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扯淡吧,就那隻破貓能有這個能力?”


    白衣女人臉色陰晴不定,他根本不相信那隻貓會如此的恐怖。


    “當時我清晰的記得我做了六個夢,我可以確定是醒過來了,當時也得到了佐證。”


    “人皮紙,鬼櫥,張洞都給予了驗證。”


    “況且,我都走到了這一步,怎麽可能是在做夢!”


    白衣女人神情冷冽起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還在做夢。


    “那隻鬼不可能那麽恐怖的,老瞎子……”


    說起老瞎子,白衣女人忽的沉默了下來。


    “當時我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雖然有張洞出手,但也未免太順利了。”


    白衣女人揉了揉眉心,“我是太謹慎了,還是……始終在做夢?”


    從槐村出來之後,他就沒有遇到過大危機,一切都極其順利,順利的太過頭了。


    鬼湖的駕馭,鬼畫的掠奪,鬼新娘的小冥婚,一切都沒有出現差錯。


    甚至,還殺了國外的大部分國王。


    一直到現在,直到和張洞打了一架之後,他似乎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楊間打算阻止我……難道是因為我察覺到了?”


    白衣女人神情驚恐起來,“我真的還在做夢?”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開什麽玩笑,哪有一夢千秋的說法!”


    “不行,我得去找他,找他問問清楚,這絕對是假的,絕對是,我都走到這一步了,你告訴我我在做夢,這不可能!”


    沒有絲毫遲疑,她直接離開了鬼市,前往了海城小鎮。


    海城小鎮。


    一個怪異的紙人出現在鎮子外麵。


    “真是詭異啊。”柳三望著那虛幻的城市,他已經觀察了兩天了。


    這個小鎮不是一直虛幻的,而是到了一個時間,這個小鎮才會開始虛幻,就仿佛這個小鎮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虛幻的時間很長,從淩晨一點到第二天的下午五點。


    柳三看了看時間,4:59,距離五點還有一分鍾。


    “一處靈異之地,不知道源頭是個什麽情況,有多恐怖。”


    他並不確定自己能處理這起靈異事件,這種能影響現實的靈異,很詭異,而且是影響建築。


    如果單純是鬼蜮,或許還沒有那麽恐怖。


    他有的是辦法入侵進入鬼蜮,然後去關押源頭。


    但這種類似靈異之地入侵現實的地方,裏麵的鬼是不可估計的,源頭的恐怖程度也是無法預料的。


    “柳三,如果還有幸存者存活,麻煩救一下。”


    胸前的衛星定位手機內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


    “幸存者?”


    柳三眼眸淡然,“不用想了,沒有幸存者了。”


    他的紙人進去了起碼不下百個,就這兩天的時間,結果進去就失聯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總部的考勤他過不去,他早掉頭就走了。


    對於這種靈異事件,他向來是能躲就躲的。


    失聯百來個紙人,讓他清楚的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一分鍾很快過去。


    隨著時間來到五點,原本虛幻的小鎮詭異的不在虛幻。


    小鎮在快速的變化,原本正常的小鎮,在這一刻變得老舊破爛不堪。


    街道上布滿灰塵和雜草,建築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或者爬山虎。


    原本年輕的小鎮在這一刻變的遲暮起來。


    一股死寂破敗的味道傳入柳三的鼻尖。


    饒是看了兩三次了,他還是不能理解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能處理就處理了,處理不了被困在這裏也沒什麽,總部遲早會派遣人來救援的。”


    總部可能失去他這個隊長,國外的局勢很緊張,國內的情況也不怎麽好,靈異事件越發的頻繁,有些已經快壓不住了。


    在這個時候要是失聯一位隊長,總部不著急是假的。


    他保命能力不弱,死肯的是不會死在這裏麵的,力不能及就等一個能解決的人出現。


    拚命?


    抱歉,他柳三隻想活下去。


    沒有遲疑,柳三走入了這個破敗,宛如荒廢了幾十年的村子。


    海邊的風吹過,帶起荒蕪。


    柳三皺了皺鼻子,想了想直接舍棄了嗅覺。


    小鎮不大,但五髒俱全。


    走在小鎮當中,柳三始終抱著強烈的警惕。


    一處小院當中。


    這裏有一顆棗樹,枝葉繁茂,青色的果子在枝葉當中若隱若現,風吹,碩果累累。


    好樹當藏果,說的就是這種了。


    棗樹下,有一個長發青年閉目躺在一口血紅棺材當中。


    棺材沒有蓋和,青年身上有綠葉陪襯。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一個臉色陰沉身穿白衣的女人走入院子。


    當女人進入院子看到那棺材和棺材當中的人時,她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


    “餘知樂!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還在做夢!”女人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快步走到棺材麵前,死死的盯著這個麵容祥和,如同死去的青年。


    青年緩緩的睜開眼眸,一雙血色的沒有眼白的瞳孔出現在女人眼中,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血紅,死寂,絕望?


