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和顏妍在寒夜之中奔跑了一夜,感覺渾身都變僵硬了。如果不是葉寒在牽走馬匹的時候,順走了幾件棉衣,兩人早被凍成了了冰棍了。


    大漠氣候變化太莫測了,簡直比女人的脾氣還怪,讓葉寒深深地感受到了,特別是小區域氣候,真是讓人惱火。葉寒一路奔走就經曆了好幾次冰雹,隻是走過了這一段,冰雹又沒有了,再往前走,又遇到了冰雹。


    克魯倫河兩側景色不再是單調的黃色,而是出現了綠色的草地,更出現了野生動物的蹤跡。


    葉寒和顏妍仿佛重新迴到了人類社會,食物倒是不用擔憂了,肚子餓了可以打獵,野羊和兔子應有盡有。


    當曙光再次升起,葉寒已經到大漠的第四個曙光了。他們把馬匹放入水草茂盛的地方吃草,停下來準備休息。


    突然,葉寒聽到一陣激烈的馬蹄聲狂奔而來,開始還以為是瓦刺大軍經過,嚇得趕忙拉起顏妍撲倒在草叢之中。片刻之後,馬蹄聲漸漸清晰,一群健壯的馬匹進入了葉寒和顏妍的目光之中,至少有上萬匹,都是萬裏挑一的駿馬。


    “天馬,是天馬,葉大哥快看。”顏妍高興地用手朝狂奔而過的馬匹喊道。


    葉寒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不就是一群野馬嗎?顏妍怎麽如此興奮。顏妍見葉寒的疑惑,解釋道:“天馬是大漠上的一個傳說,據說是萬中無一的馬中之王,不但奔跑如電,而且能夠號令群馬。”


    葉寒聽顏妍如此說,馬上有了興趣,問道:“這麽多匹馬,哪一匹是天馬。”


    顏妍朝馬群之中奔跑在最前麵的駿馬指了指道:“你看哪一匹通體烏黑的馬,一馬當先,其他馬匹都不敢超越它,它就是馬中之王——天馬。”


    葉寒朝顏妍手指所指看去,果然看到一匹矯健的黑馬,快如閃電,後麵上萬匹馬都不敢超越它。


    兩人說話之間,群馬已經奔騰而過,消失在兩人目光之中。


    “如果我們能夠得到天馬,救援太上皇朱祁鎮機會大多了。”葉寒自言自語地道。


    顏妍驚訝地道:“葉大哥,天馬從來沒有人能夠馴服。”


    “哦,從來沒有嗎?”葉寒有些不信地問道。


    顏妍想了想道:“據說當年的草原之王成吉思汗坐騎就是一匹天馬。”


    葉寒聽顏妍這麽一說,再次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道:“既然有人能夠做到,我也能夠做到。”


    顏妍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實在是不想打擊葉寒。當年成吉思汗馴服天馬,至少派了上萬人,曆時半個月才成功。


    葉寒想憑借一人,怎麽可能啊!葉寒卻不這麽想,做任何事情不能光聽別人說,必須自己嚐試過,才能確定行不行。


    這是他一直秉承的信念,他的人生路才與眾不同。


    天馬已過,葉寒打了一隻兔子,燒起火來,準備烤兔子吃。顏妍經過一夜的狂奔,早昏昏欲睡了,在葉寒忙前忙後的時候睡著了。


    ……


    東勝城外,中原群雄與瓦刺一方約定九人對戰,已經進行了七場,還剩下兩場比武。七場比武,中原武林人士比瓦刺一方多輸了一場,現在為止,已經輸了四場了,隻要再輸一場,就徹底被淘汰了。


    婁山關記得嗓子一陣上火,又沒有什麽好辦法。這一場比鬥可不是僅僅爭奪玄天令,而且有更深層的意義。上至大明朝堂,下至走夫販卒都關注這場比武。比武的勝負關係著大明和瓦刺的顏麵,所以婁山關才覺得壓力好大。


    雖然壓力很大,婁山關也很煩躁,卻沒有後悔。這正是他想要的東西,覺得當初沒有跟葉寒爭入大漠太正確了。


    論劍樓作為江湖四大聖地之一,更是排武林“天地人”榜單,卻漸漸威望不足。所以婁山關想要通過主持比武為論劍樓增添些聲望,這也要求他們必須勝瓦刺一方。


    如果輸了,哪裏還有什麽聲望,有的隻是罵名。這些想法婁山關隻能藏在心裏,無處訴說,所以變得越來越暴躁。


    中原群雄與瓦刺一方的人站在擂台兩側,等待著比武開始。


    這次還是瓦刺一方先出人選,瓦刺公主趙梅韻正要點將,一道柔魅的聲音響起:“公主,此戰讓我來吧!”


