?」


    江令宛表示不解:「這錢不是祖母您給我添妝的嗎?跟吳嬤嬤有什麽關係?」


    老夫人:……


    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吳嬤嬤目瞪口呆,嚇尿了。


    不是誇張,是真的尿了。


    老夫人暈了,沒人給她撐腰做主了,完了,完了,三姑奶奶這個羅刹一定要打她一頓給她賣出去了。


    完了,完了,要死了!


    江令宛瞟了吳嬤嬤一眼:「罷了,等祖母醒來看她怎麽處理吧。」


    真正的幕後指使是江令瑤,是寧軒,吳嬤嬤不過是下人,責罰她無濟於事。


    反正今天她錢到手了,就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


    屋中一片騷臭,眾人皺眉,離開了房間。


    江伯臣讓人去請大夫,又讓人去叫二夫人,讓她來照顧老夫人。


    至於他,當然是要陪著他的乖女呀。


    「宛姐兒,你心腸太軟了,應該打死吳嬤嬤才對。」


    吳嬤嬤是二老爺的奶娘,偏著二房,江伯臣沒少吃虧,他早對吳嬤嬤恨之入骨了,隻是沒有那個手段收拾她。


    本來以為江令宛會好好收拾吳嬤嬤的,沒想到她竟然輕飄飄放過了。江伯臣有點不甘心。


    江令宛扯了扯嘴角:「我們現在還沒走遠,不如現在迴去,讓父親來處置?」


    他?


    他哪有他乖女這般八麵威風啊?


    江伯臣有自知之明,認慫地擺手:「不敢,不敢,乖女處置得挺好的。」


    一想到老夫人這迴大出血,他的心情就格外好,果然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當然,女婿更好。


    江伯臣含笑將女兒女婿送上了馬車。


    蕭湛握著小妻子的手,眸中閃爍著冷意:「我不該等半個月後,我應該在之前就對寧軒動手!」


    這件事擺明就是寧軒在背後搗鬼,最近這段時間,寧軒的手段層出不窮,越來越下作。


    江令宛一聲冷哼:「沒想到寧軒竟然這麽喪心病狂!不過他想對付我,那是做夢。」


    「且讓他得意一段時間,這一次,我們夫妻聯手,再過十幾天,就是寧軒的死期。」


    江令宛從大皇子那邊入手,蕭湛從刺殺這邊入手,給寧軒挖了兩個坑。


    屆時數罪並罰,寧軒絕逃不掉。


    兩人臉色都很冷,車內的氣氛也很凝滯,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江令宛嚇了一跳。


    她因為在想事情,比較投入,馬車一顛,整個人都晃了一下,蕭湛伸手把她抱住,一點沒磕著她。


    男人手臂結實有力,胸膛寬闊而溫暖,讓江令宛充滿了安全感。


    她抱著蕭湛的腰抬頭:「謝謝五舅舅。」


    小姑娘嬌嬌軟軟地撒嬌,眼睛水汪汪的,聲音嬌滴滴,這一聲五舅舅把他的心都喊化了。


    剛才凝滯的氣氛消失殆盡,馬車內又開始甜蜜起來,蕭湛的聲音也變得心猿意馬:「那你說,你該怎麽謝我?」


    不等江令宛迴答,他就低頭,主動去索取那甜蜜的迴報。


    ……


    馬車駛進蕭湛的別院。


    這處別院江令宛不知來過多少迴,今天卻是以全新的身份來的。


    以前過來,她雖然在蕭湛麵前很放肆,卻一直記著自己是客人,該遵循的禮節不能少。也從未東張西望過。


    這一次她是女主人,可是隨意打量這座別院。


    別院挺大,一路走來見到的都是男性仆從,除了灶上有幾個婆子之外,這別院再無其他女子。


    江令宛真的很想笑,枉她自詡聰明,竟然沒發現蕭湛的異常。他身邊除了她,再無其他女子,對她百般縱容疼愛,她卻一直認為是長輩疼晚輩。


    進了臥房,她笑問蕭湛:「之前幾年,你是不是忍得很辛苦?」


    她笑望著他,眉眼彎彎,蕭湛卻能聽出她話語中的心疼,別院裏都是他的人,她又心疼他,這麽好的機會若是錯過豈不是可惜?


    「何止那幾年,便是現在我依然忍得很辛苦。」蕭湛低低說了這一句,就把小妻子摟懷裏了。


    她果然乖乖由著他抱,還反手擁住了他,臉靠著他的胸膛。


    蕭湛心頭一蕩,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宛姐兒~」


    這一聲低唿熾熱又曖昧,江令宛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嬌豔無匹。


    蕭湛再也按捺不住,低頭含住她耳垂,息息品味,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探進衣擺慢慢上移。


    房間內的空氣越來越熾熱,燒得江令宛渾身發燙,腦袋發暈。


    除了淩亂粗重的唿吸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然而就在此時,青峰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主子,淩大夫來了。」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屋內甜蜜恩愛的兩人,江令宛臉頰酡紅,渾身無力,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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