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溫袖啊,這是幹什麽去,臉怎麽紅紅的?”一個大嬸慈眉善目的問道。


    溫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才從這個世界醒來,整個人都還沒有適應過來。


    她勉強笑了笑,“大娘,我打算去給我爹娘送點熱水,他們現在肯定渴了。”


    其實還是不太認得麵前這個婦人,穿著樸素的棉布衫和肥大的黑色褲子,上麵還打著幾個補丁,但憑著直覺一句話就說出口了。


    那個婦人笑了笑,“溫袖真是懂事了,快去吧。”


    一路上沒有遇到幾個人,正是農忙的春天,所有人幾乎都在地裏賺工分,沒有幾個人在家閑著。


    溫袖打了幾個招唿,終於鬆了一口氣,卻覺得頭更疼了。


    拎著手中的搪瓷水壺,明明也不多大,卻覺得沉甸甸的,腳下被一個泥塊絆了一下,差點摔倒,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


    但腳步卻不自覺的加快,即使感覺自己的額頭更燙了。


    這還是她從嫂子那裏接過來的活,挺清閑的,他們家條件不算太差,再加上嫂子現在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不方便上地,所以就在家裏做做飯,然後給他們在地裏忙活的人送送水之類的,不像有些人家,都快要生了,但是為了那一點工分硬是要下地幹活。


    溫袖不自覺抿起唇,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她才從床上醒來,就從接收到的劇情裏知道今天就是沈擇玉被陷害的日子,也是他黑化的一個節點。


    她根本來不及想什麽,就匆忙從嫂子那裏接到了一個送水的任務,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她娘上地前特意囑咐她嫂子讓她躺著,病還沒有好,不能亂走。


    這還是大嫂看在她實在想去送的份上,並且保證自己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才答應的。


    畢竟是家裏唯一的女兒,溫家人寶貝著呢,可不敢讓她受了委屈。


    沒想到一出門吹了吹冷風感覺頭更加疼了。


    溫袖來不及多想,隨著記憶走到一片玉米地旁邊,卻怎麽也找不到那條河,畢竟她還沒來得及梳理記憶和劇情,就趕緊過來了。


    可越急越找不到地方到底在哪兒了!


    溫袖額頭隱隱冒汗,眼中有些焦急,也沒有說是在哪裏,隻說是在溫隊長家女兒病死的那天,林家女兒也跳河了,卻被人救了,眾人唏噓不已。


    備受寵愛的溫袖卻一命嗚唿,而那個被她爹媽當成招錢樹打算用她給兒子換一份娶媳婦的錢的賠錢.貨的女兒卻被人救了上來。


    還白白得到了一個矢口.青女婿,聽說還是從京城來的,雖然聽說現在被上麵的人下.放來的,卻很有錢啊,條件不錯,長得還好。


    是村裏麵數一數二的清俊少年,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暗戀他呢。


    隻是可惜了,溫家那個小姑娘就這麽白白沒了,不過是感冒發燒怎麽就這麽去了呢?


    溫袖來不及想這些,隻是按照劇情,又往前走了走,隱隱約約聽到了幾聲微弱的“救命!救命!”。


    溫袖一喜,此刻覺得頭疼都沒有了,她忙沿著玉米地往那聲源處跑,隻希望現在還來的急。


    現在地裏人煙稀少,不過隻有被坑的沈擇玉從這裏路過。


    她有些氣喘籲籲,這個身體雖然是農家女兒,卻是個被嬌生慣養的,現在又生了幾天的病,如果不是她來了,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好在她看到了那條河,此刻一個男人背對著她站著,動作好像是有些猶豫,卻還是向著池塘走去,明顯是去打算救人的。


    河裏一個女人正在狼狽的用手趴著水麵,時而浮沉下去,時而蹬著浮上水麵,但動作頻率越來越低,顯然是快不行了。


    眼看那個背影挺.拔修長的人就要跳下去,溫袖忙道:“你別下去,我來!”


    說著,就猛地將搪瓷壺塞到他手裏,跳了下去,朝著那個掙紮的人遊去。


    沈擇玉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還有些喘.氣,卻動聽極了,然後手裏就被塞了一個搪瓷壺,那個人跑得飛快,猛地跳進河裏,發出“澎”的一聲水聲。


    水滴飛濺,因為站得太近,他沒能幸免於難,衣服被濺氵顯了一點。


    但幸虧是春天,正處在五月末,倒也不冷,太陽也正好,一會兒就應該會幹。


    他都還沒有看清楚這個姑娘到底是誰。


    聽著響聲,他看了過去,隻見是一個長相清雅漂亮的姑娘,纖纖弱弱的,眼睛裏都是焦急,朝著另一個掙紮的人遊去。


    白皙細膩的皮膚,因為水珠從臉上流.下,在陽光下好像發著光,大大的眼睛靈動而清澈,緊抿的唇.瓣嫣紅的漂亮,整個人都精致美麗。


    沈擇玉一愣,他下鄉也半年多了,這個村裏的人他大部分都臉熟或者認識,這個就算在京城都很少見到的漂亮的女孩,他卻一次都沒見過。


    他皺了皺眉,看著她有些費力的模樣,想著待會兒如果不行,可能還是需要自己。


    他剛才在這裏就是猶豫不決,雖然現在這裏沒有人經過,但村子裏麵民風保守,如果他救下那個姑娘,再加上現在都隻是穿著單衣,水一浸,就可以看到全身的曲.線,再加上.下水救人肯定會有肢體.接觸,如果被人看到,怕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但一條生命就在眼前,不救又有點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雖然因為這幾年的事情讓他變得很冷漠,卻不是喪失人的基本良知了。


    幸虧這個姑娘出現了,隻是看著她漸漸吃力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他反而更加擔心了。


    溫袖慢慢遊到林盼弟麵前,像是感覺到了她的靠近,整個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溫袖不放。


    溫袖被勒的難受,輕聲道,“沒事沒事,放輕鬆,我是來救你的。”


    也許是她的聲音帶著撫.慰和安心,林盼弟慢慢地放鬆了動作,溫袖整個人一鬆,帶著她有些吃力的向岸上遊去。


    也許是剛才跑步加上遊泳,身子本來就有病還弱,溫袖覺得腿都有點抽筋了,動作也慢了下來,她心一緊,看著還有七八米遠的岸邊,咬咬牙,一手拖著已經昏迷的林盼弟,一手遊著向前。


    五月的天,即使中午太陽很大,曬得人暖洋洋的,但水裏還是冷的厲害,此刻溫袖就覺得整個人仿佛置身於冰窖一般,凍得臉色有些發青,牙齒直打顫。


    看著還有兩三米遠的岸邊,她猛地向前衝,將林盼弟扔給了在岸邊等著的沈擇玉,他接過,然後將她放在了地上。


    溫袖鬆了一口氣,卻不小心喝了一口水,她整個人都開始下沉。


    沈擇玉皺了皺眉頭,看出她的不對勁,腳踏進河邊一米左右的地方,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將她一扯就帶到了岸邊。


    溫袖暈暈乎乎地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那雙清洌的眼眸,眸中有一抹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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