    眾人朝聲音來源看去,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落花宮魔女顧悠悠。顧悠悠與大明公主李菲菲曾在黑風穀戰鬥一場,最後以顧悠悠勝利收場。


    雖然李菲菲是大明公主,但是十大公子之首青衣公子可是靠真本事闖蕩出來的。顧悠悠能夠打贏她,可見修為不弱。


    趙梅韻掃視了一眼瓦刺陣營,大部分人已經出戰,剩下幾個也不一定打得贏顧悠悠,於是點頭道:“有勞了。”


    顧悠悠本來就長得美麗,打扮又比較暴露,讓人覺得非常妖豔。她站在擂台上搔首弄姿,讓中原一些定力差的人臉紅耳赤。這是未戰就先怯了,又怎麽打得贏。


    婁山關把中原武林人士的表現都看再也眼裏,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正盤算著讓誰上場。


    “我來戰她。”說話的正是大明公主李菲菲。李菲菲是青衣公子龍飛的時候,可是吸引了不少擁護者,但是他們在知道她是女子之後,就有些興趣缺缺,隻剩下幾個,還是看在她美麗外表才留下。


    婁山關見李菲菲出場,卻沒有馬上點頭,而是問道:“公主殿下的傷還沒有好吧!”李菲菲與顧悠悠在黑風穀戰鬥的時候,小腹被顧悠悠刺中。當時如果沒有無酒和尚出手,李菲菲已經被顧悠悠割破了喉嚨。


    婁山關如此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提醒李菲菲曾敗在顧悠悠手下,再次上場,真的能打贏嗎?


    李菲菲並不是笨人,怎麽會聽不明白婁山關話裏有話,眉頭一皺就想發怒。她可是公主,從來都是別人順著她,婁山關竟然敢忤逆她,怎麽能不生氣。


    “既然公主殿下有傷在身,我來戰這一場吧!”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李菲菲身邊響起。


    李菲菲抬眼看去,說過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四大聖地之一天一閣傳人趙初晴。


    三個女人一台戲,中原群雄女子不少,早就唱了好幾台戲了。她們相互攀比,也曾偷偷地比劃過,各有勝負,誰也不服誰,卻對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天一閣傳人趙初晴。


    她像一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不但讓男子不能心生褻瀆,而且女人也難產生嫉妒。她仿佛不屬於人間,而且天上來的仙女。她對一切都非常淡漠,對權利淡漠,對金錢淡漠,對愛情更淡漠。


    李菲菲見趙初晴出麵了,突然展顏笑道:“既然趙姐姐出場,我就不獻醜了。”說完退迴了人群之中。李菲菲退迴讓她身邊的隨從鬆了一口氣,公主殿下可是千金之體,上場比武有損傷,他們都得掉腦袋,但是他們又不敢勸,連公主最信任的黑燈公公都被李菲菲罵得狗血噴頭,誰還敢出頭呢?


    落花宮魔女顧悠悠看到天一閣趙初晴走出人群一點也沒有意外,因為落花宮和天一閣是死對頭。一方是清高的衛道士,一方是下作的魔女。她們相見注定就是一場生死鬥。


    每隔十年,天一閣都會派弟子外出行走,有一件事情必須完成,才算完成任務。那就是打敗落花宮的當代魔女。


    這一代落花宮人才濟濟,有修為高深的大師姐崔微微,還有名聲不顯的任小雪,卻都沒有傳承魔女稱號,而是由顧悠悠傳承。


    趙初晴看上去冰冷了一些,卻是非常養眼的。彎彎的細眉,高挺的鼻梁,櫻桃的斬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如果她不是像千年寒冰一樣,拒人於千裏之外,身後肯定會跟著一大群追隨者。


    “聖女來了,還請手下留情啊!”顧悠悠在趙初晴站在擂台上,就帶著嘲諷的聲音道,而且還用上了魅功。


    顧悠悠當然知道魅功對天生劍心通明的天一閣傳人一點用都沒有,就是為了惡心他,故意如此。


    趙初晴雖沒有跟顧悠悠交過手,卻是仔細打探過她的消息,對她的表現一點也不奇怪,冷冷地道:“今日我就破了你的魅功,完成天一宮的承諾。”


    中原群雄聽說過天一閣和落花宮故事的人,聽兩人對話,聽得津津有味。一些從沒有聽過他們故事的人,聽得雲裏霧裏。


    原來每次天一閣有弟子出山,都攜帶著一個任務,就是打敗落花宮魔女傳人,而且不是簡單的打敗,必須破解她的魔功。這才有了兩人的對話。


    那些沒有聽過兩家故事的人,聽到別人解釋,瞬間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宿敵,見麵就會不死不休。


    “我會讓的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趙初晴說完,慢慢地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劍身清亮,響起一陣龍吟之聲。趙初晴手上的長劍正是天一閣鎮閣之寶——江湖十大名劍之一的龍吟劍。


    顧悠悠見趙初晴拔劍,也不敢怠慢,拔出了新月彎刀,壓低重心,進入戰鬥狀態。


    “看劍。”趙初晴一聲輕喝,長劍攜帶三尺紫色劍氣,閃耀無數劍法,朝顧悠悠頭頂壓去。顧悠悠沒有坐以待斃,雙腿在地上猛然一蹬,像箭一樣衝去趙初晴的劍影之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並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火花。兩人瞬間戰鬥在一起,刀劍不停相接,沒有一絲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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