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蘭捂著吃痛的臉頰,不敢置信的說:“你敢打我?”


    因為有個兇悍的爹,她從小到大作威作福慣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對待。


    於是吳小蘭衝上來就要還手,何鬱直接伸手又打了她一巴掌。她這次的力道很大,直接就將這女人掀翻在地。


    “哎呦。”吳小蘭摔了個仰倒,頭還給磕破了,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這下把周圍人都看愣了,一旁的張翠花更是直接退後幾步也不敢再說話。


    “嚷嚷什麽?”這時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眼眶青黑,身材有些幹瘦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摸著長長的胡須走到門口,他見到眼前的場景還有些發愣。


    吳小蘭見狀氣急敗壞的說:“宋唯,你是死了嗎?你婆娘被人打了你看不見?”


    宋唯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他遇事一般隻會耍耍嘴皮子,哪裏還會為別人去出頭。


    於是他隻是遠遠的抱拳行了個禮,接著又期期艾艾的問:“這位姑娘,內人是有哪裏得罪你了嗎?”


    想必這就是原主的父親了。何鬱心中一歎,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不過顯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於是她直接扯下麵紗,冷冷一笑:“怎麽才過去沒多久,你就不認得我了?”


    “彩,彩月?”本不該出現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宋唯驚訝的睜大了眼又退後了幾步。


    一旁的張翠花倒是卻上前了幾步。


    “什麽?你,你是大丫頭。”


    她又仔細看了看何鬱的臉,確認是自家孫女後,一時間倒是神氣起來了。


    畢竟這些年她欺壓慣了那兩母女,因此如今還是以前的態度。


    “你這個死丫頭,你是從邊疆逃迴來的?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啊?”


    一旁的吳小蘭自然也認出眼前的女子,於是她剛才還有些膽怯,這迴倒是膽子大了。


    “你就是那個被發配邊疆的死丫頭,還敢迴來?聽說當初你可是因為弑母才被流放的?”


    何鬱雖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可還是冷冷一笑道:“我是因為什麽被流放,你應該也清楚不是嗎?”


    “清楚又怎麽樣?”吳小蘭說著上下打量起何鬱來,“你這長得也不怎麽樣,當初還不如從了啦蔣大少。”


    何鬱聞言心中若有所思,口中卻道:“怎麽,你還想被打嗎?”


    “你敢,你信不信我馬上去報官。”


    何鬱不耐煩的看著這幾個人,她抱胸問:“那你想怎麽樣?”


    “哼,你若是乖乖呆在這裏讓我打迴來,念及你是宋家的女兒,此事便算了。”


    “好啊。”


    吳小蘭以為她真的屈服了,自然高興不已。她接著在手上吐了兩口唾沫,就走了過去。


    可這巴掌還沒落到何鬱臉上,就又被她一腳踢飛了。


    “哎呦,我的腰。”


    雖然不知道彩月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但吳桂香還是在一旁看得心裏暗爽,這些人早該得到教訓了。


    一旁的周翠花雖然被嚇住了,不過原主在她心中的印象幾乎是根深蒂固了,於是她猶豫著還是走上前去。


    “你這死丫頭,你怎麽能打你娘。你是要遭雷劈的。”


    “我娘?我娘可是早死了。”何鬱揚揚拳頭。


    “我勸你走開一點,不要以為年紀大我就不會打你。”


    “你,你這個不孝的。”她嘴上雖然如此說著,但還是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何鬱見她識趣也不再管,而是對著後麵鵪鶉一樣縮著的男人說:“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這……”宋唯猶豫一番,接著語重心長的說,“你還是去官府自首吧,否則這次可能會被直接殺頭。”


    “那就不用你管了。正好也要被殺頭,不如我帶你們幾個一起走怎麽樣?”


    這話把大家都鎮住了,宋唯不由得也往後退了幾步,何鬱直接一腳踢在他腿上。


    “你做了那樣的事,你說我該不該讓你去陪我娘?”


    “不,不要,這也不怪我。”他忙單膝跪在地上哀求


    何鬱故意問:“那你說說該怪誰?”


    宋唯小聲的說:“本來此事也就算了,是你非要去府衙告狀的,不然我也……”


    “你這沒良心的。”吳桂香此時都已經聽不下去了。


    “周大姐被那姓蔣的害死,身為女兒,彩月去告狀又有何不可。也是周大姐當初瞎了眼,看上你這個窩囊廢。”


    宋唯雖有些懼怕何鬱,但對著吳桂香卻還是理直氣壯的。


    “你,你這無知婦人,我有什麽辦法。這雲陽就是那趙斌的天下,他又是和蔣家一派的。若是這丫頭告狀不成,豈不是連累我們一家人。”


    “我呸,要不是你,他們會知道彩雲要去告狀。你敢說你沒收蔣家的銀子。”


    “這,你莫要信口雌黃。”


    何鬱聽到這裏大體也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在心裏將整個事件梳理了一遍。


    原主因為被蔣大少看上,反抗不成反而自己的母親也被害死。這雲陽的縣官又是和蔣家一夥的,就給那人脫了罪。


    她想原主應該是準備去府衙告狀卻被她父親知道了。這男人害怕連累自己所以去蔣家告發,因此原主才會被誣陷流放。


    若真是這樣,那這個宋唯可真是惡毒得很。


    “你,你要幹什麽?”見何鬱越走越近,宋唯心中還是有些膽怯的。他覺得這個女兒如今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何鬱雖然還不清楚原主委托的任務是什麽,不過想必和這些事脫不了幹係。


    於是接下來隻聽得幾聲鬼哭狼嚎,宋唯便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我的兒啊!”張翠花見狀也在旁邊哀嚎,卻又不敢上前。


    何鬱打完後也稍微出了口氣,她收迴腳又道:“笙兒我就帶走了,你這種人不配為人父。”


    直到三人走到門外,吳桂香還張大著嘴,沒迴過神來。


    何鬱問:“桂香姨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你打得對,原本毆打父親是大不孝,可宋唯這種人確實不配為人父。”


    何鬱聞言笑了笑。


    吳桂香卻又有些擔憂的問:“那接下來,你和念笙要去哪兒呢?”


    聽她提起這個何鬱心中卻暗叫不好。她光顧著原主的事,怎麽忘了這時候尉遲西丞早該迴來了。


    “桂香姨,我們自有去處,您不要擔心。”何鬱說著拉著宋念笙就跑。


    她一邊跑一邊喊道:“先告辭了,下此再來看您。”


    “這孩子。”吳桂香看著兩人急匆匆的背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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