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定影,水無常態,世界上最難琢磨的東西,一是女人的心,另外一個就要算是風了。風劍,出劍無形,這就是風劍的精髓。


    風劍有一套劍法叫長風劍法,九九八十一式。張北風卻鼓勵弟子們憑自己對風的感知創造自己的劍。創造劍法卻不是一個剛入門的小子就能造得出來的。


    “風無時無刻不在,從來不因為你而改變,你隻有用身體去感受它,體會它才知道他的真實存在,風劍也是如此,隻有真的做到讓人看不見,你就贏了一半。”陳上沅如往常一樣為外門弟子講解,葉寒在角落裏靜靜的聽著。


    風無時不刻的存在著,葉寒傾聽著,風中的細語,仿佛聽到它們一起打鬧的歡樂,感受著它們心中的快樂。從早上到黃昏,葉寒一動不動地刺著風。


    “喂,呆子,你也太無趣了吧!我已經在你頭上撒了十次沙子,吐了八次唾液,踢了你四腳,你還一動不動。”秦劍派掌門嶽中明的掌上明珠嶽蘭兒正叉著腰站在葉寒麵前道。


    她是秦劍派的搗蛋天王,誰隻要讓她感興趣,就將成為噩夢,葉寒現在就成為了噩夢。葉寒突然笑了笑雙手背在後麵站起來道:“嶽師姐,我有好東西給你看呢?”


    “什麽,什麽,在哪呢。”嶽蘭兒高興地去扳開葉寒的手。


    “哇,毛毛蟲,好惡心,你怎麽把它拿在手上。”


    “它很好玩啊!你看啊!”葉寒拿起毛毛蟲朝嶽蘭兒的小臉湊近。


    “啊!快拿開,你這個壞蛋。”嶽蘭兒驚叫著跳開。


    葉寒見目的達到,見好就收,把毛毛蟲扔了笑道:“原來小師姐也有害怕的東西啊!哈哈哈……”


    嶽蘭兒雙腳狠狠地跺地,咬牙切齒的道:“你就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吧!惹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你會死得很難看的。”說完憤憤地離開了。


    嶽蘭兒真不愧號稱秦劍派的小惡魔,葉寒這些天日子苦不堪言,不是吃飯吃出沙子來,就是早上起來沒有褲子穿,因為褲子都被剪得千瘡百孔,根本無法在穿。其他師兄弟都不敢靠近葉寒,害怕遭到池魚之災。


    葉寒沒有妥協,嶽蘭兒更加變本加利,葉寒記得晚上明明睡在床上的,練了一天的劍,就算天塌了下來他也不知道,於是悲劇發生了。早上起來,他發現與豬睡在了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被嶽蘭兒派人搬到豬圈裏。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的時候,秦劍派的弟子第一次沒有拿起劍練劍,而是都朝著某方向看。葉寒本來想在眾人還沒發現的時候偷偷地溜迴去。當他走到練武場,上百雙眼睛像看怪物地看向他,當然還有始作俑者的嶽蘭兒,正站在眾人最前麵得意的笑著。於是葉寒怒了,嘶心裂肺地喊道。


    “嶽蘭兒,我要挑戰你。”


    “你真的要挑戰我,你確定,葉師弟。”嶽蘭兒的笑得如奸計得逞的狐狸。秦劍派的弟子都知道,小惡魔嶽蘭兒有兩大愛好,第一大愛好是捉弄人,第二大愛好就是與人比劍。


    嶽蘭兒作為秦劍派掌門之女,六歲學劍,內門弟子除了大師兄外,秦劍派還真找不出誰是她的對手,與她對戰,後果就是被虐殺。


    葉寒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所以他要用男子漢最後的尊嚴來捍衛自己的尊嚴,一切都用劍來解決吧!葉寒已經進入秦劍派一年了,還沒有學習劍招,依然處於刺風的階段。


    盡管他如瘋狗般地朝嶽蘭兒出劍,卻都被輕鬆地擋開。當葉寒第二十次摔倒後,嶽蘭兒搖了搖頭道:“今天太累了,收工。”嶽蘭兒如勝利的女神笑著離開了練武場。


    嶽蘭兒的精神似乎永遠都那麽好,不過,最近幾天她的心情卻不是很好,因為他遇上了她一生中最難纏的人。葉寒從敗在嶽蘭兒手中後,每天挑戰她一次,無論敗得多慘,渾身是傷,第二天照樣會對嶽蘭兒發出挑戰。


    每次葉寒渾身是傷,疲憊要死,隻要按“乾坤一氣訣”上的動作練習,疼痛和疲憊馬上消失了,所以第二天又生龍活虎,當然有精神挑著嶽蘭兒。葉寒知道“乾坤一氣訣”不可小覷,更加用心修煉了。每日他都會特意抽出一部分時間修煉“乾坤一氣訣”上的動作,直到自己閉著眼睛也能做出來。


    日子就這樣慢慢地過著,葉寒失敗失敗再失敗,不停地失敗著。漸漸的變得了無趣,於是有一天,嶽蘭兒如惡魔的笑再一次出現。


    “葉師弟,我們和解吧!”