    女人微微眯了眯眼,有些遲疑。


    “不知道。”青年坐起身,看著女人。


    “不知道!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女人怒不可遏,“張洞在提醒我們!這世界也在提醒我們!”


    “是,可伱敢相信嗎?”青年淡淡的問道。


    女人在這一刻忽的泄了氣,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怎麽敢相信,我們謀劃了那麽久,眼看就要成功了,現在隻需要等就可以了。”


    “可有人突然告訴你,你是在做夢,你趕緊醒過來,你敢相信嗎?”


    “一切都快要成功了,然後說這是一個夢……”


    女人慘然冷笑,“嗬嗬……爺爺啊,我真想殺了你!”


    青年望著女人,“我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但有些時候,事實就是事實。”


    “張洞和我探討哲學,嗬嗬……好一個夢醒世毀,好一個世界都是由一個人睡著之後產生的。”


    “我本以為這隻是一場正常的哲學討論而已,但當我和他全力出手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存在。”


    青年麵無表情,血紅的眼眸當中滿是死寂,他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是一隻貓,一隻全身漆黑的貓。”


    “不,我還是不相信,這是不是張洞想要限製你做出的騙局?”女人還是不相信這都是一場夢,這根本不可能!


    他們走了那麽久,怎麽可能是一場夢,那些人,那是事,那些布局,那些未來,這些明明都是真的!


    女人死死的盯著青年,“如果這是夢,我們醒來之後,肯定是會在槐村,你確定你能逃出那個詭異的地方?”


    “不能,如果真是夢,我醒來之後,不靠爺爺,會死,如果這是夢,那槐村那地方可能不會存在老瞎子,存在的可能會是一隻極其恐怖詭異的厲鬼。”


    女人沉默了,她在消化,她在否認。


    但她已經初步相信這是夢了,因為他們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成為異類是這樣,殺掉國王是這樣,奪舍孟小董是這樣。


    “白水鎮……”女人直接躺在了地上,苦笑起來,“相當於一個白水鎮啊!”


    “我們就是一個蠢貨,真正的蠢貨!”


    青年看著女人,沉默不語,他不相信這是一場夢,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以前最煩的結局是什麽?


    是這隻是一場夢,一個少年在死之前的一個幻想而已。


    有人說,第一個寫出這種結局的人是神,而以後模仿的人,不好意思,那是屎,一坨狗屎!


    “餘知樂,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麽嗎?”


    女人直勾勾的望著那霧蒙蒙的天空,“我怕這真是夢,那有什麽成神的餘知樂,那有什麽算無遺策的餘知樂,那有什麽即將成功的餘知樂,有的隻是一個被鬼貓襲擊,而陷入夢境當中不自知的可憐人。”


    “而這個可憐人變成這樣,還是自己爺爺親自造成的,又或者,爺爺根本不在槐村,我們隻是進入了槐村然後被裏麵的鬼給襲擊了。”


    “六次夢境啊!整整六次,加起來幾十上百年了!”


    “本以為已經掙脫,結果還在夢裏!”


    “你讓我如何相信!”


    槐村太詭異了,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夢的話,那一旦他們醒過來,可能真的會死在槐村,他們甚至不敢確定,他們是進入槐村之後被襲擊,還是沒有進入就被襲擊了。


    哪怕是現在他們也無法預測他們是不是在做夢。


    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真的很難!


    如果是在做夢,那靠自己的能力是無法醒來的,因為在夢裏他在怎麽強都無法超越創造個夢境的鬼。


    可如果不是做夢……


    兩人心裏其實都清楚,如果不是做夢就更加的詭異了。


    “嗬嗬……真是太有意思了,說真的,玩了那麽久,我們居然可能是在夢裏。”青年忽的笑了起來,血紅的眼眸當中滿是狠厲。


    “其實想要證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很簡單……”女人喃喃自語了一句。


    餘知樂重新躺迴棺材,“我知道,無法是去死上一死而已,我身上背負兩隻厲鬼的詛咒,如果真是在做夢,鬼湖和鬼新娘就會入侵過來。”


    “上次成為異類不能算是死?”女人問道。


    “意識從來就沒有死過,隻是被同化了而已。”餘知樂爆出了一個秘密。


    “如果真的是在做夢,那神秘複蘇就真的太恐怖了。”


    “我無法證明我不在夢裏,我也無法證明我在做夢,我怕我醒了之後還是一層夢境。”


    “根據我的記憶,和在這裏的遭遇,那隻貓可能不止我想的那樣。”


    “我無法確定我是進入槐村做的夢,還是在醫院當中被爺爺襲擊之後做的夢。”


    “我不確定爺爺身上的鬼是我之前關押的那幾隻。”


    “夢啊……什麽都可以是假的。”躺在棺材裏麵的餘知樂喃喃自語著。


    女人閉上眼睛,腦袋裏麵混亂一片,她也無法證實這個極其恐怖的問題。


    “我們該怎麽做?”


