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蘭聽了何鬱的問話,便順著她的力道又重新坐迴到沙發上。她頓了片刻後才有些無措的說:“之前小梅常來做客,對我們的態度也一直很好。時間久了我以為她是顧念親情也就沒有防備,平時做鹵菜的時候也沒避著她。甚至有時候她問用的什麽調料,我也撿著說了一些。都怪我嘴瓢,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把方子就給記全的。”


    夏永敬安慰的環著許小蘭的肩膀,適時也補充了一句:“應該就是上個月開始,大姐突然就不怎麽來了。”


    何鬱這時候也想起來了,之前許小梅確實見天兒往她家跑,突然有一天就沒來過了,此後也再也沒見過她的影子。她記得當時許小蘭還整天念叨著,後來還給她打過電話。可對方不是不接就是推脫說很忙。久而久之,許小蘭也就忘了這事兒。


    何鬱當時雖然有些奇怪這兩人的態度,不過她正忙著準備第二次月考,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卻沒想到那時候鹵菜方子就被她給得手了。


    不過好在她早就留了一手。何鬱想了想暫時並沒有將這個說出來。


    她隻是關心的問道:“那您的傷,又是怎麽迴事呢?”


    一聽她問起這個,許小蘭還沒來得及迴答,一旁的夏永敬就先憋不住了。他怒氣衝衝的說:“就從上周末開始,咱家的鹵菜攤子生意就沒之前好了,許多老顧客都流失了。要不是今天聽樓上的張大媽提起,我們還不知道這附近開了一家鹵菜館。這鹵菜館不僅跟我們起的一個名字,甚至還四處詆毀我們。”


    說到這裏,夏永敬就更加有些生氣了。他轉頭又對著許小蘭道:“還是你自己說吧。”


    自何鬱來到這裏後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一時竟還有些新奇。


    許小蘭知道丈夫是氣自己沒保護好自己,倒是也不計較他的態度。


    她歎了口氣道:“我當時讓你爸照管著攤子,就跟鄰居張大媽去看了那館子。當時遠遠的就聞著和我們鹵菜一個味兒,沒想到進去看了才知道這鹵菜館是你小姨盤下的。而且她之前宣言我們兩家用的是同一個秘方,不過我們為了生意更紅火還特意加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吃了會上癮。蓁蓁你也知道我們的鹵菜確實好吃,所以不少人都信了。”


    聽到這裏,何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所以你的傷也是小姨打的。”


    許小蘭聞卻是搖了搖頭:“我當時進去和她爭執,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可能,可能她也不是故意的。”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為那許小梅辯解,也難怪夏永敬會生氣了。


    見何鬱一直不說話,夏永敬忍不住問道:“蓁蓁,你是咱們家最聰明的,你說該咋辦?”


    何鬱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迴答:“我也不知道。我們不如再和小姨說說,讓她不要再詆毀我們了吧?最好能澄清一下,畢竟大家都是親戚,也不好做得太難看。”


    夏永敬聽了這個建議不禁有點失望,許小蘭倒是很同意,她立即道:“那我們再去跟她談一談吧。”


    “我去吧。“夏永敬幽幽的說,”免得你又受傷。”


    許小蘭知道他很是擔心自己,隻好點頭道:“好,那你去。”


    何鬱迴到房間後,係統不禁疑惑的問:“宿主,你之前不是還留了一手嗎?”


    “是啊。”


    “那你怎麽不告訴他們?”


    何鬱笑著道:“痛了才會記得住,免得下次她又被人給哄迴去了。”


    係統知道她說的是許小蘭,於是也不再開口。


    接下來的幾天,何鬱都故意不再詢問此事。夏永敬卻是整天在家歎氣,嘴上抱怨著如今鹵菜攤的生意是越發不好了。


    他們兩口子都辭了工作來做生意,要是這攤子開不下去,這日子可就真的沒法子過了。


    許小蘭抱歉的說:“都是我不好。”


    夏永敬不讚同的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可這人始終是我小妹,自然是我的錯。”


    何鬱在一旁聽了半天,此時才好奇的問:“爸媽,小姨是不同意澄清真相嗎?”


    許小蘭點了點頭:“她說我們自做自的生意就好,還叫我不要整天過去打擾他們。”


    “不止這些。”夏永敬氣憤道,“還說我們一家得了紅眼病,羨慕她家的生意紅火。”


    何鬱佯裝不解的說:“可這鹵菜方子本來就是我們的啊?”


    許小蘭開始還差點被給繞進去了,有些被許小梅說服,畢竟這世上確實也沒有不讓人家做相同生意的規矩。如今她聽了何鬱的話這才迴過味來。


    “對呀,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方子。是她偷的,我得叫她還迴來才行。”


    見她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何鬱便好心提議道:“媽,現在小姨手裏有了方子,她就不可能不做這個生意。其實我知道你還顧念著姐妹情誼。其實隻要小姨澄清之前說我們的壞話就行,方子的事就算了吧。”


    許小蘭自然也知道她小妹的脾氣,被她拿到手的東西就不可能會吐出來,剛才也不過是氣蒙了才說的那些。她現在清醒過來又覺得何鬱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我擔心她不肯答應。”


    何鬱又提議道:“不如讓外婆充當這個和事佬。我記得上次你和小姨鬧矛盾,還是外婆勸和的。”


    雖然許小蘭知道她媽一向偏心,可是如今事關自己家的生計問題。她媽就是再偏心,也不可能看著她活活餓死吧?


    於是她立馬給許老太打了個電話,當然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許老太不僅沒去當這個和事佬,還狠狠的將她罵了一頓。甚至說一些叫她不要嫉妒之類的話雲雲,可把許小蘭氣得夠嗆。


    何鬱還添了把火,故意道:“外婆怎麽這樣,上次就要把我的通知書給張婷,現在連您也……”


    “是啊,她一直都是這樣,可能我是撿來的吧。”許小蘭咬著牙說,“她就隻知道小妹。”她說著說著忍不住哭了起來,夏永敬忙在一旁安慰。


    何鬱見狀覺得醞釀得也差不多了,於是她吞吞吐吐的說:“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許小蘭聽了這話一下就止住了哭聲,她一把抓住何鬱的手,就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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