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內,薑儒快步的蹲走在樓道當中。


    他的身邊一直跟著一個慈祥的老婆婆。


    “孫兒,慢點,這裏太危險了,慢點。”


    老婆婆麵容和藹,聲音輕柔,她望著薑儒的眼神很柔和。


    “小儒,小心點,這些壞東西會殺死你的,聽奶奶的,跟奶奶迴家,奶奶會保護你的,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孫兒。”


    老人神情焦急的望著薑儒。


    薑儒麵無表情,隻顧自的蹲走在這條吊滿屍骸的走廊當中。


    擁有無限迴檔的他,在這個學校裏麵死了十二次,其中三次是被這隻鬼殺死,有兩次是他駕馭了這隻鬼,但因為那個這個城市的負責人王鬆厲鬼複蘇,導致這個學校裏麵出現了第二隻鬼。


    一隻恐怖程度極其高的鬼。


    他駕馭了這隻鬼也無法對抗那隻全身血紅靠吃人成長的鬼。


    他本以為自己會一直因為王鬆而困在這個時間點,但沒想到,餘知樂的出現,改變了這一舉動。


    為此,他退後一個時間點,算計王鬆,讓其死在城外,再催眠幾個老師讓其把餘知樂給迎接進入校園。


    為的就是防止自己再次因為王鬆厲鬼複蘇而死去。


    但哪怕是這樣,他也有七次是因為餘知樂而死。


    因為他對他身後的鬼極其好奇。


    就是此刻讓他跟著她迴家的奶奶。


    這是一隻鬼,一隻隻有自己能看到的鬼。


    隻要對方發現自己能看到,那它就會瞬間殺死自己,而也在那一刻,周圍的人也會看到這隻鬼。


    這隻鬼很恐怖,他在這隻鬼身上死了很多次。


    也是因為這隻鬼,導致他在這個時間點死了七次。


    某個人的好奇對他來說是致命的。


    他叫薑儒,一個死了就會迴到特定時間的人。


    按照正常時間的流速,是在三天前,他因為收到了個快遞,打開快遞裏麵有一隻鋼筆。


    當自己觸碰到鋼筆的瞬間,鋼筆消失了,而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奶奶。


    然後他死了,等他重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是在自己的床上。


    當時他很疑惑,他不是死了嗎?


    怎麽還活著,但很快奶奶的喊聲傳來,他下意識的迴答,然後不出意外的又死了。


    在死了十幾次之後,他知道了自己的特殊。


    這是一種詛咒,也是一種恩賜。


    說是詛咒,是因為隻要他一旦被奶奶發現自己能看到他,或者是大街上的那些偽裝成正常人的鬼發現自己能看到他們,那他就會死。


    他不會真正的死亡,但也意味著,那種被靈異侵蝕,被厲鬼吞吃的痛苦他會在未來體驗無數次。


    說是恩賜,則是因為他不會真正的死亡,他會保留記憶迴到死亡之前的一個節點,這意味著他可以有無數次試錯的機會。


    換句話說,他可以駕馭任何一隻鬼,隻要他願意,且付出時間和生命。


    這也是為什麽餘知樂願意在他身上下注的原因。


    因為他的這種能力比預知未來還要恐怖。


    能保留記憶迴到過去,這跟重啟有什麽區別?


    並沒有什麽區別,甚至更恐怖。


    “薑儒,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鬼殺死嗎?”


