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和劉星雨演練了一番,攻擊速度漸漸越來越快,各出絕招鬥在一起,頓時擂台上劍氣飛舞,形成密密麻麻的劍網,讓人膽戰心驚。兩人卻如無人之地一樣,瀟灑出劍,你來我往,難分敵我。


    劉星雨長劍飛舞,瞬間在空氣之中切了一個十字,朝葉寒胸口壓去。葉寒不敢大意,提起驚鴻劍上撩,一陣兵器相擊的聲音響徹雲霄。劉星雨劍招未老之前,瞬間變招,正是沉浮劍法。一沉一浮之間,蘊含著大道理。


    葉寒後退半步,大喝道:“一劍驚仙。”人隨劍走,劍氣衝天,驚鴻劍攜帶長長的劍氣直取劉星雨的麵門。劉星雨有兩個選擇,後退或者強接。


    眾人都為劉星雨捏了一把汗,葉寒的劍招太淩厲了,劍未及身,就感到一鼓淩厲的劍氣刺身。


    “喝。”劉星雨沒有硬接,也沒有後退,金色劍氣彌漫劍身,不退反進,隻見劉星雨突然加快速度,緊貼葉寒長劍,朝葉寒胸口而去。


    兩人兩把劍,誰先能到達對手身上,誰就能取得勝利。如果兩把劍同時到達,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劉星雨的長劍後發而至,瞬間來到葉寒麵前。葉寒的劍也已到了劉星雨的脖頸處。眾人都吸了一口冷氣,畫風變化太快了,剛才還是演示劍法,轉眼間就變成了生死相搏。


    葉寒深吸了一口氣,本來非常迅速的驚鴻劍再次加速,在劉星雨的長劍離他一寸的時候,葉寒的劍已經刺在了劉星雨的肌膚上,切開了皮膚冒出了一陣血花。葉寒停止了動作,再進半分就能切開劉星雨的動脈。


    “驚鴻劍法果然厲害,領教了。”劉星雨收劍後退,對葉寒抱拳道。


    葉寒迴禮道:“劉兄真是了得,普通的劍法在你手上使出,馬上變得精彩絕倫。”


    劍癡劉星雨似乎不願多交談,再次行禮退出了擂台。葉寒沒有挽留劉星雨,明白想要打動他還差些火候。


    葉寒自斬殺鐵拐李不妖,又跟劍癡劉星雨戰鬥半天,實力毫無保留地展示在眾人眼前,非一般人能夠匹敵。大家都想應該沒有人這麽沒有眼力,還會上擂台自找沒趣吧!


    “葉少俠,我來領教你的劍法。”眾人正想找一個地方休息下,一道懶散的聲音從後麵響起,伴隨一道人影落在了擂台上。


    “是誰?”眾人都非常疑惑,誰這麽不識抬舉,連片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葉寒也有些疲憊,卻不得不再次打起精神應戰。東勝城立擂台爭奪盟主,葉寒早想到這種情況。其餘八個擂台戰鬥也是非常精彩,各方武林人士紛紛上擂台打擂,希望能夠勝上幾場,從而揚名立萬。


    葉寒正麵對的是一位瘦高瘦高的年輕男子,隨意地站在擂台上,肩膀上扛著一根黑黝黝的鐵棍。他放蕩不羈地站在擂台上,右手還在摳鼻孔,真是太不拘小節了。擂台下的觀眾被瘦高男子的行為驚呆了,還有這麽不注意形象的人。


    葉寒正要開口說話,瘦高男子大咧咧地道:“你就是劍魔弟子葉寒?”


    葉寒微征了一下,劍魔弟子的事情已經很久沒有人提了,但是他沒有害怕,抱拳道:“我得了驚鴻劍,修了驚鴻劍法,算是劍魔弟子。”


    “你承認就好,我是恩怨分明的人,遍尋江湖,沒有找到劍魔,卻不會把對劍魔的仇恨放在你身上。今日,我先拿劍魔弟子練練手,以緩解心頭之恨。”葉寒頓時明白,原來瘦小男子是劍魔的仇人。


    “記住了,我的名字叫曾不怒。”瘦高男子把鐵棍朝擂台一摔,把擂台震開了一道裂隙,怒吼道。


    “原來他就是遊俠兒曾不怒。”擂台下的觀眾終於認出了放蕩不羈的男子真實來曆。


    葉寒聽他報出了名號,頓時想起他是誰。曾不怒師出西北名叟棍王,學得一身精妙的棍法,行事放蕩不羈,從來不管別人的眼光。據說在京都最著名的酒樓“海天樓”吃過霸王餐,闖入最大的煙花之地“繡衣居”,隻為了一窺花魁張花花的真麵目。


    葉寒對遊俠兒曾不怒好奇了起來,問曾不怒道:“不知曾兄跟劍魔有什麽仇恨。”葉寒自知道劍魔就是自己的父親之後,盡力地化解劍魔的仇恨。


    曾不怒吐了一口唾液道:“劍魔殺我家十三口,你說我應不應報仇。”葉寒一陣歎息,父親不知道做下了多少殺孽,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葉寒無話可說,拔出驚鴻劍道:“請。”


