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裴寒臻說要給何鬱時間。因此,直到第二天上午,吳魏才叫人請她過去說話。


    吳魏此時正坐在一張沙發上抽煙,見何鬱來了,忙熄了煙,又請何鬱坐下。


    何鬱也不跟他客氣,撿了靠門的一張單人沙發坐下。


    “小紅萍,哦不,趙小姐。督軍已經派人通知我了,您是怎麽想的?”


    他的態度十分謙和,還略帶一點討好。


    “我,我自是願意去的。”


    “這就對了。”吳三爺笑著說,“小姐可不要怪我多句嘴。”


    “三爺直說便是。”


    “雖說小姐是督軍故人,但實際也無多少情分在。若是督軍不來,旁人也說不得什麽的。如今督軍來接小姐,就說明他看重往日情分,還望小姐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何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感激的說:“三爺說的我記住了,還得多謝你了。”


    吳魏捋了捋胡子,笑道:“小姐嚴重了,往日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海涵。”


    何鬱知道他今天是三分敲打,七分訴衷情。於是忙稱不敢。


    “月屏自是不會忘記三爺的恩惠。”


    得到滿意的答複,吳魏也是高興,便忙請人去迴了督軍府。


    何鬱剛吃完午飯不久,吳三爺便又讓人來請,說是督軍府來人了。


    她剛走到歌舞廳的側門,就見吳魏正在和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說話。


    他見何鬱來了,忙示意她過來,又要給她引見。


    “這位是督軍身邊的副官,陸子由陸軍官。”


    何鬱見那男子雖長相普通,卻也身姿挺拔,別有一番氣勢。


    她忙上前朝他點了點頭,又小聲問了句好。


    陸子由朝她迴了個禮,說道:督軍派我來接小姐迴府,小姐都收拾妥當了嗎?”


    何鬱點了點頭。


    她來這裏時除了身上穿的這一身,就別無他物了,倒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卻還是上午的時候,吳魏派人給她新買了幾件衣裳,權當充個臉麵。


    陸子由見她點頭,於是就打開了後座車門,請她上車。


    何鬱同吳魏道別後就坐上了那輛黑色的小轎車,陸子由則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緩緩向前開去,陸子由從後視鏡裏看出了她的局促和不安。


    於是他轉過頭溫聲說:“督軍今日有要事,實在脫不開身,所以派我來接小姐。”


    何鬱攪了攪手指,朝他搖了搖頭,接著又低下了頭。


    “我不礙事的。”


    “那小姐要吃些糖嗎?這是督軍準備的,據說現在的太太小姐都愛吃的。”


    陸子由說著,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袋糖果遞給何鬱。


    何鬱抬頭一看,那袋子裏裝得滿滿的,花花綠綠,煞是好看。


    她伸出手小心的拿出其中一顆白色的,抬起頭朝陸子由笑了笑,頰邊還露出兩個小小的漩渦。


    “就要這一顆嗎?”


    “嗯。謝謝陸副官,我最愛吃奶糖了。”


    說著還將手中的糖朝他揮了揮。


    陸子由見女孩笑容明朗,眼眸純淨,一派天真的模樣,心中稍動了動。


    身為裴寒臻身邊唯一的副官,他自是知曉督軍的計劃。


    這個姑娘以為等待她的將是幸福的生活,卻不知道她將麵臨的是什麽。


    他雖然心懷惻隱,卻也不過是個副官,又如何敢說些什麽。


    他甚至連多餘的情緒也不敢表露給旁人。


    於是陸子由隻能佯作不知。他不由分說的將一袋糖都塞到何鬱懷裏,然後轉迴頭去了。


    “這是督軍給小姐準備的,小姐收著吧。”


    何鬱隻能一路抱住那袋糖果。


    車子一直開進了督軍府裏。


    何鬱剛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老式長衫的老人就笑著走上前來。


    “這位就是督軍說的小姐吧。”


    陸子由點點頭,說道:“正是這位小姐,我還得去向督軍匯報,就勞煩孫伯了。”


    接著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位小姐初來乍到,勞煩孫伯多費點心了。”


    孫伯抬頭看他一眼,迴答說:“這是自然,陸副官有事先去忙吧。”


    等陸子由走後,孫伯就帶何鬱朝裏麵走去。


    “小姐,您這邊請。”


    何鬱抱著糖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偷偷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幢兩層的磚紅色小洋樓,看起來幾乎纖塵不染,應當是最近才翻新過的。


    前院則是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坪,中心處還有個巨大的噴泉,四頭雄獅背對而立,十分壯觀。


    何鬱進了客廳不敢再打量,在孫伯的示意下坐到沙發上。


    “小姐喝點什麽?”


    何鬱小聲說:“茶就可以了,謝謝伯伯。”


    孫伯應了一聲,吩咐了下去。


    然後他又笑著說:“我是府上的管家,小姐叫我孫伯就行。”


    不一會兒,傭人就端上一杯茶和幾塊糕點。


    何鬱卻也不動,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不知督軍什麽時候迴來?”


    孫伯還沒迴答,隻聽得傭人進來報告說督軍迴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裴寒臻風塵仆仆的進了屋子,孫伯忙迎了上去。


    他一邊解開外套最上麵的扣子,一邊往客廳走去。見到何鬱坐在沙發上,他也不驚訝。


    “你來了。”他坐在對麵說道。


    何鬱微微點了點頭。


    “那便好。”裴寒臻用手扣了扣膝蓋。


    “既然來了,就好好住下。以後你就是我裴寒臻的妹妹,旁人不敢欺辱你的。”


    見何鬱沒吱聲,他又說道:“你本名叫雲柔,以後就改名叫裴雲柔吧!”


    “我有名字的。”


    “什麽?”裴寒臻皺了皺眉。


    女孩的聲音仿佛一縷青煙,很快就消失在空氣中,他幾乎難以辨識。


    可何鬱這次卻鼓足勇氣抬頭看他,聲音也堅定了些。


    “我有名字的。”她頓了頓說,“我叫趙月屏,月亮的月,畫屏的屏。”


    裴寒臻聞言挑了挑眉。


    “好,你叫趙月屏。在裴府,你可以叫這個名字。可是你要知道……”


    他語氣突然又嚴肅起來:“出了這個大門,你就是我裴家的小姐,裴雲柔。你明白嗎?”


    裴寒臻見女孩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頓時也鬆了一口氣。


    除了雲柔之外,他甚少和女子說話。若是她不答應,他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縱使可以逼迫她,可不知為何,他卻有些不願。


    可能是心中始終對這女孩有一份愧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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