    薑儒的身後,幾個同學驚恐的跟著薑儒。


    薑儒沒有說話,隻是朝著前方走去。


    學校裏麵的這隻鬼他很清楚對方的殺人規律。


    算起來,他已經死在這隻鬼手上幾十次了。


    對於鬼的恐怖,他在很早就已經領會到了。


    鬼真的很恐怖,明明是一隻很好駕馭的鬼,但他卻死了七八次才發現了規律,死了十幾次才找到駕馭的方法。


    其實他可以不來學校,反正學校的事情他都知道,但這隻鬼是因為他才出現的。


    而且在學校,是駕馭這隻鬼最好的方法。


    不然在被王鬆身上那隻鬼殺了幾次之後他就該放棄了。


    在學校裏麵,這隻鬼會很容易找到源頭,在別的地方就不行。


    而且,他需要一個強者站在他的後麵。


    薑儒並不傻,他這個能力不止他自己知道,除去餘知樂猜出他的能力之外,還有一個男人知道。


    那個額頭有著一隻猩紅眼睛的男人很恐怖,他已經在他手裏死了十次了。


    不論他做出什麽選擇,那個男人都會在一個時間找到他。


    唯有在餘知樂出現之後,那個男人就沒有再找他了。


    也是因為這個,他堅定了在這個節點耗下去的想法。


    他必須從這個學校走出去,然後在餘知樂的庇護下成長起來。


    他對厲鬼極其厭惡,他恨不得將所有厲鬼全部鏟除,但他做不到,至少在現在做不到。


    但不代表以後做不到。


    人得利用好自己的價值,這才是真理。


    “薑儒,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我害怕!”一個女生帶著哭腔問道。


    走廊上,就在他們的頭上,吊著一個個同學老師。


    這些同學有些上一秒還和他們聊天打屁,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薑儒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前方,腦子裏麵是已經熟到不能再熟的道路了。


    快了,校長室就快到了,隻要到了,他駕馭這隻鬼會很輕鬆。


    陰暗的走廊上,屍體無數,表露出猙獰麵容的屍體散發著恐懼的氣息。


    薑儒腳步不由得的加快了許多,這次離開學校,他不會遇到那個額頭有猩紅鬼眼的家夥,以後或許會遇到,但不會對他出手,因為餘知樂下注了。


    身後的學生走的身心俱疲,腳酸腿麻已經很久了。


    但他們卻不敢停下,因為薑儒沒有停下。


    薑儒和那個古怪年輕人說的話,他們中有些人是聽到了的,所以他們很清楚,薑儒肯定是有活著的方法。


    但有些事情,他們中有人是知道的。


    有一個男生看著前方的薑儒,眼中有一抹狠辣之色一閃而過。


    沒有人會想死的,沒有人!


    校長室並不遠,很快,幾人就看到了那間緊閉的校長室。


    平常誰都不願意來這裏,甚至路過都得放輕腳步。


    校長是一個極其嚴格的人。


    對於學生,特別是那種沒什麽錢的學生,他從來都是沒什麽好臉色的。


    一旦這種學生犯錯,如果成績不是名列前茅,那迎接那個學生的,一定是波濤洶湧的怒罵和批評。


    所以這個學校沒有幾個不怕校長的。


    當看到校長室的那一刻,薑儒鬆了一口氣。


    剛想站起身,他身後一個男生猛的躥了出來一腳踢翻薑儒。


    男生臉色猙獰。“薑儒,你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伱害的!”


    說完,男生猛的打開校長室,薑儒神情錯愕的看著男生。


    見薑儒這神情,男生知道自己賭對了。


    校長室裏麵肯定有薑儒活下去的方法!


    男生眼中流露出興奮,但很快他愣住了,身體詭異的開始顫抖。


    一根鏽跡斑斑的鎖鏈從打開的門內探出,黑暗的校長室內,幾具屍體在空中微微搖曳著。


    男生驚恐的看著掉下來的鎖鏈,“怎麽會……”


    他轉身想要逃跑,但他的脖子瞬間被鎖鏈纏繞起來。


    男生的腳眨眼間離開地麵。


    他臉色青紫的看著薑儒,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


    薑儒臉上的錯愕消失,他的手中出現一張黃色的紙錢,他站起身,“我隻是腿酸,活動活動腿而已。”


    “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臉色變得青紫,他眼中滿是驚恐和慌亂,他想說些什麽,但因為脖子上的鎖鏈,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薑儒望著即將死去的男生,“你很聰明,有一次我就是這樣死在你的手裏。”


    “但沒有人會在同一個坑裏麵栽倒兩次,除了那隻鬼……”