    “要去證實我們是否在夢中嗎?”


    “如果真的是,那該如何確定記憶當中什麽階段不是夢。”


    “如果確定我們是在槐村被襲擊才做的夢,那到可以靠鬼湖和鬼新娘來破除夢境。”


    “如果不是,而是在醫院,那我們該如何?”


    “醫院那個東西是爺爺我們也不知道,難不成我們還期望厲鬼複蘇的爺爺保留一絲意識?”


    “我甚至懷疑,我們的記憶都是假的,都隻是一隻鬼編織出來的。”


    餘知樂不想說話,他此刻隻想躺著。


    一個老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院子當中。


    “我可以確定這是夢。”老人看著棺材中的青年和躺在院子當中的女人,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不可能!”女人猛地坐起身看向老人,“張洞!我知道你不想我們走出那一步,但你也不能亂我們心緒!”


    “你知道這樣誤導我們會是什麽結果嗎?”


    “以餘知樂現在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殺掉所有人,殺光這裏所有的東西,以白水鎮破局的方式來破局!”


    “況且!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認為這是夢!”


    女人死死的盯著老人,看著他,眼中滿是怒火。


    “證據?”老人嗬嗬笑了起來,“如果說,我看到了我自己算不算證據?”


    “什麽意思?”女人皺起了眉頭。


    大紅棺材當中的餘知樂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就假設這是一場夢,一場以你記憶和性格,和對這個世界未來走向預測和幹涉而創造的夢。”


    “但夢終究是夢,靈異是不可控的,夢裏,你們成長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但虛假終究是虛假的,鬼沒有智慧,創造這個夢的鬼,不知道你記憶當中的那些人有多恐怖,就比如我。”


    “所以?”女人還是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麽張洞如此篤定這是一場夢。


    看到自己有什麽奇怪的?


    現在的他就可以重啟時間迴到過去,同樣可以看到自己。


    “所以,鬼不知道極限。”張洞憐憫的看著女人。


    “我和你打的時候,恐怖程度的認知是在摩擦著我們兩人認知當中的極限。”


    “我確實鎮壓萬鬼,當萬鬼被釋放之後,我才算全盛。”


    “但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吃了我鎮壓的所有鬼,居然隻比我強上一籌。”


    張洞看著棺材中閉眼的青年,“你應該在那個時候發現了不對勁吧。”


    青年睜開眼睛,眼中滿是冷漠,“當時我認為你不應該比我差,但肯定不會比我強,但沒想到……你居然隻比現在的我弱那麽一點而已。”


    “這不可能的,所以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世界有問題。”


    青年看著綠意蔥蔥,碩果累累的棗樹,心裏很是糾結和複雜。


    “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真是特麽的離譜!”


    餘知樂咬牙切齒,“如果我不是心血來潮要和你打一架,我可能也不會看到真正的你。”


    在最後的對抗,兩人靈異毫無保留的傾斜,打著打著,一道目光出現了。


    那道目光讓兩人都很詫異,因為他們都很熟悉,緊接著是一個人臉出現在天穹上看了他們兩眼就消失了。


    雖然人臉消失的快,但他們也看清楚了。


    是張洞。


    按照他在做夢的推測,應該是兩人在對抗的時候,靈異太過於恐怖,張洞的靈異和某人產生了微妙了聯係,然後吸引了那個人的觀看,等看清楚之後,那個人失去了興趣就沒管了。


    如果這是夢,那他們看到的那個張洞就真的是張洞,而不是未來的張洞。


    “你現在應該相信這是夢了吧。”張洞望著餘知樂,眼中盡是可悲的神情。


    “我不管這是不是夢,我現在想的是,如果這是夢,那我該如何將我這一身給帶出去,哪怕帶不出去,也至少要成為我未來成長起來的助力,而不是帶著這一腦子的經曆醒過來。”餘知樂冷冷的看著天穹,“這不是夢最好。”


    對於鬼來說,創造一個夢境,裏麵的人經曆哪怕千百年都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做夢的人感覺是幾十上百年,但對於看著你做夢的人來說,那隻是過去了幾秒鍾,甚至幾個小時而已。


    這叫黃粱一夢,夢千生。


    “哈哈,是夢?”女人大笑了起來,“不,這不是夢,這不關我的事情,是你的事情,是你餘知樂的事情。”


    “是夢不重要,不是夢也不重要。”


    女人看著餘知樂,“你祈禱最好不是夢,如果是,那你一輩子都會懷疑世界的真假。”


    “如果是夢,神秘複蘇的世界就是真正的人間如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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