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什麽地方能讓我脫身嗎?”秦木幹脆不再去管身後的那些人,轉而掃視前方起來,希望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擺脫身後那幾個人的地方。


    隻是他這一找就是整整半個時辰,足足又飛出了數萬裏,這讓他都已經看到了這個戰場的界壁,同時也看到了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是一片樹林,一顆顆參天大樹聳立,每一個都足有數十丈,甚至還有超越百丈的巨樹,看上去是那樣的壯觀,但這些樹木雖然都很大,但和常見的樹林完全不同,隻因這些樹木不是鬱鬱蔥蔥,而是枯黃之色,枝條繁多,卻沒有一片綠葉,全部都是光禿禿的。


    那一顆顆參天大樹,相鄰聳立,本該是枝繁葉茂,遮雲蔽日的鬱鬱蔥蔥,但事實卻完全相反,那一個個粗壯的樹幹,到處都彰顯著枯敗和荒涼。


    更加詭異的是,地上也沒有一片枯葉,沒有一顆青草,隻有那幹裂的大地,荒涼而又蕭瑟。


    看到這片景象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裏沒有任何生命,這是一片生命的禁區,除了滿目的荒涼蕭瑟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不自覺的會讓人心中打一冷顫,恍如寒風從心中吹過,就像是剛才還在夏日,刹那間就進入了寒風唿嘯的寒冬,那種蕭瑟,那種荒蕪,那種寂寥,都是如此深沉的觸動人心。


    “這是什麽地方?好詭異……”秦木一直都期待著找到一處險地,能讓自己脫身,可眼前這片荒涼的樹林,讓他沒有感受到危險,隻是感受到了詭異。


    “小子,你期待的地方出現了,還不趕快進去!”文戈的話是這樣說,隻是那語氣中卻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像是那種被迷霧籠罩的險地,從外麵絕對是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這樣就充滿了神秘,充滿了未知,這就會讓太多的人望而卻步,但這樣的險地,神秘要遠遠高於其危險所在,就像是秦木之前所去的那片迷霧籠罩的地方,那裏或許很危險,隻因那是魔雲蟲統治的地方,魔雲蟲皇又是貨真價實的破碎虛空,這戰場內的人還不是誰進誰死啊,但這也未必就是絕對,隻因裏麵的危險來自於生靈,生靈是有靈智有思想的,而思想又是在不斷變化的,而這種變化也就決定進入者的生或者死。


    還有一種險地,就是站在外麵就能清楚的看清內部的一切,卻又根本看不出什麽東西,這裏沒有生命,隻有那詭異的環境,這種危險不是來自於生靈,而是這個地方環境本身,因為沒有靈智,沒有思想,所以這樣的險地之中隻有其自己的規則,任何進入者都要接受這種規則的洗禮,撐下來就活,撐不下來就死,完全取決於自身。


    前者取決於別人的決策,後者取決於自己有沒有能力應付險地的規則,能就生,不能就死,沒有善惡,沒有賞識,沒有情懷,不會因為來人不同,而結果也會不同,後者隻有那一成不變的規則,對誰都是一樣,不管你在外是怎樣的天才,不管你有怎樣的後台,也不管你認識什麽人,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兩種險地,並不能說前者的危險性不如後者,根本不能用強弱來為兩者定性,隻能說兩者的情況不同而已。


    也許有人身上正好有些東西,能抵擋後者的規則,卻進入前者那種地方之後,偏偏被看著不爽,就被殺了,或許情況正好相反,誰又能說的準,隻能說世上的事情沒有絕對,或許可以說成是那虛無縹緲的運氣,運氣好的時候,一路暢通無蹤,倒黴的時候,跌一跤都能要命。


    “這地方很不對勁,怎麽能莽莽撞撞的就進去!”秦木的神色有些凝重,他是越靠近這個地方,那種不好的感覺就越強烈,這是在進入魔雲蟲的地盤時都不曾有的感覺。


    “不進去,你說的倒是好聽,現在你還有其他的路走嗎,這都到界壁前了,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無論你是往左轉還是往右轉,都能被對方攔下,往後就更不用說,而往前這就是最後的地方了,除非你有能力撞破界壁,直接離開三族戰場!”


    “你說這些,就不能想想辦法?”


    “辦法倒是有,就是你火力全開,掉頭和他們大戰一場,還是有機會衝出他們的包圍的!”