    薑儒伸手將黃紙貼在鏽跡斑斑鎖鏈上。


    而在黃紙貼上鎖鏈的那一刻,男生剛好斷氣,脖子被勒斷。


    他的時間把握的很好。


    其餘幾個人同學恐懼的看著薑儒。


    “薑儒,你……”


    薑儒麵無表情,猛的伸手抓在鏽跡斑斑的鎖鏈上,然後猛的一拽,鎖鏈微微往下掉了一些。


    薑儒並沒有覺得意外,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了很多次了。


    他將手纏繞進入了鎖鏈,然後咬著牙死死的拉拽鎖鏈。


    手臂在拉扯鎖鏈的瞬間就失去了知覺,一股陰冷開始順著手臂朝著他的身軀蔓延。


    他並不管這些,他隻是用力拉拽鎖鏈。


    被貼上黃紙的鎖鏈居然真的被他這種不要命的拉法給拉動了。


    鎖鏈一點一點的往下掉,那張黃紙詭異的開始燃燒。


    薑儒神情有些癲狂,他此刻什麽都不想,心裏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將這根鎖鏈給拉下來。


    男生的屍體一點一點的接觸地麵。


    鎖鏈也掉下來許多。


    但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忽的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在那無數的屍體當中,一根根鎖鏈詭異的垂下,它們無風飄蕩著,朝著薑儒而來。


    薑儒沒有去看,甚至也沒有去聽,他專注於一件事,那就是拉拽鎖鏈。


    鎖鏈被拉的越來越下,男生的屍體也即將接觸地麵,那些鎖鏈也即將到達薑儒的頭頂。


    但在這個時候,就在男生的腳即將觸及地麵的瞬間,一根鎖鏈悄無聲息的在薑儒的身後垂下。


    鎖鏈飄蕩,朝著薑儒的脖子纏繞而去。


    薑儒神情極度猙獰,“給我下來!”


    隻聽一聲怒吼,男生的腳終於觸及到了地麵,纏繞著男生的鎖鏈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無力的掉了下來。


    但在掉下來的瞬間,鎖鏈纏鬆開了男生的脖子,纏繞在了薑儒的手中。


    薑儒神情頓時痛苦起來,他捂住手臂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而隨著鎖鏈纏繞在薑儒手臂上的那一刻,走廊上的鎖鏈消失了。


    撲通撲通~!


    一個個沉悶的聲響響起,幾個學生驚唿出聲,但很快就被掉落的屍體給淹沒了。


    薑儒靠在牆壁上,大口的喘息,痛苦似乎減少了很多,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似乎可以控製這條鎖鏈去幹很多事情。


    “a級厲鬼鬼鎖駕馭成功……”


    薑儒吐出一口氣,此刻鎖鏈上還殘留著沒有燃燒幹淨的黃紙。


    薑儒站起身,看著還存活的同學,神情平靜。


    下一刻,消失的鎖鏈再次出現。


    三分鍾後。


    薑儒走出了校園。


    “不錯,那張黃紙怎麽得到的?”餘知樂偏頭看著走出學校的薑儒。


    “在一家賣老書的書店得到的,本來這東西應該是我一個同學的,但我提前買到了那本書。”薑儒沒有隱瞞,而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餘知樂點點頭,“你駕馭厲鬼算是比較輕鬆了的,駕馭的方式也不錯,利用你那個東西讓源頭處於殺人規律觸發的階段,你用黃紙在男生死亡的那一刻讓鎖鏈和黃紙對抗。”


    “然後你好將其拉拽下來然後駕馭。”


    “很不錯,真的很不錯。”


    薑儒看著這個把事情說的絲毫不差的家夥,沒有說話。


    “大川市有個鬼市,我開的,你可以去那裏看一看,但你現在的實力不太行,至少得駕馭兩隻鬼才可以。”


    “楊間不會找你了,我的麵子多多少少還是值點錢的。”


    “你的成長注定會很高,但隻有到達一個階段之後我才會繼續下注。”


    餘知樂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個替死娃娃和一根墳頭燭。


    “知道怎麽用?”餘知樂眯眼問道。


    薑儒望著替死娃娃和墳頭燭點了點頭,“知道。”


