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之多的從未見過的詭異儀式,他們也隻聽說過儀式大宗師波次殿下可以做到,其他人一生,研究並熟練使用的儀式也就那麽三兩個,甚至一些戰士僅憑手中武器冒險,一輩子都機會和機緣接觸到這樣的非凡儀式。


    儀式記錄在古老的羊皮卷上,是曆代人類研究的結晶,它們如同職業序章一樣,被珍惜的收藏起來,一代代傳承給自己人,珍藏得不輕易示人。


    恩,大概就像個門派自己的武林秘籍,普通人無相關的人想要獲得?門都沒有。


    而這所學校,有很多的,增加職業者實力的非凡儀式!


    沈宴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道,這才哪裏跟哪裏,華夏那數不盡的典故,他講的數量不過才大海之沙礫,遠不及萬一。


    不過,沈宴也是一愣,這是炎黃血脈下的,由典故化作的非凡力量?


    也就是說,隻有炎黃的血繼界限,在充分理解和貫通典故的前提下,才能展現的非凡。


    前提有兩個,獲得炎黃血脈,充分理解和貫通典故,當然典故也不是那麽好理解的,沈宴之所以這麽輕鬆,是因為他是曆史學者,對典故中的時代背景,人物等早已經有深刻的認知。


    這更加堅定了沈宴整理一份華夏文明的關於典故的書籍出來,或許可以叫這本書為《神秘的華夏典故與儀式大全》。


    千千萬萬的曆史典故組成的讓人羨慕得眼睛都要紅腫的儀式寶典。


    它將成為學校的瑰寶。


    華夏職業者們的聖典。


    沈宴沉思著,而學生和外麵的人已經一片嘩然。


    沸騰之聲不絕於耳。


    虎豹傭兵團的人:“……”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他們真的害怕這些人不顧一切的衝進來。


    還好,這些人團裏的孩子都有在學校讀書的,有所顧慮。


    嚇得他們手上的武器都握出了汗水。


    而那些已經是職業者前來進修的學生,也艱難的咽著口水。


    這些神秘稀有的儀式,他們來到這所學校也……也可以獲得和學習嗎?


    天,這裏可不就是職業者的樂園和聖地。


    喧嘩,沸騰,似乎比天邊的霞光更加的火熱。


    沈宴講典故,看似也沒講多少,但一個典故就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加上沈宴在曆史上的淵博知識,時不時引經據典,講得精彩紛呈,也花費了不少時間。


    現在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了,沈宴是從來不拖堂的人。


    沈宴看了一眼激動萬分的學生,想來,他們一定有一個終生難忘的入校典禮了吧。


    希望他們不虛此行。


    在繼續的火爆的沸騰聲中,沈宴退下了。


    趙闊正背靠在牆壁上抄著雙手,有趣地看著沈宴,那眼睛中的意味,悠長得特別耐人尋味。


    沈宴瞪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多的趙闊:看什麽看,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很少見啊?


    趙闊這家夥除了塊頭,一點不像野蠻人,不是說野蠻人受到了不朽者的詛咒,被剝奪了智慧嗎?野蠻人身體裏的不朽者的血脈越濃實力卻強大,就越傻憨憨。難道是因為趙闊身上有一半人類血統的原因?


    沈宴也想不通,越過趙闊向外走去,正好遇到一臉不可置信的趙瀾。


    趙瀾一個勁給沈宴眨巴眼睛,眼睛都快眨壞了,肯定是那位未知閣下的恩賜,沈宴才會這麽的另類和出眾的知道這些智慧,誰讓沈宴是那位閣下最特殊的眷者。


    全知全能的未知,賜予了他最寵愛的眷者,博學的知識,無人可知的力量和智慧。


    嗷,不行了,他要是不捂住嘴巴,他就要脫口而出讚美未知的讚歌了。


    沈宴倒是偷偷摸摸地小聲問了一句趙瀾:“你哥真的是野蠻人?我看他聰明得有些過頭了。”


    趙瀾都沒有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答道:“我哥小時候可不怎麽聰明,在傭兵之城有個響亮的外號,叫憨蛋。”


    沈宴差點沒一口口水噴出來,趙闊,憨蛋?


