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時墨,我最近學了一首曲子。”宣柃兩人出去之後,就坐在山頂。


    現在是晚上,這裏遠離城市,夜空中星光熠熠,一彎弦月透露著皎潔的光芒。


    “嗯?”玄時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本來是純音樂的,不過哼一哼也差不多,我唱給你聽啊!”宣柃順手摘了旁邊的一朵野花,握於手中,笑著說道。


    “好。”玄時墨靠在樹下,認真的看著宣柃。


    但是,當熟悉的曲調被宣柃輕柔的嗓音所哼唱出來之時,他幾乎是一瞬間,就上前捂住了宣柃的嘴。


    “不要唱。”玄時墨皺著眉,“你又做夢了。”


    當初就是這首曲子,帶走了他最愛的人。


    “嗬~”宣柃把玄時墨的手拍開,“你怕這首歌啊?”


    “嗯。”玄時墨點點頭。


    “可是,這首歌是我為你譜的啊!”宣柃笑著說道,“我特地給你寫的。你知道的吧,我最不喜歡舞文弄墨的哦!”


    “但是這首歌帶走了你的生命。”玄時墨抱著宣柃,兩人一起看著山下連綿不斷的林海。


    “但是它所代表的,是希望,是生命。”宣柃說道,“所以我當初才會選擇用這首歌度化怨氣。”


    “你知道嗎?”玄時墨迴憶起他生命中最痛苦的那一天,“如果不是你對我說,讓我活下去,我們就不會有今日。”


    失去老師,失去愛人的痛苦,淹沒了他。


    當狐肆放開他的那一刹那,他幾乎是瘋了一般的用自己的靈魂去搜尋宣柃殘存的靈魂,小心翼翼的將細小的碎片收集起來,存於養魂珠內,然後一點點的拚接起來,用穩固主神空間的魂石來穩住她的靈魂,直到一個弱小的魂魄溫養成型,然後再日日已讓養魂珠吸收純淨的靈魂力,溫養靈魂。


    就這樣,一邊做任務,一邊養魂,數百年的時間,才養出一個勉強到達b級的靈魂。


    “我知道。”宣柃親吻玄時墨的鼻尖,“就是這樣,我才會對你說這麽一句話。我其實從未想過要複活,隻是希望你繼承我的位置,過輕鬆一些的日子。”


    的確,相比起無盡的做任務,在主神空間處理事務,雖然乏味枯燥,但也並非無人陪伴,而且相伴的是無盡的壽命,安全。


    “隻是當時想到,主神空間一次性別我除去了近半的人,重新將主神空間發展起來,是很勞神的事情,我也沒法陪你了,就覺得很對不起你。”宣柃記得那時候死亡的感受,記得死前自己所惦記著的一切。


    “這沒什麽,十二宿主不過失去其二,一個是你,一個是紅衣,你的位置我頂上了,紅衣的七號隻是需要再選拔一個就好。其他十個宿主都很幫忙,狐肆也重新將那日崩壞的係統修複完成。主神空間現在的規模,並不比那時候差。”玄時墨說道,“狐肆那天,是最後一次見過他,那日缺人手,把他帶迴來了一次。”


    “那兩位的事情,我記不大清楚了,隻隱約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卻著實是讓當初的我頭疼過的。”宣柃皺眉說道,“他最後也沒找過我幫忙,直接被審判了。他明知道我當時應該是能幫他的。”


    “幫不了。”玄時墨搖搖頭,“現在那兩位都活著,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十二宿主權利再高,也沒法插手審判會的事情,終究主神大人已經不在了。”


    “主神空間到底是什麽呢?”宣柃奇怪的問道,“按我的記憶來看,主神空間並非是最大的空間世界,否則就不會有上麵審判會的事情。”


    “還有很多空間世界。”玄時墨說道,“裏麵又包含著各種各樣的大小世界,大致結構應該是和主神空間差不多的。但是,有的空間世界是有神明的存在的,有的卻沒有,就像主神空間的主神一樣,為了庇佑空間世界,已經身死神滅。主神選出了十二位繼承者,他們有無盡的壽命,接受主神的傳承,但是最終能成為下一任主神的,隻能是一個人。最終的選舉會在主神空間維持現在這種平靜安全的生活一萬年後,而這十二位繼承人其中也會有很大的變數,就像現在我頂替了你,紅衣被現在的七號頂替一樣。”


    “十二宿主在你在位的期間,二號,五號,九號,十一號,就被輪換過一次。在我在位期間,五號,十一號,十二號,又一次被輪換。所以說,一萬年的變數,太多了。”玄時墨說道,“連你當時都會被頂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穩多少年。”


    “一萬年過去多久了?”宣柃問道。


    “已過其半,宿主也已經有半數被輪換過了。”玄時墨正要接著說下去,突然頓住了。


    明月被烏雲所掩蓋,周圍的風也大了起來。


    “是天地異象嗎?”宣柃微微眯起眼睛,“天氣預報說,這一地區,該是晴天。”


    “嗯。”玄時墨略微皺起眉頭,“畢竟創造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物種是逆天之行,這是世界的自我保護。”


    “攔得住嗎?”宣柃現在不知道山洞裏怎麽樣了,但是連天地異象都引來了,應該是到了要緊關頭了。


    “沒問題。”玄時墨看著空中烏雲滾滾,“不會讓雷劈下來的。要是溫棋那臭小子也在,就更好了。”


    山洞裏的確正在要緊關頭,妖丹正在凝結。


    一開始隻是狐肆的妖力給ly身體的洗禮,從而促使她快速凝結出自己的妖丹。


    一旦ly自己的妖丹形成了,她就擁有了自己的妖力,就能塑造出屬於她自己的妖體。


    三天撐得住,精神力夠好,出來就是個人;一個控製不好,就隻能看到一隻小狐狸了。


    ly的目標顯然並不是一隻狐狸。


    原本就因為疾病,導致在接受狐肆的妖力洗禮的時候疼痛萬分,現在妖丹的凝結,那種無與倫比的痛苦,幾乎要讓ly當場暈過去。


    ly咬牙堅持著,嘴唇被咬破,但是並未叫出聲。


    她希望身體其他處的疼痛分擔她小腹處的痛苦,讓她能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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