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又憶起了在鏡中自己看到的那些吻痕,臉上又漸漸發起燙來,


    “不知道木易哥哥的傷怎麽樣了,師傅下手一定很重的,哎,真是的,讓他背了這麽大的鍋,”


    掛在頸間的玉哨被她收起來了,放到了床底下的一個小木盒子裏,準備找個機會好還給他。這樣貴重的東西,她可不能稀裏糊塗的一直收著,總要和他講清楚的,再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墨雲既然已經誤會了,那玉哨也就不能再要他看見了,否則提醒著他又想起了那件事,盛怒之下,背著自己一路追殺到知音坊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著想著,她的心裏更是不安起來,對鍾木易的愧疚也更深了,


    “這個討厭鬼,真是無知者無畏,竟然還敢私闖大殿,真是不知道這個殿中的規矩!幸虧自己那個暴躁師傅醉成了那個樣子,而且還又被自己給拍暈了,不然他小命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沒的,以後可千萬不能再要他出現在自己師傅麵前了,”


    不過素素也很慶幸他這次誤打誤撞的闖進,不然若是要墨雲醒來後看見自己再旁衣冠不整的樣子,那他該會有多難堪,自己以後又該如何跟他相處呢?好險好險,但是,自己今後確實要小心一些了,


    “酒可真不是個好東西,砸了,全都得砸了!”


    說幹就幹,忘了墨雲要自己在院中罰跪的事情,轉身便跑到了酒窖,一口氣將藏於窖中的整整九百八十一壇陳釀好酒砸了個稀碎,累得她滿頭大汗,


    “喝!我要你再喝!看你今後還怎麽喝!”,


    酒窖裏濃重的酒氣讓她單是聞著就快醉了,手忙腳亂的趕緊跑了出來,卻發現連整個大殿也都彌漫著醇香的酒氣,濃重的散不開,


    “糟了,太衝動了,我又闖禍了,哎呀,真是該死,這可怎麽辦啊?!”


    忐忑不安的重新跪迴原地,心裏小鹿亂撞著,樂觀的勸著自己,


    “師傅氣急了這件事,也就不記得再氣其他事了吧?他不愛喝酒吧?他愛自己總歸是愛過酒的吧?總不至於把自己也砸了吧......”


    “怎麽迴事!?”


    午後墨雲迴來一臉沉重,聞著滿殿的酒氣臉色又是黑了幾分,


    “對,對不起,我,我把酒壇子給灑了,”


    “你不在此好好跪著,去拿酒壇子做什麽?再說,你這是拿了幾個酒壇子,又灑了幾個酒壇子?”


    “師,師傅責罰我吧,我,我把酒窖給一鍋端了.......”


    墨雲愣了,她可真會給自己製造驚喜啊,每天這一出一出的,還有完沒完了!


    “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一聲嗬斥,要素素更加慌亂了,


    “師,師傅,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墨雲無可奈何,看著她如此手足無措的慌樣子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本就不是好酒之人,幾乎從不進酒窖的,那晚隻是煩悶至極,無聊逛到了此處,臨時起意借酒澆愁而已,這麽多年了,自己很少醉過,更沒有醉過不省人事,那這酒窖無非也就是個擺設罷了,有沒有的對自己也沒什麽影響,況且,他覺得素素無故端了酒窖應該也隻是煩悶發泄,所以並不打算怎樣處置她,


    “算了算了,既然都被你一窖端了,那再多說什麽也都無益,去打掃幹淨吧,隻是下次你若再想毀點什麽東西,提前與我說下。”


    隔天,墨雲、墨月兩師兄妹在寒水閣的密室商量了整整一個晚上,於第二日一早,共同結伴去了墨風所在的上陽殿,


    墨雲的臉色一直都不是特別好看,他並不願意前來,隻是無奈應了墨月的要求,勉強來的,事關重大,有些舊怨,還是要往一邊放放的,


    “半月後就是七星連珠日了,神器封印需要加強,冰師兄仙去,有能力抑製它的僅剩如今咱們三人,你如何打算?”


