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江辰帶著從於家拿的飯盒迴到四合院內。


    剛進院子,照例遇到了二大爺閻埠貴。


    現在的閻埠貴仿佛是故意在院子裏等著江辰一樣,每天江辰迴到院子裏,都能遇到他的身影,並且總會把這一天四合院裏發生的事情跟江辰說上一說。


    閻埠貴和劉家的兩個小子,現在已經成了江辰在這個四合院裏的耳目了。


    看到江辰推著自行車進到四合院裏來,閻埠貴放下手裏的花草,忙衝著江辰這裏招手。


    “江辰下班了,我跟你說,後院的許大茂從醫院裏出來了。”


    “剛才我看到三大爺許富貴扶著他兒子從前院剛走過去。”


    江辰聞言點點頭,如果不是閻埠貴提起,他幾乎都要忘了許大茂住院這迴事了。


    這還不到一個周呢,怎麽就出院了。


    “不是說他家許大茂被打得很厲害嗎,這麽快就出院了啊?”


    江辰裝作和閻埠貴閑聊的樣子,隨口問道。


    閻埠貴往內院的方向看了看,這才麵帶笑意地開口。


    “我也是這麽問老許的,孩子被人家打得這麽嚴重,怎麽不在醫院裏多住幾天。”


    “你不知道,我看到那許大茂的情況的時候,完全都沒有恢複好,走路都不利索。”


    “你猜許富貴怎麽說。”


    江辰做出好奇的樣子,“怎麽說?”


    “許富貴說,他家大茂現在長大了,說在醫院裏住著費錢,說什麽都要出院,他也沒辦法。”


    “而且吧,我看許大茂那個樣子,也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跟他說話,人也不像以前那麽不著調了,說起來也是有點奇怪。”


    閻埠貴有些感慨地開口,許大茂為家裏省錢這一點,倒是投了他的趣味的。


    江辰聞言點點頭,“還有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正在前院裏閑聊著,突然從四合院大門處走進來三個人。


    這三人進到四合院裏來,看著就不是那種好相處的,個個身上流裏流氣,走起路來沒個正形,連看向江辰和閻埠貴的眼神都沒帶著好意。


    眼看三人馬上就要越過自己進到中院裏去,閻埠貴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四合院的二大爺。


    現在四合院裏突然進來三個陌生人,他這個二大爺是有責任問上一問的,不然出點什麽事可算是他這個二大爺的失職。


    當即,閻埠貴仗著膽子叫住了三人。


    “你們三個小同誌,來我們四合院裏找誰啊?”


    他心裏有些忐忑,畢竟是個柔柔弱弱的知識分子,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麵對起來還是很不習慣。


    好在江辰就站在他身邊,真要是被為難,他覺得江辰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


    “許富貴是住在這個四合院吧?”


    “我們是來跟他要債的。”


    三人中一個稍微有些矮胖的男人開口。


    “要債?”


    閻埠貴聞言心中有些疑惑,許家在四合院裏的日子算是過得好的,沒想到還在外麵欠了外債。


    正想著,閻埠貴還要說些什麽,卻見矮胖男人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遞到了閻埠貴麵前。


    閻埠貴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會遞東西過來,伸手接著仔細看時,才發現那竟是一張欠條。


    細看上麵的內容,立刻讓閻埠貴大吃一驚。


    “今有南鑼巷95號四合院許大茂,因與人耍錢欠下賭資,特向朋友王五借取錢款二十元,口說無憑立下字據……”


    欠條的後麵就是許大茂的簽字,以及整張借條上好幾處都是他按下的手指印。


    看著這張借條,閻埠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二十塊錢,還是因為和人家賭錢借的。


    這許家小子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不良嗜好了,那可是二十塊錢,趕得上他大半個月的工資了。


    矮胖男人見閻埠貴愣在那裏,忙出聲叫了兩聲,前者這才緩過神來。


    “許家是在後院吧?”


    男人重新問了這麽一句,閻埠貴見對方來是有正經的理由,當即也是不好繼續再攔著了,當即伸手往後院的方向一指。


    “對,許家就是在後院,你們從這進去就能找到他家。”


    矮胖男人聞言,往後院走了,閻埠貴有心立刻跟上去看看,但卻又想著將看到欠條的事跟江辰說上一說,這才止住了腳步。


    當即,他滿臉驚愕地把事情和江辰說了一遍,連欠條上的文字都描述得一個字不差。


    江辰聽了也是感到驚奇。


    這個四合院裏,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過不少,但是因為賭錢讓人家債主找上門來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


    江辰也沒見過剛才那三個人,自然不能知道他們會是陳小刀的手下,更無從知道,今天這事跟他自己有關,還以為是許大茂真的在外麵賭錢了。


    於是江辰把自行車推進屋裏,跟妹妹說一聲,便出門要到後院去看一看。


    妹妹想要跟著,江辰覺得賭博這樣的事,小孩子還是不要看的好,便打發她繼續在家裏寫作業。


    江辰邁步來到後院的時候,那三個來要債的人此時已經在許富貴門前嚷了起來。


    原來是許富貴在知道三人的來意後,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去賭錢,直接就要趕人。


    “這位大叔,你兒子的字你不會不認識吧,上麵還有你兒子的手印的。”


    “再說了,你兒子許大茂現在不是在家呢嘛,是不是真的,你把他叫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矮胖男人麵對滿臉怒氣的許富貴絲毫不懼,不急不緩地開口,竟像是一副十分講道理的樣子。


    許富貴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實際上男人說得也的確是在理。


    沒有辦法,他隻好衝著屋裏喊了一句,要許母把自己兒子從屋裏扶出來。


    雖然那欠條上的確是他兒子的字跡和手印,但他絕不相信他許富貴養出來的兒子能因為賭博欠人家的錢。


    更重要的是,因為這三個陌生男人的出現,現在後院裏已經站了幾個鄰居,在看這邊的情形了,如果這事情不當眾說清楚的話,他家以後就不用在院子裏抬起頭來了。


    沒一會兒,許母扶著行走不便的許大茂從屋裏走了出來。


    隻見那許大茂神情慌張,嘴唇都有些泛白,站在自己父親麵前,既不敢去看自己的父親,也不敢去看那三個來討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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