    餘知樂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錯,真的很不錯,小家夥,你很有意思。”


    將兩個東西丟給了薑儒,餘知樂伸了一個懶腰,“你肯定能看到我的背影,甚至能跟我站在一起,我很期待,但首先你得成長起來,且在以後搞清楚你能那麽特殊的原因。”


    說完,餘知樂微微偏頭看向了薑儒,“我會看著你的,當然肯定不會一直看著你。”


    薑儒沒有說話,他拿著手中的娃娃和蠟燭,眼眸娃娃閃爍。


    餘知樂離開了,眨眼間就消失了。


    這是鬼蜮,在某一次死亡之前,餘知樂跟他說過。


    “真正的強者……”


    薑儒喃喃自語了一句,遠處一處高樓上望著這一幕的楊間,沉默的轉身離開了。


    這下是徹底沒有機會了。


    餘知樂真的下注了。


    可惜了一隻特殊的鬼。


    ……


    ……


    “有意思,居然讓這隻鬼都跑出來了。”一處漆黑的道觀麵前,一個身穿紅衣的青年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漆黑的道觀忽然蒸騰起白色的火焰,一具黑紅身上燃燒著白色火焰的骨架從道觀裏麵走出。


    “大門打開之後出現的鬼越發的詭異,但這隻能被駕馭倒是多虧了張洞。”骨架發出刺耳的聲音,聲音很難聽,但沒有人在意。


    “作為民國的最強,不是浪得虛名的。”紅衣青年笑了笑說道。


    “你說我們和那小子見麵,會不會別扭?”


    骨架摸了摸下巴,“你是說他把你媳婦紋在身上,把我媳婦踩在腳下的事情?”


    “不然呢?”紅衣青年聳聳肩說道。


    “大可不必,鬼新娘不是隻有一隻,你完成了儀軌,那你媳婦就獨立了出去,第二次是楊間完成了儀軌,那隻鬼新娘也獨立了出去,被我給吃了。”


    “現在新的鬼新娘補齊之前的空缺,這隻鬼新娘是新的,跟你媳婦是不一樣的,雖然能力看起來一樣,但本質上是有區別的。”


    “你沒有發現,你媳婦的招鬼能力發生了變化?”


    聽到這話,紅衣青年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她隻能招完整的厲鬼了,你好像也是這樣。”


    “你和我都成為了無規律的存在,它們本質上也變成了無規律,不是她隻能招完整的厲鬼,而是鬼新娘的恐怖程度太高,覆蓋到了低級厲鬼,就比如你我現在不會被飛鳥走獸害怕是一個道理。”


    “我們太恐怖了。”骨架這般說道。


    “是這個道理,那鬼湖呢?”紅衣青年再問。


    “你比我強是有道理的,你真是一點腦子都不帶,跟葉真沒什麽區別。”骨架沉默了一會說道。


    “莽夫最強?”紅衣青年點了點頭,“好像確實是這樣。”


    “我是懶得動腦子,一路吃過去就行了,而你,則是被動的喜歡動腦子,你喜歡算計,但卻嫌棄麻煩,不然你不會走上一條跟我差不多的道路。”


    “瞎幾把扯淡,我是因為那些傻逼,不然我老老實實的下棋,到最後也不會失敗。”骨架身上開始出現血肉,白色的火焰緩緩的消失,這個擁有一頭白發的青年麵無表情的看著紅衣青年。


    “如果不是顧忌那些人,我根本不會走出那一步爛棋。”


    “一力降十會倒是可以,可一山還有一山高,這是不變的真理。”


    聽到白發青年的話,紅衣青年笑了笑,絲毫不在意,他笑著看著青年,“誰的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白發青年臉一黑,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紅衣青年大笑起來,跟了上去。


    這次他們不會再輸了,絕對不會。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再輸的資本了。


    卻說櫻花國。


    濃鬱的火山灰將整個天際都給遮蓋。


    漆黑的鬼蜮居然成為了隔絕災禍的東西。


    鬼蜮內,黑茫茫的世界當中,一片詭異的海洋將這裏淹沒,一艘極其詭異的船在海上漂浮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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