    上陽殿議事廳裏,屏退了不相幹的人,墨雲不願過多寒暄,直奔主題,臉上卻是看不出一絲悲喜,調子也是冷冰冰的,但是不同以往,他沒了之前的從容沉穩,而是由內而外散發著些許浮躁、不安的焦急神色。


    有別於他的心境,墨風顯得十分淡定,他略有嘲諷的笑言道,


    “嗬,我的打算重要嗎?再說,我又能有什麽打算?加強神器封印阻止讓其出世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該由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做的,什麽時候又淪落到了需要我這邪魔歪道來打算,你們找錯人了,幹我何事?”


    此言一出,墨雲轉身便走,墨月則是將他拉住,輕勸到,


    “雲師兄,不可!讓我來與他談談,”


    她含笑來至墨風身邊,輕施了一禮調侃道,


    “風師兄說的這是哪裏話,與我們這樣生分就不對了,咱們都是出自同一師門,共同在師傅的教導恩澤下長大,受其臨終囑托,自當是以守護山中神器為己任,這是師傅舍命封印的神器,怎能說與你無關?師兄的胸懷還是要大一些,莫不要揪著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不放,對我和雲師兄心生埋怨,壞了大事,”


    墨風嘴角微微上揚,淺啄了一口茶道,


    “談不上胸懷,更說不是埋怨,我是你們的師兄,怎麽會跟你們計較這個?隻是為兄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師妹可曾記得,先前我被雲師弟在赤水河畔重傷,這修為功力可不比之前了,此事我不該推脫應是責無旁貸,可現如今確實是幫不上什麽忙,若硬著頭皮強上隨你們一同去了,那萬一到了緊要關頭我這裏一個不慎,倒還麻煩了,不如你們直接另做打算吧,更為穩妥些。”


    墨月臉色也有些黑了,事情道理給他講的這樣清楚透徹他還是不為所動,可真是不識抬舉!墨風見他們沒有在言,又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這殿中人手,你們隨意差使,我算也是不負師恩重托,盡了一點綿薄之力了,”


    “用不著!師妹,我們走!”


    不待墨月開口,墨雲就直接打斷了他,然後拉上墨月便往外走,


    “這就走了?不再坐坐了?肖坤送客!”


    離了上陽殿,迴去的路上墨月有點擔心,


    “雲師兄,七星連珠,封印形同虛設,如你昨夜所言,隻你我和元真三人,怕是鎮壓不住啊,”


    墨雲一頓,微微蹙起了眉頭,


    “你還是不打算讓杭子陽來嗎?”


    “我對你說過的,我信不過他,”


    墨雲堅持自己的想法勸說著墨月,


    “你大可放心,如果有一點風險我也不敢要毒王穀攪和進來,我們可用人手實在是不夠,屆時清羽率人抵擋前來進攻的魔教眾徒,然後我們四人共同壓製重新封印神器,墨風若是能在勝算自然是大些,但是沒他也不是一定壓製不住,”


    話雖這樣說的,可是墨月還是對杭子陽有所顧慮,


    送他們離殿的肖坤對神器的事情也略有耳聞,雖然這次沒有同他商量,但是墨風有時也會跟他講起過一些,看見這次墨雲墨月他們敗興而歸,心裏多少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於是直接來到了議事廳問道說,


    “師傅為何不借此機會跟他們聯手,用來緩和你們之間的摩擦僵局,親近友好關係呢?”


    對於肖坤隻是看看便猜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墨風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自己培養的一把手,若是連這個都看不透,那留著還有何用,他抿了口茶水不屑的說,


    “沒必要跟他們再親近了,關係已經破裂成了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們還能修複的好嗎?最多就是再迴到麵和心不和,嗬,沒什麽意義!之前隻是動了他們的人,傷了他們的人,但是畢竟他們還都活著,沒有造成什麽多嚴重的後果,若是那時我們修補修補,親近親近,一切還都好說,還有餘地,可是如今,冰師兄已死,雖說不是我指使,我參與的,但是那畢竟還是那個該死的元心一手策劃實施的,作為他的師傅,我又怎麽能逃得了幹係?說我完全不知情,全是他一人所為,是他瞞著我跟魔教勾結在一起的,他們能信嗎?嗬,我都不相信.......”


