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製符間的所有物事瀏覽了遍,王羲沒去看製符工具,這些玩意現在的自己可用不到。按照自己現在的精神力,估計製作幾張符都困難!


    好鋼,必須用在刀刃上。


    怎麽利用好這僅剩的一絲精神力,這是關鍵。


    如果自己能夠製作出一條類似於玉佩吊墜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能夠時時刻刻擁有精神力了……這般想著,王羲朝著符材櫃走去。


    將裏麵的很多物事翻了個遍,竟然沒發現什麽有用之物,大多是常見的白符,碎晶,一些毛皮,骨骼,瓶瓶罐罐的符獸血液……


    王羲那個氣啊!


    這摳門的老家夥,果然沒在這裏麵放什麽好東西。


    “這些符材倒是不錯,但我壓根用不到啊……”


    王羲恨得牙癢癢,他有一種把這些符材全部販賣了的打算,不過這種想法也隻能想想,真要做了,林老頭非跟他拚命不可。


    “一些珍藏,估計被這老家夥放在隨時攜帶的空間符內了,這老小子說的冠冕堂皇,壓根小爺就瞧不上這裏麵的東西好嗎?”


    王羲撇了撇嘴,製符工具,自己用不上!


    符材,全尼瑪高端貨,自己想用用不了!


    那整整齊齊擺放的古籍,自己也大都翻閱過的……


    “什麽狗屁製符間,連張高階戰符都沒……”王羲不由得破開大罵,一屁股坐到了剛才林風清坐的位置上,將整個製符間掃蕩了一遍目光,壓根就沒發現一樣好東西。


    “咦——”


    王羲坐定,目光卻掃到了桌子上的一個符鼎。


    他的眼神,不由得眯了起來。


    “喲……這符鼎,好像蠻特別的?”


    這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符鼎,乍一看看去,和普通土黃色小鼎沒啥區別,三足而立,鼎耳外凸,四方而正,開口大張朝上。


    但王羲仔細一看,便發現但四方的邊緣,刻了無數複雜的赤色紋路,顯得與這小鼎本身,十分不協調。


    對於鼎,王羲也並不陌生。


    前世的古代,都是造鼎的好手。


    製鼎在曆朝曆代都是重要的禮儀大事,鼎被視為傳國重器、國家和權力的象征!


    尤其是秦朝,更把鼎看做是國之重鎮,鎮守一國氣運。


    不過這些都指的是大鼎,眼前這巴掌大的鼎,倒是和這些不相幹。但鼎的外觀,其實大多大同小異。


    鼎身有很多奇異線條,更誇張的是用各種動物頭顱澆築雕刻。


    但這些紋路,其實和鼎身,都是一體成型澆築而成。


    而符界大陸的符鼎,外觀卻沒有那麽麻煩,隻是一個簡單地三足小鼎而已。外觀也沒用誇張的線條紋路修飾,就是一個四方看起來一樣的平麵。


    不過眼前的這符鼎,卻是很奇怪。


    符鼎外表,被刻上了無數的紋路……紋路赤色,如同生火符上的符紋。而鼎身是土黃色,兩種顏色交替,看上去極不和諧。而且在赤色符紋的中間,還留著幾個空白。


    這個符鼎,是個半成品!


    王羲沉思看了一會,終於發現了問題。


    符鼎上有輕描的痕跡,這紋路中間,有人嚐試刻寫,但卻沒有完成。


    這顯然是林風清的傑作。


    他剛才研究這符鼎,估計實在沒什麽頭緒,才會放棄,選擇休息。研究一夜無果,的確不能再消耗人的精力。


    他雖說是大煉符師,但也消耗不起。


    按照那空白處輕描的紋路,王羲看出了個大概。


    鍾鼎文,還是個火字。


    他依稀辨別了幾個空白處,都有一絲刻畫火字秘篆的烙印。


    ”這老家夥是想用符鼎生火加熱,然後加速符鼎碎晶的速度……”


    王羲一瞬間就想到了關鍵,隻是看這符鼎的樣子,好像沒成功。


    “這估計刻物和刻篆是不一樣的。”


    王羲大致猜測了下,然後放下符鼎,便發現桌上還有幾張草稿和一些製符工具。


    符硯內有血紅色的符墨,旁邊放著一把奇怪的刻刀,一直毫毛偏硬的符筆。


    這些顯然都是刻鼎用的。


    “嗯,什麽味道?很血腥……”


    王羲鼻子湊了湊,隨後將目光,看向了符硯之中。那血紅色的符墨,好似人體的血液流動,然後他趕忙拿起符鼎,聞了下上麵的赤色紋路。


    “果然——”


    一股十分嗆鼻的血腥氣,撲麵而來。而且這味道,比人血液的腥度,強了很多。


    “這應該是符獸的血液!”


    王羲擦了擦鼻,順手拿起桌上的草稿。


    草稿有好幾張,前兩張上麵刻滿了幾種紋路,後幾張卻是秘篆,也就是王羲前世的鍾鼎文小字。


    火加燃,火加燒……


    “這老小子思路倒是不錯,可惜好像還是不正確啊……”


    王羲喃喃自語,看著紋路圖,眉頭緊緊皺起。


    “看樣子這些草稿他都嚐試過了,沒產生出什麽效果。這倒是很奇怪,按照他的思路,應該是正確的……燃加火可以點燃,加燒字也是可以的!”


    王羲慢慢分析,然後手拿著符鼎,開始研究。


    這符墨倒是神奇,刻在符鼎上,竟然能夠擦拭。


    這要是符紙,可沒這麽多嚐試的可能。不過林風清大概也知道一次不能成功,所以他秘篆都隻是輕輕描了一遍,和符紋一樣。


    如果真的要製作,這鍾鼎文秘篆卻是必須要刻在符鼎上的。


    符寶的製作,比符籙來的吃力,這也是符界大陸為何流行符籙的原因,符簡單方麵製作,而且便於攜帶。


    不過依舊有那麽一批人,喜歡研究各種符寶,畢竟這也是一門神奇的技藝,不能就此隕落。


    “問題出在哪呢?”


    王羲緊緊盯著符鼎,看著上麵的紋路,沿著幾個符篆繞著再相連,最後首尾成為一個正確的迴路。


    符紋是正確的。


    而且鍾鼎小字火和燃,成了這個迴路裏的電器元件。


    按照前世電路圖的解析,這同樣沒問題。


    這符紋其實看起來還算簡單地,比最基礎的生火符稍微複雜了一點,王羲一眼就能看懂上麵描繪的紋路。


    顯然林風清也是初次嚐試,如果這種簡單地紋路能成功,那就可以換複雜的紋路繼續篆刻,直到產生滿意的效果為止。


    但目前來看,顯然這老家夥,連這麽簡單地紋路都沒能成功。


    王羲看了一會,也同樣沒有發現問題的所在。


    他把脖子上的那個玉佩吊墜拿了下來,仔細的看符鼎做了下對比,發現自己玉佩吊墜上麵的符紋還要複雜很多,秘篆也要多幾個。


    “這麽小的玉佩吊墜都能成功,符鼎不可能失敗的啊……”


    王羲沉思苦想,反複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一絲絲瑩潤如水的光澤,在手指尖流動。


    “流動……”


    “流動?!”


    王羲眸子中閃過一絲光芒,“我明白了,問題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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