    曾不怒也不廢話,握起黑色棍子轉動,飛快地朝葉寒砸來。葉寒挽了一個劍花,接上了黑棍。黑色棍子奇重無比,砸得驚鴻劍上一陣顫抖,連葉寒的手掌都被震痛了。


    “擎天一棍。”曾不怒舉起黑棍狠狠地砸在葉寒驚鴻劍上,極短的時間內就砸出了十棍。一陣鏗鏘之聲響徹擂台,把觀眾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戰鬥,而是複仇之戰。雖然曾不怒說不屑找葉寒複仇,但是一出手之後,就一點不留情,完全是生死搏鬥,而不是比武。


    葉寒咬了咬牙,避開了曾不怒的黑滾,退迴半步長劍飛舞,怒喝道:“天外飛仙。”


    驚鴻劍攜帶著三尺紫色劍氣,人隨劍走,像炮彈一樣衝向曾不怒。


    曾不怒雙棍舞動,像風扇一樣,讓驚鴻劍無處可落。葉寒寸功未盡,飛身退出之後,低吼一聲,劍氣再成。


    “一劍驚鴻。”葉寒像一個陀螺一樣轉動,朝曾不怒斬去。曾不怒依然不為所動,黑棍朝右伸出,抵擋住葉寒的劍招。


    葉寒所使出的劍法是劍魔成名已久的劍法,又豈會被曾不怒輕鬆地黑棍抵擋。


    “碰。”一聲巨響,曾不怒被擊退了半步。


    “吼。”曾不怒徹底怒了,黑棍如風攜帶重重地棍氣朝葉寒砸去。


    兩人頓時又戰鬥在一起,鏗鏘之聲不絕。圍觀看得熱血沸騰,這場戰鬥比之前幾場都精彩。


    “一劍碎空。”葉寒雙手握劍,醞釀出三尺紫色劍氣,朝曾不怒衝去。


    “大鬧天宮。”曾不怒攜棍形成無數棍影,朝葉寒衝擊過來。


    兩人瞬間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擂台上灰塵密布,讓人分不清誰與誰。


    “飛劍穿雲。”葉寒長劍轉動,像箭一樣刺向曾不怒。曾不怒舉棍應對。葉寒卻突然途變招,腳踩“鬼影迷蹤步”,繞過了曾不怒的黑棍,朝他右肋刺去。


    曾不怒的招式一老,長棍來不及迴身,隻能一扭身,逃過葉寒的長劍。葉寒的劍法又豈如此輕軌躲閃,長劍突然爆出三道劍花,分為上中下射向曾不怒。


    這三道劍花隻有一道是真,其餘二道是假的。曾不怒沒有時間分辯,隻能靠心中猜想,朝右側和上部劍花砸去。


    葉寒的左邊劍花落在了曾不怒的胸口上,一聲慘哼,曾不怒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好。”圍觀的眾人大聲叫好。


    “好,想不到劍魔的弟子這麽厲害。”曾不怒慢慢地站了起來道。


    葉寒道:“領教了。”


    曾不怒有些沮喪地道:“我太自信了,連劍魔的弟子都打不贏,又何談殺劍魔,但是父母之仇不可報。你等著,等我修為提高,再來戰你。”


    葉寒抱拳行禮,目送曾不怒慢慢地離開。


    此時,天色還早,卻再也沒有人上擂台。一個下午葉寒都在擂台上閉目養神。因為第一天守擂葉寒沒有上場,這算是第二日了,還有一日,就該決定盟主的時候了。


    葉寒迴到客棧發現神盜李雲已經迴來了。神盜李雲去了草原兩人,滿臉疲憊。葉寒趕忙走過去握住神盜李雲的手道:“信送到了嗎?”


    神盜李雲笑道:“幸不辱命。我把信件放在了瓦刺公主的桌子上,還停留了片刻,直到她看了信,做了安排,才歸來。”


    葉寒拍了拍神盜李雲的肩膀道:“好,辛苦了。”


    神盜李雲裂嘴笑了笑道:“能為中原武林出分力,不辛苦。”


    “戴維,上酒菜,我要請李大哥好好喝一頓。”葉寒朝祁連山六怪老大叫道。


    大怪戴維早就安排好了飯菜,馬上讓小二端了上來。


    葉寒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斷劍派段雲、秦劍派趙影,祁連山六怪、雙刀門門主楊開、雙劍門的門主猶青、野和尚、守雲山莊少主李少平、青冥派王二厚。


    葉寒倒滿了一碗酒高高舉起道:“承蒙大家看得起我,我葉寒能有一碗酒喝,絕不會少了大家的。”


    “好,恭賀葉少俠早日成為盟主,帶領我們建立不世功業。”眾人舉杯道。


    葉寒喝完酒把碗朝地下一摔道:“此次營救朱祁鎮不僅危險,而且吃力不討好。如果誰要想現在退出,我絕對不阻攔。”


    “願隨葉少俠上陣殺敵。”眾人喝完碗中酒,紛紛把碗摔倒在地上。


    雖然葉寒心中有一個計劃,但是他們此次麵對的不僅僅是江湖人士,還有軍隊。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遇到的事情,沒有犧牲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不得不做,朱祁鎮是大明的皇帝,即使現在不是了,也不是能夠隨意扔在別國放羊。


    這是恥辱,必須用血去清洗。他們是江湖兒女,卻有著滿腔熱血。無論朝局上那些人怎麽想,他們按著自己心中所想,為著那口氣,必須把朱祁鎮救出。


    這就是江湖人,俠義所在,信念所在,就是追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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