    墨風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還好,他們還算顧全大局,最主要的是他們手中並沒有我指使元心的直接證據,否則,咱們上陽殿早就會被他們鏟平了,哪裏還能安然的過到現在?我現在不求其他,隻想把咱們殿的實力先壯大起來,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幹,最好他們跟魔教鬥一個魚死網破,那我坐收漁翁之利就再好不過了,”


    “徒兒定會全力輔佐師傅!”


    墨風笑著擺了擺手,


    “你先退下吧,坤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為師心裏有數,將來不會虧待了你,”


    他說的沒錯,對於元心跟魔教後來之間摻和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情,元心自從被墨雲所傷變為了個廢人後,自己也就一直拿當他是個廢人來看,從沒指望他恢複功力,也沒指望再重用他了,隻是他欲死之時對自己說的事情,讓自己覺得他還有幾分用處罷了,後來又聽信了他的方法欲除寒水閣的兩大臂膀,結果自己吃了那樣大的一個虧,後知後覺才知是中了他的詭計,為他鋪了路,不過那都是在許明羽死後才知道的,


    他連自己都有些驚訝了,那樣廢物不受重視了的一個人,怎麽就能有那麽大的本事,或者說是有那麽大的膽子,居然敢修習魔教給他的禁術,嗬,可笑的是,他的結局卻是那樣悲慘,千算萬算,還是將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死的那樣慘,


    不過經曆了這一事後,他也就長了個心眼,自己手下的人能力固然重要,但是比能力更加重要的就是對自己的忠心,對自己的絕對服從,而不是仗著自己的本事私自去拉攏自己的勢力,甚至都能對他形成威脅,


    上陽殿需要人手,也從不缺少人手,這個肖坤,就是很讓他滿意,他雖然有時會有些愚笨木訥,但是卻比元心要聽話的多,雖然殿中幾乎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是交由他一手處理的,但是他謹慎的幾乎事事都找自己報備,尤其是一些重大的事情,他總是喜歡提出兩三個自己的想法,然後再叫自己拿主意,雖然自己有時會責備他兩句不懂變通,但是實際上,他是喜歡這種辦事方法的,事情由自己做決策,好過他欺上瞞下,自作主張。


    杭子陽此刻在寒水閣中恭候多時了,他昨日來過,是專意來看妹妹的,今日,則是受了元真之請,專意來此商討大事的,這件事情也是墨雲吩咐下去的,


    “師妹,你怎麽看?”


    墨月總覺得心裏不安穩,


    “我還是覺得不妥,四方鎮守缺一本是有了風險,現在又一下少了兩個,雖然加上元真但還是差了些,杭子陽......我不了解他......”


    墨雲說話底氣十足,


    “你放心,他的功力不淺,跟清羽不相上下的,我與他認識也有一段日子了,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墨月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們認識是他們事情,自己隻不過才與他見過兩麵,這麽重要的事情,自己是真的信不過他,若不是看在他是素素的哥哥,又是元真親叫來的份上,她根本就不會要他參與這番談話,


    杭子陽許是看出了墨月的意思,


    “墨月上仙不必多慮,毒王穀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但是謠言確實沒有可信的必要,義父未曾攜穀隱世前,與已經故去的雨相上神也頗有交情,雖然還有些誤會未消,但這也正是我們為何會全穀歸隱不問世事的原因,墨雲上仙與我義父詳談過多次,義父願摒棄前嫌,以大局穩重,全力支持,此事事關天下蒼生,子陽更是不敢怠慢,若是上仙不了解我,當我沒有那個救濟蒼生的胸懷,也可看在我兩個妹妹都在你們這裏的份上相信我一次,我總不至於不顧我兩個妹妹的死活,將她們都置於險境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在不信人家,倒顯得自己小人之心了,墨月略含歉意的一笑,算是應允了,即刻叫來了元真還有清羽,跟著墨雲和子陽一同來到了閣中鎮壓神器的大殿,共同商議事情細節,至晚方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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