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放蠱,上官雲兒毫無例外是第一,但杜僅言也不是什麽善茬兒啊。


    上官雲兒劈頭蓋臉給了杜僅言幾巴掌,打得杜僅言眼冒火星子,杜僅言隻愣了兩秒,迅速揪住上官雲兒的頭發,勢必要把她揪的草盛豆苗稀。


    “杜僅言,你敢打皇上的寵妃。”


    “不受寵我都不怕,我會怕皇上的寵妃?”


    “等我告訴皇上——”


    “等我撕爛你的嘴——”


    “你潑婦——”上官雲兒迫不及待從袖裏掏出一個土黃色的小盒子,盒子裏有幾隻爬蟲,小小的爬蟲身上冒著油光,看著有些兇悍。


    這大概又是上官雲兒的蠱蟲。


    杜僅言迅速搶過她的盒子扔在地上,一腳下去劈裏啪啦,蠱蟲死了。


    蠱蟲可是上官雲兒的孩子。


    杜僅言殺了蠱蟲,就是斷了上官雲兒的子孫。


    上官雲兒一把就揪住了杜僅言的頭發,差點兒把杜僅言薅起來。


    察覺到杜僅言受到了攻擊,係統的屏幕就亮了:“宿主正在經受攻擊,是否需要選擇武器?”


    “需要。”


    “滴……武器已到係統商店,十五文一個。”


    還是小電最中用。


    一看宿主形勢不妙馬上就亮出了武器。


    少說得選個程咬金的大錘子或者關羽用的青龍偃月刀,還不一刀把上官雲兒劈迴夜郎去。


    係統商店一閃,裏麵放出來一個物件:刮胡刀。


    嗯?


    小電你是認真的?


    我們是兩個女人打架,謝謝。


    “不好意思宿主,係統商店已更新,請重新購買,滴……電推子已就位。”


    電推子?


    理發器?


    這是要給上官雲兒剃個光頭?


    “不行呀小電,若是給上官雲兒剃了光頭,我揪不了她的頭發,她還能揪我的頭發,那我豈不是要吃虧?”


    “宿主可以給自己剃個光頭,這樣別人就無法攻擊宿主的頭發。”


    啊,是是是。


    小電你很貼心。


    在別人攻擊我頭發之前,先自行毀滅,把自己頭發給剃幹淨。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二。


    “小電,請收迴你的電推子並退下。”


    “好的,宿主。”


    杜僅言跟上官雲兒一邊打一邊走,撞倒了香爐,檀香灑了一地,撞倒了花瓶,花瓶裏插的綠菊紛紛墜落到地上,像下了一場綠雪,一直打到十二扇屏風前,二人沒了力氣,才靠著屏風罵罵咧咧。


    “杜僅言,你一個即將被遣送到夜郎的女人,也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分什麽日子嗎?”


    上官雲兒嘴上沒占到便宜,伸手就要給杜僅言一巴掌。


    杜僅言有所防備,頭一歪躲了過去,反手就是一巴掌,上官雲兒的嘴唇馬上就腫了,像掛了兩根香腸。


    “哈哈哈。”杜僅言忍不住笑。


    上官雲兒當機立斷一巴掌給杜僅方掀翻在地。


    擦,高興早了。


    上官雲兒又一巴掌唿在杜僅言臉上,這一巴掌用了八輩祖宗的力氣了,杜僅言隻覺得麵前全是星星,對著屏風後的銅鏡一照,臉發的真大,杜家列祖列宗肯定是不認識她了。


    打人不打臉。


    上官雲兒你先犯了我的忌諱。


    上官雲兒看到杜僅言的醜樣,笑得格外大聲:“還不是被我打成豬狗不如的模樣。”


    杜僅言雖是監察禦史的女兒,從小接受的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教育,但打起架來,根本想不起來自己接受過教育。畢竟監察禦史職位不高,杜家經濟水平一般,從小物質並不富足,精神生活也逐漸貧瘠,活得如此兩敗俱傷,還要受你夜郎女人的氣?


    不可能。


    杜僅言脫下鞋子,對著上官雲兒的臉就啪啪啪。


    鞋底子比手硬。


    杜僅言的心比石頭硬。


    本來在陳國後宮不得寵,天天連個侍寢都掙不上,杜僅言的怨氣比鬼都重,上官雲兒你還千裏迢迢跑來嘚瑟。


    上官雲兒沒想到杜僅言會脫下鞋子攻擊她,當即懵住了,迴過神來對著銅鏡一照,臉腫得比杜僅言還大一圈,還有那厚實的嘴唇子,她本來身姿窈窕,柔軟魅惑,誰能想到杜僅言她絲毫不憐香惜玉,還狗膽包天,她竟然敢打皇上的寵妃。


    “哎喲,這是怎麽了?”高讓抱著拂塵跑了進來。


    太和宮的動靜大夥都聽到了,隻是太監宮女們縮頭如鵪鶉,誰也不願意進來,一是害怕成為受氣包,二是害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上官雲兒會吃不了兜著走。


    高讓可不管那些。


    看著殿內翻倒的香爐,灑了一地的香灰,還有那倒黴的花瓶,踩爛的綠菊,還有兩位主子腫得不像樣的臉,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喲,是誰伺候的這麽不小心,還不快來收拾了。”


    高讓的話一出,太監宮女魚貫而入。


    扶香爐的扶香爐,抱花瓶的抱花瓶,掃了香灰,撿去綠菊,然後重新點好鱷梨香,扶正屏風,端正銅鏡,又把打開的窗戶關緊了,重新點了一些鵝黃色的熏香,氣氛是烘托的可以了,太監宮女端來了溫水,讓上官雲兒跟杜僅言梳洗。


    二人背對著背各自呲牙咧嘴洗了臉,又對鏡梳了頭,插好發簪,理理衣裳。


    太和宮似乎又恢複了寧靜。


    高讓眯著狡黠的小眼睛:“主子們可還好?”


    “沒事,隻是不小心撞到了屏風上。”上官雲兒不想把她挨打的事說出去,當然也不想叫太醫來,畢竟太和宮裏,皇上還躺著,她還有大計謀。


    杜僅言甩了小手帕,撿了一張錦凳坐下來,然後把小手帕塞進袖裏,微笑著端起一盞茶來悠悠道:“無事,不過是撞到了香爐,高公公,你有心了。”


    上官雲兒輕蔑地瞪了杜僅言一下,她作為巫女,從小冷麵冷心,輕易也不讓別人看到她的想法,簡稱:裝,沒想到杜僅言這個陳國的女人,竟然比她還能裝,還能笑的出來,茶水都喝上了。


    杜僅言是挨最狠的打,說最虛偽的話:“高公公,我有什麽不妥嗎?”


    高讓一怔。


    這話說的。


    杜僅言此時鼻青臉腫。上官雲兒此時歪七扭八。


    兩個人的樣子,都夠遭狗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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