    聞言,秦木眉頭不由的一皺,他很清楚文戈所說的火力全開是什麽意思,這是不但要暴露自己就是秦木的事實,還要將自己能製造一個和自身一模一樣分身的事情也暴露出來,隻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衝出那些人的圍堵。


    這的確很可行,但後果卻很嚴重,甚至會因為這樣,讓自己進入更加危險的境地,弄出一個和自身實力一模一樣的分身,這對破碎虛空的強者同樣擁有無與倫比的誘惑力,這要是讓邪靈知道,他絕對會親自出手,那時自己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還不到那個時候……”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你還是先探探前麵是什麽地方吧,看看情況再說!”


    秦木的神識小心翼翼的往這個詭異的樹林探去,也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擋,很容易就進來了,可他的神識剛一進來,就感到這個荒蕪的樹林中有威風吹動,但他的神識在觸碰到這淡淡威風的時候,卻感到一種針紮般的刺痛,隻是這種感覺是針對神識,而不是肉身罷了。


    而且神識在這片樹林中停留的時間越長,那種感覺就越強烈,仿佛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淩遲一般。


    秦木立刻將神識收了迴來,眼神中盡是吃驚,這個看起來很是詭異的地方,看起來是沒有一點風聲,可神識卻能感覺到,而且那種詭異的微風還能傷害到神識。


    秦木最終還是在這片詭異的樹林前停了下來,即便是距離樹林還有一丈,依舊能讓元神感受到一種森然,仿佛麵前的不是什麽樹林,而是無數道弑魂裂神的詭異刀鋒。


    透過那粗壯樹木的縫隙看到樹林內部,就會看到那幹裂的大地上有隨處可見的白骨,絕大部分都是獸類,甚至是那中最普通不過的野獸了,但依舊能看到零星散落的人類白骨。


    盡管這裏麵堪稱白骨遍地,卻感受不到那種亂葬崗般的陰暗腐朽氣息,恍如那些白骨隻是一個個潔白的雕像,又像是早已經曆無數年的風化,所有的氣息都在時間的流逝中消耗殆盡。


    看著眼前的景象,秦木的眉頭皺的更緊,此時他終於響起在魔雲蟲的地盤上那個綠發青年所說的話,在這個三族戰場上有兩處險地,其中一個是魔雲蟲的老巢,還有一個是真正生命的禁區,顯然他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地方,生命的禁區,隻有蕭瑟荒涼,隻有那遍地的白骨,沒有任何一個生命,那怕是一株青草都沒有。


    魔雲蟲皇可是破碎虛空的強者,能與她在的地方並列兩大險地,足以說明眼前這塊地方的不凡了。


    “小子,你已經沒有去路了,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岩角蛇王這些人也全部停了下來,距離秦木僅有數十丈,隻是他們並沒有著急出手,且他們看向那片樹林的眼神也是凝重非常,尤其是岩角蛇王、魔蟻蟻後這些生活在這裏的妖修們,神色更是忌憚。


    秦木緩緩轉身,看了一眼這些人,也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神色,淡淡一笑道:“事到如今,豈有束手就擒之說,想要殺我,盡管動手便是!”


    “或許我不是你們這些人的對手,但我還有垃圾個墊背的能力!”


    聞言,天魁公子這些人的臉色齊齊一沉,見識過了秦木之前的手段,他們絕對相信在絕境之中,不顧一切的秦木真有拉幾個墊背的能力,有可能是別人,也有可能是自己,這也是他們沒有著急動手的原因。


    怨靈之王陰笑一聲,道:“你現在有沒有那樣的能力還要另說,而且你身上的傷勢也撐不了多久了,你已經其他的退路了!”


    “那也未必,我身後就是退路!”


    聞言,怨靈之王頓時露出了一抹譏嘲之色,就連其餘煉虛合道的妖修們也均是這樣的表情,仿佛是秦木說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你後麵是退路,但你若進去就必死無疑!”


    “哦……你們好像很忌憚這個地方啊,我卻沒有發現什麽了不起的,就像我能從魔雲蟲的地盤上安然離開,這裏也未必不行!”


    “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從魔雲蟲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但這個地方可沒有什麽運氣可言!”


    秦木眼中異色閃爍,他能聽出對方不是危言聳聽,隻是現在對自己而言,是進退不得,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隻能後退。


    “嗬嗬……有沒有運氣可言隻有試過才知道,而且反正都是死,死在這裏麵也比被擒要好的多,至少你們從我身上什麽都得不到!”


    “殺了他……”


    聽到秦木的話,岩角蛇王這些人再也不能等待,九個煉虛合道的妖修同時出手,隻求在秦木進入樹林之前將其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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