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安笑伸了個懶腰,蹭蹭言栽寧肩膀。


    “早啊!”


    “嗯。”言栽寧心不在焉應了聲。他一夜沒合過雙眼,盯著安笑看,好像看不夠似的。


    等安笑醒來,他恢複了冷淡的言栽寧。


    安笑疑惑看了一眼言栽寧,不明所以。以往起床時候,言栽寧不鬧她一陣是不會放過她的。


    女人每一個月都那麽幾天心情不好,言栽寧雖然是男人,但也可能間歇性的陷入精神低穀。


    “早上我會出去一趟,你……好好練習,迴來我有話要跟你說。”言栽寧嚴峻的態度,多少讓安笑感受到不安寧。


    摸摸他長出胡茬子的下巴,“什麽事,不能現在說嗎?”


    言栽寧拉下她的手,苦澀道:“如果我做過一件事情,有了不該有的東西,你會不會離我而去?”


    安笑越來越看不透此時的言栽寧,“說什麽胡話?什麽是有了不該有的東西,沒吃早餐產生幻覺?”


    “不是!”言栽寧控製激動心情,握住她的手,輕輕輕吻一口:“不要離開我……”


    受不了言栽寧的肉麻,安笑嘴角微翹,擦了擦手,嗔道:“早上你有事情要做,我也要訓練,迴學校跟你的配備的精英們訓練。”


    安笑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


    “貝貝,今天沒人陪你,讓你舅舅上來。整天窩在地下室,快長黴了。”安笑嘴裏咬著一塊麵包,手上一支淡奶。


    “吃的都在冰箱中。熱一熱就能吃。不要胡亂碰廚房中的東西……”安笑嘮叨半晌,看了看時間,發現有點遲,匆匆趕往學校。


    “爸爸!你說過有空陪我玩的。”水汪汪的大眼看著言栽寧,決定撒嬌一迴再說。


    言栽寧留戀地摸了摸安曉貝的小臉,今天過後,還能在一起嗎?


    孩子。孩子……為什麽安曉貝不是自己的孩子。


    言栽寧突然站起來,“爸爸要出去了。好好在家,以後要聽媽媽的話。”


    “爸爸好奇怪喔!”平時隻有安笑會說,爸爸今天也囉嗦上了。


    相處久了,會出現同化現狀。舅舅的學識淵博,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出現類似情形了。


    言栽寧大踏步走出別墅,然後往約定地點去了。


    雪禦等在言家大宅中,英俊的臉龐吸引來往的女傭們。言宮道和言家四位少爺,她們不敢碰,連非分之想都不敢有。可雪禦這個年輕工資哥,經常拋幾個媚眼出去,惹得女傭們酥麻了心。


    有的女傭隻是一邊擦窗戶。一邊癡癡看著他。期待有一天,雪禦會走近她們中的某一個,然後帶著她步入婚姻殿堂。


    夢想永遠有醒來的時候。當言栽寧毫無預兆出現她們眼前。每個女傭顫栗縮迴頭,膽子再大,也沒有勇氣去爬床。


    言宮道對這些負責清潔和日常活動的女仆不感冒,曾經有幾個不識抬舉的,仗著生了張好看的臉,試圖爬床。


    不僅最後爬床沒成功。還要受到言宮道的怒火。


    經過鐵血手段後,女仆們都學精了。


    言宮道勾搭不成。不還有四位相貌出眾的少爺麽。


    之後又有幾位女仆打主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她們最終承受的惡果沒有人願意提起。


    宇宙開拓時代,世家的權利非常大,像言栽寧這種古老的家族,隨便折磨幾個人,政府和執法隊伍都是一隻眼睛閉著。不鬧出太多人命,沒人會管的。


    雪禦見女傭們無趣的反應,“真慢,不會是跟小女友鬧一場再來吧!不怕你兒子等急了?”


    言栽寧麵無表情,對於沒有見過麵的孩子,他能持有什麽態度?沒有擔當,不是他的性格。要他笑著迎接,又太勉強了。


    “行了,我帶你去找他!”雪禦一本正經拍了拍言栽寧肩膀,安慰的舉動,讓言栽寧心中稍有暖意。


    希望安笑知道他有了孩子後,可以繼續接受他,如果不行……


    言栽寧冷冷一笑,那就囚禁了她。給予她自由空間是源於她屬於他的基礎上。


    坐上雪禦的威風凜凜的座駕,轟轟的引擎聲咆哮,浮空車在空中停留兩秒,便竄了出去。


    言栽寧不知道目的地在什麽地方,每過一秒,就越緊近那個孩子。


    這是種精神上無邊的折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雪禦嬉笑兩聲,“沒想你還是那麽果斷幹脆,難道不怕安笑離你而去。”


    言栽寧不答,雪禦也知道答案。言栽寧在乎安笑,這是種深入到骨子裏疼愛,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斷了他情路。