    腦海中直接出現了一個憨頭憨腦的小版趙闊的樣子,光是想想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趙瀾繼續道:“有一次我哥迴荒城之後,再迴傭兵之城,突然就變聰明了。”


    沈宴一臉疑惑。


    野蠻人也能開竅不成?


    無論如何,要是以為趙闊是個傻子,被他的外表所蒙騙,那才真是一個真傻子。


    學校的沸騰依舊,傭兵之城的沸騰翻倍,翻了無數倍,因為消息被傭兵們傳遞給那些沒來得及前來看熱鬧的其他人。


    沈宴倒是溜迴駐地,將門關起來,準備“著書”。


    說是“著書”自然是一種誇張的說法,他也就是慢慢的迴憶華夏的典故,然後記錄下來,形成這一個世界的儀式寶典。


    有一種默寫武功秘籍的感覺。


    多少還是有些興奮。


    華夏體係的非凡儀式,將一個一個從他手上誕生,他雖然隻是搬運者,但這無上的榮耀依舊讓人無比的光榮。


    字在紙張上落下,方方正正的文字,沈宴首先使用的是簡體字。


    但才寫完一個故事,那紙張上的文字就開始變得模糊,扭曲,最後變成混亂得毫無意義,其中夾雜著一些“窺視舊日者必死”的警示字眼。


    沈宴歎了一口氣:“果然還是不行,舊日的文字會被篡改,就像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規則。”


    沈宴也十分不明白,為什麽像先祖的名字,“華夏學院”這樣的有故事的舊日文字卻能被記錄,不被篡改,且不吸收汙染力變得邪惡腐化。


    他原本以為,是因為這裏建立了先祖的祠堂,或許生成了神秘的力量罩的庇佑,讓舊日文字能被書寫,但現在看來,其中的奧秘並非如此。


    “秘密到底是什麽?”


    沈宴將紙張收起來,當成他製作外道魔像的材料。


    然後這次用人類通用文開始記錄典故。


    涉及舊日秘密,哪怕是用其他語言文字,也會變成舊日文獻,這類舊日文獻被稱為二類舊日文獻,或者三類舊日文獻……


    比如,英雄城的天譯者,他使用的就不是舊日的文字,但因為記錄的東西涉及舊日,導致他的筆記變成了汙染力極強的舊日文獻。


    又比如沈宴見到的其他舊日文獻,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不是舊日文字,而是由此衍生的變種文字。


    越解近沈宴現在所處的時間,文字的變種越厲害,越和舊日文字的區別越大。


    比如,沈宴能大致分辨不朽者的文字,甚至天譯者那個時代的文字,但對現在的文字,在沒學習前,無論是人類通用語還是深淵文,靈族文字,或者海族的人魚泛文,沈宴都卻一竅不通。


    就像有一種力量,讓文字變得越來越陌生。


    而文字是曆史的載體,隻有文字徹底被改變,曆史……才會被真正斬斷。


    這個世界的曆史之所以遺失,其根本原因就是……文字變得和以往完全不相同了。


    沈宴看著落下的人類通用文,陷入了沉思。


    而現有的文字,似乎並不會引起異變或者窺視,現有的文字失去了那詭異的力量一樣。


    與此同時。


    肯亞城的一個小酒館,一個孤獨的年輕人孤獨坐在酒館的角落,手裏拿著一張《世界和平報》看著。


    酒館人明明不少,但不知道為什麽,在年輕人周圍的座位,眾人都不明所以的自動避開了。


    年輕人看著報刊,嘴角出奇的上揚了起來:“他是眾人口中的惡魔,他帶來了遍及整個世界的戰火和硝煙,為無數人帶來了不幸,剝奪了數不清的人的性命,但他也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被生活所迫,與命運抗爭的被壓迫者,他生存的唯一途徑,就是反抗整個世界,屈服不能讓他活下去,他的希望隻有靠他自己。”


