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藤來到學校時,發現有孩子進學校了,更讓他確信孩子是被人殺害了丟進水池的。現在時間也不過八點鍾,和昨天孩子失蹤的時間差不多,如果是掉進池子裏,肯定有人聽得見唿救。


    葛藤在操場邊走了一圈,然後直接上二樓去找孩子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少婦,圈發,上穿白色襯衫,下套短裙,戴著一幅眼鏡,聽說葛藤是來調查案子的,臉頓時白了不少。


    “警官,怎麽稱唿你?”班主任強顏歡笑著問。


    “我是調查陳小華案子的。——請問,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一下!”葛藤一邊問,一邊觀察這個女人的臉色。


    “好的!我配合你們調查!”


    “姓名?年齡?職業?”葛藤習慣性地問著。


    “王芳!三十一歲!教師!”


    “請問陳小華是幾點到校的?”葛藤看了她一眼,嚴肅地問。


    “我記不清楚了!當時我到學校時也是八點半了,昨天晚上看學生的作業睡晚了一點,所以今天恰恰八半到學校。”王芳難堪地說。


    “平時你幾點到學校?”


    “八點!”


    “做什麽?”


    “鍛煉身體!”


    “陳小華平時幾點到學校?”


    “八點!”


    “我想問一個與案子無關的事,你結婚了沒有?”葛藤一直盯著王芳的眼睛,想從她眼神裏得到一絲線索。


    “離婚了!”


    “什麽時候?”


    “今年一月!”


    “老公做什麽的?”


    “老公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為什麽離婚?”


    王芳看了葛藤半時,很不想迴答這個問題,然後還是慢慢騰騰地說:“他懷疑我和校長有男女關係!”


    “有嗎?”


    “沒有!”


    “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前夫的名字?”


    “仇懷!”


    葛藤知道,凡是說自己沒有問題的,十有**都有了。


    “好了!謝謝你配合我們調查!”


    葛藤到了隔壁辦公室找到了仇懷,他見著葛藤穿著警服去,知道是調查陳小華案子的事,並要求去一個偏僻的地方,防著他人聽見。


    他們來到操場的一個角落裏對葛藤說:“警官,這事難道你們不清楚啊?這肯定是有預謀的。孩子肯定是校長付大毛和保安勒死的,然後丟在水池裏。”


    “你怎麽知道?”


    “我親眼見著那個保安帶著陳小華去了他的辦公室。當時還早,以為沒有看見。可是我看見了。因為校長付大毛和教育局長陳東升為了晉升,在教育局吵過架,甚至還動手打架。”


    “我想問你,你前妻和校長是什麽關係?”


    “唉!我真不想說,她和校長是情人關係,偷偷背著我約會開房,我逮著幾次。我把事情反應到紀委,紀委的人還嘲笑我戴綠冒子,換了得了。因為紀委書記就是付大毛的親哥哥付迪!”仇懷無可奈何地說。


    “好了!謝謝你!”


    仇懷走了後,葛藤直接來到安保科,想見一見昨天的保安。


    葛藤敲門進去,看見辦公室裏幾台顯示屏,原來是監控室,兩個年輕人盯著顯示屏沒有說話,見著他進來,便立即起身。


    “什麽事?”一個年輕人說。


    “我是城關派出所的葛藤!我想了解一下,昨天一個小孩死亡,當時值班的保安是誰?”


    “他請長假了!今天沒落他值班!”


    “昨天有幾人值班?”


    “昨天本來有兩個人值班的,後來校長說監控壞了,叫另外一個人走了,然後隻剩付清值班了!”


    “付清是什麽人?他和付校長是什麽關係?”


    “這還用問啊!肯定是親的了,一聽姓便知道了。”一個年輕人笑著說。


    “一般情況下,你們的製服放在什麽地方?”


    “這放在那櫃子裏啊!”一個年輕人指著旁邊的櫃子說。


    “我看一下你們的製服啊!”葛藤笑著說,然後借此機會打開付清的衣櫃,發現裏麵有一雙鞋子,葛藤用手量了量,二十二厘米左右,照了相,再在櫃子門上照了幾枚指紋,便走了。


    葛藤走出保安科,來到校長辦公室。付大毛正在看報紙,見著葛藤進來,便熱情地說:“啊!警察來了!快坐!——小劉,給警察同誌倒杯茶!”


    付大毛非常熱情地招唿著,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別客氣了!付校長,我是來辦理陳小華案子的。我想你配合一下!”


    “陳小華什麽案子!他自己不小心掉進水池裏淹死了,還用調查嗎?我昨天給公安局敬局長說了,學校出了安全事故,該出多少錢,我們出得了!”付校長笑著說。


    “付校長,我們懷疑這孩子不是淹死的!我們懷疑他是被人殺害的,然後丟在水池裏。我想了解一下他昨天來校的情況。你隻迴答!”葛藤看了他一眼說。


    “不可能!而且,我現在要去局裏開一個會,不能立即迴答你問題。”付校長嚴肅地說。


    “耽擱不了你幾分鍾!開會的事可以遲點,如果局裏批評你,我給陳局長打電話說一聲。”


    “好吧!你快一點!”