    有時候,過分的霸道會催生出強烈的占有/欲。雪禦絲毫不懷疑他會搶占安笑,之後會怎樣做?雪禦真沒有把握,畢竟現實生活中,言栽寧是個理智的人,了解他的,知道他有多殘忍無情。


    風景飛快掠過,言栽寧想起寧月星那晚上的情景。他對那個女人沒有記憶,那時候,身體的欲/望戰勝理智,做出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


    寧月星不允許自然懷孕的孕婦流產,因為寧月星上嬰兒出生率,是一個沉重的負數。


    科學手段並沒有讓懷孕幾率增加多少,寧月星自然要采取有效政策來確保嬰兒的出生。


    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後有沒有想過纏上他,或者是打掉孩子。言栽寧心煩,幹脆閉上眼睛。


    浮空車很快停了下來,言栽寧握緊拳頭,有點不願意睜眼去看。


    “我們到了,下車吧!”雪禦玩味道。


    言栽寧坐了一會,也下了車,抬頭看向四周。愕然看著麵前的別墅,眯著眼睛看向雪禦。


    突然,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闖入思維中。


    “我的孩子在這裏?”言栽寧帶著期待和不安的矛盾情緒道。


    “就是這裏,我騙你幹嘛?”雪禦推他進去,“你可以問問安曉貝,他是不是安笑的親手兒子。資料上填的收養,是你外婆動的手腳。安瑞拉農星上的龍揚鎮裏麵,原本並沒有人願意說。現在麽,我想再去一趟時,就有人說了。”


    “外婆為什麽不告訴我,安曉貝是我兒子?”


    雪禦似笑非笑,以言栽寧的智商,會想不到嗎?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的外婆想他迂迴曲折點去認識安笑,二是,他的外婆根本不知道安笑的身份。


    雪禦傾向後者的猜想,霄青的能力他知道,湯婆婆又是個嫌麻煩的人。不能再短時間內查出來的信息,憑湯婆婆的護短性格,直接修改一些資料也不為過。


    言栽寧再次踏入別墅,是換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進來的。


    “爸爸!”安曉貝抬頭,他正在吃麵包,嘴巴旁邊沾了麵包屑。見了言栽寧,驚喜跑到他身邊,抱住他的大腿。


    言栽寧一把抱起他,柔聲道:“還沒吃完早餐嗎?”


    安曉貝搖搖頭,又點點頭,“牛奶沒喝完,媽媽說我不喝完就不再去奶奶家裏了。”


    昨晚安曉貝與雲愛靈相處愉快,惦記著海鮮大餐。他還記得,雲奶奶過幾天會帶他去吃好東西的。


    言栽寧拿起牛奶,遞給安曉貝。


    “貝貝,爸爸有事情想問你。如實迴答,迴答好了,爸爸中午就同你去吃好的。”言栽寧哄道。


    雪禦說安曉貝是他兒子,那麽答案幾乎是顯然易見的了。


    怪不得從一開始,他就對安曉貝產生好感,怪不得碰了安笑身體時,他會有熟悉的感覺。


    “爸爸!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安曉貝拍著胸膛說道。


    嘴饞的吃貨對言栽寧完全信任,媽媽說過,爸爸不會害他的。


    言栽寧坐在沙發上,輕聲道:“你是媽媽親生的嗎?”


    安曉貝還不太明白親生的意思,他自動理解為,爸爸是想問他怎樣生出來的。


    “舅舅說,我是從媽媽的肚子裏鑽出來的。十月懷胎,很辛苦。而且那時候,媽媽為了養我,吃不起好東西。”安曉貝說著說著,低頭想了想安瑞拉農星上的生活。對於那裏的生活,印象已經模糊了。


    隻記得舅舅說過,媽媽為了買適合他食用的高端食物和供應舅舅的能源板,她自己隻能啃幹飯,有時候配點蔬菜肉沫就將就一餐了。


    “媽媽沒有找你的親爸爸嗎?”


    說到這裏,安曉貝沉默了。


    言栽寧也不急著催他說,隻是輕柔拍打他的背部。


    好半晌,安曉貝說道:“媽媽從來不提,舅舅也不說。每次提起,媽媽都會不開心,所以貝貝也不說。”


    言栽寧眼睛有點濕潤,安笑從來打算找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湊過來的。


    她不敢賭,也賭不起吧!沒有了曉貝,她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可是貝貝還是想要爸爸!是不是很不乖?”安曉貝抱住言栽寧,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他又高興道:“我現在有爸爸啊!媽媽也很喜歡提到爸爸了!”


    言栽寧挑挑眉,“我是你爸爸,說明白點,就是親爸爸!”


    安曉貝眨眨眼,“親爸爸?”他嚐試努力思考這個問題,“那為什麽媽媽以前不願提起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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