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墨翟上神好像從魔淵出來了。”


    “我也聽說了,離他關進去也有三千年了吧?他可是神界最後一位純粹的神脈了,沒想到會走火入魔,算了不說他了,少族長醒了嗎?”


    “墨翟上神也不算是最後一位純粹的神脈吧?我們少族長也是純粹的神脈,她父母可都是遠古鳳凰,應該還沒醒,這才涅盤重生沒多久呢。”


    “也是可憐,這才過去幾千年,少族長才孵化沒多久就經曆涅盤的折磨,也是幸運,不然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


    溫袖眉頭皺了皺,頭疼的厲害,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在耳畔響起。


    墨翟上神是誰?為何她們總是提起這個人?


    少族長又是誰?還可憐?


    作為一族之長,怎麽也說不上可憐吧?


    溫袖嗤笑不已,然而,嘴角還沒上揚,就扯疼了神經,痛的輕嘶出聲。


    因為聲響逃不脫耳目清明的仙娥,兩個長相漂亮的仙娥對視一眼,眼裏閃過驚喜,連忙停止對話,一個跑了進去,一個則去找族長去了。


    “少族長,你醒了?”


    溫袖還沒緩過神,疼的齜牙咧嘴,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渾身都疼的厲害,一點都不得勁。


    驟然看到眼前出現的令人驚豔的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愣愣指了指自己,“少族長是在叫我?”


    周圍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仙娥一愣,杏眼瞬間發紅,“少族長,你怎麽了?你不認識青梔了嗎?”


    溫袖有些慌,“哎,你別哭啊,我確實……”


    她想說確實不認識這個叫青梔的女子,但青梔淚眼汪汪的,淚水在眼裏打轉,瞬間轉了個彎道,“沒有不認識,就是我躺得太久了,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青梔是吧?我認得你。”


    一句話,令青梔笑開了顏,溫袖默默鬆了一口氣,還是笑起來好看。


    隻是心裏有些慌,她腦海中確實一片空白,難道她失憶了嗎?


    現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究竟在哪裏?未來又要做什麽?為什麽會沒有記憶?


    未知包裹著她,讓溫袖有些恐慌。


    她硬生生壓下不安,四處打量了一下,覺得這裏環境倒是莫名讓她有股安全感,想來以前對這裏很熟。


    隻是腦海中模模糊糊有些畫麵,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她臉色發白,微微沁出細汗。


    青梔看的擔憂不已,倒了一杯瓊仙玉露給她,“少族長,你現在身子還沒完全恢複好,先喝一杯休養身子。”


    溫袖迴過神,自然接過,“謝謝,很好喝。”


    但嘴巴一張一合,看著青梔,欲要開口詢問。


    想到剛才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又怕嚇到她,沒敢問。


    青梔剛才的模樣,分明不知道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才喝完,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溫袖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猛然被抱了個滿懷,“你這個死丫頭,可醒了,擔心死我了。”


    溫袖被箍得喘不過氣,就差沒翻白眼,“你……放開我,難受。”


    來人抱了她好一會兒才鬆開開,“你還知道難受?我還以為你當真天不怕地不怕呢!”


    男人穿著一襲青色長袍,飄飄欲仙,模樣長得英俊妖異,看著十分年輕。


    聽見他嗬斥,溫袖眼睛眨巴眨巴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揉了揉自己的手,看著他不說話。


    族長眉頭一皺,對旁邊兩個仙娥道,“你們先下去。”


    等人走.光,男人揮了揮手,門“砰”的一聲關上,然後,一張臉肅著,仔細打量溫袖。


    臉色越來越難看。


    那雙狹長的眸子透著精光,溫袖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感覺自己在他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半晌,男人臉色稍霽,“沒有被奪舍,隻是失憶了,這好辦,你說你這丫頭,有時候執拗的很,說什麽都不聽,這次吃了苦頭總該學聰明一點吧?”


    男人指尖在她腦袋上彈了彈,態度親.昵。


    溫袖疼的捂住額頭,不滿的看著他。


    方才的心慌在男人寵溺慈祥的目光下一瞬消散。


    額頭被彈紅了還有些委屈。


    嘴撅著不高興的望著他。


    “呦嗬,還學會耍脾氣了,就是失憶了還是老樣子。”


    男人說歸說,語氣卻絲毫不見生氣,反而眉間還沒了剛來時隱隱的愁緒。


    溫袖擰了一下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男人瞞著她一些事情。


    按理說,平常人要是失憶了,關心她的人還不得著急死,像剛才那個叫青梔的女人反應才對,這個男人不但不擔心,反而還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心裏存了疑,卻也知道男人對她沒有歹意。


    既然男人知道了她失憶,溫袖自然是追問以前的事情。


    這才知道這個長相年輕英俊的男人,已然幾萬歲了,是鳳凰一族的族長。


    溫袖看他,怎麽都看不出來他原來已經是一個糟老頭了。


    風度翩翩的,果然神仙和別人就是不一樣。


    溫澤嫌棄,“你那是什麽眼神?說起來你也不比我年輕多少,也有幾萬歲了。”


    溫袖表情漸漸龜裂,“幾萬歲?”


    聽到他說完,溫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自己好歹沒有這麽老,不過也已經幾千歲了。


    原來自己竟然是上古時期留下的一顆鳳凰蛋,自己的父母是鳳凰一族的佼佼者,可惜,才生下自己,沒來及卵化就被迫上戰場,結果戰況太過慘烈,這一去就成了累累白骨中的一員。


    而她這顆本該過個幾百上千年就出生的鳳凰蛋,沒了父母精血的滋補和護航,差點就沒出生。


    溫澤一度以為這最純粹的鳳凰一族的上古血脈就此凋零,沒想到她過了幾萬年,竟然還頑強破殼而出。


    偏三千年前頑劣不堪,修煉還沒到家就背著他下凡,結果惹了一身麻煩,還害得她自己剛剛一千歲,就差點魂飛魄散,要不是她命硬,可能都熬不過涅盤重生。


    溫澤說到這裏,還看了她一眼,見她蠢蠢欲動,告誡,“你可安分點,這次也是你運氣好,還有機會涅盤重生,身上的修為比三千年前可精進太多,隻是丟掉一些無關緊要的記憶,已是你的幸運了,最近天界不太平,你就在這鳳凰穀修煉,哪裏都不許去!”


    見溫袖點頭,溫澤才鬆了一口氣,為她把了一下脈。


    而溫袖低垂著眼睫,看他下了結界才出去,疑惑更深。


    又是三千年前差點魂飛魄散。


    她們口中的墨翟上神也被關進魔淵三千年。


    所以,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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