    “姓名?年齡?”


    “付大毛!四十二歲!”


    “付清和你是什麽關係?”


    付校長聽了這話,頓時臉色發青,停了一會說:“他是我村子裏的一個人!”


    “他姓付,和你沒有關係嗎?是不是你的兄弟?”


    “堂兄弟!”


    “你能不能通知道立即到辦公室來,我要問他幾個問題?”


    “他可去馬來西亞玩去了?”


    “好久的事?”


    “今天啊!”


    “我說他請假是多久提出來的?”


    “今天啊!”


    “是不是因為陳小華的事?”葛藤直接問。


    “不是!”


    “不是?為什麽一個保安請假,想請假就請,而且不是一天兩天,至少去馬來西亞是一個星期呢!誰批的這個假?”


    “我批的!”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不奇怪啊!——年輕人,我想,請個假沒有那麽複雜吧!”付校長冷笑著說。


    “馬上給他打電話,叫他來辦公室!”


    “可能上車了。”


    葛藤立即掏出手機給敬局長打了電話。


    “敬局長,我給你匯報一個情況。我們懷疑城關小學保安付清有最大嫌疑,但是從付大毛校長這兒得知,他準備請長假去馬來西亞,要求馬上設卡逮捕這個人。”


    “你們警察搞什麽東東?怎麽亂逮捕人,亂懷疑人?”付大毛拍著桌子嚷。


    “付校長,走,去我們派出所配合我們調查!”


    “憑什麽叫我走就走?我可是人民教師呢!”


    “——我警告你!我們懷疑你和付清合謀殺害了陳小華!”


    “——不可能!你有什麽證據?”


    “別敬酒不知吃罰酒!否則我拷上你,讓全校師生看見,你舒服嗎?”


    付大毛不吭聲了,葛藤打電話通知顧蘭剛開車來接人。


    顧蘭剛非常意外,怎麽葛藤就破案了呢?


    葛藤帶著付大毛直接去了公安局刑偵隊。


    敬局長見著葛藤把付大毛帶到刑偵隊,便尷尬地衝著付大毛笑了笑說:“怎麽了?”


    “哥,你們兄弟亂逮人啊!叫他快給我放了!”付大毛苦笑著說。


    “配合調查!你清白的就不怕。”敬局長笑著說。


    “敬局,付清逮捕了沒有?”


    “逮捕了!在客車站,人在迴來的路上。”


    “好!”


    “付清是有犯罪前科的人,付大毛啊,你怎麽聘請他當保安啊!這事我也不好給你哥交待啊!”敬局長難為情地說。


    “哥,這事真與我無關!”付大毛委屈地說。


    “哼!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都會說這話!”葛藤冷笑著說。


    二十幾分鍾,付清被帶到了刑偵隊。葛藤單獨在一間屋子裏詢問,當然敬局長和幾個副局長,還有刑偵大隊在,大家不敢有一絲差錯,因為付大毛的哥哥是市紀委書記。


    “姓名?年齡?職業?”


    “付清!二十六歲!城關小學保安!”


    “你知道我們為什麽逮捕你嗎?”


    “知道!”


    “知道什麽?”


    “因為我殺害了教育局局長的孩子!”


    “你為什麽殺害教育局局長的孩子?他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麽要殺害他?”


    “因為我看他不順眼!”


    “有什麽不順眼的?他和你不是同事,也不是你領導,一天看不到一眼,憑什麽說看他不順眼?是不是付大毛指使你做的?”葛藤說著喝了一口水。


    “我告訴你,付大毛已經在我們刑偵隊了。你若不交待,那就讓你一個扛吧!挨槍子的時候,你後悔已經晚了!”葛藤這話一出,讓在場的人捏了一把汗,沒有敢這樣問,因為付大毛的哥哥是紀委書記。沒有證據,你可不敢逮捕人的!


    付清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是付大毛指使做的!”


    “為什麽要害那孩子?”


    “因付大毛要調到教育局去當副局長,陳東升不答應。我哥哥付大毛就和他吵,陳東升就處分我哥哥付大毛,並扣了他一個月工資。大家知道,陳東升是前任局長的兒子,我哥也撬不過他,所以想報複他,便指使我嚇唬一下他孩子。昨天早上我看到那孩子來得特別早,我便打電話給他說,機會來了,他也答應了。”


    “他叫我把監控損壞後,然後把孩子抱藏起來!可是我一抱孩子時,孩子哭了,我急了,就捂住他的嘴,還是聽到聲音,我就勒脖子,沒想到勒死了。”付清流著淚哭泣不成聲地說。


    “為了不讓家長曉得這事,我把孩子藏在學校倉庫裏,下午趁學校沒有人了,我丟進水池裏!”付清繼續說。


    “孩子的班主任曉得這事嗎?”


    “曉得!上課時就發現了,去找我哥付大毛說,我哥叫她別亂說,中午再看!”


    “好了!”


    葛藤起身對敬局長說:“敬局!我要偵查科和技術科勘查資料,好做匯報材料!”


    大家拍了拍葛藤的肩膀,佩服他做事。


    “好同誌!”敬局長和幾個同事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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