    葉寒其實早就累了,隻是作為一個男人不允許他低頭。兩人終於握手言和。雖然言和了,葉寒的惡夢並沒有消失,嶽蘭兒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非常喜歡找葉寒玩。


    比如:今天葉寒就變成了一個免費的勞工。嶽蘭兒難得上街買東西,這樣好的事情當然叫上葉寒,葉寒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搬運工。大包小包幾乎把葉寒壓得喘不過氣來。


    刺風,一劍一劍,直到劍聲從有聲變成無聲,才可以修劍法。兩年裏,葉寒不停的刺著風。握著劍,擺好姿勢一遍一遍的練習,枯燥而乏味,他似永不知倦。因為他心中對劍充滿了愛,把劍看成一生的愛。他更知道為了進入秦劍派學劍,母親付出了太多太多。


    “木頭,還在刺風啊!”一聽聲音就知道小惡魔又來了。


    “葉寒,我們去後山抓蝴蝶吧”!嶽蘭兒的年紀比葉寒還小些,十四歲的女孩子,那去管什麽振興門派大任,有玩的當然要去玩。葉寒停下來道:“師姐,我還要練劍呢?”


    “練劍,練劍,你們天天就知道練劍,好,你要打得贏我,我就不讓你去陪我抓蝴蝶。”嶽蘭兒的大小姐脾氣一發,拔出隨身配劍就衝向了葉寒,嶽蘭兒學的是雨劍。雨劍,劍出如雨,為飛雨劍法,劍招六六三十六式。葉寒仿佛置身暴雨之中,劍芒刺得他的皮膚隱隱生痛。


    葉寒還沒有學劍招,也沒有自己創造出劍法來,他又如何是對手,還不到三五招,長劍就被嶽蘭兒打飛。葉寒頭低得很低,似是很傷心。


    嶽蘭兒雙手插腰,如潑婦一樣道:“有什麽好傷心的,隨我去後山。”


    葉寒其實還在想剛才的對練,思考著自己的動作在那裏還不到位,手要是能在直一點,劍就不會飛出去,還待他想下去,已經被嶽蘭兒拉著去了後山。


    後山是一片草地,正是花開季節,四處都飄飛著蝴蝶,嶽蘭兒讓葉寒抓這個、抓那個,畢竟是少年心性,葉寒也就高興的抓起蝴蝶來。


    嶽蘭兒的輕功已經有了一定的功底,輕輕飛過花叢,刹是美麗,葉寒卻是不同,他全靠雙腿跑來跑去,把草地踩出了一條非常清晰的痕跡,還追不上嶽靈兒。兩人跑了半天,累得滿頭大汗,並排躺在草地上休息。


    “木頭,你學劍為了什麽。”嶽蘭兒突然問葉寒道。


    葉寒看了一眼遠處的白雲,悠悠地道:“第一,我要找到爹爹;第二,江湖不平事,路見不平拔劍起。”


    嶽蘭兒道:“你倒是孝心可家,你爹爹叫什麽名字?我可以讓父親幫你問一問。”


    葉寒迷茫的道:“我母親曾說爹爹是一位客商,叫葉雲,到塞外一帶做生意,再也沒有迴來。但是,我覺得爹爹肯定不是普通人,一定也是一位江湖客,所以我才一定要學劍。”


    嶽蘭兒同情道:“如果是江湖人還好找些,生意人的話就更難了。你有這份孝心,一定會感到天地,讓你找到父親的。”


    葉寒道:“謝謝師姐。”葉寒的母親從來不更他說父親的事情,他對父親的印象越來越模糊。茫茫人海,究竟去哪裏尋找父親,他一點底也沒有。


    嶽蘭兒打斷葉寒的思考,嘻嘻笑道:“你的第二個願望太理想了,許多事情不是光劍就可以解決得了的”。


    葉寒偏過頭看了一眼嶽蘭兒,有點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她能說出來的,嶽蘭兒似乎感受到了葉寒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嗬嗬,這個是大師兄說的啦。”


    葉寒笑了笑道:“大師兄,大師兄,你天天就知道大師兄,難道你喜歡大師兄。


    嶽蘭兒一陣慌亂,臉上更是一陣紅暈道:“不要亂說拉,大師兄以振興門派為己任,哪有時間談兒女私情。”


    葉寒知道嶽蘭兒被自己說中心事了,心中感到一陣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嶽蘭兒與大師兄早就認識了,他們兩個走到一起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為什麽自己會不高興呢?


    此時,葉寒心中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他要打敗陳上沅。雖然這個想法非常瘋狂,但是葉寒下定了決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現在,他的心中最大的欲望就是打敗秦劍派的神話。他覺得自己瘋了,一個連劍招都沒有學會的人,竟然想要打敗已經修出劍氣的天才。


    葉寒並不知道,這段時間與嶽靈兒相處,心裏已經刻上了她的影子,青春少年的心有一些東西開始萌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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