    “詩歌中將他推翻永恆王朝的事跡歸結為神對他的恩賜,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其實沒有神的存在和幫助,或許他亦能結束那個階級分明森嚴的繁榮王朝。”


    “他用儀式驅動那個時代的被壓迫者進行反抗,無數的反抗者在儀式的作用下,開始廝殺發泄,但儀式的威力是有限的,誰能知道,有多少人是以儀式為借口,以被惡魔操控為借口,去幹著他們曾經幻想但不敢幹的事情,或許隻有亞伯罕本人,才知道當時真正的情況,給出答案。”


    年輕人呢喃了一句:“一個聰明人。”


    “又一個世界的惡魔誕生了呢,到時他就會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對這個世界來說,是多麽的渺小,人類已經拯救不了自己。”


    兩句呢喃,沒人知道他要表達什麽。


    年輕人翻看著報紙,半響又沉吟了一句:“一股能同時連通各城,神秘又奇怪的未知力量開始試圖左右所有勢力,有趣。”


    第180章 進入不朽者遺跡的方法


    沈宴之所以在《世界和平報》上刊登關於亞伯罕的事跡,有兩個目的。


    第一,提醒大家,亞伯罕蘇醒了。


    一個為達目的,陷入癲狂,被稱為災厄的惡魔。


    命運對亞伯罕不公,所以他走向了極端,開始報複整個世界。


    作為那些冤死者,自然對這樣的惡魔充滿了憎恨和恐怖。


    而作為曆史學者,沈宴又不得不承認,包裝得再好的巨大的變革,哪一次不是充滿了血腥,哪一次又沒有無辜的生命犧牲。


    變革,是要踩著既得利益之人的鮮血和屍骨才能成功的一件事情,其中的殘酷和慘烈哪怕勝利者怎麽美化,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作為曆史學者,沈宴很難評價亞伯罕,代表一個社會階層對統治者的反抗。


    但可以肯定的是,亞伯罕的手段,讓世人都感覺到了恐懼和戰栗。


    一個長期被逼迫到了極點無法生存的人,其實心理變得扭曲和恐怖,並非無法理解的一件事情。


    就像傭兵之城,有時候一個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人,突然就變得精神扭曲了起來,突發的就在人群中變成了畸變體。


    空氣中的汙染元素是畸變的引子,但何嚐和他們在現實生活中已經無法承受生存的痛苦相關。


    第一個目的,沈宴希望亞伯罕能看到他的報道。


    通過折磨世界上所有人,讓所有人感受亞伯罕自己承受過的苦難和痛苦,企圖以此來改變這個世界,是行不通的,隻會造成更多的因為痛苦而扭曲報複發泄之人。


    思想無法覺醒,那麽反抗之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反抗的是什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過是一場因為發泄不滿而引發的無法形容的浩蕩和災劫。


    或許,鮮血暴君知道那些被壓迫者們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但可惜的是,單憑鮮血王朝的實力,又不足以做到真正的顛覆,他曾經是最有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而亞伯罕,有能力推翻一個統治階級的不可思議的王朝,但思想的不解放,那些跟著他一起的反抗者就過上了美好的生活了嗎?


    不過是新的統治階級代替了原來的統治者而已,本質並沒有改變。


    所以,看上去亞伯罕領導的起義成功推翻了永恆王朝,但世界並非發生改變。


    這或許也是亞伯罕和波次,為什麽覺得,人類已經無法自救,必須尋找神來改變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的原因。


    沈宴相信,亞伯罕能在那個時代發動一次顛覆世界的起義,推倒一個高大的王朝,那麽他現在依舊可以再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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